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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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三见过二长老。”凤酌高声喊道,还遥遥行了一礼。
二长老一甩袖子,冷哼了声,“不必,当不起。”
索性凤酌也懒得再惺惺作态,她头侧了侧,小声对身后的楼逆道,“一会若打起来,跟我脚步站我身后就是,莫要被人伤着了。”
楼逆飞快应下,在凤酌看不见的地儿,他瞧着二长老的目光深邃而幽暗,并细细地打量周围所有人,随后,他眉一皱…………
这都记不住谁是谁来着,日后怎好报复回来?
二长老主惩戒,行事又护短,还最是不待见凤酌这样的非嫡出血脉,往日但凡不依附他的,便没少被构陷暗害。
此刻,他指着凤酌怒道,“凤酌,你可知罪?”
凤酌冷笑一声,浑然不在意的回道,“二长老说有,那便有吧。”
“私自节流玉石,隐瞒未上缴,狠毒跋扈,毒打下仆致死,还对手足以武相向,不敬师长,不守尊卑,”说到这,他看了眼楼逆,又加了一条罪状,“未及笄,便私募小厮进出内院,你怀的是何龌蹉心思?”
“我若再留你,整个凤家的门风都要被你破坏殆尽!”
凤酌一节一节地揉着手指头,敛着眉目,十分不屑的道,“这是罄竹难书了啊,不过,二长老还是拿出证据来的好,不然,即便您是长辈,凤三也是要往家主面前说道说道这诬陷姑娘家名声又该如何?”
似乎料到凤酌会有这般说辞,二长老银须下唇边映出奸猾,“拿上来!”
话落,便有小厮提着一木匣近前来,那木匣打开了,露出里头两块猩红的鸡血石来,却是之前凤酌特意让赤橙送到玉园给五长老凤缺的。
紧接着是一抱着布包的婢女,布包抖开,尽是往常凤酌妆奁木匣里的头面玉珠之类,凡是玉的,这会都被拿了过来。
随后有护院抬着具尸体上来,那尸体已经发臭,一股子的尸腐味直钻心间,恶心的让人想吐。
凤酌一惊,她看清裹在尸体上的衣裳布料,正是前几日她故意打成重伤的赤朱,那会她下令将人送回到西苑,想着凤宁清这么个烂好人,肯定要尽心照料的,算是除去一根钉子,也给凤宁清添堵,过后便不曾在管过,谁想这会人竟然死了,那模样,还是死了有几天了。
她看着二长老的目光沉了沉,这人想除掉自个,不惜罔顾一条人命,还当真是费尽心机,布局良久。
楼逆在后的面色也变了变,他再明白不过,整个凤家,如今他和凤酌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先不说两人之间的利害关系,端是凤酌待他的情谊,他便不能置身事外,只是眼下闹出了人命,便实在不好善后。
至于对手足以武相向,不用说,凤鸾捂着脸站了出来,她眉目怨毒而得意,只恨不能上去也亲手扇凤酌一耳光。
“证据确凿,给老夫拿下捉到戒律堂!”二长老不欲再多说,只雷厉风行的就要先束了凤酌。
闻言,立马就有护院挥着棍子冲上来,谁都晓得凤酌拳脚了得,小一辈的凤家人中,无人能挡。
“哼,”凤酌冷哼一声,她拉着楼逆急步往前,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了,一脚踹之,那力道大的连棍子都踢成两节,何况人乎。
二长老纹丝不动,在他眼里,对凤酌的罪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再无纰漏。
端是凤酌对五长老开始示好之际,他便已经不饶她了。
哪知凤酌根本不是要逃,她蹿近二长老,谁都以为她要挟持长老为质之际,她脚步一错,拐到凤鸾面前,电光火石之间,宽大的袖子一挥,朝着凤鸾另一面颊狠狠扇了下去,口中还道,“以武相向?相向的就是你!”
谁都没反应过来,包括一直被护着的楼逆,不过很快他眼底就泄出了浅笑,趁着没人阻拦的功夫,他果断伸手,在凤鸾那脸上,继凤酌之后,补上了第二个耳光。
那动作在凤酌衣袖的遮掩下,除了凤酌,旁人也没看到,而凤鸾晓得挨了两耳光,却都当凤酌的手脚。
她怒道,“凤酌,我要你死!”
话还未落,人当先冲了出去,与凤酌交上了手。
23、一月斩汝满门,一年倾覆凤家
凤酌并未将凤鸾放在眼里!
凤鸾那点花拳绣腿,如何能与凤酌在玉矿山里历练出来的拳脚相比较,就是四个凤鸾加起来也不见的打的过她。
是以,她甩手将楼逆推到角落里站好,人一个旋踢,正抵凤鸾粉拳,两两接触之际,她抬眼朝她勾起嘴角讥诮一笑,尔后在二长老眦睚欲裂的目光中,勾起一拳就打在凤鸾胸口。
“竖子,尔敢!”二长老大喝一声,夺过边上护院手里的木棍,大掌一送,利若箭矢的就朝凤酌袭来。
凤酌根本不回护,拼着两败俱伤,她手下拳头使了十分的力,只听得“噗”的闷响,凤鸾被打的飞出去,像破败的人偶娃娃一样,晕厥过去,霎那就面色惨白。
却是凤酌手下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两根肋骨。
这当,那木棍到,二长老含恨之下出手,凤酌使全力护住自个身体利害,也让那木棍敲在肚腹上,当即吐血内伤。
“姑娘!”楼逆大惊,他扔了手里那串虾,奔到凤酌身边,恰好搂住她跌向地面的身子。
他只觉她轻若浮羽,在他怀里毫无半点份量,嘴角猩红的颜色,越发衬的她肤色瓷白,让人心疼的不行。
“姑娘,疼不疼?”他捻起袖子,给凤酌轻轻擦了擦嘴角。
凤酌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深呼吸口气,才道,“废话甚多。”
闻言,楼逆一怔,随即哭笑不得,这人都被伤成这样了,还摆什么派头,这会不该哭喊着受不住,才会惹人心疼,毕竟哭闹的小孩儿,才有糖吃来着。
“孽障,竟仗武行不义之举,今日老夫就废去你拳脚,看你日后还如何跋扈!”二长老背剪双手,面色森然地缓缓上前。
凤酌在他面前都敢对凤鸾下重手,这便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二长老心里倏起杀心,示要留凤酌不得。
楼逆搂紧凤酌,他并未抬头,只死盯着二长老的玄色锦面软靴一步一步靠近,指尖掐进自己的手心,亦不可知。
二长老居高临下地睥睨凤酌,细长的眼浮起毒蛇一般的阴冷,他抬起手,骨节颇大的五指泛出冷冽杀机,他甚至只用凤酌和楼逆能听见的声音道,“孽障,莫以为凤缺会救你不成?在凤家,没有谁得罪了老夫还能安然活着……”
狭长凤眼微眯,深邃眼瞳暗芒抖升,楼逆眯起眼睛,抬头盯着二长老,以同样的音量道,“二长老好生威风。”
听闻这话,二长老的目光施舍地落到楼逆身上。
楼逆轻声淡笑,他单脚半跪,将凤酌抱在怀里,衣袖边还沾染上依稀血迹,就这模样的楼逆在那话未完,起先还平淡不起眼的身上忽的爆发出狠戾如狼的凶狠来,他眉宇有不怒而威的贵气,面笑,却不达眼梢。
“二长老今日动我小师父,明日本公子便让您最疼爱的孙子孙女身败名裂,一月斩汝满门,一年倾覆凤家……”
楼逆说完,见二长老脸上带出讥诮,他低声一笑,“不信?”
“去年三月三,凤鸾与外男私相授受,纠缠不清,隔月你出手打杀那外男,并驱逐那外男一家离开安城,不留祸根,同年十月,凤家四长老最宠爱的徒孙暴毙玉矿山,死因不知,前年五月玉石盛典,你偷梁换柱,让自己徒弟顶替非嫡出玉雕师,窃取他人呕心沥血的玉雕之作,以此得了个玉雕第三名……”
瞧着二长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楼逆止音,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分明从身高上矮那么一节,气势上却在俯瞰二长老,“不知,二长老觉得本公子说的可对?”
二长老眼底杀意浓浓,并心底渐寒,此刻他更想杀掉楼逆而非凤酌。
凤酌不晓得楼逆怎知这些秘辛,她攀住他手臂,想撑将起来,显然是无论如何都不想二长老伤了他去。
楼逆顺着动作,扶凤酌站起来,还道,“是以,二长老今日尽管动手,本公子保管明日这些事就天下皆知,即便你此刻将我二人一起灭口,也无甚大碍。”
二长老心生犹豫,他手僵在半空,一时进退不得。
就在此当,有一翩然俊逸的月白身影从天而降,优雅折扇抵住二长老手,温润如春风的浅言开口道,“二长老,手下留情。”
24、拿刀子戳为师的心窝哪
剑眉星目,悬胆挺鼻,饱满唇线,俊逸斯文的男子,一身月白祥云暗纹缎衫,手摇折扇,温润如玉,端的是一派贵公子的风度,惹人心生慕艾。
凤修玉就这般脸沿微侧,含笑凝视凤酌,并用温柔似春水的声线道,“三妹妹莫担心,一切有我在。”
凤酌当即冷笑了声,她半个身子都靠在楼逆身上,高傲而轻蔑地道,“少家主眼神可真不大好使,哪里看出我担心了?”
被如此一噎,凤修玉竟也不恼,他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折扇,一副对凤酌宠溺又包容的作态,转头就对二长老道,“二长老,今日之事,我瞧着怎觉蹊跷非常,想必这其中定有误会。”
眼见有台阶下,二长老顺势而为,心头虽暗恨,可也清楚眼下这两人是杀不得,便道,“哦?何种误会?”
凤修玉唇角上翘成飞扬的弧度,一向对谁都没好脸色的二长老居然如此好说话,他只当自个还有几分的薄面,遂道,“那鸡血石,是从前我送予三妹妹把玩的,那些头面就更不用说了,姑娘家嘛,平时总是要多置备些才妥当,至于那死了的贱婢,一个下仆而已,打杀了便打杀了,谁还能置啄主子不成?”
“我往日听大妹妹说过,鸾妹和三妹妹之间,多有口角,都是一家姊妹,哪里又有什么隔夜仇,指不定哪天回旋过来了,两姊妹就比谁都还亲密来着。”
三言两语,凤修玉便将二长老给凤酌定下的罪名轻描淡写的开脱开来,听他说来,仿佛就真还是那么回事,反倒是二长老太过斤斤计较,这心眼小如针尖。
二长老面色十分不好看,青青白白的煞是一通变化,良久之后,他才一挥衣袖,闷声道,“孽障,今日看在少家主的份上,老夫饶你一次,暂且留着你拳脚为凤家多寻玉石,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此跋扈目中无人,不惩戒,难消众怒!”
凤酌面带讥诮,她张口就想驳刺回去,但,楼逆扶着她的手臂力道倏地变大。
凤酌眼梢瞥了他一眼,从刚才凤修玉出现,楼逆便一直低着头,像簇阴影一样没存在感。
是以,她轻笑了声,淡若风轻,“如此,凤三还要多谢二长老不废之恩……”
未等二长老面色稍缓,她又飞快地说道,“少家主说的真是对,三儿与二姐姐,还就是姊妹闹别扭而已,但凡凤家人都晓得,二姐姐常跟在大姐姐后头出出入入的,德行礼仪那是学的最好的,既然二长老对三儿的寄望这般高,三儿怎好让长辈失望,这日后,三儿定日日都和二姐姐一道,多切磋谈心,指不定哪日三儿也就和二姐姐一样,是个恪守女子德行,贞名娴淑的大家闺秀了。”
分明,凤鸾都还昏厥着,这一切磋,便是两根肋骨去了,哪家姊妹有这般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