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宝宝ii娘亲是太后-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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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倒没有生气,笑道:“你倒是慢慢让我发现了不少的优点。”
君子之行止于礼,简少堂做的意外的好。
他沉默着,没有答话。
“你过会儿,到驿站老板那儿吩咐将膳菜送进来即好”,天凉转动轮椅,到一旁桌前道,“我不习惯门前有人守着,你再寻个地儿去歇罢。”
知道他虽然一直忍着,可心思还全在带病的天暖身上,她自己本身也并没有那么娇贵需人守着,这会儿,是在故意下逐客令了。
简少堂心中实是所有牵挂,见她此言,便匆匆简言夜晚会再过来守着后,便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天凉摇了摇头,靠在椅背,叹一声,闭目养神。
东文锦被方才的震动惊的气息一断,放下了长箫,扭头问:“这动静,侧旁毡帐里难不成住下人了?”
闭目坐在后方椅上之人,睁眸,一叹,“第十次分心了。”
“奏乐者当心无旁骛,这个我自然懂,可做起来,着实是难啊三哥!”东文锦也叹,起身道,“文锦不明,三哥要我习箫有何用处,我自然是对音律有兴致的,但天分在此,文锦对乐天生愚拙,恐怕是勉强不来的。”
圻暄摇头一笑,“愚拙,并非是坏事。”
“三哥不必安慰我了”,东文锦面色郁闷,“吹出这声响,恐怕士兵们不知要将我嗤笑多少遍了。”
“殿下不必担忧”,圻暄还是摇头笑着,“这个,也非坏事。”
385像从前一样
【385像从前一样】
东文锦被圻暄的话绕的更加茫然,但也早习惯了这种云里雾里的对话,明白终有云清雾明见分晓的时候,便拿着箫笑道:“多谢三哥赠箫于我,天色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启程,文锦先回帐歇着去了。”
圻暄嗯一声,缓缓起身,送走了东文锦。
他立于毡帐前,抬头不期望到满幕的灿繁星色,望了片刻,便从袖中,拿出一片模样端正的一片绿叶片,放至唇边,薄唇勾动,奏出了一列涩弦凝绝的清乐响声……
简少堂走了没一会儿,驿站老板就送来了简单的晚膳,其中还包括有厉天啸为她熬好的药,天凉虽然很想感慨一下自家大哥真的太会照料人,可想到以后被照料的不是个嫂子而是个男人时,她还是纠结了很大一会儿,才仰头一口饮下了药。
天凉坐在轮椅上,拿起筷子准备用膳,筷方落下尝了一口,侧旁,又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这声响,奏的是与方才同样的曲子。
不是箫。
这乐器,本质稍显尖锐,偏于清脆,应更适吹奏欢快明亮之乐,本身也不具沉箫那般天生低沉哀婉的气质,可不知为何,奏出的乐曲,却比方才那箫更加思绪哀愁,黯然怅离,也将这乐曲的精髓之处,挥洒的更加淋漓尽致,透沁心扉。
这个,是真正的演奏高手。
天凉听着曲声用膳,食了几口后,竟低哀的叹口气,停下了筷。她不是眷乡之人,也极少想家,此时听乐,竟开始有些怀念自己幼时与陆家随着自己的弟兄们相处之事,点点滴滴分分回现在眼前,无端竟揪引出她心底几分离愁,随而感伤,开始想念从前那些伴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人,怀念自己那稀薄可数的童年了……
乐曲倏然停下。
天凉也从恍惚中清醒。
她眨了眨眼,忽然有些想出门看一看,吹奏出这般打动人心的人,到底是男是女,是高是矮,又长何模样了。
可转动轮椅到毡帐旁,低头一瞧那上来所需的两个台阶时,方才那股冲动,豁而消去了。
望着那轮椅,和自己裹着纱布的脚,她兀自摇了摇,心道,算了。
这双脚,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
圻暄奏完一曲,见夜已如此深沉,便缓缓放下置于唇旁的叶,握在手中,抬首望着天边远星,默而不语。
夜幕泼墨般的熏染着这空旷的草原,细致望去,竟还不比这立着的人眸色更深,更沉。这张面容总是带笑,有时温润,有时孤冷,却从未有此刻一般,噙带着令人难辩的萧索……
须臾。
圻暄眸光一动,放下手中薄叶,没有再外逗留,转身抬起脚步,衣衫撩动间,入毡帐去了。
◆◆◇◇
月色正满。
整个科鞥已被笼于柔淡的色彩之下,错落的白色穹庐一个接一个纷纷暗下了亮芒,熄下灯火趋入昏暗,而穹庐中的人们也纷纷在这辽阔之地,听着风袭草原的沙响之声,落入了梦乡。
夜色正浓。
天暖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她轻咳一声,睁开眸,看到帐内三个男人分别各坐在角落中疲惫的睡了,而她身旁的小包子也还在睡着,她便悄悄下了床,抬手擦额,这才发现自己服药退热,出了一身的虚汗。
身上一层黏湿的汗痕颇为不适,天暖用湿毛巾擦了脸后,便踩着轻步,缓缓掀开压紧的帐帘子,走出帐外透气。
她独自在毡帐附近走了几步,接触到带着青草香的夜风时,终于感到几分舒爽,散去了一身的闷窒之气,当走到离毡帐有些距离时,她远远看到自家马车前竟有一身影闪过去,有鬼鬼祟祟之嫌疑。
想起兽宠们都是待在马车里睡了,天暖一惊,也顾不得唤人就加快脚步跑了过去,跑到那背对她人的身边侍,她抬手一劈,朝那人攻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转,一手抓住她的臂,向前摔去。
天暖腾空被抓起,不但没慌,抬脚踩了马车侧旁,抬手红光耀起便击向他脖颈大动脉!
他预料到她的招式似的,肩侧快而冷静的闪过,迅速制住她的两手,向前一挤,将她抵在了马车之上。
两相对视。
一个惊,一个慌。
“我……有没有伤着你?”
简少堂陡的松开手劲,抓住她的臂往眼前瞧,再看到有肿痕时,一股懊恼浮上面,“该死,你用的是我教的擒拿式,我竟没第一时间想到是你,还动手伤你……”
是简公子!
天暖本是,慌张的想逃开的,她不敢与他单独相对,她很怕他会像白日一样对她冷漠相待,面露讨厌。
不想他竟然……还会对她像从前一样,看到她受伤时露出这样担忧的神情……
像从前一样。
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
天暖看着他,心酸酸的,又看他捏着自己臂膀的模样,眼有涩意。
简少堂抬头,正对着那双又委屈又伤心的眸子,顿觉罪恶感猛增,自责无措爬满了心头,“对不起,我又忘了曾说过的话了……我去……给你拿药,拿了药就走!”
说罢,带着对自己的一脸厌恶,转开脚步就往后方马车走,不料,脚迈开,手却没扯回来。
他回头,看到天暖还靠站在马车旁,一身鹅黄色衣裳映于草色中,映的她清晰端丽,眸色漆漆,氤氲朦胧的水眸一眨不眨盯着他,我见犹怜。
还有那双手,那双小手抓着他,连带着鹅黄色衣袖下露出的一小截皙白藕臂,全都微微有些颤抖,她却没有松开,抓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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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暖没有松开简少堂,抓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天暖”,简少堂不觉眸中暗下一层,说出的话,了带挫意,“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天暖听他责怪,心中酸意更甚,她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所想的那些话,更没有勇气,再做出比现在牵着他的手更出格的事。
她盯着两人相握的手,许久,终于松开,垂下了臂,低首立着,什么也不说,只像个孩子一样看着自己的脚,头也不抬一下。
她不说话,始终不说话。
他心陷茫雾,寒凉一片。
被掀起的一点点希望,再次被打入地狱,他不知道方才那一个挽留算作什么,可他知道,她这是在怪他,在以沉默来责怪对他对保证失信,若他继续留在这儿,也许,只会令她更厌恶!
简少堂眉拧起,干脆什么也不说,牙一咬,迈开脚步就朝另一处走。
“我不想你……讨厌我……少堂。”
风声草声,搀带着微微的女声话语飘入耳中,简少堂一顿,怀疑自己是听错,还是出现了幻觉。
他猛然回头,快步走回,抬手撑在车身上,将她困在了臂中,“再说一遍。”
天暖像受惊的兔子,低头连连道歉:“对不起,简公子,我不该乱叫你的名字,我在胡言乱语……”
他低头咬住了她的唇,不是吻,狠狠的咬,咬的天暖痛呼一声,有些抗拒。
“疼……别……”天暖抬起手,推他的肩膀,对他的靠近和灼热的怀抱手足无措,“简公……”
啃咬变成了炙吻,他封了她的呼吸,吻的比任何时候都用力,攻略城池,寸土不遗,直将她肺部的空气全部夺走,才放开她,微微喘着粗气。
“厉天暖”,他语气恶狠狠的,“这是你招惹我的代价。”
天暖感觉到空气后,就开始大口呼吸,听到他的话,竟几分不甘的抬起涨红的小脸羞恼道:“明明是你招惹我的。”
“两年前救人的可不是我!”简少堂眸中也攒了火色,不由加重语气,火气大的朝她低喊,“救伤的不是我,每日来庙送东西的也不是我,夜里深了还不愿走赖在我身旁诸多废话的也不是我,莫名其妙为人念平安经的,也不是我简少堂!”
天凉听他低吼,冷了。
两年前……两年前,她救的人……
简少堂见她神情茫然,知道她一定是救的人过多,对自己分毫没有记忆,索性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咬牙道:“厉天暖,你给我负责,你就算对我厌恶,也要给我想办法,把心给我还回来!”
“两年前……”天暖忽然抬手,摸向了他的脸,几多的兴奋与喜悦顿时占满了脸庞,“是你……你没有死,你平安无事,你真的平安无事……”
她这么开心,倒轮到简少堂发愣了,他怔忪片刻,嘴角苦涩,“你为那么多人念平安经,当真记得我是哪一个?”
天暖点头,眸色极亮,“记得。只有你一个对我说过,来日,这恩情,一定不会还。”
简少堂一顿,似觉印象中,自己不想让她多管闲事出手相救,确实说过这样一句话。
“方丈平安经本就是积福之为,心念着那个人,为所有人的祈祷都会转诸加到他的身上……”天暖仰头看着他的脸,十分开心,“我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方丈说的,果然是对的……”
“你难道不是为了当家……”他诧异看她,“你果真记得……我是哪一个么?”
“那时是为大哥开始修习那么厚的一本平安经,到后来也只能勉强的背下来,你那时总嫌我唠叨厌恶,其实我是在刻苦背经文罢了,你问我是为了谁背的,我说为大哥,你告诉我说,生死有命,经文无用”,天暖停了下,晶亮瞳眸盯着他,“我问你说,大哥会不会死,你说不会。我问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说心有羁绊的人,不会轻易的**自己选择最轻松的逃避方法,死亡。我虽不太懂,可我是相信你的,因为相信着你,所以在庙被烧时,我怕你遭遇不测,一直为你念诵经文,诵平安经。”
简少堂经她说起,才想到,那时自己说过的话,也想起自己为什么说这些,是因为他确实嫌她聒噪,想询个说法让她尽快的闭嘴。
他沉默一会儿,“当时的我对你来说不过是素不相识的人而已,你又何必要如此?”
“你说,心有羁绊的人,不会轻易选择死亡”,天暖咬住唇,“公子那时,不喜欢说话,没有过表情,更没有笑过,就连我为你治伤时,从背上拔出那些武器碎片,公子眼皮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