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谣-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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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亡。”也正是这个小官自尽身亡了,后头的没有办法继续往下查,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是谁指使那小官去做那些事。
“畏罪自尽,是怕牵连到亲人吧。”云珠抬头看乔瑾铭,“大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按理来说应该去揪那些谣传的人,但世上玄乎之事众多,唯有祁玥才会知道那些多的事,有人借她生事也好,确有其事也罢,既然是要掐断,就从源头上开始,免得到时候还会有这样类似的事情传出来。”
云珠就是有这么大的自信心,有些事是再也找不到证据了,该死的都死了,就凭自己分析?那怎么够呢。
“没有人会信这个,唯有做贼心虚的人。”乔瑾铭提醒她,“官府抓人是要真凭实据,但是看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这些明面上的证据,有些迹象就够了。”
云珠神情一闪,“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乔瑾铭看着她,“你在府里做的这些事,还有去福国寺请大师,父皇和母后也都知道。”
“我应该清楚什么,难道任由别人这么传着了?”云珠显得有些气愤,“驸马的事情也一样,这回又是这样,大哥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你总是会护着我,不会让我受欺负,可驸马的事,竟然是你劝服的母后,又在父皇面前替小九他们说话,凭什么,我才是你妹妹,我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
“那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我这个妹妹是个善良的人。”乔瑾铭温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凌,他微抬高音量看着她,“从驸马的时候开始,你心里就想着许多瞒着别人的事,你欺骗父皇母后,为你下旨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有人传你是非,你大可以入宫来求母后给你做主,你为什么不入宫,是你在怕要是母后插手,会听到一些你不想让他们听到的事情。”
乔瑾铭是失望,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比哪个公主都亲,养在母后膝下这么多年,朝夕相处,而她做的这些事,让乔瑾铭觉得可怕。
然而最可怕的,是云珠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要把云殊这么紧的抓在手中,毁了他一切的回忆,断绝任何能知道她过去的途径,就是为了把他留在身边,这样的他才是属于她的。
乃至现在人走了,她还在不断地责怪定王和定王妃,还责怪一个已经过世的祁家大小姐,霸道到这世上谁都不能挡了她的道儿。
但凡是她此刻有半点认错和愧疚的心,乔瑾铭就原谅她了,可她没有。
“大哥就是这么怀疑我的么,外面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云珠擦了一下掉下来的眼泪,委屈的看着他,“大哥现在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现在怎么想你,重要么。”乔瑾铭反问她。
云珠一怔,神情略显不自然,“当然重要,你是我大哥。”
乔瑾铭叹了一口气,“那就把这些收了,让道士回去,别再故弄玄虚这些东西。”
云珠的神色僵在那儿,半响,她的语气执着而肯定,“大哥,只要过了今晚,城中就不会再有人这么说祁家大小姐的事。”
乔瑾铭被她气的,一句话噎在喉咙中,铁青了脸,最后什么都没再说,直接转身带人离开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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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道懿旨悄然下到了公主府,罚了她一年俸银,勒令她禁足半年,一年不得入宫觐见。
随着懿旨而来的还有一队的侍卫,专门用来看守她被罚禁足,而此时,云珠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第91章
这大概是云珠这辈子以来第一次遇到责罚,禁足半年,一年不得入宫,平日里她几乎是每隔三天就要入宫去陪皇后,这一瞬,接到懿旨之后云珠好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颁布懿旨的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桂公公,在宫里的时间比皇上身边的任何一个公公都要久,云珠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之后,对桂公公的到来也有疑惑,太后娘娘这么多年不理事,后宫中的事也都是交给皇后的,怎么会派桂公公来下懿旨。
“大公主,这半年内您要呆在大公主府内,不得外出,林侍卫长所带的人有一部分会留在公主府内,一部分留在府外看守,还望公主谨遵懿旨。”桂公公年纪大了,说的话也缓慢得很,云珠也不能看轻他,他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
遂,云珠有些可怜的看着桂公公,“桂公公,太后娘娘为何忽然下此懿旨,是不是云珠做错了什么,为何入宫都不能进了。”
说起来,也是看着云珠长大的,小的时候很讨喜,略大一些开始性子就有些跋扈,桂公公显得对她很恭敬,“太后娘娘没说,只吩咐老奴告诉公主,在府中静下心好好呆着,既然驸马已经过世,一年之后,再为公主定亲事。”
云珠一愣,好好呆着就呆着,为何要禁足,她撒娇着语气,“桂公公,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怎么我问了,您还和我打太极呢,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祖母和母后生气了,我现在跟你入宫去,和祖母说就好了。”
想起来时老娘娘的吩咐,桂公公叹了声,“公主,您就乖乖听话,按着这懿旨做,不要再生事了才好。”
云珠的脸色一变,顿时有些难堪,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她生了什么事。
转眸她就想到了昨天的事,太子哥哥都来找她,难道他入宫之后和太后说了什么。
禁足半年,一年不得入宫,这不是要彻底冷淡她,哪个公主受过这样的责罚,一年不入宫,她和被废的公主有什么区别,皇家的任何宴会都不能参加,还要在府中呆半年不能出去!
送走了桂公公,云珠气的怒砸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一群侍女候在门口不敢进来,是贴身照顾云珠的几个侍女在屋子因为被东西砸到,也受了点伤,谁劝都没有用,云珠疯了似的扯纱幔,翻桌子,泄愤着。
一刻钟后她冲出屋子朝着前院那儿走去,才刚到前院就看到了林侍卫带着二三十个人守在那儿,府外还有两支巡逻的侍卫队,这公主府的任何一个出口,都有人守着,要禁足她半年,就不会让她出去。
云珠又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院子,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光了,她坐在侍女刚刚收拾过的坐榻上,接过递来的茶水,深吸了一口气,“说要我禁足,没有说不许别人来探望吧。”
侍女也不想触怒公主,可桂公公那意思已经足够明了,“公主,恐怕是有客来访,林侍卫也不会让她们进来。”
那脸上的神情转瞬怒遏,白皙的肌肤上略泛青筋,眉头紧锁,眼底时不时的闪过一抹怨恨,禁出,禁入,无凭无据,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吩咐下去,说我病了,要休养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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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懿旨悄然而至后,定王府那儿,宫中也来了人请定王爷和定王妃入宫。
谢满月入宫之后才知道是太后娘娘派人请他们过去,她没见过太后几回,成亲后入宫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拜见,后来太后娘娘深居简出,又时常礼佛,不喜人打扰,这么长时间以来,谢满月也就去拜访过几次。
夫妻俩都不知道太后请他们过来的缘由是什么,进了寿康宫后,领路的嬷嬷把他们请到了主殿,坐下后等了一小会儿门口那儿进来一个嬷嬷,把他们二人又请到了主殿后面的佛堂内。
又过了一会儿屋外的走廊里才有动静,两个宫女扶着太后娘娘进来,乔瑾瑜和谢满月两个人行礼,太后摆了摆手,声音缓缓的,“你们俩跪下。”
谢满月一愣,身下迟缓了半步,还是跟着乔瑾瑜一起跪在了供奉的观音像前,太后走到了他们身侧,并未看他们,而是看着那供奉,声音微沉,“小九,我们乔家的祖训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乔瑾瑜恭敬的问,“不知皇祖母所指的是。”
“家丑不可外扬。”
乔瑾瑜一怔,重复了一遍太后说过的话,“家丑不可外扬。”
“那你可有记进去。”太后这才看向他们夫妻二人,视线并没有在谢满月身上过多的停留,而是看着乔瑾瑜,“家丑不可外扬,你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可是秉承了这祖训。”
这要是还听不明白也就白活了,谢满月微低着头垂眸聆听,乔瑾瑜沉默了一会儿,“孙儿知错。”
“你母妃早逝,自小生活的是不容易,但恭妃娘娘待你也不薄,皇后和太子也待你不错,哀家就是想问问你,到底觉得哪里不够公允,要你在你父皇做主之后,又到处传言你姐姐的不是,闹的满城风雨,要皇家颜面受损!”
太后的声音沉沉的在佛堂里响起,并不凶,可听着让人特别的难受。
恍若是皇家已经给了他这么多,可他却还不知足,依旧是要抹灭皇家名声的事。
谢满月微动了一下手,贴着她旁边的乔瑾瑜很快捏住了她的手,语气诚恳的很,“皇祖母,这件事是孙儿考虑欠妥。”
“你不是考虑欠妥,你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若你半分想过,这件事你就该直接入宫禀明,即便是要罚,你父皇和你母后都会做主,而不是在外让百姓们如此说这些无稽之谈,你大姐姐是再蛮横之人,也不曾对你做出过这些事,你是如何下的去这手?”
大公主在外名声传的再如何,即便是在外杀过人,对于这些兄弟姐妹,对乔瑾瑜做的最过分的,就是冷嘲热冷,刻薄罢了。
那也仅仅是一张嘴的事,从未对他下过别的狠手。
可今日,这定王府的王爷和王妃,却找人传了大公主的是非,不论真假,在兆京城中传的风风雨雨,那就是他们的不是,倘若是别人传出去的,太后娘娘也不会插手这件事,可不能是同是皇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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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两个小辈的神情,太后是知道他们听着觉得不顺心,“你们别不觉得哀家这个老婆子说的话不中听,这犯了过错的,是该罚,可这凭据不足,就算这事儿是真的,你也不能借这流言蜚语,败坏了你大姐姐的名声。”
“孙儿斗胆,若是外面没有传扬起来,祖母是否会为祁家那无辜死去的大小姐做主,会不会为当日被贼匪所杀的无辜百姓做主。”乔瑾瑜抬头看太后娘娘,他会入宫找大哥,是觉得大哥不会袖手旁观,满月会去找孙家少爷,也是觉得这事儿没有百姓的传言,最后还是会不了了之。
“你是不信你父皇的决断。”太后清明着神情看着他们,视线在谢满月身上顿了顿,“当初你这丫头抗旨不遵的时候,把皇上气的不轻,哀家还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但这聪明过了头就不讨喜了。”
谢满月不吭声,这时候说什么都是不对,前头是太后娘娘,皇上都礼让三分的亲娘,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谢满月不能对她不敬。
“大公主驸马的事,你父皇的处置可有哪里让你不顺心的了?”太后看着乔瑾瑜,这话又似是说给谢满月在听。
“这件事外面也没人知道,你父皇大可以处置了那母女俩,这宫里宫外,难道还有掌控不住的地方!”太后娘娘的声音高了几分,“你父皇又是为何让他们团聚,远远的送出了兆京,对外宣称大公主驸马病逝,是你觉得你父皇当不好这个明君,会一味护着云珠,是不是。”
乔瑾瑜低下头,“孙儿不敢。”
太后看了他一会儿,轻叹,“你父皇从小是没对你好过,因为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