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辣妻-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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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被谢文婧如此建议之后,稍作沉默之后,还是离开谢文婧这,带上世子,赶往皇宫。
谢文婧得知武王带着世子去皇宫的时候,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武王虽然对自己屡屡起杀意,也是他太过担心世子的缘故。
现在皇上给了自己,也给了他一个十年之约,才彻底解除了武王对自己的杀意,今后自己在武王面前,也好过很多,起码不需要担心他,忽然抽风提剑就杀自己。
当皇上听到武王带着世子前来见他的时候,有些诧异,此时的他正在御书房见徐寅。
徐寅现在在皇上眼里,也算是自己人了,一个能被谢文婧如此看重,一个能舍得一切,也要维护谢文婧的人,品格确实叫自己高看一筹。
今天自己许给了谢文婧一个十年之约,回来想的就是自己要不要也暗自透露给徐寅。
只是怕他知道后,万一沉不住气,跟谢文婧难免见面的时候,露出被人看穿的把柄,又或者他对世子的心,再无之前那样真心维护,即使那是爱屋及乌的维护,也是极为难得的。
“你先下去吧!”皇上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暗示透露徐寅,先等等吧,顺便观察看看,谢文婧到底会不会暗自私下透露给他这个是十年之约。
武王跟世子被皇上安排在自己一个人的寝宫,这是后宫任何女人也不能进入的地方,当然,之前的太后除外,不过太后平时为了维护自己贤良淑德的高洁品格,鲜少会进皇上一个人的寝宫。
太子跟其他皇子等人,这么多年来,也鲜少有机会进入这里,这里几乎是皇上最隐私的个人地盘,今天吩咐宫人安排他们进入,也是想用自己的温情,安抚这个从死了妻子就落寞的儿子,还有那个一直担心文婧的孙子。
武王见到皇上面带温润之色的回到寝宫,没有见礼,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多久不曾细看的父皇,尤其是父皇的两鬓。
果真父皇的两鬓斑白了不少,甚至父皇的眼角,还有一丝浮肿,隐隐还泛着青色,之前自己不曾注意父皇,现在仔细看了,才真正感到心惊,父皇果真老了很多。
世子准备跪下给皇爷爷行礼的时候,却被皇上抬手阻止,示意他看看他父王,武儿忽然这是怎么了,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难道他趁自己走了,把谢文婧杀了?皇上忽然心里一跳,涌出这样的念头,可看看世子,却没有半点哀伤,皇上忽然又安定不少,不会,应该不会,世子若是看到他儒慕的谢文婧死了,不会如此安宁。
武王内心深处的那个高大,强劲,仿若神明一般的父皇,忽然间成了迟暮的爹,武王顿时感到心痛不已,自己忽视父皇太久了!
是忽视父皇太久了,父皇太纵然是大周的皇上,也是血肉之躯,如何经得住朝廷那么多琐碎朝事烦神,更有太后皇后那样虚伪的女人要应付,还有自己这个不孝子要他操劳!父皇他如何不老?
叫爹少担心一些,多放心一些,也许爹能陪着我们的时间才会更长一些!突兀的武王脑海里面想起了谢文婧跟自己说的这句话。
“父皇,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杀她,不会叫父皇为我担心了,父皇,你以后再别担心我跟世安,好好保重好身体!”
武王仿佛看够了自己父皇,忽然跪下来,低下了他一向高昂的头,遮掩了眼眶里面的晶莹,郑重的哽咽的说着。
皇上忽然顿住了,儿子这是怎么了?忽然醒悟?当皇上低头看到地上白玉石砖上,竟然滴落了几滴水滴,不,是武儿的眼泪!
“武儿,快起来,发生何事了?”皇上大惊失色,一向骄傲自负的儿子,忽然悲伤如此,如何不急?皇上一边着急万分的问着,一边急迫的拉起武王。
“父皇,呜呜呜,孩儿不孝,叫爹操心了!”钢铁一般强硬的武王,见到自己难的失态,竟然叫父皇心惊肉跳,顿时心里的汹涌之情,再也压抑不住,从无声的哽咽,到现在的抱着自己父皇,痛快大哭起来。
此时的武王,那还是那个骄纵跋扈的暴虐武王,根本就是一个无助的孩童,紧紧抱着爹的双腿,仿若那是他的仅有的依靠一样。
武王此时抱着自己父皇,便有一种感觉,自己不要父皇老去,不要父皇没了,自己不能再失去父皇,不能失去!死死抱住也不能失去。
世子在一旁看的也是目瞪口呆,被这样的父王惊着了,父王从来不曾这样无助过,可现在的父王竟然无助的堪比孩童!
“武儿!”皇上终于明白,儿子怎么了?儿子紧紧抱着自己的那种紧张无助,是自己第一次领略到的,哪怕是儿子在孩童时候,也不曾这样软弱过,彷徨过,无助过。
皇上领略到了儿子对自己的那种深深儒慕,甚至到了恐惧不舍的程度,终于叫皇上也难以自制的一手紧紧抱着儿子,一手轻轻替儿子擦去泪水。
“武儿,难得你懂事明白,父皇高兴,父皇很高兴,世安,来,我们祖孙三个,难得无人打扰,一起好好吃个晚饭,说说家常,其余都不必说。”
皇上忽然极为亢奋,一手拉起儿子,一手拉起孙子,两颊竟然有些激动的绯红,这样难得的温情,在皇上内心深处,也是渴望了多年。
由于皇上极为亢奋,武王陪着喝酒之外,世子也被皇上要求喝酒,说他小时候这么大,能喝多少多少的,武王也跟着附和,世子喝的脸通红之后,反而跟着激动亢奋起来,竟然主动给皇爷爷,父王敬酒,却终究人小,几大杯之后,终于醉倒,沉沉睡去。
皇上跟武王两人越喝越清醒,两人可以说都有千杯不醉的海量,两人将世子安置睡下之后,接着得的欣喜,一边聊一边喝。
“父皇,他是谁?”武王忍不住的还是好奇的问了出来,能叫谢文婧放在心底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一样将谢文婧放在心底吗?听谢文婧的语气,他现在应该是单身,但他会为了谢文婧一直守望着她,会等到她的十年之后么?
经过了跟自己父皇的情感交流,武王内心里,还是感激了谢文婧一回,感激她提醒自己,父皇老了,感激她提醒自己,好好孝敬父皇。今天父皇难得的亢奋高兴,全是因为谢文婧提醒的自己,若非是她,自己不知道到何时会明白父皇心里的苦乐,全系为了自己。
皇上微微一笑:“你别打听,谢文婧跟他两人算是被我强行拆散,本该是你欠他们,不是他们欠你,那个人,也许你将来会知道的,谢文婧的眼光不错,估计那个人要是知道谢文婧十年之后会获得自由,父皇笃定,那个人一定会等谢文婧。”
皇上没有醉,今天极为高兴,看到儿子第一次的跟自己如此贴心,跟平常父子那样,促膝谈心,心里一直很舒畅。
忽然听到儿子如此打听谢文婧心头的那个人,皇上忽然又警觉起来,儿子不会找那个人麻烦,或者大咧咧的跑去要挟人,不准结婚,必须等谢文婧,又或者他还有别的心思?以为那个人是自己跟谢文婧杜撰出来蒙他的?
“谢文婧却不肯告诉他,谢文婧跟我说,她会秉持本心,顺其自然,哪怕十年之后,他迫于家人压力娶妻生子,她也愿意看到,愿意替他幸福,愿意等他来世,那个人真的值得谢文婧这样吗?”
武王听到父皇的话,忽然心里涌出一股轻微的堵塞,谢文婧那个心思如此深沉的女人,能如此看重的男人,会是怎么样的出众?
是不是像成琨一样?不论家世,不论长相,不论气质,不论文采,都极为出色?
不,谢文婧说的是他还不曾娶妻,成琨再出色也娶妻了啊?谁还会如成琨一样?不,谢文婧一向心思深沉,若是她怕自己查出那个人,不会故意给自己说些无用的消息误导自己么?
“哦?文婧竟然如此通彻?原本我还担心她会私下透露给那个人,既然这样,就按文婧说的,顺其自然吧,若是缘分足够,相信文婧会守到她盼望的那一天。毕竟那个人也不是俗人。
武儿,父皇今日原本很担心,可现在父皇却很高兴,我们两父子能如此亲密,也有文婧的建议之功,从今以后,你便好好待她,当她是你妹妹般维护吧!
父皇若是真得到她这样的女儿,势必事半功倍,不仅仅是她的运道极高,也是她这个孩子,心里太通透了,世子交给她,父皇放心啊!”
皇上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搭在武王肩膀上,感慨的说着。从儿子嘴里才获悉,儿子之所以忽然又如此大的转变,还是谢文婧个提醒他,自己两鬓斑白了不少,呵呵,朕自己都没有发现啊!
可见谢文婧的心思细腻,难得的是她能说动自己这个一向骄傲自负的儿子,今天过后,也许连自己一向骄傲自负的儿子都有很大改进,这也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啊!而谢文婧做到了自己不曾做到的,不仅仅是孙子,现在连同儿子都被谢文婧影响的进步太多了。
“哦?父皇,世安交给孩儿管教,你都不放心?”武王难得的跟自己父皇假装怄气起来。
“你?不说你时常离家,就算你在家,你能让世安明白人心?你自己遇上焦心的事,十有八九会失了理智,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世安自从跟着谢文婧,不仅仅是性格,脾气,见识,连手腕都多了不少,谢文婧做任何事,都一一跟他说明利害关系,说明人心所想,世安才有今天的改变,你自己说,要是没有谢文婧,把世安给你,他会明白燕京里面的人心所想?
世安将来要承担的是大周的江山,他可以不懂经义,可以不懂战场,可他绝不能不懂人心。
每一个人,从他出生的时候起,就站在了一定的利益立场,代表了一个家族的声音,大周有多少个家族,就有多少的势力团体,他们互相夹杂,互相利用,互相倾轧,作为大周的皇帝,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各怀鬼胎的势力团体,匍匐在他的脚下。
要做到这些,不仅仅需要你这样的干将,也需要治世的能臣,更需要理智的君王,父皇有幸有你御敌于外,也有刘云超这样的能臣,才能将这些人震慑住。
纵然是这样,他们想的也不是大周的帝皇尊贵,更不是大周百姓的福祉。他们想的从来都是如何光大他们的家族,如何让他们的家族名利双收。
他们会不断的投靠拉拢势力,也不断的打击敌方势力,甚至必要时,他们也会捅我们一刀,这就是人心。
其实一般来说,一个家族里面也是争斗不休的,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利益,促使她们各自为自己的利益而明争暗斗。
远的不说,就说谢文婧的谢家,她的家族曾经就充满暗斗,她的继祖母跟谢,实际上是一个恶毒的继母,在文婧十来岁的时候,毒害谢文婧的爹,当时谢文婧的爹,还是谢家嫡长子,都难逃继母毒害。谢文婧的爹被害的不死不活,在床上躺了两年多。她的继祖母却还因此博得了扬州贤良继母之名。
谢文婧当时虽然十二岁,在获悉了她继祖母的险恶用心后,并没有贸然向她祖父揭露继祖母的罪行,而是利用祖父薄凉的心,在她舅父舅母登门看望的时候,拼命跪下磕头,求她祖父让她带着病重的爹前去杭州求佛。
他的祖父早就嫌弃这样累赘的嫡长子,不顾妻子那么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生生答应这样不合常理的请求,让一个十二岁的孙女带上自己随时要死的嫡长子,跟随亲家离开扬州去杭州求佛。
这里面有几处不合常理,一般人家弟子,别说是嫡子长子,就是普通庶子,在病重之际,也不会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