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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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我懂。。。。。。但珺夫人她既然将公子栩托付与我,证明她并完全信任韵美人。。。。。。而且我在猎场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此人。。。。。。胆小怯懦,虚荣尖刻。。。。。。我怕。。。。。。”紫苏娓娓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大掌用力地扣紧了她纤柔的肩膀,凤流钺慨然长叹:“正因为你肩负了太多不属于你的责任,所以才会活得如此辛苦。听寡人的话,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他是在为紫苏设想,毕竟抚养一个孩子并不是件易事。
更何况后宫中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一旦出了分毫差错,流言都能将紫苏淹死。
加之,论及亲缘关系,韵美人抚养公子栩乃理所应当,无需非议的。
“陛下。。。。。。”虽然凤流钺的态度十分坚决,但紫苏还是不想放弃。
“别说了,寡人心意已决,你回去吧。”凤流钺蓦地站起身,冷静下令。
紫苏仰起头,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唇畔漾出了无奈的笑纹,恭敬地服了服身,默默走出了大帐。
她心如明镜,秦王的冷酷与寡情是深入骨髓的,只要他决心已定,是断难更改的,再多的央求,终究只是徒劳。。。。。。
半月后
飘飘洒洒的雪花自空中坠落,为大地裹上了一层银装。
紫苏没有围坐在炭炉前取暖,反而是坐在了寰溪殿前的院落中,感受着秦国的冬日初雪。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晶莹透白的雪片片落在她张开的掌心中,渐渐地融化。
此景映入眼帘,紫苏总会记起天音湖畔的那个雪夜,千容浅邀她为自己的母亲折叠纸莲花。
深重的落寞悄然间覆住了紫苏的眉眼,她垂下头,逸出哀伤的叹息。
“天这么冷,怎么不在殿内坐着?”沉厚的声音中满含关切,凤流钺大步走入院内,看到紫苏在飞扬的大雪中怅然出神,不禁有些担忧。
“陛下,陛下万安。”匆匆起身,紫苏恭谨地向他请安。
“起。”凤流钺主动地扶住了紫苏,大掌滑向了她的手背,只触到一片冰凉,“手这么冷?”
近来,他朝务繁忙,鲜有闲暇来探望紫苏,想来他们许久未见了。VzwV。
虽然不曾相见,但凤流钺却是日日惦念着她。
然而,让他倍感失落的是,紫苏从未曾主动踏入凌宇殿一步,纵然他们的寝宫相隔咫尺。
她好似一个隐形人,偏安在角落中,静默地存在,兀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仿若方才一般。
紫苏抗拒地抽出了指尖,向后退了一步,显得疏离而拘谨,“陛下,天冷了,您请入殿。”
不悦地眯起了狭长的眸子,凤流钺大步逼近紫苏眼前,神色幽暗地掷出了一句话:“你的心。。。。。。与你的手一样冷。”
伟岸的身子旋然回转,他没有入殿,作势便要离开。
步履即将跨出院门,凤流钺还是耐不住心中的担忧,嘱托紫苏:“寡人。。。。。。三日后要领兵伐韩。。。。。。你在宫中,一切小心。”
“陛下要出征?”紫苏惊讶地蹙紧了眉心,觉得事出突然,“何时决定的?”
“你素来无心外间之事。。。。。。更无心于寡人,自然不会知晓。”凤流钺的言辞中流露出了几分幽怨,他解下了腰间佩戴的金牌。
紫苏心神微动,笑靥浅露唇角,“陛下在怪我?可我本就如此。。。。。。”
责怪的话已到嘴边,却被凤流钺强行压下了,他阔步折返至紫苏身前,将金牌交给她,“这个留给你,见金牌如见寡人,谁人敢对你不敬,不必留情面,好好地惩治即可。”
“陛下?”沉甸甸的金牌落在掌心,紫苏感动不已,空灵的美眸中拂过缕缕柔光,“望请陛下保重龙体。。。。。。祝陛下早日得胜而归。”
长臂出其不意地揽住了紫苏的腰间,宽大的胸膛围拢住娇柔的身子,凤流钺俯下头,靠在她耳畔低语:“会的。。。。。。寡人此战必胜。。。。。。记得,要想念寡人,每日都要想。。。。。。寡人每日都会想你。。。。。。”
如此奇怪的要求让紫苏有几分惊异,几分动容,眼前的秦王不似号令千军的将领,倒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
第十五章 沉重思念
清丽的倩影伫立在弯弯的拱桥上,纤细的素手扶着栏杆,紫苏极目远眺那威仪雄伟的仪仗。
大秦的黑色旌旗迎风舞动,宛如黑压压的云层,遮天蔽日,雄傲的气势无从隐藏。
“娘娘既然心系陛下,为何不像其他后宫妃嫔那样去圣道上恭送陛下呢?”毓娟陪在紫苏身侧,困惑地问。
随侍紫苏有段时日,毓娟深知这个主子生性淡泊,从不费力邀宠,但对陛下如此不上心,只怕日子久了终会危及她的地位。
紫苏抿唇一笑,神色清明地望向远方,柔声轻叹:“陛下心如明镜,假意的敷衍,他是不屑的。”
相处的日子虽不长,但紫苏却对凤流钺的脾气秉性拿捏得十分准确。
“娘娘现在荣宠日盛,后宫之人有嫉妒之心,却不敢造次,但娘娘还需提防。。。。。。防患于未然。”毓娟侧过身,语重心长地提醒:“陛下看重娘娘,却似乎。。。。。。很少留宿宫中。帝王的宠爱并不能永固,娘娘唯有诞下皇子,方能稳固地位。”
“毓娟,命数之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不强求,随遇而安,反倒落得安闲自在。”紫苏感激她为自己忧心思量,却也不愿多作解释。
她与秦王的关系绝非如外人看来的那么简单。
扶在栏杆上的指尖微微收紧,步履随着仪仗流动的方向奔走,淡淡的不舍缠绕在眸底,紫苏盼秦王可早日得胜而归。
当今天下,中原列国割据,秦国于西北雄起,战乱不休,只怕唯有一统方能止息所有的纷争。
纵然厌弃战争的严酷残忍,紫苏身为纤柔女子,除了随波逐流,她无能为力。
珺夫人临终前说的那句话极对,女人不要卷入男人的争斗中。。。。。。因为女人永远都只是权力的牺牲品。。。。。。
“毓娟,咱们回宫了。”直到迎风舞动的旌旗消失在眸光里,紫苏翩然转身,步下了拱桥。。。。。。
半月后,寰溪殿
“属下,求见芙妃娘娘。”哨骑从前线匆匆入宫,跪立在寝宫外,等候紫苏的召见。
斜倚在长踏上,紫苏听闻是前方来了消息,眼底闪过缕缕欣喜,吩咐毓娟:“命他进来。”
秦王自离开咸阳,率领大军去往前线作战,只是半月间他第一次给紫苏送来信函。
殿门敞开,哨骑快步走入殿内,隔着落地的深紫色纱帘,恭敬行礼:“属下,给芙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起吧,前方战事如何?陛下身体可还好?”空灵的美眸中平添了几许担忧,紫苏连忙地问道。
“回娘娘话,陛下一切安好,前方战事颇为顺利,我军接连大胜。”哨骑解下了背在肩上的木匣,高举过头顶,沉声低语:“陛下吩咐属下,将此信函交与娘娘。”
藏素扶着。毓娟接过了木匣子,捧到了紫苏面前,“娘娘。。。。。。请。”
素指捏紧了那个精致的木匣,轻轻打开,拿出了放置其中的一片薄薄的竹简。
飞扬洒脱的两个字映入紫苏眼底,顷刻间,在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圈圈涟漪,“念汝。。。。。。”
渐渐地收拢了掌心,她细细地摩挲着以刀柄刻在竹简上的字痕,浓稠的感动熏红了美眸,竟泛起了层层雾气。
“娘娘,陛下写了什么?您怎伤心了?”毓娟担忧地望着紫苏似感伤似惆怅的神情。
“没有,我高兴。。。。。。高兴。。。。。。”攥紧了竹简,将之贴于心口,浅浅的笑靥拂过唇畔。
哨骑仰起头,猜想着紫苏定是看完了陛下的信函,“敢问娘娘,可有信函要上呈陛下?若是有,属下在这里等娘娘书写。”
犹豫片刻,紫苏终是微摇螓首,柔声地婉拒:“没有,我没有信函给陛下。你转告陛下,寒气深重,望陛下保重。”
“是,属下定将娘娘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达于陛下,若是娘娘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告退。”哨骑重重叩首,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紫苏以眼神示意毓娟,要赐给哨骑一些打赏。
毓娟心领神会,掀开幕帘,她将银钱交给了哨骑,“娘娘的赏赐,请收下。”
“属下谢过娘娘。”哨骑再次叩首,这次离开了寰溪殿。
“娘娘为何不给陛下写些什么呢?”毓娟对秦王从前方送信给紫苏的举动颇为惊异,她在宫中多年,从未有幸得见过如此感性的秦王。
长密的羽睫轻颤,紫苏起身走向窗边,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的心绪尚未理清,也许这辈子再也无法理清也未可知,一个无心之人承担不起他人的情意。
更何况,她面对的是凤流钺,是傲视天下的秦王。
从凤流钺对过往的沉溺中,紫苏明白,他对感情有股子近乎偏执的执着与痴狂。
身为秦王,凤流钺习惯了生杀予夺,习惯了唯我独尊,他不会懂,在感情的世界里,权力是毫无用处的。
帝王的情爱火焰一旦燃起,若想要熄灭,则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正是他对感情的这种态度,让紫苏望而却步。
陷在往昔的苦痛中无法自拔的她,没有胆量,更没有意愿去靠近秦王,她不愿再次受伤,更不愿伤害他人。
所以,面对凤流钺动人心扉的信笺,紫苏只能暂且选择沉默。
三月后
紫苏正在殿内翻看医书,殿外的通禀声传来:“弗公公求见。。。。。。”
“请他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紫苏笑意盈盈地望着步入殿内的老者,“公公有何事?”
“娘娘。。。。。。老奴给娘娘请安。”弗林早就得知秦王出征的几个月中,接连不断地派人从前线给紫苏送来信函,秦王多年征战在外,这可是头一遭,他对紫苏也便愈发恭敬了。
“请起,赐座。”扬起素指,紫苏命人给弗林搬来座塌。
“谢娘娘。。。。。。老奴今日来,是有一事要向娘娘请示。”弗林坐定后,缓缓地开口:“楚国来了使者,给娘娘送来了许多礼物,想要见您一面,代表楚皇探望您。”Vegh。
闻言,紫苏反倒有些为难,她并非真的芙姬,若是这楚国来使恰好见过芙姬的相貌,该当如何是好?
弗林没有在紫苏的脸上看到一丝喜色,他试探性地问:“娘娘,可有烦心事?说出来,看奴才能否为您排解一二。”
“公公,往日里,若是其他国来使前来看望和亲公主,该遵守怎样的礼仪?”紫苏平复心情,冷静地轻启樱唇。
“娘娘,按照宫中的规矩,若是陛下征战在外,来自中原各国的妃嫔们是不得私自接见来使的。。。。。。。”弗林紧紧注视着紫苏,堆起谄媚的笑容,“但奴才心中有数,娘娘是例外。。。。。。陛下将金牌都交与了您,您自是可以接见来使的。”
这个规矩反倒解了紫苏的难题,“公公,劳烦你将这番话原封不动地说给楚国来使听,我不方便见他。你带我招待下即可。”
紫苏的表态让弗林惊讶不已地,本以为她会思乡情切,仰仗着秦王的宠爱,罔顾秦宫的规矩,骄纵地要求接见楚国来使。
看来,眼前的女子,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慧。
“娘娘识得大体,奴才深感欣慰,这就去回复楚国来使。”弗林走下座塌,微微颔首,而后转身步出内殿。
紫苏无奈地逸出一缕长塌,她绝非识得大体,只是这其中别有内情罢了。。。。。。
袅袅檀香自铜鼎中冉冉升起,弥散在殿内的每个角落。
紫苏从木匣中取出了足足十几片竹简,上面都只刻着简单而又分量沉重的两个字:“念汝。。。。。。”
浓浓的愁绪与困惑在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