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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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楼逆眼梢才浮起点滴的笑意。
他就晓得,这老狐狸手里有诸多的好处,他不想法子虎口夺食,指不定这等机会,还要多久才轮的上他。
92、平洲
楼逆回桃夭阁后,将主院之事细细回禀了凤酌。
凤酌听着听着就抿唇无声地笑了起来,她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棋子,好半天都沉浸在终于与凤宁清断绝师徒关系事中。回不过来。一直到夕食之际,她才觉得这不是做梦,而是徒弟真的帮她达成了心愿。
在席面上,楼逆又说起平洲的玉雕比斗之事,凤酌皱眉想了想,终于好不容易想起在上辈子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凤家是何人出使的。她便不晓得,只依稀听人说,最后夺得那把稀世刻刀的玉雕师,很是了得,且以一手镂空雕法,雕的是个十分精巧的茶壶,偏生那壶能当观赏的物件,也可用于泡茶,并听闻。滚水入壶,那壶壁上还能透出不一样的雕纹来,惊叹了当时比斗的所有人。故而毫无悬念地夺得那把刻刀。
那刻刀凤酌听说过,好似是从很远的波斯古国来的,刀尖上镶嵌有某种尖锐的宝石,不管是刻划玉石或琉璃都仿若裁纸,锋利程度不言而喻。
凤酌思忖片刻,将有关那刻刀之事,挑能说的与楼逆言道了番,再多的她却是不敢在多言。
楼逆仿佛见猎心喜,十指又开始蠢蠢欲动,只恨不得现在就往平洲去。
师徒两人不慌不忙的为往平洲去而做准备。而凤家,自凤宁清与凤酌断绝师徒关系以来,在旁人眼里,落不到好不说,暗地里还被人很是瞧不起。
凤酌再出现在人前之时,她每每都是扳着个冷眼,依旧如常的喜怒如常,可仿佛一夜之间,名声就好了起来,谁都晓得她为一个不知廉耻的师父受尽委屈,可孝心不改,一时之间,倒成为凤家颇受欢迎的人物,在府中,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和她打招呼的人无比的多了起来。
这倒让她竟无话可说,便是楼逆都不曾料到这点,他心郁郁的,师父太受人欢迎什么的,走哪都被人众星拱月,实在多不爽利呢?分明师父只是他一个人的师父。
而凤宁清自知自己成为凤修玉的侍妾,这事已成定局,便越发毫无顾忌起来,就是凤修玉也一样,他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下流坯子,这当三不五时的就往西苑跑。
两个狗男女,即便凤宁清还怀着孩子,都不晓得收敛一番,有婢女见两人光天化日的在花厅之中就毫无顾忌行苟且之事,当真是将凤家的门风都败坏了。
白家那边,在凤一天担心几天后,白元瑶差人给凤宁清带了根素银簪子来,意思便是认下这门侍妾了,只待日后一起过门,大度的让人好生感动,有段时间,整个安城的男人都恨不得娶白元瑶这样大气的妻子过门。
不吃味嫉妒不说,还对妾室大方,对庶子心善,指不定日后为家族子嗣的昌盛,还会主动为夫君纳貌美的姨娘,这多叫人赞贤淑体贴呢。
为此凤酌都还疑惑了会,后来听楼逆说,白元瑶压根就没将凤修玉放在眼里,日后嫁进凤家来,才是凤修玉吃苦头的时候。
对此,想着那姑娘的矫揉造作以及心机,凤酌深以为然。
不过,这些贱人都过不好了,她看着也是舒心的。
不日,大半月的时间一晃而逝,凤酌将女学先生所授学识礼仪都学了个七七八八,就是姑娘家那等礼仪,做出来都有模有样,且手谈如今与凤一天厮杀,三局下来,总有一局能厮杀个旗鼓相当,这等迅速的进步,倒让凤一天小小地刮目相看了一把。
而楼逆似乎也在易大师那学了颇多的东西,凤酌没太顾问,能看出不同往日来的,便是楼逆的玉雕手艺和拳脚功夫。
且还要提及的是,自五长老晓得楼逆要去平洲,便差人送了好几册的玉雕技法孤本来,虽什么都没说,可凤酌晓得,那是给楼逆的。
心生感激的同时,凤酌又对婉拒凤缺入他门下这事生了点滴的愧疚来,故而无事便多往玉园走动,恼的楼逆每次都来捉人,加之凤缺玉雕之时,从不避讳,一来二去,楼逆倒从他身上学到不少。
楼逆是个小人,虽十分不喜凤缺,可有这样增加学识的机会,他也是不放过。
他在心里哼唧两声,总归是学玉雕技法,又不是看凤缺这个人,是以便心安理得的光明正大偷师。
终于,眼见平洲玉雕比斗临近,楼逆收敛了细软,在某个早上,就与凤酌悄然又离开了凤家。
两人并未多带旁人,除了贴身伺候凤酌的赤碧、赤姜两姊妹,旁的婢女都留在了桃夭阁,好在这两婢女早早学了骑马,故而轻骑三匹,就轻轻松松往平洲去。
平洲位于安城以南,多山河,也产玉石,此郡州不若安城有底蕴,却是从前在安城的一些作坊家族迁居过去,才渐渐形成的玉石之风,故而每年都行玉雕比斗,为的便是通过此等比斗,让平洲的玉石行当更为进一步。
不过四天,凤酌一行人便到了平洲,早有凤家在此驻侯的管事等在城门口,眼见凤酌进城门,早早的就迎了上来,拱手恭敬的道,“凤家驻平洲管事,凤文见过三姑娘。”
凤文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身形矮小,上唇留着撇八字短胡,下颌正中一缕,一脸精明。
来之间,凤酌听凤缺说起过这人,故而她回礼到道,“文管事,凤三初来平洲,一应都要劳烦管事了。”
文管事摸摸了嘴角的八字胡,笑眯眯的道,“三姑娘说哪里话,这都是在下该做的。”
说完,就热情的引着凤酌等人到平洲最大的客栈,利落的开了房,又将平洲之事,大概与凤酌说了遍。
从头至尾,凤酌都安静地听着,反倒是楼逆不时问些问题,精明的凤文也就看出两人的主次来,对楼逆,也是满脸堆笑,不敢敷衍了事。
待凤文走了,楼逆微皱眉,这才对凤酌道,“此人滑头的很,说了那多,可没句有用,尽是空话。”
凤酌点点头,她瞧着赤碧、赤姜两婢女忙着收拾屋子,将被褥都重新铺就,就漫不经心的回道,“平洲不似其他地方,能在这里做管事的,多少在府中都有人情,毕竟,平洲管事这位置,油水可是富足的很,这些年,指不定凤文就捞了多少去。”
这等事,再明显不过,就是家主凤一天都是心里明白着,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是谓水至清则无鱼,便是这么个理儿。
楼逆轻笑了声,他拧了细棉布,递给凤酌擦脸,就道,“总归不管咱们的事,凤文识趣的不碍着,弟子才懒得管那么多。”
凤酌赞同,以往她一人大江南北跑的时候,实际多有与这等管事打交道,故而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不必较真。
楼逆伸了伸因骑马而困倦的手脚,偏头就对凤酌提议道,“小师父,不若咱们上街逛逛去。”
闻言,凤酌心头纵使欢喜,可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她斜瞥了他一眼,还训诫道,“如此贪耍,切不可误了正事。”
尔后,沉吟片刻又道,“罢了,你也难得出安城,为师就允你这一回。”估以医才。
于是,师徒两人高高兴兴的上街去了。
93、姑娘,绝不会与小的为难
平洲繁华,以一条沱河将此洲一分而二,为平东和平西,住平东者。多是世代平洲本地百姓。而平西,则为后来外迁者,故而,平东清贵,平西富裕。
凤文与凤酌师徒找的客栈居平西,出门便是吃食玩意一条街市,倒也方便。
凤酌对于闲逛。其实少有这样的经历,更多的时候,她是在人迹鲜少的玉矿山,这样闲散的日子,却是从上辈子始就没能过过,每每忙活之后,即便回了凤家,也只是稍作几天的休息,将玉石给了凤宁清。就又出门去。
楼逆从前日子也是过的不好,一个人搏杀,哪有这样轻松的时候。故而此刻,师徒两人站在熙攘的大街上,瞅着人来人往,就那么傻站着,不知要如何是好。
四通八达的青石板街面,走哪都是人,凤酌左右张望了下,实在是不晓得要往哪个方向去。
而楼逆,多半也是差不多的心思,他揉了揉?尖。就讪笑道,“师父,喜什么玩意?”
凤酌抿了抿嘴角,“不就是寻玉么。”
楼逆无话可说,总不能出门一趟,还跑去赌行玩赌石,他目光漂移,瞧着有带帷帽擦肩而过的姑娘手中晃着的面人这般小物件,很是精巧,想来凤酌也该喜欢才是,故而提议道,“弟子听凤文说,平西北市一应尽有,不若小师父陪弟子走一趟?”
他也是学聪明了,晓得凡事都要往自个身上揽才行。
果然,凤酌就面无表情的道,“就你麻烦!”
说完,还是抬脚就往北市去,只从那兴匆匆的脚步,能揣度出一星半点她此刻的心绪。
楼逆含笑跟上,顺势伸手虚虚护着凤酌,免得被人给挤到了,“是,小师父说的是,谁叫弟子从前孤苦伶仃,寻常人家有过的玩过的,弟子可都不曾享受过,故而,眼下瞧着眼热罢了。”
凤酌哼哼两声,对楼逆的说法,不予置否,总归是徒弟小孩子心性,见猎心喜,又不是她心生意动,初来平洲,没个眼熟的,所以,她不陪着徒弟去,要是徒弟被人欺负了,拳脚又不行,可如何是好?
她这做师长的,就没安生过一天!
楼逆将凤酌的神色尽收眼底,哪里瞧不出她的所思所想,他嘴角笑意更盛,眼梢柔和的似要浸润出春水来,师父这样好哄,又最是心软,如若不是遇上他这样的徒弟,约莫被人坑了都是有可能的呢。
两师徒,心思各异,却谁都不与明说,只彼此之间充斥小小的欢愉,像是冰镇过的糖水,才触唇,就品出甜丝丝的味来。
捏面人的老师父面前,围拢着两三人,凤酌与楼逆插进去,就见那老师父正十指灵活翻飞,不一会,一活灵活现的面人就跃然手上,那老师父将面人递给面前的一小姑娘,凤酌眼尖,瞧见那小面人的模样与那小姑娘有几分的相似。
楼逆靠了凤酌一下,“小师父,要不要也捏个?”
哪知,凤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端着下颌竟然就走开了。
楼逆愕然,他几步跟上,笑着问,“小师父觉得没趣儿?”
凤酌摇头,很是正经的道,“面人无法长久存放,可若你以玉雕之,可大可小,还能珍藏万年之久。”
三句不离玉石,若换了旁人,多半都觉得凤酌无趣的紧,可楼逆不以为然,他像恍然大悟一般,凤眸晶亮如墨,“还是小师父提醒的是,等平洲玉雕比斗一了,弟子回了府中,就找方美玉出来,给师父雕像,日后走哪都带身上。”
凤酌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为师还活的尚好,且也不是身负大功德,你雕为师的像做甚?要雕,也是雕传说之中的九天仙女等仙神人物。”
楼逆心头不以为然,可面上仍乖巧的应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长长的北市,果然吃喝玩乐俱全,短短一截路走来,就能看到五花八门的小玩意,加之各种零嘴小食。
当凤酌的目光往那些零嘴上转一圈,都不用吭声,楼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