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心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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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说出来,只是既然大太太如此不重视这次的宴请,又何必刻意封锁了消息不让人知道?五娘又联想了最近府里发生的事,忽然明白过来,府里的小姐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大太太这样做,无非是在试探众人的心思,也好看清楚,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
想到这一点,五娘不由心中一凛,到底是宅门里出来的,这样的心机深沉,难怪能牢牢握住大老爷的心思,府里一草一木皆在她掌控之中。
姚妈妈让丫头将衣裳首饰捧上来,才笑着说话,“太太说姑娘极少出府,一定要打扮的漂亮,可不能被别家小姐比了去。”
三娘正在打量那些首饰,闻言脸一红,却也不说话,只认真的挑衣裳。
三娘比来比去,最终挑了一件水绿牡丹团花斜襟褙子,乳白色柔绢曳地长裙,又挑了一对缠丝镶珠金簪,一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两朵葱绿的宫花,最后拿了一对金丝垂珠耳坠,这才腼腆的看向姚妈妈。
姚妈妈看到三娘的目光,立时笑了,“老奴可不懂这些,还是让五娘子帮姑娘看看。”
五娘听姚妈妈这样说,便站起身来,认真的看了看三娘挑的衣裳首饰,半晌笑道,“三姐姐眼光是极好的,这样打扮下来,不失朝气又尽显女儿家的柔美,我看很好,依妈妈看呢?”
姚妈妈笑笑,“五娘子说好自然是好的。”
三娘进到里间梳洗,五娘便坐着与姚妈妈说话,两人都吃了两杯茶了,三娘才出到暖阁里来,姚妈妈一看顿时怔住,虽然府里都说三娘是个样貌好的,但姚妈妈却不以为然,跟在大太太身边久了,美人自是看的多,便连府里有脸面的丫鬟哪个不是眉清目秀,只是如今三娘子这一打扮,却不免让人惊艳,又连带的,让人想起那命薄的四姨娘来,论容貌是府里头一份,却是生下三娘早早就去了,纵然大老爷疼爱,却也难免阴阳两隔。
姚妈妈暗里叹气一声,面上却是堆满了笑,“府里都说三娘子是个样貌好的,如今一瞧,果然如此,真是个可人儿。”
五娘也笑道,“三姐容貌自然是好的。”
三娘脸一红,姚妈妈不免又打趣了几句,众人才回到大太太院子里。
时辰尚早,别的姐妹还没来,五娘三娘便陪着大太太说话,大太太很满意三娘的这一番打扮,话里话外都对三娘透着满意,三娘不明此行的意图,颇有些胆战心惊,说话不禁难免小心谨慎,三人直说了好一会儿,二娘四娘六娘才前后脚的进来。
众人都向二娘看去,二娘今儿也是用了心打扮,杏红的金丝撒花银白滚边褙子,米黄的百褶曳地罗裙,头发整齐的梳成一个单镙,发髻上带了一朵牡丹细绒宫花,插了支金厢倒垂莲花步摇,又在步摇边上堆了几朵金菱花, 额前缀了花型镶珠华胜,腻白的耳垂上带了赤金垂心耳坠,虽不及三娘柔美可人,倒也明艳端庄。
大太太看了很是满意,难得的夸赞了几句,众人坐了一会儿,待忠勇侯府的马车到了,大太太才带着二娘三娘姚妈妈以及丫头婆子往外走去。。 五娘几人将大太太送到垂花门,等大太太坐的青帷小油车远的看不见了,才各自散了。
五娘回到院子里,锦绣正坐在廊下做针线,见到五娘进来,忙迎上去,五娘还没有说话,锦绣便道,“姑娘吩咐的奴婢都已经说下去了,好在都是服侍姑娘的老人,也懂分寸。”
五娘点点头,仍是不放心,“虽说都是些懂规矩的,但还是大意不得,特别是大娘子那里,谁也不许去打扰,无论谁来找,就算再紧急,也要禀了我再去。”
锦绣虽是不明白五娘的紧张从何而来,但仍是应下了,伺候着五娘进到暖阁里歇息,便出去安排。
青枚端了花茶进来,又拿了薄被盖在五娘身上,才站在一边看五娘绣花样。
五娘绣旳仔细,青枚也不敢打扰,直到五娘将一小朵芙蓉花完全绣好,才说话,“姑娘歇歇吧,这件花边儒袄姑娘连绣了半个月,日日晚睡早起,可别伤了眼睛,索性绣样就剩一点,姑娘睡一小会儿再绣好不迟。”
五娘拿起手里的绣样看了看,半晌才道,“就这么一点也没什么打紧的,母亲不在家,我也睡不踏实。”说着想起了什么,问道,“可有吩咐厨房那边给大姐做些清淡易下口的吃食?”
青枚回道,“姑娘一早就吩咐过了,只怕这个时辰已经准备好了。”
五娘想了一想,将手中针线放下,站起身道,“母亲刻意吩咐过,我还是去看看的好。”
青枚欲劝,可看五娘坚持的模样,只得叹口气,两人刚出了院子,锦绣就一脸凝重的迎上来,见了五娘也顾不得行礼,开口就道,“方才大娘子身边的锦铭过来说,不知六娘子身边的丫头玉秀怎么冲撞了大娘子,大娘子吩咐丫头要将玉秀打死,六娘子求情大娘子也不依,还特意搬了椅子坐在外面看着打,只怕是要出人命的。”
五娘一惊,脸色却不慌乱,只问,“锦铭可有回去?”
锦绣点点头,“锦铭说怕大娘子找她,不敢多留,说完就回去了。”
五娘面色不见什么变化,只是吩咐,“你去跟四娘也说一声,这种事情,多个人劝劝也好。”
锦绣焦急的看了五娘一眼,见五娘脸色淡然沉静,心里莫名一松,忙吩咐个得力的丫头去找四娘。
五娘又吩咐青枚看好院子,才和锦绣往大娘子院子走去。
第二十二章
虽是事情紧急,五娘却走的不快,一边走,一点暗地思量。
六娘一向不喜大太太拨给她的那个丫头,脾性不好不说,还是嘴上不把门的,平日里没少有丫头从她那里听来六娘院子的琐碎事,事情倒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只是这样的性子,却难免让人看笑话,六娘这样一个精明的人,自是不让她接触贴身事,便是去大太太屋里请安,也不愿带她,更是让丫头时刻看着,怎么如今去看大娘子,却特意带了玉秀去?明知道她是个惹事的性子,还这样……除非是有什么目的,才特意为之。
五娘虽是想不通六娘的目的何在,但左右是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心里也就越发警醒,直到远远看到四娘的身影,才加快了脚步迎上去。
四娘显然也是匆匆而来,脸上却没有多少慌乱的神色,看到五娘,忙上来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姐怎么会发这样大的脾气。”
五娘摇摇头,也一脸的不明就里,“是大姐院子的锦铭过来说的,只说是六妹妹院子的玉秀冲撞了大姐,大姐这才发了脾气,到底是什么事,锦铭却没来得及说。”
“玉秀?”四娘一脸的古怪,“五妹妹是说母亲赏给六妹妹的那个丫头?”
五娘点点头,四娘眉毛一扬,却又落了下去,大家都不是蠢的,这里面的蹊跷,自是察觉的出来。
两人不敢多说,忙快步进了院子,院子里果然站满了人,丫头婆子都老老实实,半点声音也不敢出。
大娘子穿着墨蓝祥云嫩黄宽边褙子端坐在圈椅上,手拢在披风里,半眯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六娘站在一旁,一脸的焦急,手里的帕子都要捏皱了,见到五娘忙投过来求救的眼神。
五娘也不理她,只看向正被两个婆子压着打的玉秀。
嘴里塞了帕子,发髻早就凌乱不堪,两颊肿的都泛着油光,眼神也有点涣散,瞧着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只是大娘子没有发话,那两个婆子也不敢住手,仍是一掌一掌的打着。
五娘皱起眉,却也不敢轻易开口劝,便向四娘看去,四娘也是看过来,两人交换个眼神,五娘才开口,“大姐,这外头起了风,恐会受了寒气,大姐倦了,还是进屋歇着吧。”
五娘直说了两遍,大娘子才睁开眼睛,失神的盯着五娘看了片刻,方才说话,“五妹妹怎么来了?可是哪个碎嘴子到你那里告状去了?”
五娘失笑,轻声道,“哪里会?大姐院里的人最是懂事,妹妹来只是想问问大姐今儿个想吃什么菜式,母亲走前特意吩咐了要做大姐喜欢的。”
五娘刻意提到大太太,大娘子果然一怔,半晌才道,“这点小事哪里要让五妹妹操心,就让厨房按平日的做就是了,我也不是那挑的人。”说着一撇身边伺候的丫头,微扬了调,淡淡道,“你们怎么伺候的,府里小姐来了也不叫醒我,还不快搬椅子来。”
几个丫头忙认错,而后才小跑着进到暖阁搬了两张椅子出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六娘忘在一边,只有她仍满脸尴尬的站着。
五娘和四娘坐下,也不去理会六娘,五娘接过丫头递来的茶,微微抿了一口,道,“大姐姐身体才好了一点,可莫要这样折腾,如今天这样冷,大姐姐还是要多多歇息才好。”
大娘子难得好脾气的应下来,又将手里的暖炉递给五娘,才说话,“也不是我要发这样大的脾气,实在是这个丫头太不像话,仗着三等丫头的身份就敢欺负我房里的丫头,两位妹妹也是知道我的,最是见不得这些,便罚了她一罚,我倒没什么,只要替我院里的丫头讨个公道就过了,只怕六妹妹会往心里去,怪我这个姐姐不给她面子呢!”
六娘一惊,正要开口,五娘却接过了话碴,“大姐过虑了,六妹妹一向天真可人,善心也重,自然不会在意这事,依我对六妹妹的了解,只怕六妹妹正心下悔恨怎么带了这个丫头过来惹大姐不高兴,不过说来也怪,六妹妹平日里不是喜欢青溪伺候么?怎么今儿个却带了这丫头在身边?莫不是青溪病了?”
六娘被左一句青溪右一句青溪说的心下狂跳,好不容易忍住了,开口道,“我本来是带青溪出来的,谁知这丫头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万不得已这才带了玉秀出来。”
“吃坏了肚子?”四娘诧异道,“可有找人来看看?”
了,我只当那丫头想偷懒,又不想打扰大姐的休息,这才疏忽了。”
大娘子皱了眉,道,“虽说只是个丫头,到底也是你身边伺候的人,你身边得力的本就不多,如今青溪再一病,可不就是不够了,这事你应该早早告诉我才是,母亲不在府,自然我掌家,若是那个丫头病出个好歹来,可要我在母亲面前怎么说?”
六娘忙告罪,大娘子又说了她几句,便让丫头给她看座,又吩咐丫头去找个熟识的女郎中来。
六娘偷偷看了看大娘子的脸色,见比方才要好看上许多,才敢说起,“玉秀这丫头受了大姐的教导,想来以后会乖巧的多,不如大姐就饶过她这一回?”
大娘子笑笑,道,“没想到你也是个护短的,她能有你这样的主子,也是她的福分。”说着挥了挥手,锦铭会意,忙上前赶了那两个婆子下去。
大娘子又让几个丫头将玉秀抬回六娘的院子,才和四娘五娘六娘进到暖阁说话。
丫头们重新上了茶,大娘子嫌屋里人多,便将丫头们都赶了出去,自个儿从书房拿出两盒棋子,笑道,“好些日子没有同妹妹们处在一起了,刚好乘今天几位妹妹在,我们来耍上几盘?”说着看向五娘,“五妹妹一向棋艺好,今儿个可得好好下几局。”
五娘弄不懂大娘子到底所为何意,只得顺势应下来,两人摆了棋盘,五娘执黑,大娘子执白,索性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别有用心,倒也下的旗鼓相当,四娘六娘下了两局觉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