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诡谈i-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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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命了,他们尚且如此冷漠。而北冥尧只是晕倒,他们却紧张得像是天要坍塌一般。是阿秋命如草芥,不值得被提及?还是他们在面对不是北冥府的人逝去的时候,他们事不关己到连一句惋惜都没有?
而我又不能说,他们是错的。这个世界太冷漠,我们都是在学习如何保护自己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被同化了。
北冥尧,一定要好好的。下次见你,一定不要再让我担心。
☆、第四章
北冥尧晕倒的第二日;凤辰便来了。据说是陪同那位公主来探北冥尧的病的。而凤辰的到来究竟是基于对北冥尧病情的关心,还是对那位公主的遵从;便是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想应该是后者居多;虽然凤辰并不是个好谄媚的人。
他们来的时候,我正扶着秦双去休息。只远远见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被众人簇拥着往北冥尧的房间走去;我同秦双都甚是好奇;于是便站在原地望了那么一会儿。
他们离得很远;我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面貌。但我却能很清楚的在人群中寻找到凤辰的身影。凤辰似乎也看到我,我兴高采烈的冲他挥手,他停了下来;而那稍有些庞大的队伍也跟着停下了。我见着那位身着华裳的女子,指着我跟凤辰说着什么。凤辰只是望着我,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他们在说我什么?是不是我的挥手惹到她了?那位公主殿下因我的兴高采烈而心生不满了?
“表姐。”秦双喃喃的说道:“你很喜欢他,对不对?”
他?凤辰?我很喜欢他么?我只是见着他很高兴而已,难道这也叫喜欢?我没办法回答秦双这个问,因为我的心里连自己都给不出个答案。我只能扶着秦双继续前进。
我的心中便是愈发的忐忑不安了。
傍晚时分,凤辰来找我。若是在秦双问那话之前,我肯定会笑颜如花的去迎接他的。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是生生的多了那么些尴尬出来?我喜欢他么?那种感觉真的就是喜欢?
“方才不是还很高兴的么!怎么,现在倒是不想见到我了?”凤辰不温不火的说着玩笑话。
“凤辰。”我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用着自认为很严肃的情绪说道:“你喜欢我么?”
凤辰对我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有些发懵。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继而哈哈的笑了起来,“喜欢怎么说?不喜欢又怎么说?”他反问道。
“你喜欢我,我便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便也不喜欢你。”
“你倒是不吃亏呵。”凤辰调侃道。
“感情没有什么吃不吃亏的。我不能跟那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相比,爱她们的人多了去了,少一个两个,无所谓。而这世上爱我的只有我自己,如果我将自己的爱全部给了别人,但那个人却并没有给我同等的爱,最后我将会变成了这世上没有爱的最可悲的人。所以我玩不起感情,我得理智一点。”
凤辰微微的叹了口气,继而伸手拥着我,轻声呢喃道:“如果理智真能管得住感情,或许也就好了。”凤辰轻柔的
扶着我的短发,再次叹了口气。
凤辰再一次的对这个问题做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爱么?他根本就没有明说。不爱么?那他又为何要对我这般亲密。
“明天陪我去孤鸿山庄吧?”凤辰忽的转移话题。
“你也要去?”
孤鸿山庄乃皇家别院,前些天秦丹接到邀请,说是当今太后要在别院中宴请秀女,也算是在秀女大选之前的一轮小小的“热身”。而日期恰巧也是明天,我就不明白了,这秀女们的聚会,也关你这个天师大人的事?
“嗯,你的尧哥哥也在宴客名单内。”
“为什么这三个字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味道怪怪的?”
“有么?我只是想跟你说,那里不全都是陌生人。”
“一定要去?非我不可?为什么?”
“一定要去,非你不可。”凤辰呵呵的笑着:“因为没你做伴,我会很害怕。”
害怕?这叫什么原因?你这不是存心糊弄我么?
我到燕京已然半月有余,可因为那些诡异之事缠身,总是脱不开身去好好感受这北方的秋天。我记忆中的秋天一直都是江陵式的金黄,那是丰收的喜悦,亦是迎接冬季的洗礼。
一般皇家别院的名字都气得大气、吉利,可孤鸿山庄这名字听起来却甚是悲凉。还没有去那里之前我还为这事有那么些疑问,而当我到这里之后,我便是完全明白了,为什么要叫孤鸿了。
孤鸿山庄建在城外郊区的一处高山上,山头不高,密密麻麻的种满了枫树。枫树有黄色的,橙色的,火红的,也有各色夹杂渐层的。行走在大片大片的枫树林里,尽是浓浓的秋愁。都说是秋愁了,也不怪人家会叫孤鸿了。只是我倒是觉得这或金灿或火红的枫树林,让我有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凤辰让我穿上男装,扮作他新收的徒弟。对此我及其的不解,然而凤辰一向如此,若是他觉得不该告诉我的,他便会将嘴巴闭得牢牢的,即便是用钳子也休想撬开他的嘴。我习惯这样的凤辰,也自是不会再白花功夫。男装就男装吧,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可是,男装有一样挺麻烦的。就是我要同凤辰住一间房。虽然我们很熟,而我也不会如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念着什么男女共处一室有违纲常。可就算再怎样熟稔,也终归是男女有别,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方便的,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尴尬。
山庄似乎同这山头融为一体,这里的院落不如城中的那些规矩整齐,它们大都是因着这山头的地势而建,或高或低,或大或小,而景致也因此大有不同,如若不告诉我这
是皇家别院,我可能会认为这里是平常人家的住房。
我同凤辰住在中央那个大院的旁边,同院的还有夏瑶跟她的那一众巫祝。而这回,夏瑶似乎都没有来找过凤辰,我想是不是身份不同了,其行事作风也会跟着发生变化?她很爱凤辰,这个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可她却能做到,即便是很爱也能因公而对凤辰冷漠。这夏瑶,倒是理智的让人心生感叹。
“她带着那么多漂亮的女弟子,为什么你不没有呢?”天师跟司巫身份本就对立,夏瑶带着那多千娇百媚的女弟子,多威风。而凤辰呢,却只有我这么一个不算漂亮,还穿着男装的伪弟子。
“人不在多,够用就行。”他这样说,也有道理。
只是,“你真的确定,我是帮忙,而不是来拖后腿的?”我不像那些巫祝,我不会念诵咒文,不会上台舞蹈,不会乞雨求丰收,甚至我现在见到那些东西都还是会头皮发麻。
凤辰掀开慵懒的眼皮,撇了我一眼,继而高深莫测的笑道:“你只要待在这里,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他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诡异。像极了电视剧里面的狗血情节。男主角为了女主角的安全,而跟女主角说“你的安全,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可凤辰却并不是个会风花雪月,说出这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的人。
我又要纠结了,为何我总要纠结?总要对凤辰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推敲?
我想知道凤辰对我隐瞒的事情,但我又害怕知道那些事情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而眼前这看起来平静的生活亦会因此消失。
为了看起来的平静的生活,我不去追问凤辰,我们之间的过去。而为了满足好奇心,我又总是不知不觉的去推敲凤辰的话。我觉得很累,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有些烦躁,我索性推开门走了出去。这枫树林景致极好,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欣赏。对面住着的那些美丽的巫祝在院里头嬉戏打闹,夏瑶拿着一本书看得入神,我想如果没有凤辰这层关系,或许我会很崇拜她的。说实话,她是个美好得完美无瑕的女子。
旁边有人低头跟她说着话,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继而又低下头继续的看书。这表情很正常,像是对凤辰话语的高深莫测一般,我早已习惯。
踏出院门,我便看见了北冥尧,同时也看到秦双。
火红的枫树下,他一身华衣傲然挺立,身边站着温婉柔美的秦双,他们说着笑着,那画面看起来无比的和谐、无比的幸福。
鼻尖有些酸涩,心头忽的冒起怪异的感觉。
“苏姑娘。”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及时的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回头看去,来人身着青衫儒服,竟是那个在月亏斋外神奇消失的阮石。我惊讶得无以复加,而讶异过后,却突然的哭了出来。
像是见到一个一同历经生死,继而又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的扯住他,带着明显的哭腔说道:“呆子,我以为你死了。”
阮石这回倒是没有像往常一般的将我推开,进而说些男女收受不清之类的话来。许久,我情绪平复,阮石慢慢的叹了口气,说道:“幸而无外人看见,要不苏姑娘的清白算是毁了。”
他依旧还是那个古板的书生,依旧对那些礼仪视若圣旨。可纵然是这样,我还是很高兴能见到他。这个总跟我对着干,总对我有诸多不满的书呆子。
☆、第五章
“呆子;你在那鬼城可曾遇到过熟人?”
我忽的想起了寒枝。那个清冷的烈性女子,那个于我有恩的我的朋友。事实上;我一直就记挂着她;从来不曾忘记,我总是随身带着她托我带给阮石的丝帕。然而;阮石真的认识她么?亦或是还记得她么?
阮石漫步踱到枫树下;靠着树干坐下;带着丝丝哀伤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曾。”他那话说得很是肯定,甚至听来有些决绝的味道。他这是在赌什么气?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盯着他那双温雅中略带些犀利的眼睛,说道:“我问你,你可曾爱过一个女子?”
阮石笃定的摇摇头,“不曾。”
“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掏出寒枝那块丝帕,递到阮石面前。
阮石缓缓的伸出手,接过那块染满了清香的丝帕,摇头道:“不。。。。。。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了一丝很明显的颤抖,我知道他是明白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何他要这样极力的向我隐瞒。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爱她的,对不对?”我试着问道。
阮石满面木然的盯着那块丝帕,许久不曾出声。我想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去勉强他。寒枝已经不再了,我还能替她去要求阮石些什么呢?此时的阮石,不管做多少事情,都是无用的。
时间飞逝,踏出的脚步早已收不回。我们都回不到过去,即便是再后悔,再伤悲,再不幸。
我起身,拍拍衣角的碎叶,“我是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样的故事。你不愿跟我说,我也不勉强。”我转身往院里走去。而阮石依然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对我的离开,他没有做出任何的挽留。看来他是真的不想告诉了。
我再回到院里的时候,凤辰已不在房中。我想我方才也只是出去了那么一小会儿,怎么再回来他就不见了,是不是他又在背着我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小公子。”忽的从对面传来了这样一个叫声,我好奇的回头看去,竟是住在对面的巫祝,她们聚在一起,笑脸盈盈的看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这是在叫我。
“姐姐们可有事?”
“我们没事,就是想告诉小公子,你们家天师跟我们家司巫一道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们便是不知道了。”说完她们哈哈的笑了起来。那声音让人及其的烦躁。做什么?挑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