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第3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望着他的背影,消瘦男子低声道:“希望你真的能明白。当年我家小妹对我说了这些,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明白的。”而且还是得了教训之后才明白的。
说罢,他端起酒盏,饮尽最后一口酒,随手将酒盏丢在食床上,他也缓步离开了酒肆,他并没有发觉,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临窗角落里,正有一个人将他们的谈话全都听了进去。
崔幼伯默默的坐着,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句话:“你把娘子当妻子看。还是当女人看?”
良久,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原来。我也犯了同样的错误,难怪娘子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淡,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客气,原来,她竟是把我当做了‘夫君’。而不是她乔木的男人。”
……
中午,崔幼伯没精打采的回到宅院。
刚进门,便有个持剑甲卫迎上来,“郎君,这是娘子今晨送来的信。”
崔幼伯一听是萧南寄来的家书,道了句谢。接过书信,快步走进房间。
打开密封的竹筒,崔幼伯小心的抽出一卷白纸。他轻轻的展开,发现一共是三张,他一一细读着。
第一张是萧南亲笔写的,信很短,无非是将家中的近况和今日是儿子生辰之类的琐事做了个简报。最后还非常客气的叮嘱崔幼伯要注意身体,不要只顾着差事。把身体累坏了云云。
如果今天崔幼伯没有听到那两人的谈话,他绝不会发现这信有什么不妥。但此时,他反复读了几遍,愈发觉得萧南的这封信,字里行间满是疏离的客套,丝毫没有亲密夫妻的情意。
“唉……”
无声的叹了口气,崔幼伯把信笺重新叠好,仔细的放进个小匣子里。
他又拿起第二张信纸,纸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一行行稚嫩的字,字有大有小,显然是个没练习过书法的幼童所书。
看到最后,崔幼伯不由得笑了笑,心底一片柔软:“吾家长生也会写信了,呵呵,果然长大了呢!”字虽然不咋地,但他却感觉到了孩子对他的想念。
接着又拿起第三张纸,这不是信,而是一副画像,画笔稍显稚嫩,但画得还不错,至少崔幼伯一眼便认出了画中那个白胖肉球是自家儿子。
他的目光落在一侧的小字上,逐字逐句的读着,随后欣慰的笑道:“阿沅的画技也有长进,竟能给弟弟画小像了,真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他骄傲呀!
亲眼看到儿女有所长进,崔幼伯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与熨帖,昨日的空寂无聊、今日的失魂落魄都似得到了缓解。
就在此时,门外的管事小声回禀:“郎君,京中有信。”
崔幼伯一怔,信?他不正看着嘛,难道还有人给他写信?
片刻后,他才似反应过来,扬声道:“拿进来吧。”
“是。”管事答应一声,躬身走进来,将一封书信双手捧给崔幼伯。
他接过信,摆手示意管事退下。
待管事下去后,他抽出信纸,展开细读,信是阿娘写来的,他点点头,暗道:应是过年了,阿娘也想念他,所以才会给他写信。
读了几句,崔幼伯的脸色便有些难看,读到最后,他直接将信纸摔在了书案上。
不能怪崔幼伯失态,实在是大夫人的这封信太过伤人,除了开头几句问候了下崔幼伯的身体和近况,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大夫人对长生、灵犀的埋怨之词,什么长生不乖啦,什么阿沅不懂事啦,反正没好词儿。
除此之外,大夫人又着重提及杨婥,询问她的身体如何,话里话外的还提醒崔幼伯,切莫委屈了杨婥。
看完信,崔幼伯甚至有种错觉,相较于自己,大夫人更关心杨婥。
站起来围着书房走了几圈,崔幼伯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他折回书案,看看儿子的画像,又看看阿娘的信,他有些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晰起来……
ps:今天雷雨阵阵,响雷炸在头顶,家里直接就停电了,直到晚上才来电,只能一更了,明天补上!
第087章 大面
为了给儿子庆贺生日,萧南亲自下厨,指挥厨娘给长生做了一份汤饼。
汤饼的味道极好,汤是昨夜就开始炖的羊肉高汤,做汤饼的面粉则是桃源出产的优质小麦研磨而成,而配菜更是最新鲜的小葱、白菘、胡瓜及芹菜等蔬菜切成细细的菜丝,然后整齐的码在小巧精致的白瓷葵型碗里,小清新里透着浓浓的羊肉香味儿,别提多诱人了。
小长生见了分外开心,捧着他专用的儿童迷你餐具,欢快的吃了两小碗儿,只把小肚皮吃得鼓鼓的,摊手摊脚的躺在地衣上动弹不得,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餍足。
小家伙吃得尽兴,连带着萧南和灵犀也有了胃口,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用过昼食,萧南捧着肚子哄两个孩子睡午觉,偏今儿是正月初一,外头非常热闹,她们身处深宅大院还能隐约听到坊间的鼓乐嬉闹声。
灵犀和长生原就是小孩儿心性,听到外头热闹,心里也似长了草,根本无法安心睡觉,齐齐睁着相似的大眼睛,带着些许期盼的看着自家阿娘。
萧南见状,唇角微微勾起,伸手揉了揉儿子鼓鼓的包子脸,“长生也想出去看看?”
长生先是用力点头,随即似是想到什么又艰难的摇摇头,口不对心的说道:“不、不想,我、我要陪阿娘和阿弟!”
萧南看儿子小脸都皱成了包子褶儿,那明明想去却为了表现乖巧不得不否认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她一时兴起,竟有些坏心眼的tx儿子道:“长生真不想去?我听说外头许多人正在跳傩舞,还有伶人演百戏、耍杂技,特别热闹呢。”
长生嘟着红殷殷的小嘴儿,满眼的纠结与犹豫,小手指扭呀扭的,好久,他瘪瘪嘴。可怜兮兮的说:“我真不想去,我在家陪阿娘和阿弟。”
萧南见儿子被自己弄得快要哭出来了,不免有些心虚,忙伸手拍拍儿子的头,柔声道:“我的长生真乖,好好,咱们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玩儿。好不好?”
“嗯。”吸吸鼻子,长生往母亲怀里蹭了蹭,闻着熟悉的馨香,渐渐睡了过去。
只是耳边一直回荡着激昂的鼓乐声。恍惚间,他依稀梦到自己带着面具、身着紫色的袍服,腰间系着金色的腰带,手持鞭子,威武的跳着大面舞。
“小大郎,小大郎,你醒了?!”
乳母见自家小主人闭着眼睛,胖嘟嘟的双手却用力的挥舞着,两只小脚丫也有节奏的踢踏着。她以为长生醒了,忙赶到近旁,小声的唤道。
长生睁开眼睛,双眼定定的看着头顶的帐幔,好一会儿,他才腾地一声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服,见还是那身雪白的里衣,这才失望的低下头,喃喃的叹息道:“果然是做梦呢,唉~~”
呜呜,他真的好想去看傩舞,听冯阿婆说宫里每年‘元旦’(在古代元旦指正月初一)都会有盛大的傩舞,或者大面舞。上千人参加,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服饰,舞步一致,鼓乐声声,气势震天,别提多热闹了。
过去他跟着父母在洛阳。无法去皇宫参加宴集,自己都四岁了,还不曾亲眼见过那皇家傩舞呢。
两个小舅舅只比他大几个月,都看过好几次了。
呜呜,原想着今年回到了京城,他终于能跟着阿娘进宫看戏了,结果、结果阿娘有了阿弟,不能四处走动,更不能进宫……呜呜,他、他真的好想去看小舅舅说的‘兰陵王’呀……
小家伙无比哀怨的低头想着,两只耳朵也耷拉下来,浑身散发这一股叫做‘忧桑’的气质。
他只顾着幽怨了,并没有发觉他的亲亲阿娘和阿姊都不在。
“小大郎,赶紧换衣服吧,娘子和小大娘都在外头等着你呢。”
乳母看到小主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心疼,她忙拿出一套全新的衣服,柔声对长生说。
瘪了瘪小嘴儿,长生暂时抛却心中的抑郁,他利索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站在炕上,展开两只小胳膊,任由乳母帮他穿衣服。
乳母抖开一件新做的袍子,轻轻帮长生换上。
“咦?”长生眼角的余光瞥到衣服的颜色,愣了下,忙低下头仔细看着身上新换上的袍子,“这、这不是我上午穿的衣服呀?”
小家伙不是色盲,也没有健忘症,自然记得上午穿的是一身红色绣金线的新衣,而此刻,乳母给他穿的则是一件紫色的广袖长袍,且看衣服上的纹绣异常华丽,并不似日常穿戴所用,反而、反而有些像跳舞时穿的礼衣。
乳母拿着一条金色的腰带,正要给长生系上,一听这话,笑着说:“是呀,这是娘子特意吩咐奴婢给小大郎准备的。”
一边是说着,一边将腰带系好。
换好衣服,乳母将长生抱着坐在炕上,弯下腰给他穿上乌皮小靴。
长生穿好鞋子,也不让乳母抱,利索的翻身从炕上爬下来,小跑着往外间赶去。
来到厅堂,小家伙发现阿娘和阿姊都不在这里,他疑惑的四下里看了看,偌大的堂屋里只有几个小丫鬟,他一个都不认得。
抿着小嘴儿,长生又跑去东侧间的内书房,还是没有阿娘的影子。
阿娘和阿姊去哪儿了?!
长生正待扬声呼唤,忽而听到一阵鼓乐声,且声音越来越响,仿佛就在不远处。
“小大郎,您怎么还在这里?走走,咱们赶紧去中庭,娘子已经催了。”
乳母从身后抱起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外赶去。
长生扬起小脑袋,“奶娘,为何要去中庭?阿娘和阿姊都在那里?”
乳母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娘子为何唤你去中庭,不过,既是娘子的吩咐,那么定有缘故,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顺着游廊,乳母抱着长生快步走到中庭。
还没走进中庭的大门,便有一阵响亮的鼓乐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小长生更纳闷了,小手手指绕来绕去,他还是想不出为何家中会有鼓乐。
难道阿娘要在中庭命人跳傩舞?!还是阿娘把坊间跳傩舞的人请进了家里?
这、可能吗?
应该有可能吧,今天可是他的生辰呢,阿娘说定要给他一个惊喜呢。
小家伙越想越激动,小脸迸发出一种兴奋的红光,他简直都忍不住了,真想立刻飞到中庭,直接揭开这份惊喜。
长生的小心肝儿跳得厉害,在他的期盼中,乳母抱着他终于进了中庭。
刚进门,乳母便将他放了下来,紧接着,还不等他拔腿往里跑,一帮上来个丫鬟,塞给他一柄乌金小马鞭。
长生有些疑惑,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脚步,他挪动小短腿,迈过门槛,两只大眼睛四处寻找着。
果然,在偌大的庭院里,正有几十个身着皂色布衣布裤、头戴赤红方巾的小郎,他们带着假面,手里拿着麻鞭,四人一队,六人一列,整齐的排立着。
庭院四周,还有十几个乐人,有的击大鼓,有的持小鼓,有的弹箜篌,有的击钲……他们并不是正式演奏,而只是在试音。
所以传出的声音才会时断时续、若隐若现。
而在正堂前的廊庑下,正端坐着一排亲长,老相公、萧驸马、崔彦伯、萧博、以及几位女眷。
长生见了,愈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嗷嗷,他太开心了,阿娘竟真的给他请来这么多人跳大面舞,还特意请来崔、萧两家的亲长围观。
唐时的大面,是一种歌舞剧,只不过加了些故事情节。彼时最著名的大面舞是‘兰陵王’,也就是兰陵王入阵曲,源自北齐,传至隋唐时,已成为一种极盛大的歌舞,有歌有舞有对白,起初在宫内流行,随后传入民间。
“长生,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