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宅斗手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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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得对,她这么一闹,娇杏的孩子必然生不下来,但是也因为她这么一闹,夫君心里肯定会怪她。不如就点到为止,好好地拉拢夫君,等娇杏落了胎,在抬了姨娘来堵这悠悠之口,也平复夫君的心绪。至于管家权,她的目光从灰败转向坚定,她也是该过了任人宰割的时候。“三姑奶奶的这番话我记住了。我嫁进来这么久,青府这么多与我平辈的人里头,这个时候却唯有三姑奶奶过来瞧我,过来与我说这些话,三姑奶奶放心。志远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二房的情分,我也记得。”沈月明是个利索人。瞧着大奶奶真挚而坚定地神情,青蕴微笑,又道:“这世上有许多事情,是旁人帮不了自己的。”“我晓得。”又过了些时候,月亮已经露出了半张脸来。青蕴走之前与老太太说:“我瞧着志远身边也没有主事的大丫鬟,还求祖母怜一怜他,给他拨一个足以当家主事的人过去。”“你是个细心的孩子。这事我早已想过,本就想着今日你回来与你商量的,你虽出嫁,却总是二房的长女,却不料今日出了这样的大事,实在是让你见笑。”“祖母是哪里话,我本就是青家女儿,家里好了,我自然高兴,家里要出了些事,我自然也该替家里分担。只是祖母也不要总想着为我们这些小辈忧心,祖母为青家操劳一生,也到了享儿孙福的时候。”想到不省事的大媳妇,老太太本来被青蕴说的熨帖的心又皱了起来,面上却不显,只说:“我知道你的心。你是个顶好的孩子,祖母瞧王爷对你好,祖母也替你高兴。只是你告诉祖母实话,王爷是不是真像面上对你这么好?”“自然是好的。”老太太看青蕴神色自然,神色也自然舒畅了些。“时候不早了,你见见我替志远挑的丫鬟,也尽早回去吧。别让王爷在大厅里苦等。讷言,你过来。”“祖母挑的自然都是好的。”她说着,象征性的问了讷言几句话,有给了几个金锞子,也就让她下去了。看上去倒是个忠心有成算丫头,何况毕竟是老夫人亲手挑的人,这点识人查人的眼光,老夫人还是有的。回王府的路上,青蕴觉得倦极了,偏陶越轩一直与她说话,她想睡却又不敢睡,等到了王府,才知道陶越轩一直不让她睡着的原因。才知道今天这一天的闹腾并不是结束,而是个开始。
☆、季氏如璟
入了冬,下马车的时候呵口气都能看见白白的烟雾。婆子们将她扶下车,又重给她换了披风,大红色的缎子,上头绣大朵百合花,听说百合的味道让人闻了不安神,她一个转念,就想到季侧妃送给她的那盆花。有人拿了小手炉过来,她接过,却想着自己披着披风,陶越轩衣着却有些单薄,便侧身道:“王爷拿着捂吧。”陶越轩摇摇头,只说:“比这再冷的冬天我都经历过。”一行人到了正厅,赵孺子、季侧妃,还有尚香。尚香穿着宫里的服制,神色复杂。她看了尚香一眼,又看陶越轩。陶越轩却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径直往前走。她本还有些困乏,却陡然来了精神。由着季侧妃引领,一行人跟他们见了礼,陶越轩又说:“恭喜尚姑娘。”尚香只觉得陶越轩瞧她的眼神跟平常不大一样。他面上冷冷的,有一种带着杀伐的气息,尚香只觉得身子一抖,委屈的不行,险些要落下泪来。她嗫嚅着想要开口,却又瞧见青蕴晦暗不明的神色,于是将软弱悉数闷在了心底。“可不是要恭喜尚姑娘。王妃怕是还不知道,尚姑娘得封医女,明日就要进宫去伺候了。”即使心里有些准备,但听季侧妃这么说,青蕴难免有些愣怔。又旋即笑道:“那真是恭喜尚姑娘了。怕明日就要进宫了吧。”尚香还沉浸在陶越轩刚刚的眼神之中,尚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也就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落玉几个察觉她的不恭敬,却奈何王爷不开口,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尚香点点头。她本来是想着等王妃回了房,私底下与王爷说说话的,可奈何王妃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王爷也没有开口只让自己留下。这乌泱泱的一屋子人,她再多的话都变成了沉默。“姑娘既要进宫,春华要留在府里还是带进去?”“回王妃的话,尚香进宫一样是伺候人。”言下之意便是要孤身入宫了。她淡淡一笑,太后嫌她出身不够高,不足以匹配王爷,她晓得。但如今看来,太后远不止是想让王爷平安顺遂那样简单。又想到太后的眼睛,与王爷相似又全然不同的眼睛,她看着尚香的神情,从疑虑变成了担忧。尚香是喜欢王爷的。“你安排着人替她收拾东西,我先回房了。”说完竟是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青蕴却不知他为何突然生了这么大的气,只说了声好,就开始忙活起来。季侧妃见王爷如此,心情忽上忽下,难不成……一个手不稳,竟砸了杯子。砰的一声脆响,所有人都回头看季侧妃,季侧妃心里讪讪的,便道:“王妃娘娘,如果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青蕴点点头,便说:“你去吧。”季侧妃一走,赵孺子自然也跟着走了。本来一屋子的人突然少了一半,青蕴不经意间发现尚香正在看她,两个人对视,最终还是尚香挪开了视线。与万妈妈一道去了尚香的住处,她虽与尚香不甚相熟,却还是好歹对她嘱咐了许多事宜。仆人们在里面收拾,她们两个便在外头说话。又悉心嘱咐了许多,见万妈妈出来,便问:“东西可都收拾好了?”万妈妈点点头。王爷不在房里,落玉上前问要不要去书房,青蕴摇了摇头。王爷今天生了那么大的气,若是愿意跟她说,现在也不会躲去书房。何况她也实在累了,今儿在青家看了一天的闹剧,几厢调停说和,回了家又闹出这么一些事来。便对落玉说:“你着个人去问问王爷今儿过不过来住。”落玉点了点头。落玉这两年出落得越发好了,拿手去撩落玉垂下的头发,道:“原以为嫁过来之后日子能松快些,却也一样的累人。”“再怎么样王爷还对娘娘好不是。”书房里,大概是因为太困,他本在写字,却不知为何困了过去。常笑已经回去睡了,房门外头只有两个丫头守着。季侧妃只因听说王爷来了书房,便趁着青蕴去尚香那边的间隙,换了身行头来到书房。她穿的浓重,又是精心打扮过的,两个守在门口的丫头看了她不禁对望一眼,却又不敢讲话。“你们都下去吧。”季侧妃开口道。“可是……”“有我在里头守着王爷呢。”即使季侧妃现在不管家了,但是余威仍在,两个小丫头见季侧妃挑了眉毛,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而是道了一句是便退了下去。“王爷。”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唤他,那声音似像又不像,他在梦中不是那么得意,拧紧了眉头,季侧妃伸手拂过,却被推门而入的青枣看在眼里。“没瞧见王爷在吗?吵什么吵。”季侧妃见那青枣是青蕴房里的,心下便有几分得意。她走上前去轻斥她,又道:“王爷今儿就睡书房了,你回去吧。”青枣一直在王府伺候,自然晓得那季侧妃的性子,却又想到若是这样回去复命,恐怕又要讨一顿骂,一时间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还怕王妃娘娘杀了你不成。王妃娘娘素来都是贤良的,又怎么会为这微末小事怪罪于你。”她说着,便二话不说将青枣推搡出去,又舀了一勺子安神的香料。心里道:“王爷啊,您就睡吧,还是像她没进府时一样,我守着您,守到天明。”说到这儿,季侧妃牵动愁肠,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坠了下来。且说那青枣被季侧妃推出了门,一路走的跌跌撞撞,手也不知道捂着,吹了风,很快就冻的失去了知觉。王妃虽是个好的,但才嫁过来没几天王爷就宿在书房,还有季侧妃陪着,王妃再怎么贤良,也会迁怒于她吧。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抖。等进了院门,小惠见了她,就说:“我瞧王妃困的不行,姐姐快进去吧,王妃等着姐姐回话呢。”这小惠是跟她一道进府的丫头,两个人暗地里结拜了姐妹,但是小惠心大,不像她。她勉强的笑了笑,小惠看她神色不对,想着王爷今晚肯定是不过来了,本来有些轻快地心绪又沉了沉。青枣进了屋,见王妃已经换了一身家常服制,却还未洗漱,想来是为了等王爷吧。瞧王妃的样子也知道王妃其实已经困得不行了,却还是为了等王爷……想到这里,她也就替王妃难过了一把。青蕴瞧那青枣的脸色,心里也就明白了。王爷今儿,心绪不佳。自己要不要去书房瞧瞧,也开解开解;可又想着王爷既独自去了书房,必定是不想让人打扰,自己去的话反而弄巧成拙。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青枣开了口。“季侧妃说,王爷今晚就睡书房了。”季侧妃。青蕴顿时来了精神,季侧妃怎么会在书房。是王爷叫她去的还是她自己去的?她心里有许多疑问,包括为什么王爷在知道尚香进宫之后震怒,又再者太后为什么会要尚香进宫,还有季侧妃为什么会出现在书房?她想不明白也就不愿再想,暗地里叹了一声,就说:“我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睡吧。”青枣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交了差,面上微微浮现出诧异的神色,却听王妃道:“打今儿起,你就叫脆枣吧。”她这才想起来王妃姓青,也就赶紧跪下说了句是,王妃却只让她起来。她瞧王妃神色恹恹的,不自觉有些心酸。季侧妃是个多厉害的人,何况又与王爷有着不一般的情分。脆枣才走,落玉跟画枝就围了上来。已经回房的万妈妈听了这消息,倒不担心什么;却想着等明日尚姑娘一走,自己也该去打听打听绘云的事,自己受了太后的嘱托,该查明的东西也是要查明的。“让她们准备热水。”还没等两个人开口呢,青蕴就道。画枝脸上隐约浮现出忧愁来。可又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无疑是添油加醋,让人不得安枕罢了。夜班陶越轩转醒,发觉自己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大敞子,带着女子淡淡的脂粉香,他瞧着这周围布置,才明白自己竟是睡着了。灯半昏暗,季如璟在书房里面的小床上躺着,因听见了响动,便也穿了鞋子起身出来。她长发如瀑,因睡不着,便显出十分的頽态来。“你怎么在这儿?”“王爷在哪,我就在哪。”陶越轩听了,先是续了一盏灯,又说:“如璟,你该长大了。”“王爷怕是忘了,我比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要大上几岁。”她神色并不恭敬,只因她并不畏惧他,只是爱他。陶越轩不欲与她争执,本来娶她就是个错误,何况他也晓得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快活。“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季如璟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变色。道:“你连陪都不愿陪我。”“如璟,你清楚我是哪样人。”“我不清楚。”季如璟一用力,竟立时上前将他的手扯住不放,道:“你本就该是我的。该是我一个人的。”
☆、陪嫁庄子
陶越轩的手被她握住,又怕骤然甩开她会伤了她,只得道:“你放手。”他声音颇有些低沉,季如璟听了,手上的力道也开始变小。“还是那句,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改换你的身份,逍遥自在也好,嫁作他人也罢,都随你。”一句话又激得季如璟发了狠。当年,当年。以为嫁进府,以为守在他身边,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却原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痴心妄想。那自己当年所做的一切,却是为了什么?“如璟,你不该嫁进来。”他说完,看着神色灰败的季如璟,眼睛里尽是不忍与无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