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棺计-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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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果低垂着头,抬手扰头,突然之间,他的脑子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属下明白,多谢殿下提点……”
朱邪冷寒一笑,“有莽夫之勇何用,还得动脑子……”
“属下受教,殿下,属下怀疑这个女人是朱温派来的,他的目地是那张作战图?”
无果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尽管那女人没有说一个字,可是,在王府中,他再也想不到别人,除了朱温……
朱邪没有回答他,只是拂袖道,“本宫说过要来个瓮中捉鳖,不管这人是谁派来的,利用她引出幕后的人,一网打尽……”
“属下遵命……”
无果微微抱拳,随后快步离去。
朱邪眯着眼睛看着无果离去的背影,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老贼,这就是你派来的细作吗?如此愚蠢之至,真是有辱你老贼的名声……”
朱邪冷哼一声便扔下手中的紫罗兰花朵,随后一甩拂袖走进书房中,书房内灯火通明,这一夜,他似乎又失眠了。
这半年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总是夜半三更的时候便醒来,或者说是夜夜失眠,只能借助白天的时候休息一下,以补充体力。
关上房门,他站在书房的窗户旁边,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小骷髅,你能承受这迟来的真相吗?”
简诗和丫鬟带着凤骨从隐蔽的小路来到朱邪所住的院子外面,简诗指了指那前面无人把手的院子,“那里便是朱邪住的地方……”
凤骨手中的匕首却是没有松掉一分,依旧紧紧的挟持住简诗,一双幽蓝的眼眸顺着她的方向瞧去,那里的大门门口漆黑一片,只有院子里面投射出若影若现的光。
手下的匕首微微用力,“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朱邪是王府的主子,门前怎会无人把手?”
简诗只觉得脖子处清冷一片,那里划出新的伤痕,随后脖子处传来一阵疼痛,鲜红的血迹一滴滴滴落在翠绿的衣裙上面,看起来血迹斑斑。
脖子处传来的丝丝疼痛让她咬牙切齿,可是,却是不能发作,自己如今的性命还在别人的手中,她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这个女子能挟持她说明武功不再她之下,如若惹恼了她,一刀下去,她就得去见阎王了。
简诗那张好看的脸也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一片,她冷笑一声,“府中人都知晓晋王朱邪不喜人杂多,他本就武功高强,根本无人能近得了他的身,那些侍卫守在那里也只是做样子罢了,况且,那些侍卫是被他所遣退的,你若不信,大可杀了我?”
凤骨看着简诗那张脸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一抹惧怕的神色,一双幽蓝的眼眸中闪现过一抹诧异,果真这晋王府不似她所看到的那般简单,这里面竟然藏龙卧虎,连一个府中的小小美人都深藏不露?
沉默一棵,突然之间她灵机一动,只见她从袖口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快速的塞在简诗嘴里,语气中带着威胁之意,“给你吃的是万蚁丹,你要是敢说谎,这药会让你如万蚁啃食般痛苦,直至皮肤溃烂,生不如死……”
凤骨一把推开她,简诗一双美目大惊,一张如花般的小脸面露一丝惊恐之色,想把那吃到喉咙的药丸吐露出来,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只得在那干呕,丫鬟在一旁哭的梨花带泪,“美人,你怎么样?”
“只要你没有骗我,我会给你解药,再会……”
凤骨语罢后便把匕首放入衣襟中朝着那朱邪住的地方而去,而简诗则双手扶住胸口,一双眼睛紧盯着凤骨离去的背影,一张如花般的脸上阴寒一片,眼眸中闪现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宽大的翠绿袖口下,拳头紧握,尖锐的指甲狠狠嵌入白皙嫩滑的手心中,渗出一些鲜血,血液夹杂在指缝中,如涂了鲜红丹蔻一般艳丽。
“美人,你要紧吗?我们为何不叫人抓住她?”
丫鬟扶住她的手臂在一旁紧张询问。
简诗挺直了背脊站在那里,脸上却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扭头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丫鬟,语气不悦,“你想我死吗?不知道她给我吃了毒药,要是喊人,她被抓那我也得死……”
丫鬟看着简诗脖子处溢出的血迹,一脸心疼,“美人,对不起,是奴婢愚蠢……”
简诗抬手摸了摸脖子处的刀痕,鲜血染指了白皙的手指,一张好看的脸上浮现一抹狠逆,随后道,“先回去上药,这笔帐,我迟早会找她算……”
简诗以为她是楼阁的人,也就没有多加阻扰,因为楼阁一直叫她去偷那作战图,可是她自己连朱邪的身都近不了,又何来偷,所以,她猜测刚才那人是楼阁派来偷作战图的。
那女人要是碰上朱邪被杀死,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如若她能偷的了那作战图,那楼阁便不会再逼自己,如今,她得回去找解药……
简诗一双美目中迸发出一抹阴寒,仔细想想,似乎又不对劲,好愚蠢的楼阁,就凭那鲁莽的女人,能活着从书房中出来?
沉默一刻后,便叫丫鬟搀扶自己朝着自己住的地方快速而去,炎热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凤骨小心翼翼的进入院子中,一双幽蓝的双眸紧张的巡视着偌大的院子,待确定偌大的院子中竟然真的无一人看守的时候,她的心此时却紧张不已,没有任何的懈怠,在她的印象中,中原的王爷不该是这样的,难道说……
一张绝色的脸上中闪现过一抹惊恐,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就在她神色紧张的准备靠近书房看的更真切的时候,却只见书房的大门突然间被打开,如地狱之门一般没有任何预兆的打开,引领着她进入,里面传来了男子冷静平寒的声音,“本宫等你很久了……”
凤骨的步子骤然停下,幽蓝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恐慌,身子莫名的一怔,她神色紧张的凝视着书房里面忽明忽现的烛火,沉思片刻,本想离去却知道已然没有了退路,想见朱邪真容的心让自己顾不得危险和未知,这才抬起步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入书房。
走进书房中,入目之处是装饰古典奢华的一间屋子,光华的白玉地板触手生凉,一股寒彻的凉气从脚丫子传递入身上,直至凉透心底。
不由自主的提了下脚,左边摆放着书桌和椅子,而屋子中的空气中,则充斥着一股馥雅的香味,书桌面上放置着一个中原人喜爱的精致檀香炉子,炉子的缝隙处正在冒出萦绕白色的雾气。
她的视线落在了窗户边,窗户边站着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那人一身黑衣打扮,乌黑的长发用一只玉钗盘起,他双手环胸,背对着她。
她看着烛火投射下男子高大的影子,男子的背影高大伟岸,无形中给人一股浓浓的压力感。尽管他背对着自己,她却感受到了来自于一种天生王者之气的压迫感,这样的感觉,曾经在他所谓的父亲身上也有。
凤骨站直了身子,没有再走上前面去,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王府的主人晋王。
整个王府中,只有晋王才能呆在这个他专属的书房中,是他了没错。
“你是晋王朱邪?”
凤骨站在他身后,声音冷淡寒冷,带着一股怨恨的语气。
她的人生本该在契丹终绝,却被眼前的男人所救,心底说不出究竟是怨恨还是感激,她不想死,可是,她也不想感激他……
那男子没有转身,只是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一抹玩味之意,“你就是这般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凤骨的眼眸中闪现过一抹尴尬之色,救命恩人,是啊,如若没有这个男人,如今的自己就是一个死人……
她鼓起勇气一步一步走到那人身后,借着昏暗的烛火,她似乎看到了那人腰间挂着的那枚白色玉佩,玉佩在夜风的吹拂下在男子的腰间欢快的跳舞碰撞着,她的眼眸瞪大,那枚玉佩她太熟悉,这不就是当初自己在那半月亭中捡到的那块,她还为此被罚跪了一天一夜……
男子察觉到她已然在自己身后,这才开始缓缓转身,一双狭长的眼眸凝视着眼前这个纤细身形的女子,当看到男子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凤骨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双幽蓝的眼眸中闪现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真的是你……”
“好久不见,质古公主……”
☆、第六十章 他的目地
朱邪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借着屋外照射进来的月华,他一袭黑衣如暗夜的主宰一般带着傲视的神色俯看众生。
只见他潇洒抬手大掌猛然朝着一处一挥,屋子中立马变得灯火通明,随着烛火的亮堂起来,凤骨更为彻底的看清了男子的脸,她苦笑,“晋王摆弄这么一大圈阴谋究竟是为了什么?”
朱邪没有说话,看着女子脸上表现的痛苦神色,他的心竟然猛然一紧,随后走到桌旁倒了一杯热烫的茶水自顾自的喝着,一杯茶下肚,这才扭头看她,语气淡漠,“本宫救了你,你不感激本宫,道说本宫有阴谋?”
凤骨冷笑,一张绝色清颜的脸上神色无奈痛苦,“素闻晋王为人擅长谋策诡计,我不相信你救我没有任何目地?”
她别过脸去,不想在看他,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底,可是,当真相来临的时候却是那般不能接受,他化作无名来到自己身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心软,要做个心狠的人,他不断的给她灌输这些思想究竟有何目地?
他救了她,派遣她去那洗衣房做工,让她忍受那些婢女的欺负与刁难,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他所默许的,还是说……
朱邪却嘲讽一笑,他抬手优雅的放下手中的白玉纹杯,扭头看她,挑眉道,“你不过是被处死的叛党罢了,失去了契丹皇上和皇后的宠爱和信任,你觉得没有了公主的身份,你还有何利用价值?”
凤骨听闻后,微微低垂着头,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她抬头想还口,却被他厉声打乱,“救你纯属偶然,替你换新的身份只是为了保护你罢了,你当真以为如若你母亲知道你没死,她会这么容易的放过你?”
朱邪那双狭长的凤眸仔细查看着眼前女子的神色,当他提到她母亲的时候,那张清颜上所表现出来的愤恨和不甘,虽然只有那么一刹那,阅人无数的朱邪却是轻易捕捉到了这丝情绪,他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放下茶杯走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她,冷哼一声,不屑道,“要不是念你那婢女忠诚,拼死求本宫救你,你以为,本宫会费那么多功夫从契丹把你带回来……”
凤骨听到他提起凉欢的时候却眼眸中闪过一抹伤痛,一双幽蓝的双眸中溢出一滴清泪,她抬起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带着祈求的神色,“无名,不,晋王,欢儿她……”
在她失忆的时候,时常会梦到一个悲戚的声音在叫她报仇,原来,那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是欢儿……
朱邪冷笑一声,用力扯下自己的袖口,走到窗户边,一双狭长的凤眸似乎在回忆过去,“那个婢女代替你躺在那具凤棺内,替你留下一具尸骨以便他日被人发现好让你免受生命的威胁,本宫到很是羡慕你,竟然有如此忠心的婢女……”
凤骨倒退几步退到角落里面,此时只觉得全身上下抽离了气力,她真的失去凉欢了,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
凉欢死了,为了自己死了……
在她的记忆中,从小自己的玩伴除了欢儿和幻之便再也没有任何人,那些婢女和侍卫碍于她的身份,看见她的时候从来都是恭敬和惧怕的眼神,除了欢儿和幻之,她们虽名为君臣,却是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