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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玉暖春风娇-第29部分

小说: 玉暖春风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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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酌晓得楼逆心口不一的性子,她盯着他郑重告诫道,“石头终归和玉石不同的,别人如何为师管不着,可你是为师的徒弟,自当一用度都该是最好的,也只有从一开始便用玉来练习雕工的,才可事半功倍,记着了?”

    楼逆垂眸看着覆在手上的那丝帕,那方丝帕就和凤酌的人一样,干干净净的藕白色,连暗纹都没有,一眼视之,简单的很,他屈起指腹,反复摩挲,抬头就对凤酌柔和笑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凤酌满意地点点头,她看那清酌佳人被摆在书案正中,而起先楼逆正在雕的石头,隐约有那模样,她遂凑近了看,“你在照着描?”

    楼逆点头又摇头,“不全是,弟子描的只是雕法而已。”

    凤酌想起在凉亭中楼逆的异常,她拉过他的手,十根手指细细地看了又看,还是觉就和她的手也无多大区别。

    楼逆倏觉不自在,他又不好抽回手,只得道,“小师父……咳……男女授受不亲,弟子倒不会在意什么,可若当着外人的面,嗯,总归不好……”

    闻言,凤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你提醒,为师自然晓得这道理。”台医岛圾。

    这种理所当然,将楼逆一噎,他张了张嘴,还是反驳不出半句话来,反倒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

    “你老实说,白元瑶来找五长老比斗,可是你使的手段?”凤酌眯着眼睛问道,大有楼逆若不说实话,她就要下手揍人的架势。

    楼逆点头,他张开十指看着,眸带复杂,“说来也奇怪,弟子本想试探一二,可不曾想,凉亭之中,见到五长老和白元瑶当场玉雕,弟子的手不自觉的就跟着动了起来,而且回来之后,弟子一闭眼,尽是无数的拿刻刀的手在翻飞舞动,扰的弟子不甚其烦,后来弟子去寻了石头来,将五长老和白元瑶今日所示雕法一一描了各遍,才算安生。”

    这样的事,凤酌闻所未闻,就是上辈子,她也没听楼逆提起过自己有这不凡之处,她也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不过,想来这样的天份在玉雕上算是得天独厚。

    “从前可有这般情形?”事关自己的徒弟,凤酌不得不小心谨慎。

    楼逆缓缓握紧十指,吁出口气才道,“未曾有过。”

    凤酌沉默,她仔细回想前世今生自己所看过的所有古籍,哪怕能有一星半点的相似情形也是好的。

    楼逆手抚上那清酌佳人,眼梢眸色瞬间厚重起来,深深浅浅又明灭不定,“小师父,弟子还觉得这块清酌佳人不该如此雕。”

    凤酌侧目,安静摆在书案上的清酌佳人,原本脏兮兮的杂色经由凤缺的手,便化为了最艳丽的景致,一眼看去,足以让人忽略它不好的玉质。

    “弟子以为,这整块玉,质不好,可这块鸡油黄,却是其中灵气最足的一处,”说着,楼逆指尖绕着那团鸡油黄划了个圈,“若以这处为主,其他杂色为辅,想必如此雕,这块玉会比眼下更为灵动一些。”

    凤酌定定看着清酌佳人,分明最为出彩的是那荷塘,色泽丰富多姿,锦鲤也活泼可爱,她伸手,指尖一触,当即一丝无比微弱的亲切气息从她手而入,流窜过手臂,而她指随心动,当指尖停伫到鸡油黄那处,果然那丝亲切气息瞬间明显起来。

    她骤然缩手,猛地抓住楼逆的手腕,认真肃穆地道,“这等事,务必不能再对他人言,切不可让你我之外的人晓得,否则,便是连为师也保不住你!”

    这一刹那间,凤酌蓦地反应过来,她兴许不知楼逆对玉雕之法是否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对玉石的那种感受,她却能断定,多半是由那一小口的玉母所造就。

    同一块的玉母,她吞食了,是显在寻玉天赋上,而楼逆食之,却是直接反应在玉石的雕刻,截然两种不同的天赋,却同等的稀世罕见。

    就她晓得的,能以不同的玉石之态,画出最为恰当完美的玉雕之形,这样的能耐,眼下唯有凤家大姑娘凤宓而已,就只是这样,凤宓在凤家的地位,那是无人能及。

    楼逆从凤酌的表情中瞧出不安,他伸手弹了弹她发髻上的小珍珠,唇带浅笑,“小师父莫担心,弟子也就只跟小师父说起,弟子也不是那等蠢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懂的。”

    想着楼逆的手段,凤酌稍微放心,她松了口气,瞅着书案上的清酌佳人,伸手抱起道,“我还是将之带走,留你这不放心。”

    她还真担心,楼逆沉不住气,跑去跟凤缺探讨个高低出来,毕竟徒弟一直心念念的要和五长老论个输赢。

    哪知,楼逆长臂一伸,从凤酌怀里夺过清酌佳人,复又摆回书案上,双手环胸下巴一扬就张狂的道,“这等劣玉,师父拿来干甚,日后弟子自会给小师父最好的。”

    他是坚决不会让这块凤缺雕的玉,落到凤酌手里,改明回了安城,他第一件事就是给这玉换个名字,然后务必给卖掉!

    他的师父么,自然得用他亲手雕的玉才行。

    凤酌冷哼了声,也不是太在意,出了楼逆厢房她就往山上去,准备去采点小块的子玉回来,解了给楼逆练雕工用,要不然等凤家其他人过来,到时想随意出入坑洞都麻烦。

    第二天,楼逆就拿到了两三块鹅卵大小的龙溪子玉,那子玉晶莹乳白,透着光亮,能见饱满絮色,端的是上品美玉。

    楼逆也不是矫情的人,他笑眯眯地收了,暗地里还对凤缺使了个挑衅和炫耀的眼色。

    凤缺掠茶沫子的动作一顿,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水,就对正在摩挲子玉的凤酌道,“手心伸出来。”

    凤酌下意识垂下手,宽大的袖子落下来,将她葱白十指掩的严严实实,她不太有表情的跟凤缺道,“五长老,可是有吩咐?”

    凤缺星目眉梢冷凝了一分,径直道,“解一晚上的石头,手心当是起泡裂开,使力于砂石,岂能还有好的?”

    楼逆面色一凛,他一个箭步蹿到凤酌面前,就要去拉她的手,“小师父,给弟子瞧瞧。”

    凤酌知隐藏无用,只得无奈伸出手心来,嘴里还无所谓的道,“并无大碍,从前也常给凤宁清解石,习惯了。”

    楼逆捧着凤酌的手,微微发颤,那一双原本白嫩的手心,此刻红肿一片,磨起的泡流出黄水,不一会复又生出新的泡,便是连指腹皮肉都是鲜血淋漓的。

    凤酌见楼逆低头不吭声,她抽了抽手,没抽动,撇了撇嘴道,“三五日就没事了……”

    她没说半点假话,以往,她为凤宁清解的玉石多的去了,也没见她关心询问过半句,是以,她是再习惯不过。

    “三五日不可沾水,长此久往,恐有疤。”凤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他说的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楼逆摩挲着凤酌手背,他转头看向凤缺,他如何不晓得,五长老凤缺是会点医理的,况他故意提醒他,便定有其用意。

    果然…………

    凤缺望着楼逆,一如既往的冷面冷心,“上次我出手,是你求我,是以,你当知,要我出手,除非……”

    “你求我。”

56、楼逆,你没资格!
        没过几日,白元瑶亲自过来支会了声,说是要回安城去了,且会一同带走二长老。

    凤缺也不欲为二长老求情。只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当时晌午。楼逆就开始帮衬着凤酌收拾细软物什,约莫没几日,他们也是要准备回安城的。

    凤酌开始有点暴躁,不管是做何事,都能看出她的不耐来,为此楼逆还挨了两顿莫名其妙的骂,晚些时候楼逆故意找凤酌闲聊了几句。从她口吻之中探出缘由来,原是对回安城凤家她心有不悦,凤家里头,总有那么一些人她是不愿意见到的,诸如凤宁清。

    楼逆安抚了她几句,眼见她心绪敞亮几分,适才,他支会了声,说是要上山一趟,凤酌不曾怀疑其他,便见楼逆骑马匆匆而去。

    小半日过去,这些时日一直往山上去的凤缺回来。眼见凤酌正练字,遂指点一二,待凤缺离开后,凤酌眉心一皱,忽的心头一跳,某种怀疑像闪电一样划过她脑海。她忽的觉得楼逆此时定然不在山上。

    有些揣测一旦生根。便迎风而长,不可遏制,凤酌再坐不住,她扔下毫笔,冲进马厩,随意择了匹马,正欲翻身而上之际,才猛然察觉马厩中不仅少了楼逆那匹马,就是起先刚回来的凤缺的马,也是不见了。

    她越发觉得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当下雷厉风行地策马往镇外的方向追去。

    凤酌不停打马催促,一边将今日的事点点滴滴都回想了遍,除了一大早白元瑶来辞行,其他的便再无异常,想到这她惊骇起来,只觉这孽徒真是胆大包天,不用再思量,她也知他定然是去斩草除根…………杀二长老!

    而此时的楼逆,正在一离官道不远的密林中,白家护卫四下散开,严防觅守各处。

    楼逆从白元瑶手里接过一利剑,他瞅着那剑笑的意味深长,“白二姑娘与在下,当真是心有灵犀,料到在下会来,便特意在此候着。”

    白元瑶穿了一身樱桃红素软缎薄衫,下是翠绿色绣油绿色缠枝纹长裙,她娇娇媚媚地朝楼逆抿唇浅笑,“二长老与你我,皆有仇隙,如何能让他有命回安城,是以要元瑶说,公子与元瑶才真是同一样的人。”

    楼逆当她一身风情为无物,事实上,即便他此刻面对她,也是分不清那鼻子眼睛和旁人有何不同,端的是转身就忘。

    他铿锵一声拔出利剑,屈指一弹,那剑刃便嗡嗡作响,他眯起狭长的眸子,遮掩了多余情绪,瞅着白元瑶戏虐地轻笑了两声。

    不远处苏妈妈扭着二长老,多日来的折磨,让平素意气风发的长老此刻狼狈至极,他跪坐在地上,黑白参半的发丝凌乱,盖住了他眉目间的深刻的怨毒。

    楼逆持剑缓缓走过去,尔后剑一扬,手腕翻转,便以剑刃挑起二长老下巴,迫使他抬头,“二长老居然落到如此下场,不知你来龙溪之前,可曾预料到?”

    二长老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喉间发出咕噜的声响,像是野兽的哀鸣。

    楼逆上下打量,似乎唯恐他死了,二长老身上那些伤还被人粗粗处理了番,暗红色血块凝结成一团,脏得让人发呕。

    他眉目淡雅而幽远,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二长老,睥睨出一种逆天逆地的气势来,“二长老,本公子送你一程,听闻黄泉路好走,纵使你曾作恶多端,想来也不会太艰难,总归阎王爷那有本账,该下油锅还是剜心,早有定数。”

    “呵,”他开始低沉地笑出声来,那声音不大,可穿透力却是极强,将林间鸟儿都惊的来尽数飞起,漫天落叶缤纷如蝶,竟为他增了几多的邪魅之色,“若有来世,记着务必不要再与本公子作对!”

    他柔声细语地说完这话,手中利剑蓦地扬起,那流星般的弧度,碰触上未着地的落叶,剑锋当即将之一分为二,后便以力若千钧的姿态朝二长老脖颈而去!

    二长老大睁着眼,他死死地盯着楼逆,脸上流露出深入骨髓的怨恨,哪怕顷刻毙命,他也要记着他的样子,绝不瞑目!

    恰时是,电光火石间,一骑快马扬鞭而来,马上衣衫烈烈,风华淡漠而清冷如冰,不是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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