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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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欢喜的来眸子都弯了,待平复这心情后,她觉自己有必要夸奖并打压一下徒弟,如此才能越加努力而不自满,她遂抬手推开他,冷着脸装作严厉无比的模样道,“如今晓得了,凡事便莫要再使小伎俩,平白让人笑话,也丢为师颜面。”
楼逆点头,他已经没起先那般愤怒不平,仿佛只要在她的身边,顷刻便能安心下来。
见徒弟忽的安静,凤酌有些许的不习惯,她憋了好一会,才想出句干巴巴的夸奖来,“在家主面前表现不错,为人处世,不管地位如何,当都不能输了骨气去,背脊挺直了,才可无畏行走世间!”
这些道理,楼逆哪里会不懂,可他还是认真听了并记下,那模样,怎生的乖顺了的!
说完这话,凤酌见楼逆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还想她再多说点的什么,然她绞尽脑汁想了想,又将凤家其他师徒的相处之道拿来比对,还是想不出,需要教诲一些什么。台欢叨弟。
于是,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
恰时,有一儒雅斯文的嗓音传来…………
“酌姐儿怎和个小厮站的如此近?”
60、当真是好不要脸
这声音尽管儒雅如温玉,可潜藏其中的蔑视像是白雪之下的纸屑,尽管颜色不显,可细心之人。不难发觉。
凤酌眉头一皱,她回头就见一身杏黄底团花锦衣,风流倜谠的凤修玉潇洒地摇着镂空象牙骨的折扇。翩然而来,那作态好一副俊逸贵公子的模样。
他身后还跟着踏小碎步的凤宁清,身若细柳,姿态柔美如莲。
才回凤家,不受待见的就尽数到了跟前,凤酌端的是连连冷笑。
楼逆勾了勾嘴角,凤眼虚眯。那股子在凤一天处受的憋屈,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汩汩的就往这联袂而来的两人身上去,加之凤酌的反应,他当下就决定,这两人识趣倒好,若无趣,他只好送他们去栽栽跟头,碰个头破血流,总也能讨师父欢喜。
凤修玉走的近了,他在一丈外顿脚,微扬下巴。目光落在凤酌身上,笑的如沐春风,“听闻三妹妹立了大功劳回来,当真是可喜可贺。”
凤酌十分不喜凤修玉这人模狗样的派头,只恨不得给他一拳,遂冷冷的道。“受不起少家主的赏识。少家主还是唤我三姑娘的好。”
凤修玉脸上的笑意不变,他晃了晃手里的折扇,眸色纯粹,带出一种古怪的灼灼含情来,“三妹妹说的哪里话,也别喊什么少家主,直接叫大哥便是。”
同样是没脸没皮,可凤酌第一次觉得,果然还是自家徒弟瞧着才顺眼,眼前的翩翩公子,只让她恶心。
眼见凤酌没说话,凤修玉径直往花厅里去,他还对身后一直半垂头的凤宁清道,“宁清,往日便听你念叨,担心三妹妹的紧,如今人站这了,怎的反而不说话了?”
凤宁清跟着站到门槛边,她抬起头来,翘起小指掠了下耳鬓碎发,露出瓷白脖颈好看的弧度,这才对着凤酌柔柔的道,“酌姐儿,为师……很是想念你。”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拉凤酌的手。
哪知,凤酌手一甩,刷的就自发放到楼逆手中,顺势拉着他往里走,半点不叫她碰,“让师父费心了。”
语气客气而疏离,再无半点亲密。
凤修玉已经自发坐了下来,他一撩长袍,一点一点展开折扇,瞅到这幕,他眼底的狐疑一闪而逝。
凤宁清咬了下唇,带出点委屈,她迟疑一瞬,竟站到凤修玉身后,实在让人诧异。
许是凤修玉也察觉出不妥,他轻咳一声,转头对凤宁清道,“宁清,莫非你还近亲情怯了不成?三妹妹不过才去了龙溪月余,你就生份了?”
凤宁清搅着手里的帕子,有点无措地偷看了凤修玉一眼,后才磨蹭道凤酌跟前,勉强笑道,“酌姐儿,你都瘦了,在龙溪吃了不少苦吧?这下巴都尖了,天可怜见,叫为师心疼的慌。”
她说着眼角就红了起来,脸带疼惜,当真是情深的很。
凤酌眉目的不耐彻底爆发出来,凤宁清这样矫揉造作,叫她不能再隐忍下去,她冷哼了声,当即就要不顾自个名声撕破脸皮。
“宁清师父,叫小的好生感动,”这当,楼逆眼疾手快,伸脚挡了凤酌一下,并再自然不过的轻捏了她指尖一下,以示安抚,“不知道今日少家主和宁清师父前来所谓何事?”
暂且顺了凤酌那口气劲,楼逆晓得不能再叫这两人使小师父气闷难消,遂又开始冒坏水,打定主意不让两人好过。
凤宁清用帕子揩了揩眼角,借着这动作遮掩,她余光瞥了凤修玉一眼,才道,“也无大事,就是想着过来瞧瞧酌姐儿,听闻酌姐儿差点被二长老暗害,又说酌姐儿寻的了龙溪子玉玉脉,为师这心里头便又是担心又是高兴。”
这下,连楼逆都觉这人不是一般的膈应恶心人。
他心头冷笑,更多的怕是多有关心玉脉,他遂也有点不客气,假笑道,“既然如此,这会宁清师父人也见到了,无事的话,三姑娘奔波了一天,累的慌,就不招呼宁清师父和少家主了。”
言下之意,赶紧走人,莫碍人眼。
话到这份上,凤宁清自是不好太多留,她讪笑两声,倍觉尴尬,只得顺着道,“是,酌姐儿赶快去休息,对为师,不用客气。”
若不是楼逆,凤酌早便懒得在装模作样,她淡淡地瞥了凤修玉一眼,冷哼了声,一甩袖子,转个脚自行回房间去了,留下这两牛鬼蛇神,让徒弟去磨。
凤宁清看着凤酌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倒是真心了几分,唯有凤修玉脸沿有冷地看着楼逆,总觉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厮那么简单。
凤酌走了,楼逆更是没理由还留花厅,他随便找了个油头,便拱手离开忙活去了。
凤宁清神色略有忐忑地偷偷看着凤修玉,只觉那相貌越是好看,心头不禁羞赧起来,面颊都浮起了三月粉桃的薄红来。
凤修玉嘴角一勾,带出风流不羁的淡笑,他睨着凤宁清,似乎将之慎重地装在眼眸里头,又似什么都没看在眼里,端的是做作非常。台欢在号。
他晃了下折扇,略一思索,就道,“今日,我略感手上的玉雕技艺多有生疏,且有困难之处,不知宁清是否得空,与我交流一二?”
此话一落,凤宁清的脸霎那就起红若海棠,她低下头,声如蚊呐的回道,“宁清自是不敢不从……”
凤修玉意味不明的轻笑了身,唇边那丝笑意掺杂出几分冷色和高傲来。
一直在院中找闲活磨蹭的楼逆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桃夭院,他这才去与凤酌回禀了声,后想了想,总觉着两人惹的他师父不欢喜,他便不想这般轻而易取的放过了去,且凤酌可能会多有顾忌姑娘家的名声,有个孝字压头,不好对凤宁清多做什么,可他没这顾虑,眼下两人师徒关系还没几人知晓,他便更多动手脚了。
想到便做,楼逆抬脚就高深莫测地出了桃夭阁,也不晓得他要如何做,可总给人一股子阴测测的感觉。
而却说凤宁清带着凤修玉回了西苑,到了待客偏厅,待让婢女上了茶水,她便屏退左右,后才亲自端了盏茶送到凤修玉手边,垂眸带娇羞的道,“少家主,请用茶。”
凤修玉并未伸手去接,他反而是盯着凤宁清那张清秀如莲的脸看了半晌,这才将那茶盏接过来随意放案几上,后猛地一拉凤宁清,将之抱入怀中,低头深嗅了她脖颈一口,才嘶哑着声音道,“宁清,你真敢与我茶水喝,自行说说,该如何吃个教训,嗯?”
那刻意拉长的尾音,带出缱绻的勾人意味,凤宁清面颊通红,她死死抓着自个袖子,口齿模糊的道,“宁清……宁清不知……”
却是已经略有娇喘,呵气如兰。
凤修玉眼底有蔑色轻浮,他张嘴就在凤宁清脖颈啃咬了一口,另一手却是从她衣摆灵活地钻了进去,嘴里还说些孟浪的话。
这还青天白日的,两人就在偏厅里头胡作非为,当真是好不要脸。
这一幕,也不知恰好还是无意,刚好就被一不起眼的小婢女看了个正着,那婢女转身红着脸啐了口,脚步飞快的离开,一个转身出了西苑,就与站一矮丛边的楼逆耳语了几句。
楼逆笑着从怀里摸出锭银子犒劳,等那小婢女离开了,他看着西苑的方向,这才冷笑了几声。
61、送他去死上一死
第二日,凤酌正一人在整理学具,从龙溪回来,她还能闲散一天。明日就该去女学,且手谈先生秦筝那边也是要去回禀的,她已经想好了。短时间不再去玉矿山,至少半年之内就在府中将一应姑娘家的德行礼仪好生学学,且楼逆也应安定下来,将玉雕技艺学好了再作打算。
凤修玉就这时上门的,他今日一身宝蓝花团锦簇暗纹的圆领长袍,手里的折扇又换了白玉骨扇的,玉冠束发。站在桃夭阁院门口,就那么含笑温柔地看着在廊下清点毫笔的凤酌。
凤酌正理毫笔尖的手一顿,眼皮都没抬一下,当没看到这人,再明晃不过的不待见。
凤修玉轻笑了声,他手里转着折扇,信步过来,站到凤酌面前,投下颀长的身影,道,“三妹妹明日就要去女学了?”
凤酌不答,已经开始擦拭砚台。
“往日不知三妹妹竟喜练字。倒是忽视了妹妹,今个大哥就送你一套湖笔作为补偿可好?”凤修玉含笑晏晏,他说着就伸手想去碰触凤酌秀雅可人的发髻。
凤酌偏头躲过,她今日一身慵懒,就随意绾了个单髻,同样缠着串小珍珠。有细碎的发拂落在她额际。映着眉目的稚嫩,乖巧的很。
她三两下将砚台拾掇好,站起身来,后退一步,与凤修玉拉开了距离,才冷冰冰的道,“少家主自不必挂怀,湖笔贵重,凤三可受不起。”
凤修玉嘴角笑意深邃,他望着凤酌的眸子,就莫名生出了宠溺来,就像凤酌在跟他无理取闹一般,“三妹妹,非要和大哥如此生疏么?纵使你我并无血缘之亲,可总归还是一家人,三妹妹又何必拒我好心于外呢?”
凤酌自来便晓得这厮是个什么嘴脸,平素便很是看不上,仗着少家主的身份,天赋不显不说,还整日在府中结党营私,如若说二长老也暗拢势力,终归还是凭的自个的身手本事,他能做到长老之位,本身就是多年之前拼杀出来的。
而凤修玉则不然,整天游手好闲不说,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为了笼络人心,便是连那身皮肉都能舍了去。
凤酌从来是信服有能耐的,是以,她嘲弄道,“少家主话可不能乱说,您只是大姑娘的兄长,与凤三何干?”
这话已经说得来很不客气了。
凤修玉终于生了恼意,在凤家,还没哪个胆敢这般对他奚落,他遂逼近凤酌,低头喝道,“凤酌,我好言好语相待,那是看在你是个识趣的,又加之你师父凤宁清多有美言,别把自个看的太高,免得有朝一日摔下来都没人拉你一把。”
凤酌脸上出现讥诮,清透微凉的琉璃眼瞳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带热情,可偏生像有把小勾子,勾的人想撕开她那副表情,瞧一瞧底下是否有惊慌失措。
凤修玉意动,他伸手挑起凤酌小而尖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