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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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她不想要!
黄昏时分,满室霞光。
“侯爷。”
一听丫鬟们喊,她的脊背立刻僵直,昨夜不堪回首的记忆排山倒海的袭来。
“你脸色不好,难道在这儿住不惯?”卫肆沨直走她跟前,捏起她的下巴使彼此四目相对,噙了冷笑:“翎儿,你得习惯,往后侯府就是你的家,一辈子的家!”
不是!
她在心里反驳,虽未张口,但眼神出卖了她。
“我是专程来陪你吃饭的,别惹我不高兴,对你没好处!”卫肆沨加重手上力道,作为惩罚与警告。
摆脱他的钳制,深吸口气,她轻声道:“我想出门。”
“哦?”卫肆沨眸子里幽光一闪。
她垂着眼,努力不泄露一丝情绪:“我娘、还未安葬,我想去看一眼,烧张纸。”
周姨娘死后,盛怒中的商洪不给安葬,只让人用竹席裹了扔到城外林子里。
“昨夜你我刚大喜,怎能上坟?”然而转瞬话音就变的温柔带笑,似无限宠溺:“到底是翎儿生母,必定伤心,想去看看也是常情。我先想到了,早命人将她安葬,天一黑,你坐车悄悄的去烧张纸,尽了心意就回来。只此一次,是我给的恩典!懂吗?”
“谢侯爷。”听了这番话,她越发觉得这男人深不可测,宛如魔魅。
第五章 想逃(2)
饭后,天色已全暗。
“侯爷,车备好了。”
卫肆沨正端着茶坐在那里细品,听了回禀睨眼向她一笑:“去吧,赶在城门关闭前回来,我在这儿等着。”
马车准备在侧门,车旁跟着两名护卫,车一启程,相思便取出备好的麻衣为她换上,发间戴了朵白花。车轮辘辘,一声声如同碾在她心上,临别卫肆沨的那抹笑令她耿耿于怀。
城外,小杨林。
“小姐,在这儿!”娘家小厮福清率先找到坟头。
“小姐慢点儿。”相思一面说一面提下只竹篮,取出香烛纸钱点燃,火光照亮了新垒的坟头,没有树碑。
她跪下来,一张一张慢慢儿的烧纸,余光不动声色的打量林子。她清楚逃跑胜算微小,可不尝试无法死心,孤注一掷,今晚恐怕是唯一机会。毕竟偌大的侯府,女人轻易哪能走得出来。
烧完纸,她说:“你们别跟,我在附近走走。”
相思以为她要小恭,小声叮嘱:“天黑,林子深,小姐别走远了。”
应了一声,她缓步前行,离坟头灯火渐远。当看不见火光,她提起裙子就疾奔,一点儿不在乎林子里可能的毒蛇猛兽,只想逃离可怕的人。
“啊!”半途,突然被人抱住。
“紫翎,是我!少棠!”
少棠?徐少棠!
“你……”她奇怪于他的出现。
“从昨天听说你们家出事,我就一直想见你,哪里知道你居然进了侯府。今晚看见福清驾车回来,又是出城,我猜是你。”徐少棠这两天几乎不吃不眠,满脑子都是她:“紫翎,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进了侯府?”
“你就是来问这个?”甩开他的手,她拔腿就跑,没工夫跟他缠绵。
“紫翎!”徐少棠看出她的用意,无奈道:“没用的,他只手遮天,你能跑到哪儿?”然而下一刻就拽着她跑到拴马的树下,抱她上马:“我带你离开锦州!”
耳边风声呼啸,她却在想:徐少棠是真心爱商紫翎吗?敢于跟只手遮天的定北侯作对,这般勇气,应该源自真心吧。
若没有卫肆沨,她愿意做商紫翎。
刚出林子没跑多远,马停了,因为路正中停着一辆马车,几名佩着侯府腰牌的护卫在侧,她立刻猜到车内是谁。徐少棠紧搂着她,严正以待。
哪知,最先打破沉默的却是一阵孩子的哭啼。
“青奕?!”徐少棠盯着路正中的小身影,惊讶喊出了声。
青奕哭的越发可怜,仰着布满泪痕的小脸朝马上的人伸出小胳膊。
她不是商紫翎,不是!可心被哭软了,跟着痛,不知不觉就下了马,将他抱在怀里。他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死死缩在她怀里,仿佛天地间只有她是唯一依靠。
“该回去了!”车内,卫肆沨的声音平稳无波,却不容抗拒。
或许是认清了现实,死心了,她抱起青奕,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第六章 初涉侯府(1)
当晚回到侯府,卫肆沨未置片语,仿佛出城的插曲并未发生。她觉得很可怕,似乎明白了,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与操控下。他对徐少棠别有居心!今晚的一幕“私奔”,是他的筹码,是警告,是威胁!
天刚亮,卫肆沨就醒了。
“今天可别再说身体不适,往后都是一家人,早晚要见。”料准她醒着,卫肆沨抚弄着她滑腻雪白的脖颈,大手邪肆。
“侯爷要起吗?”她坐起来,避开他的逗弄。
“是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用早饭,中午过来。”卫肆沨不以为意一笑,唤人进来服侍穿戴梳洗,而后便走了。
她随之起身,刚梳洗毕,门外一个小人儿哭着跑进来,抓住她的裙子就不肯撒手。不是青奕是谁。
“别怕,姐姐在这儿呢,又哭鼻子!”将他抱起来轻哄,几下里就逗得他破涕为笑。当他一笑,如云开雾散,那般明亮灿烂,直照进她心里,温暖愉悦。往后,这就是她的弟弟!
不多时,各院的人来请安,她大致了解了侯府人口。
这些人看似恭敬请安,实则各怀鬼胎。彼此寒暄中,青奕仗着她在,在座椅间穿来跑去,不防备撞上端茶的小丫鬟,结果茶杯一歪泼了一人满裙子。
“姨娘恕罪,奴婢……”啪的脆响,小丫鬟话没说完脸上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不过奴才生的奴才,有什么本事!端茶递水也不配!滚下去!”玉琉璃满面怒气,早有丫鬟蹲在那儿为她擦裙子上的茶水。
这番话,任谁都觉得别有暗指。
其他人不做声,看戏。
青奕被吓到了,缩回她身边眼神惊怯。
眼眸轻闪,她笑着开口:“姨娘何必动气,她不过是个丫鬟奴才,姨娘是什么身份?她做错了事,让管事儿的责罚就是了。”
这话无疑是指责玉琉璃有失仪态,暗指其身份并不比丫鬟高多少,也是半个奴才!
玉琉璃没料到她会开口,还说这样的话,俨然霎时脸色一白,杏眼嗔怒,在几双看热闹的眼神下,不肯轻易低头。
“不过教训两句,难道说不得?”
“不,你该说!姨娘怕我偏袒,或认为我初到侯府下人不听号令,是替我分忧呢。”毫无掩饰的冷笑一声,环视众人:“且请诸位放心,我或许出生不如你们,没你们嫁的风光,可那些下人再势力也不敢当面跟我顶嘴。我在侯府,不是一个小小庶女,是侯爷的正夫人,无视我,就是无视侯爷,他们有几个脑袋敢放肆?”
在座的包括玉琉璃在内,全都神色骤变,无疑“下人”就是指代她们。
第七章 初涉侯府(2)
早饭后,她站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发呆,直至青奕扑到她腿上。
“又淘气呢?”见他笑的欢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聪慧狡黠,不禁跟着开心。
红豆却皱着眉,蓦地说:“小姐,我瞧着小少爷有点儿不对劲。”
“怎么了?”
“自从早上醒了,一句话都没说呢。”
她这才后知后觉,即便昨晚在城外他吓成那样,却始终没说话。这的确不对劲。当看到他额头那道疤痕,忙说道:“去请大夫来!”
稍时,大夫到了,诊断后说青奕脉象正常。
“身体无碍?”她仔细在记忆中翻寻,记得那天商家变故对青奕的刺激。他年幼,受过惊吓怕是留下了心理阴影,需要时间愈合。
“小公子身体健好,估计夜间会发梦盗汗,多少伤身,临睡前喝碗安神汤就无碍了。”大夫对商家事多少听闻,又见青奕自始自终不说一字,大违常理,最后再合以脉理,推算出了病症。
送走大夫,青奕早又跑到院子里跟福清玩儿了。
“小姐,听说府里是二夫人当家,管月例发放。”
“怎么突然说这个?”乍听相思的话,她不解。
相思一笑:“到了这里,看似享受尊贵,可却样样要用钱。比如方才请大夫,诊费自然是外面账房给,可我们哪能不打赏呢?给少了惹人笑话,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倒比诊费还贵。周姨娘积攒的体己都被大夫人搜走了,小姐也没攒下什么,再有个人来客至,哪有钱打发?倒是小丫鬟蔻儿提醒了我,该去二夫人那儿领月例。”
“月例多少?”
“听说,侯夫人的月例是三十两!”
“那你去一趟吧。”她回忆起早起的会面,那几人走时脸色都不好,特别是那两位夫人置身事外由着一个妖娆的姨娘闹腾,显得很有心计。
不多时相思回来,将领到的银子给她看,说道:“二夫人说,前两日就将这月的月例发放完了,每月的钱都是按照数目从外面账房总领的,并没有算夫人的那份。她怕夫人等着用钱,这三十两,是她先借给你的。”
“借?”这个字令她挑眉。
相思忙道:“我本要推辞,可她言辞之下令我无法拒绝,只得收了。”
思忖后,她冷笑:“既然她好意,那就收下,今天就能还她!”
“小姐,你没事吧?”迟疑半晌,相思还是忧虑相问。自到了侯府她就不一样了,起先以为是经历了一场变故,然而眼下看来,她变得果敢利落,冷静聪慧,与以往的软弱温和的性子天壤之别了。
她能看出相思心中疑惑,自嘲道:“适者生存,环境变了,人也得变。”
第八章 初涉侯府(3)
中午,卫肆沨来了。
丫鬟们端盆倒水服侍盥洗,安设桌椅,布置菜肴筷箸。卫肆沨端坐上位,她坐在一侧,筷箸轻动,安静无声。
“翎儿早晨都做了什么?”蓦地,卫肆沨打破安静。
“遵侯爷的话,见见府里的人。”她趁势开口:“有件事想说。”
“说吧。”卫肆沨抿上一笑,猜到了。
“我出嫁没得任何嫁妆,顶着侯夫人的名头,却是最穷的人,让人笑话。二夫人好心,借了我三十两银子,我不惯欠人的债,想烦请侯爷跟外面账房知会一声,补上我这月的月例,也好拿了钱还债。”
卫肆沨看着她一脸平静述说的表情,顿然失笑:“翎儿,若你总像今早这样讨我开心,要什么会没有?”说着便侧脸吩咐:“双喜,去告诉外面账房,把侯夫人这月的钱补上。再从我的账上领三十两给二夫人送去,就说,是我替侯夫人还的。”
听着他的话,她总结出一条:他愿意看她跟府里的女人们闹,甚至在旁边加油拨火,怎么可能是单纯无聊的娱乐?只怕……和之前两位侯夫人的死有关吧。
侯府对外宣称两人是暴疾而亡,可坊间各种流言,总不会是全然的空穴来风。那些女人中,必定隐藏着一个杀人真凶,如今她顶了正室之位,占尽恩宠,处境岂能好过。
初阳院里,邱婉蓉正用午饭,却见双喜来了。双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