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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帝后难为-第145部分

小说: 帝后难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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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一声令下,执行宫中家法的太监已经戴着特制皮手套过来。两个牛高马大的太监左右抓住樱筠当中一个戴着皮手套的太监当着所有人已经朝着樱筠脸上扇了两耳光。牛皮手套下去,顿时脸颊如吹气一样肿了起来。

“娘娘,娘娘饶了我吧。”樱筠忍不住讨饶,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乐晖盈绷着一张脸坐着上面,冷冷扫视下面噤若寒蝉的妃嫔们:“本宫何等身份,你一个九嫔之列的昭容如此蔑视本宫。传将出去岂不是本宫枉顾家法,置皇后尊荣于不顾。连一个昭容都处置不了,本宫如何掌管六宫?”

“臣妾再也不敢了,娘娘饶了奴婢吧。”樱筠红肿着脸跪在地上,泪水四溢。

“拉下去。”手一挥,赵玉赶紧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目光把每一个都招呼到,乐晖盈脸色转圜过来:“你们都比本宫入宫早,宫里的规矩也比本宫知道的清楚。什么是触犯宫规家法的想必也比本宫清楚,若是还有人要和他一样不惜以身试法的。大可以有样学样,宫中日月深长多少人闲着没事做都等着看人的热闹。只要是不怕罚不怕禁足甚至是打入冷宫的,都可以来本宫这儿一试。”

“臣妾等不敢。”乌雅听见这话不敢不起身,要是真把她惹急了只怕又有一场是非。她和柳心对视了一眼没敢说话,后面有几个是最近新入宫的。还不知道有皇后一说,只是最近看着热闹,皇宫中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事情。尤其是五百对宫灯的礼仪伴着一顶大轿直入坤仪宫叫人议论纷纷,哪知道轿中的人就是坐在宝座上的皇后。皇后何许人也没说一声,皇帝在坤仪宫住了三天不曾早朝却是看在众人眼里。一直想要知道皇后究竟怎生模样,终于见到了。

一个清瘦高挑的娇怯怯女子,脸色不是很好。只是一双精光四射的秋水星眸叫人不敢小觑。发落昭容也是没有料到的,这位昭容依仗自己是波斯公主在后宫多有骄横就是掌六宫事的德贵妃也没有过多责罚。半路杀出的皇后第一次召见妃嫔就叫人用皮巴掌给了她一个下马威,看来皇后真是不好惹。

几个小小的婕妤在后面窃窃私语,乐晖盈抬去眼皮目光停留在远处:“什么?说给本宫听听可好?”

“皇后恕罪,臣妾管教不严。求皇后责罚。”柳心先行跪下,且不论乐晖盈究竟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代摄六宫出了事,自然是先拿自己责问。柳心不敢躲避,只好跪在乐晖盈面前:“妾身甘愿受罚。”

“你是宸妃?”乐晖盈想起方才问话时叫了声宸妃,她答应来着。

“是。”柳心应了,人是乐晖盈又是谁?乐晖盈的目光是柔和的,这一位却透着精明利害,不可能是孪生姐妹吧?乐家在如何也不会官迷心窍如此,再把第二个女儿送人深宫效仿娥皇女英。男的乐晖盈的不幸还没有看见?

“本宫不罚你,做事难免有疏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乐晖盈捋着胸前的霞帔绶带:“该做什么不用本宫教你,不用以为皇上宠幸本宫就会有所忌惮。”

“臣妾不敢。”柳心跪在乐晖盈面前,脸色十分恭敬。想起徐沁和舒贵妃的旧事,心底泛起一丝寒意。在皇后面前谁又有特权,徐沁曾在皇帝面前何等得宠。只是皇后真的忍无可忍的时候,皇上也是无法转圜。自己还能不好好听话,真若是如此只怕自己也就走到头了。

“嗯,能够知礼最好。”乐晖盈缓缓起身来到柳心面前:“平身吧,本宫并非只会责罚。或赏或罚全在自身,本宫断不会哟所偏袒。”

“是,臣妾等谨遵懿旨。”妃嫔们几乎大气都不敢出,皇后不怒而威的眼睛看的人心里发怵。

“罢了,都散了吧。”理了理鸾绦,坐回宝座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的嫔妃:“本宫乏了,不想多说,各自好自为之。”

“臣妾等告退。”行过礼,宫嫔们各自散去。

乐晖盈独坐在宝座上面对着空荡荡的殿堂默默出神,赵玉赶紧进来:“娘娘?”

“嗯?”乐晖盈抬起眼皮:“怎么了?”

“小殿下在外面四处找娘娘来着。”虽然是不记得别人,母子天性却是抹杀不掉的。只要是龙濬焱跟着她身边,都不见她又发愣或是怔忡的时候。

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脸看着他:“叫他进来,大冷的天倘或冻坏了怎么好。”

“娘!”龙濬焱已经由外面跑进来:“呃,怎么穿这衣裳难看死了。”

“不好看啊,那去换掉好不好?”

“好!”龙濬焱前者她的手:“娘,我们出去走走。屋子里很闷的。”

乐晖盈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轻便的袍服,龙濬焱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旁:“娘,你好久没亲我了。”

“以前常常亲你么?”小家伙总是喜欢说以前如何如何,难道以前见过自己不成。小家伙约莫三四岁的样子,自己才不过进宫数日,怎么会见过。

“有了弟弟妹妹,娘就很少亲我了。说我是哥哥,要有做哥哥的样子。”龙濬焱嘟着嘴:“要是没有父皇的话,娘也会不高兴的。”

“你娘在哪儿?还有弟弟妹妹呢?”乐晖盈一头雾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事。龙濬焱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就是听不明白。

龙濬焱仰起头:“我不会叫别人是娘的,就是父皇的妃嫔跟我也没干系。”

“你几岁,知道这许多。”乐晖盈越来越觉得龙濬焱来历有问题,怎么看怎么像跟自己有莫大关系。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难道老天执意要给自己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我就到四岁了。”龙濬焱伸出四个指头:“娘,什么时候把弟弟妹妹接回来。父皇说,还没见过两个小的。妹妹叫瑶瑶,弟弟叫熠儿。还是娘取的呢!”

“瑶瑶?熠儿?”乐晖盈望着小家伙:“他们在哪儿?”

“舅舅家啊!就是太傅府啊!”龙濬焱拽住她的裙角:“娘,您忘了好多事儿。我不要娘记不起乖乖,也不要娘记不起弟弟妹妹。娘,您可以不记得父皇。只是不能忘了我们。”

“忘了很多事?”乐晖盈愣住了:“我忘了什么?”

“何蔺叔叔说娘忘了自己已经是皇后,也忘了很多很多。甚至不记得我和弟弟妹妹,尤其是不记得父皇了。”龙濬焱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娘,乖乖很听话的。娘走到哪儿都会把乖乖带着,千万不能不要乖乖了。要是没有了娘,父皇会很伤心的。”

乐晖盈摸着儿子小脑袋:“焱儿,如果娘忘了很多事你要提醒娘。娘不会不要你,你是娘的命。”还是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当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眼中俱是企盼的神色实在做不了假。

“娘,您记起来了么?”龙濬焱有点小兴奋:“是不是啊?”

乐晖盈摇摇头,却把儿子抱进怀里:“没有,不过暂且相信你是我儿子。”

“娘,就是记起来也不要告诉父皇知道。”龙濬焱搂住她的脖子:“要是知道您记起来,父皇就不许我住在坤仪宫。一定会叫我搬到毓庆宫去住,我不想去。”

“嗯,好。”就势在儿子脸上亲了两下:“以前是不是这样亲你的?”

“还带响呢。”龙濬焱也亲了两下母亲:“就是这个样子。”

母子两个慢慢走在内廷的甬路上,望着西下的斜阳,乐晖盈紧紧拽住儿子的手不肯松开。

起了更,皇帝方才回到坤仪宫。龙濬焱早就被宫女带到偏殿去睡下,乐晖盈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坐在寝殿里,慢慢梳着一头黑瀑似地秀发。

“皇上回来了。”看见皇帝回来,放下手里的事迎了上去。

“回来了。”为了波斯的事情几乎是日日头疼,白玉扳指不毁掉终究是心腹大患。按照乐辉懿的说法不妨让鞑靼去何波斯鹬蚌相争,自己最终渔翁得利。只是付出的代价势必也会很大,为了给子孙后代留下稳固的江山很多时候都必须冒死一试。

由着赵玉带着人给皇帝盥洗更衣后,捧了盏茶放到皇帝手边:“皇上可要用些什么?”

“在御书房跟你哥哥他们议事,已经用过了。”龙瑄炙看了她一眼:“昭容惹恼了皇后?”

“是,目无尊卑。”乐晖盈点头:“臣妾主持六宫,自是容不得人如此放肆。”

“嗯,内宫仪制不容更改。是朕素日太过纵容,皇后处置自不会差。”皇帝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有话要说。”

想了想,摒退了一把伺候的宫女:“焱儿跟臣妾说了很多事,臣妾未辨真假只好来问皇上。”

“哦?”死小子又说什么了,要是敢给他上眼药看怎么收拾他:“焱儿说什么?”

“说臣妾忘掉了很多事情,甚至不记得皇上和他。也忘掉了自己皇后的身份。”打量着皇帝的神色,好像确有其事:“小孩子说话多有失实之处,请皇上告知是否属实。”

龙瑄炙望着她似笑非笑:“是,你忘掉了很多事。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有时候记起事情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就这样过一辈子,未尝不是好事。”

“怎么了?”古怪的神色叫人不解,莫非两人之间曾有过极大的纠葛在前。

“朕不知怎么跟你说,总是朕自己不好。”龙瑄炙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若是有什么,是该要朕承受的自然是朕自己受了才好。万不会叫你再离了朕身边。”

“莫非以前臣妾以前真是皇后,后来离了皇上身边?”做皇后的想要离开深宫不吝于登天,倒是一桩新奇事。

龙瑄炙轻轻抚摸她的秀发:“都过去了,旧事休提。我们还有一世要过是不是?”

帝后之间许下一世的承诺似乎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只要是光明正大的天家夫妇就足够了。

至于矢志不渝的男女情爱从来就不该是属于皇家更遑论是帝后,古来多少被人说道的故事都是帝妃或是才子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想都不敢想。那么多的嫔妃,还能守着一个人不放?那周朝以来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又是说给谁人来听的。

想着很多事,乐晖盈嘴边泛起一丝笑意:“皇上如是说,是不是臣妾从前也要皇上许下如此誓愿才让皇上不堪其扰才有了很多事?”

“你从来都不叫朕许愿,许下了就该成真。君无戏言,在你面前没有一次成的真。你对朕的心思朕清楚,只是朕总是负了你了。老天愿意给朕一次机会弥补前过,朕就不会再放手。你就当做一切是重新开始,好不好?”

乐晖盈满是新奇,皇宫里的稀奇怪事也是多的数不胜数。连皇帝都开始跟皇后说要白首偕老的话来,是不是自己真的错过了太多的事情才会觉得这一切都变得和自己曾听父亲说起的不一样了?皇帝的眼神里透着真诚,看起来不像是在作假。作为一个帝王来说,假不假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任何人都不可能去揣摩圣意,也不能猜透皇帝心中想写什么。能轻易给自己许下誓愿,对别人不是一样可以。因此还是不要当真的好,省得将来无路可退。

“不知该说什么。”扭头看着皇帝:“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自然是不知道皇上所说孰真孰假。依臣妾的心思,皇上跟臣妾不过是做一对让天下臣民视为典范的帝后夫妻。至于男女之情,或许是该由着皇上和后宫嫔妃们。谁见过帝后有情,就是稗官野史也没有过一笔两笔的记叙,是不是。”

“你想起来了?”尚还记得乐晖盈从冷宫回来后就是一番如此言语和自己说的,要是真真只是记起这些事只怕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难道臣妾跟皇上说过这样的话?”打落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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