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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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请喝口茶吧。”羽然端起茶盏,送到燕洵眼前,轻声地说。
“下去。”燕洵面露倦容,他只是摇了摇头。
羽然无奈,恭敬服了服身,退出殿内。。。。。。
“我来晚了。。。。。”凝望着紫苏憔悴煞白的脸庞,沉痛之色染满眼帘,燕洵懊丧地喃语。
第五十章 深沉心机
清冷月色宛如薄纱在紧闭的殿门上游移滑落,羽然孤身矗立在门外,任由寒意侵体。
想来踏入贞女庙已匆匆过了九载,当年她还只是个守护焰火的贞女,如今升为女祭了。
这些年,她一直默默注视着燕洵。
他身为大祭司,手握权柄,却淡然超脱,面色冷肃,好似早已远离了情爱羁绊。
只不过,羽然从不敢奢求的一切,燕洵的温柔关切,真情真意全都给了躺在殿内的女子。
涩涩酸楚啃噬着心扉,凄楚的笑泛于唇角,落寞的身影隐匿在暗夜深处。。。。。。
冰火交融的痛楚好似翻涌的浪涛般快要将紫苏淹没了,她时而紧蹙眉间,时而紧咬下唇,额上更是冷汗涔涔。
燕洵拿起布巾,不停地为她拭汗,指尖轻蹭她的脸侧,“紫苏。。。。。。睁开眼。。。。。。我是燕洵。。。。。。”
昏沉之中,紫苏听到了那徘徊在耳畔的呢喃,奈何稍稍挣扎,锥心的痛便从背间开始燃烧。
赵岭轻叩门扉,“大祭司。。。。。。是我,有密报。”
燕洵无奈起身,担忧不已地回望了紫苏一眼,这才离开内殿。。。。。。
焰神山,小石泉
飞身一跃跨过了陡峭的山涧,燕洵神色凝重地来到泉水边,遥望那抹挺拔的身影。
太子千容湛胸有成竹地等候在此,似乎早已预知了燕洵的抉择,“你来了。”
“殿下,我答应你。”所有的顾虑都在今夜被打消了,燕洵直截了当地表态。
千容湛满意地微微颔首,“紫苏离府之事,瀛都城内定会有传言,借此机会,划清界限,才能保她平安。”
“若陛下震怒,牵连无辜。。。。。。”燕洵的心中仍有担忧,丞相获罪绝非小事,只怕楚皇不会网开一面。
千容湛上前两步,从袖中取出了一本账册,扔到了燕洵手中,“礼尚往来。大祭司助我,我也不会让你空手而归。这本账册,你交给父皇,就说是紫苏从府中偷出的。。。。。。如此她便可将功折罪。。。。。。父皇也得顾及大祭司几分薄面,保住性命自不在话下。”
接过账册,燕洵随意翻看了两下,眼底晕满了震惊之色,如此巨额的贪污数目。。。。。。
剑眉斜挑,千容湛颇为自傲地分析道:“父皇最讨厌的不是贪,而是反。。。。。。无论我的名分是什么,九弟的名分是什么,父皇才是楚国的唯一王者。。。。。。”
大掌徐徐握紧,望向千容湛的神情中多了几丝戒备,燕洵明白,此次太子扳倒丞相乃势在必行了。
跨过湍湍清泉,千容湛大步走近燕洵,掌心抚上了他的肩头,语意阴冷地暗示:“待朝中几名重臣联名的密折呈上,过几日,父皇定会来焰神庙占卜。。。。。。”
俊朗的脸庞上拂过些许抗拒,然而望着手中的账册,想到紫苏遭受的苛待,燕洵决心已定,“我知道该做什么。”
第五十一章 朝野倾轧(上)
贞女庙,内殿
燕洵推门而入,惊喜地发现紫苏已然转醒,灰绿色的美眸轻眨着,虽然虚弱,唇边却染上了浅浅笑意。
快步奔向塌边,单膝跪在地上,燕洵仔细地观察着紫苏的面色,关切地问道:“怎样?哪里疼?告诉我。”
嘴唇干裂地鲜血直流,紫苏艰难地翕动唇瓣,却吐不出任何字语。
燕洵赶忙斟了一杯温茶,本欲搀扶着紫苏起身,奈何她的背间都是伤痕,他不忍触碰。
只得将药棉浸润在茶盏中,再将之送入她的唇间,让她吸允解渴。
温润入喉,紫苏感到舒适不少,“谢谢。。。。。。”
“你我之间再讲这些,是否太生分了?”见她意识清醒,燕洵面露喜色,柔声调侃,“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紫苏莞尔一笑,挣扎着扬起素指,勾住了他的衣袖,“我在哪里?”
“焰神山的贞女庙,我暂时安置你在这里养伤。”燕洵用力地反握住了紫苏的指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疼惜与怜爱,“我好恨。。。。。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赶到。。。。。。”
微摇螓首,紫苏不忍看他自责,“与你。。。。。无关。。。。。。”
恰在此时,羽然端着煎好的药,敲打殿门:“大祭司。。。。。。我来送药。”
“进。”燕洵站起身,低沉的嗓音响起。
羽然缓步进殿,看到紫苏清醒,好奇地打量着她的美颜,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概叹。
也许正是那份与众不同的脱俗气韵,才吸引了燕洵的所有关注吧。
“正好,紫苏醒了,你来看看。”燕洵起身,让羽然凑近看诊。
羽然坐在塌边,先查看了下紫苏背上的伤口,再为她号脉,“大祭司,她的热度退了,伤口也没有化脓,应该算是脱离了危险。剩下的就需安心调养。”
听到羽然的话,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燕洵轻舒了口气。
楚宫
轩辕殿
盯着堆在书案上的奏疏,楚皇神色阴沉而凛冽,攥握成拳的大掌愤然地将桌上的香鼎扫落在地,“哗。。。。。。”
守在一旁侍候的奴才们全都吓破了胆,谨慎地收拾起残片,匆忙退下。
楚皇早就知道丞相性贪,念在他乃是开国之臣,平日里遂多纵容宽待。
只是没想到,息赟竟然变本加厉,结党营私,在朝野内安插自己的势力。
现在看来,丞相的权力欲望急速膨胀,唯独,他是否已经有了反心,尚不能确认。
千容傲风从座椅中一跃而起,拿起来自御史、太常,光禄勋,卫尉等这些分属不同派系之人的奏疏,若有所思地眯起鹰眸。
这几日平日里本无私交,竟然在这几日相继奏请问罪息赟,若非息赟权倾一方,罪行昭著,便是他们暗中勾连,蓄谋已久。。。。。。
“来人,摆驾。”长袖挥起,千容傲风决心上焰神山,向神明问卜旨意。。。。。。
沧浪殿
“什么?”得到线人回报,冷寒之色覆满眉宇,千容浅怒而低吼,“废物!全是废物!”
第五十二章 朝野倾轧(下)
握在掌中的竹简被千容浅瞬间捏得粉碎,幽魅的紫眸中耀动着簇簇厉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尉长使樊篱神色凝重地守候在一旁,谨慎地安抚道:“请殿下息怒。。。。。。事情并非没有转圜余地。”
“你可知,那三千万石粮食是运往南郡受灾之地作赈济之用的。。。。。。”飞扬的剑眉徐徐蹙拢,拧起了褶皱,千容浅怒愤地低吼:“息赟。。。。。他太贪了!”
“殿下,丞相性贪,陛下心中也是有数的。多年来却也放纵着,这次纵然证据确凿,想来也不会有大碍。”樊篱冷静地分析。
蓦地合上了眼帘,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升起,千容浅若有所思,冷沉的嗓音逸出唇畔:“不。。。。。这次不同了。太子能够纠集多位朝中重臣上奏,要的绝不是一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樊篱乃是太尉胥黎的得力臂膀,此敏感时刻,因太尉不方便在宫内走动,遂命他前来向千容浅禀报。
“殿下,现今,微臣等能做些什么?”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请示。
千容浅偏过头,指尖抵在额间,轻轻揉搓,“账簿已经在父皇手中,贪污赈灾钱粮的罪名是免不了了。你去给胥黎传话,要他将书记官派往西北军中,仔细核查北郡大营的账目。”
“为何要核查北郡大营的账目?这。。。。。。”藩篱颇为困惑,千容浅的命令着实匪夷所思。
“你不必知道为何!将本王的话一字不差地带到!”眼帘掀开,露出了那双犀利的眸子,语意中带着威凛的气势。
“是。。。。。微臣遵命。”藩篱匆忙应声,快步退出了书房。
伟岸的身影走向窗边,千容浅出神地注视着昏沉的天色,隐隐的不安在心底浮动。
息赟性贪虽不会至死,却会拖累他争储的前景,影响他在朝中的地位。
楚皇本就多疑,若是因此事而牵连至千容浅身上,在与太子的争斗中他便落了下风。。。。。。
焰神山
焰神主殿
燕洵一袭浅蓝色祭祀长袍加身,凝望着正在殿内司姆方鼎前虔心叩拜的楚皇。
太子所预料竟然分毫不差,楚皇果真对丞相息赟起了疑心,要在最后决定前来此问卜神意。
他接过主祭呈上来的月麟香,放入炉火内焚燃,而后郑重地捧到楚皇的手中,“陛下,请焚香许愿。”
楚皇双手合十,将香火高举至头顶,向焰神之火重重三叩首,而后在主祭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大祭司,为寡人卜一卦。”
“请陛下随微臣到天井下。。。。。。”燕洵点点头,恭敬低语。
千容傲风与燕洵步入占卜的暗阁,平心静气地坐在大理石座上。
燕洵派人从山顶的岩洞中取来龟的甲骨,簇燃了暗阁中央的火堆。
一团白色的雾气慢慢升腾,宛如云烟缭绕,为整个仪式平添了几许玄幻的仙意。
“请陛下向焰神讲明心中烦扰。。。。。。”将甲骨按入千容傲风的掌中,黑眸紧紧注视着楚皇的反应。
第五十三章 风云突变
千容傲风双眸闭合,神情颇为严肃,唇瓣翕动,默念着什么。
燕洵把甲骨投入火堆中,顿时火光四溅,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透过汹汹燃起的火光,燕洵清楚地窥见了甲骨上裂纹的走向,绷直的唇线轻轻翘起,划出若有似无的笑。
千容傲风忐忑而紧张地等待着神意的指示,脸上带着虔诚与崇敬的神情。
待到那“噼噼啪啪”的响声渐渐止息,燕洵赤手探入团团火焰中,轻松自若地拿出了龟裂的甲骨。
定睛注视着燕洵的手臂被火焰灼烧却仍是毫发无伤,千容傲风不得不感叹神迹之玄妙。
燕洵从书架上找出了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谕—碧溪古卷,摊开掌心,开始按照上面记载的解读之法为千容傲风释读甲骨。。。。。。
三日后,贞女庙
紫苏在羽然的撑扶下,慢慢地从床榻上起身,每动分毫,撕裂般的痛楚在背上肆虐,而后蔓延至全身。
纤细的素指不得不抓紧了锦被,指尖因太过用力而泛起了青白之色。
“姑娘小心,我来喂你喝药。”羽然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舀了一勺送到紫苏的口中,平静的面庞上始终带着和善而温柔的笑靥。
“谢谢。”紫苏深知若不是她的精湛医术与悉心照料,她是不会恢复地如此之快的。
“你客气了。”羽然仔细地打量着紫苏的眉眼,愈发被她清丽绝尘的气质所吸引,“大祭司在意的人,我等自当尽心照料。”
正当她们交谈之时,燕洵风尘仆仆地从楚宫赶了过来。
随意地解开了身上的白狐披风,关切的眸光望向卧坐在床榻上的紫苏,温柔的嗓音逸出:“今日感觉如何?我看你精神好了很多。”
“好多了,多亏了你和女祭的照顾。”纤柔的笑纹在颊畔漾起,灰绿色的美眸中晕满了感激。
“羽然,你下去。”燕洵大掌一扬,低声下令。
“是。”点点酸涩涌入喉间,羽然低垂羽睫,恭顺服了服身,退出内殿。
双手关上殿门的瞬间,眼眶不禁有些泛红,她痛苦地明白,殿内的世界里永远不会有她的位置。。。。。。
“背上的伤还很疼吗?”大掌轻抚过她白皙如雪的脸颊,燕洵坐在塌边,疼惜的眼光落在她被纱布抱紧的背间。
“隐隐疼着。”气色虽红润了些,但深深的憔悴与倦怠仍是无处掩藏,灰绿色的瞳眸中化不开的是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