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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嫡女策-盛世女相-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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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沧澜江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开始供奉起了水神新娘,每每到了开春之后,水神新娘就会挑选好,等到了春夏交替之时,将那选好的水神新娘放在竹筏上,然后推入到了江中。

  就是这沧澜江,不知生生的吞噬了多少少女。

  “那公子,今年是不是还有这样的仪式?那得有多少的无辜女子被这样的杀了啊?”

  临江亭中,一青衣小厮眨着一双眼睛,问着坐在石凳上静默品茗的男子。微微鼓起的腮帮,脸上带着不满,如此迷信,竟然害的那般多的无辜女子丧命,实在是过分。

  惊无缘皱起眉,俊逸的脸上有些无奈,“祭祀水神的事情,是同时同刻进行,到底是多少女子,恐怕只要是临江的村落,亦或者是城镇,这样的事情都有举行,这个数,恐怕不小。”

  他虽然知道,可是却更加的清楚,那些只相信水神的人,根本就不会听外界的任何话。即便是他想要救下那些无辜的女子,可若是那些女子自愿,他也根本无法阻止。

  人都说天下四公子之一的公子缘仁义无双,可是在他自己看来,他如何的能配得起这【仁义无双】四字。

  “公子,这祭祀……到底是什么日子举行?”边上的的小厮听萧,忽然疑惑的问道。

  惊无缘淡淡道:“一般是在四月底五月初!”

  四月底五月初,北流的和南衡的雨季就来了,如此,在雨季之前,先祭祀水神新娘,在当地人的心中,是防范于未然。可每一年,水神新娘奉献的倒是不少,可该发洪的时候,还是照样的发,并没有改善。

  “那现在才三月份而已,江中怎么就有人了?”听萧傻傻的指着江中起伏的似乎是人一样的身影,出声道。

  惊无缘一惊,猛然的转头,顺着听萧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

  果然,就瞧见一个人影随着波涛的江流不断的起起伏伏。

  “那是……”惊无缘倏地就掠了过去,在窜过去的路上,他也是个审时度势之人,那江面之上没有任何的可以借力的地儿,若是一个不差的话,恐怕不只是人救不上来,他自己也会掉下去。

  皱眉一挥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一个半人抱的粗壮大树拦腰削断,一瞬间就投入到了江中。

  借用树干的浮力,惊无缘非常快速的靠近江中浮沉的人,一点也不嫌弃的伸手将江中的人拉起来,揽在怀中,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掠了过去……

  清雅小筑中,惊无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面上还有一丝潮红,淡淡的问着边上憋着笑的听萧,“那姑娘可醒了?”

  “公子,那位姑娘受了内伤,加上又在江中泡了不短的时间,要是今晚不能退烧的话,恐怕是很难醒着了。”

  别看听萧看起来年纪不大,可自小通读医术,这一身医术倒是不若。否则,惊无缘也不会那般的放下让听萧去诊治了。

  惊无缘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的去瞧瞧。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惊无缘第一次如此的踌躇,竟然不知该如何的推开这扇门。

  之前,那女子一身男子装束,他也不曾起疑,直接的解开了女子的衣衫。可谁曾想,竟然看到那束胸,顿时,惊无缘的一张清俊的脸,从刚开始的白皙,渐渐的被火红布满。甚至连衣服都脱到一般,就一脸燥意的从房间中冲了出去。而听萧在听了自家公子的话之后,死活都不可进去,非要惊无缘进去将衣服换好了之后他才进去。

  听萧本来瞧着惊无缘不愿,便解释道,说是他已经瞧见了,难道还打算让第二个人瞧见那人的身子?也就是因为听萧的这句话,惊无缘重新的返回了这间屋子,将女子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的换了一遍。当然,惊无缘也只是最开始不知道那人是女子的身份的时候,才睁着眼睛。而在重新的返回去之后,他从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的。

  可饶是如此,那指尖触碰到的冰凉却宛若凝脂一般的肌肤,却深深的刻在惊无缘的心间。

  站在门口,惊无缘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推开了房门。

  层层床幔之中,那躺在床上的女子,微微的皱起眉头,脸色难看。那右脸侧细长浅淡的伤痕,因为江水泡着的缘故,稍微的有些红肿。不过好在有听萧在,涂了些消炎除痕的膏药,红肿消散了许多。

  惊无缘看得出来,那是被锋利的东西划伤的,且她身上还受着内伤,以及为她换衣服的时候,那摆放在一旁的长长的白绫,两柄寒光熠熠的长剑,惊无缘不难猜得出来,此女子的身份不凡。

  而此人,正是那日一个不察被打落江中的凤墨!

  整整两天,惊无缘都是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床上昏迷着高烧不退的凤墨,一直到第三天,凤墨的烧菜渐渐的退了下来。

  第三天的晚上,一直脑子烧的昏昏沉沉的凤墨,才悠悠的转醒过来。

  这里……是哪里?

  迷茫的睁开眼睛,头疼欲裂的凤墨,暂时的脑子是一片空白。

  好半天,那飘飞的记忆才开始回笼,知道了自己当时是不小心的因为温子轩的出现,而分神被打落到了江中。

  可是……既然是落入江中了,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谁……救了她?

  对于陌生环境,凤墨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她并不认为对方是想对她不利,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就不会救她。

  大概是睡了时间太长,凤墨在起身的时候,身子软的不像话。好半天,凤墨才撑着自己起身,那稍稍一动,心口就是一疼。果然,当初是伤及了肺腑了。

  好不容易的挪到了门口,这一开门,就和外面打算进来的人迎头攒上。

  “你醒了?”惊无缘大喜,一直紧锁了好几日的眉头,这个时候见着凤墨醒了,这才松开。

  凤墨一呆,面前的男子看起来极为的俊逸,且给人一种不食烟火的谪仙气质。总的来说,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倒是并不让人厌烦。在这样的世道上,还有这等男子,倒也少见。

  “在下惊无缘,不知姑娘,……芳名……”惊无缘问话的是,一张白皙的脸,登时就布满了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甚至还可以说是手足无措。

  凤墨挑眉,惊无缘,天下四公子之一,以仁义无双而冠名天下的公子缘!

  “凤墨!”淡淡的垂下眸,“我昏迷了几日,今日是什么时日?”

  “你昏迷了三日,现下已经是三月十五了。”

  三月十五,凤墨眼角微微一动,想来再过几日无衣他们就要抵达南都了。凤墨不得不打算打算启程了,耽搁下去的话,他们必然会以为她又出事了。

  “你救了我!”不是疑问,是肯定,凤墨想来也是,惊无缘的大义,绝对是不会问对方是谁,先救起来再说。

  这话一说,惊无缘猛然的从脸红到脖子根,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道:“我当时恰好在沧澜江的亭子上,也不过是恰巧罢了。”

  凤墨点点头,“确实是很巧。”

  “多谢,不过我还有事。”

  言下之意,是她要离开。

  惊无缘一惊,“不行,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若是路上再次的遇上仇家的话,你这样,一定……”

  “这里已经是南衡境地,那就无事。”凤墨微微的皱眉,最后缓缓道。她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途中,一路的飘到了南衡,这样都没有死成,是该说她的命比较大吗。

  “可……”

  “我身负重任,抱歉!”凤墨本身和惊无缘就不熟悉,虽然感激于惊无缘相救,可她更加的清楚自己现在最为重要的是什么事情。

  惊无缘看她的样子,定然是主意已定,虽然心中有些失落,可却也只能尊重她的决定。

  “那你打算何时启程?”

  “明早吧!”算算日子,明早若是再不启程的话,就赶不上无衣他们了。

  惊无缘喉结动了动,最后便也就点头,“好,我知道了!”

  “公子缘名冠天下,今日得见,是凤墨之大幸。”凤墨清冷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这是最为真实的赞赏,凤墨是真的肯定惊无缘这个人,故而才有此番之说。

  惊无缘无奈的笑道:“这也只是大家太看得起无缘,无缘愧不敢当。”顿了顿,惊无缘接着道:“你身上的内伤,这几日听萧花了不少的心思,大概慢慢的再过几日的调理便就能完好。可未曾想,你刚刚一醒来便就记着离开,无缘想来凤姑娘是有要事在身,自然是不能阻止。可凤姑娘这些日子也需要好生的照顾好自己才是,毕竟武功再如何的高强,内伤一日不愈,对你来说,就危险一日。”

  “多些提醒。”

  “那,你先休息。”

  惊无缘站在门口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而此时,凤墨才想起来,他们竟然就站在门口谈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她都没想起来要请人家进去做一下。

  凤墨顺手合上房门,回到房间中运功疗伤。

  这一次,还真的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凤墨有些纠结的想到,为何当初在落水的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容洛。难道说,真的已经不知不觉的敞开了心,而她自己却不知道?不可能,凤墨转眼间就否认了那种感觉,伤痕累累的心,怎么可能再次的接受这种可能明知道会受伤的感情。

  这般的想着的时候,心底却又有另外的一个声音在反驳,提醒着曾经容洛为她所做,以及她离开之后,从北都城中传来的消息,关于容洛围堵皇宫的事情。

  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容洛……是否不一样?

  想到这里,心中却冷笑起来,她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明明当初都已经死了心了,现在竟然还想要动心。即便是给了彼此的机会,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是楚风然和凤容一日还在,那么她一日就不会放下心中的仇恨,放不下的话,那么她一日就不会真正的得到解脱!

  身上的痛楚消失了一点之后,凤墨缓缓的睁开眼睛,寒眸深处,是彻骨的不能消除的恨意,可这样的一种恨意掩藏的很快,转眼间,那一双寒眸就沉淀下来,显得尤为的深沉难懂。

  晚上的时候,惊无缘领着听萧过来,手中还捧着凤墨的那一身衣物,缓缓道:“这是凤姑娘的衣物,已经洗干净了,连着白绫和长剑,都放在这里。凤姑娘看看可有少了什么。”

  凤墨有些讶异,这公子缘怎么像个女子一般,老是红脸?

  她哪里知道,惊无缘对待任何的人都是尽可能的疏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因为上一次为了救她,为她换衣服之后,每一次见着她,总觉得很不好意思,否则,多年来不曾红过脸的惊无缘,何以每次见到她,眼睛都不敢对上她。

  “多谢!”她的身上本就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那铩羽令在最后的时候,还是交到了百里清扬的手中。

  惊无缘沉默了一会儿,在听萧都等不及了催促的情况下,缓缓道:“本来我应该将你送到目的地的,毕竟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可你急着赶路,我也有事情,所以……”

  “无妨,你已经救了我一命,只要你记得,我凤墨欠了你一条命,无论何时,只要你提出来,凤墨必然会偿还,如此便好。”

  如此便好!

  第二日,凤墨没有招呼一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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