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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玉暖春风娇-第53部分

小说: 玉暖春风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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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楼逆小心翼翼地与凤酌净面净手,然后为她散了发髻,脱了外衫,扶着人上床榻,扯了锦被盖上,这才坐到榻边,望着从头至尾都睁大眸子看着他动作的凤酌。

    他轻笑了声,伸手覆住她眸子,“小师父闭上眼。”

    他才说完,就感觉到手心有睫毛刷过的轻痒,他晓得自己被该离开的,可那双脚似生了根一般,就是挪不动。

    楼逆伸手揉着眉心叹息一声,以往,他以为的情爱之事,便是相识了,爱过了,最后纠缠,分离罢了,可待遇上凤酌,他才晓得,很多的东西要远比那复杂的多。

    他本图谋甚大,而凤酌又是活的肆意的性子,他虽对日后不确定,可眼下能肯定的是,自己不想和这人分开便罢了。

    “小师父哪……”他低低笑出声,就那么愣愣看着床榻上似乎已睡去的小姑娘,那眉目的稚嫩青涩,都带着芬芳诱人的香味,“日后都与弟子一起吧。”

    他才说完这话,哪想,看似睡过去的凤酌竟然猛地睁眼,眼眸亮若灿火,叫人心惊。  

    楼逆心头一跳,他嘴角含笑,轻声问,“小师父,睡不着?可是要弟子相陪?”

    结果,凤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人翻了个身,留给他个小巧的后脑勺,自行睡了过去。

    楼逆一愣,蓦地失笑,他轻手轻脚出去带上房门,准备着明个一早就过来跟凤酌解释一二,省的她恼了他就跑玉园那边去。

    他本欲回房,然才拐过个弯,就见嫿峥正站在不远处,似乎专门等他。

    楼逆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嫿峥看到楼逆过来,远远地就跪下行礼,也不是说她想跪,实在是看着这人,骨子里的畏惧和奴性就自发跑出来作祟,让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跪了下去。

    “何事?”楼逆嘴角有玩味。

    嫿峥回道,“大概三月之后,公子会遭遇刺杀,重伤之际,会遇一闵姓女神医,神医治好公子后,公子感念,日后会将闵神医纳为贵妃,并盛宠不衰。”

    

85、简直就是个贱人
        “贵妃,盛宠不衰?”

    楼逆高深莫测地笑出声来,连绵不绝的笑声像是起伏不定的山峦,叫人揣测不出深浅。他狭长的凤眼中渐次升腾起玄色漩涡。能将人给溺毙了去。

    嫿峥额头抵地,浑身瑟瑟发抖,光那笑声,就让她想起那些死不瞑目的头颅,大睁着眼,望着天,地面被鲜血染红。端的的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那你可曾预言到,皇后是谁?”他倏地这般问,意味不明。

    嫿峥不敢隐瞒,“是王侯谢家的姑娘,谢家百年门风清正,所有的人都晓得那谢家姑娘与公子是自小指腹为婚,日后帝后和鸣,堪称绝世良配!”

    听闻这话。楼逆猛地就面露杀机,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嫿峥,许久之后才问道。“为何不是凤姓?”

    嫿峥琢磨不透这话下的深意,只晓得毕恭毕敬地回道,“公子后宅,并无凤姓女子。”

    楼逆薄凉的唇抿成直线,他眸色有闪,心里晓得嫿峥的话并不可尽然相信,可也想不透如若自己真的问?了至尊之位,为何凤酌不在他身边,这断然是不可能的事。

    是以,他冷笑了声。言语冷若冰珠的道,“记着,你根本不会预言之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当晓得,若想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便尽管到处言道去。”估宏役血。

    “婢子不敢,婢子可以起誓,婢子若有违公子心意,当天打雷劈,万箭穿心,不得好死!”嫿峥也是个狠的,她虽然惧怕楼逆,可也晓得在这个时候断然不能有一丝的犹豫。

    楼逆背剪双手,他狭长的眼眸一眯,就道,“你想要什么?”

    他太明白,世间事绝无天上掉馅饼的道理,故而对主动贴上来的嫿峥,他也是半点都不信任的。

    嫿峥终?足勇气,她抬眼飞快地扫了楼逆一眼,又乖顺的道,“婢子要报仇!婢子只想恳求公子,待公子成就至尊之时,能高抬贵手,帮衬婢子一把。”

    她说这话的时候,白皙的脸上流露出刻骨的怨恨,仿若心里囚了条恶毒的蛇,吞吐不定的猩红信子,随时会暴起。

    大约是人,便都有弱点,而楼逆最喜的,便是握着别人的利害之处,如此他才能放心。

    他没直接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反而淡淡的道,“伺候好三姑娘。”

    话未完,他便绕过嫿峥,拂衣离去。

    良久之后,嫿峥才敢直起身来,她弯腰拍了拍裙摆,垂落的青丝掩去脸上的神色,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中,整个人都寂寥成了水墨色。

    一夜无话,且说第二日,凤酌才刚从宿醉的头疼中清醒过来,主院那边,凤一天就差人过来请。

    她本欲唤赤橙过来绾发,哪知楼逆进来,身后还跟着低眉顺眼的嫿峥。

    凤酌眨了眨眼,看着今个一身鸭卵青斜织纹绣竹长衫的徒弟嘴角含笑的进来,她倏地就想起昨晚喝醉了之后还踹人的事来,面颊微微发热,她猛地重新栽倒回床榻里,身子一滚,将被子覆在身上,暂时不想见他。

    楼逆无所察,他站在屏风处,朝着里面道,“小师父,可还难受么?”

    “出去!”凤酌闷声传来。

    楼逆也觉自己在内室不妥,故而脚步一转,就去了外间的榻上等着。

    没了楼逆在旁,嫿峥总算觉得吸气都顺畅了,她将手上缠枝莲花的黄铜盆搁在架子上,才撩起粉樱暗纹的纱帐,轻言细语的道,“姑娘,时辰差不多了,主院那边还等着,容婢子上前伺候。”

    凤酌一把掀开锦被,没见楼逆的身影,她这才抬眼细细看了面前陌生的婢女。

    嫿峥拢着手,站在床榻下,半垂眼眸,“婢子名嫿峥,日后便是姑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婢子定尽心尽力服伺姑娘。”

    凤酌冷淡地嗯了声,她已经想过了,既然楼逆非要留着这人,且还要放她眼皮子底下,以她的身手,这人再多的心思,她也是不怕的,眼下挑不出错来便罢了,等她抓住油头,定要除了她。

    浑然不知凤酌心里已经对自己定了死罪,嫿峥扶着冯凤酌起身,然后拿来外衫,一一为其穿戴好,末了,又是净手净面,如此忙活了一个早上,才算将凤酌捯饬妥当。

    至于朝食,凤酌却是压根就不打算在桃夭阁用,她带着楼逆,身后还跟着嫿峥,大步就往主院那边去。

    主院次间,凤一天和凤缺,正在用朝食,没旁的女眷在侧,便不兴那多的规矩,凤一天边用膳边在跟凤缺说着什么,尽管都是凤一天在说,凤缺在听,如此这般,他一人也说的自得其乐。

    凤酌过来的时候,恰好赶上,她也不客气,与两人见礼后,琉璃眼瞳的眸子就直勾勾望着桌上的早膳,半点都不晓得矜持一下。

    凤缺瞅着她那贪吃的作态,不经又想起昨晚两人的对饮来,嘴角竟依稀浮起一丝弧度。

    凤一天的目光却是落在楼逆身上,他招呼两人坐下,吩咐再添碗筷上来,就似笑非笑的对楼逆道,“一场盛典,还成了桩姻缘,楼小子觉得满意否?”

    楼逆先是不慌不忙的为凤酌盛了半碗瘦肉粥,又为她夹了点清爽的拌菜到她盏中,见凤酌用开了,这才难得的回头对凤一天道,“这种事,家主莫不是问错人了,小子只管的到小师父哪桃夭阁几分的地儿,凤家的,却是无法,是以,满意与否,不是看家主的意思么?”

    晓得楼逆是在耍滑头,就拿凤修玉沾染上白元瑶一事来说,凤一天无比确定,这里面,若没有楼逆的插手,凤修玉岂能那般容易就被人算计到,特别那手段还是凤宓谋划的。

    对自己这个女儿,凤一天多少还是了解的。

    “楼小子,今个我就告诉你,”凤一天夹了个蟹黄小煎包,他这话一落,手中竹箸就那么轻轻一夹,就将那煎包划成两半,且断面平滑,端的是和刀削的一般,“当有一日,参天巨树轰然倒塌,树下依附的,将会无一幸存。”

    言下之意,便是再隐晦的警告楼逆,毕竟不管再怎么说,凤修玉也是他的儿子,他能自己鞭打,但不能容忍被旁人算计。

    楼逆眯了下眼梢,初初遮掩掉凤眼之中的深沉。

    凤酌吃完小盏中的拌菜,抬起头来,她瞥了楼逆一眼,后蓦地起身,往自己盏中连夹了两个煎包,送至凤一天面前,眸子晶亮孺慕地望着他道,“三儿功力不够,有劳家主。”

    凤一天握竹箸的五指一紧,瞪着凤酌,连颌下美须都翘了起来。

    没人瞧见凤缺嘴角的弧度深了些许,他撩起袖子,也夹了蟹黄小煎包,默默地放到凤一天面前,就那么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楼逆很不厚道地嗤笑出声,如若不是担心凤一天摔碗离去,他也很是想那么干一次,同时,又觉得心头温暖非常,晓得凤酌那么做,全是为了给他暗暗的张目。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凤一天,你是家主又如何,她自己的徒弟轮不到他来训。

    端的是护短的可心非常。

    凤一天愤恨地一筷子插在小煎包上,冷哼了声,就对身边布菜的婢女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晓得动手!”

    婢女何其无辜,只得咽下了这委屈,拿了锋利的小银刀,动作利索的将煎包分成几小块。

    凤酌夹起点,左看右看,像才想起什么似得,偏头眉目稚气懵懂地问凤一天,“家主,数日前,三儿的师父凤宁清跟三儿说,她心慕个男子,但那男子得陇望蜀,得了三儿师父全心的欢喜,竟还对三儿师父说,心慕于三儿,想要效仿古朝,来个娥皇女英,三儿觉得,这怎的和女学先生教导的不一样呢?”

    凤一天神色已经冷了,他目光锐利如电,盯着凤酌,浑身就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来。

    就是凤缺,也是停了动作,他眉头一皱,就越发的冰冷了。

    凤酌视若无睹,她继续说,“女学先生有言,一日为师,终日为父,是以,三儿当师父如亲母,如若娥皇女英共侍一夫,那与母女以色侍一男,有何区别,先生说,这是乱人伦,要被浸猪笼,死了都要沦为畜生。”

    凤一天几乎是咬着牙回道,“是,先生说的很对!”

    凤酌笑了,她放下竹箸,赞赏地拍了下手,一双眸子纯澈无比的望着凤一天道,“其实要三儿说,还是这男子可恶,贪心不足,朝三暮四,简直就是个贱人!”

    “啪”的轻响,凤一天手里的竹箸断了。

    “既然是贱人,哪里能让贱人有好日子过呢,三儿觉得,这等贱人,再犯到三儿面前,三儿为了维护咱们凤家姑娘的名声,必须要将贱人给打杀了去!”凤酌说的义正言辞,完事,还眨了眨眼,问询道,“家主,不知三儿行事还妥当?”  

    凤一天要如何说?他哪里听不出来凤酌指桑骂槐,说的就是他那长子——凤修玉!

    “哼,”凤缺冷冰冰的出声,他转头看着凤一天,“再遇这样的下流坯子,你只管来与家主说道,家主定会给你公道。”

    却是一句话,就将凤一天的后路给断了,那一瞬间,他忽的就心生了疲惫出来,对凤修玉,枉他足智多谋了一世,却养了这么一个货色。

    可他还是不得不道,“是,五长老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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