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门左道-第1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毫不迟疑站了起来,不论段静轩要怎么对我,我都得面对他。
秀姑紧跟着也站了起来,跟着我往外走,司机没说接什么人,她可以不去的,但是她不能不去。
上车的时候,司机特意看了喵太一眼,关好车门,不紧不慢钻进驾驶坐,车子很平稳地沿着小路倒退,几乎就跟正向前进一样流畅。这就叫专业,连一个司机都这么优秀,难怪段静轩可以手眼通天了。
车子上了大路,往进城方向驶去,一路上都没人开口说话。约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了一家规模不是很大的医院,秀姑脸上有些惊讶的表情,显然没有想到段静轩就躲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当然也有可能段静轩是今天才到的。
车子在一栋大楼前停下,司机请我们下车,我扫了一眼门口的牌子,写的是某某医学研究中心。到了里面没看到几个人上班,九成地方都是空的,大概今天是周末吧?
司机带着我们走进了电梯,关上电梯门后以身体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在选楼层的键盘上按了好几下,然后一直按着某个键不放。
喵太有些紧张,柳灵儿休息了两天恢复了一些精神,没有现身出来,但也有些紧张。我们曾经在电梯内受过袭击,并且像电梯这样的空间会影响它们的遥感能力,所以显得不安。
电梯开始下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最低只有负二楼,但显示屏上出现负二楼的数字时,电梯还在下降,这里竟然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负三楼!
电梯停稳,开了门,外面是一条光线幽暗的长廊,左右两侧各有两个门,正前方有一个门,没有任何窗户和其他东西。我和秀姑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震惊,看样子段静轩不是暂时在这里落脚,而是早就经营的秘密踞点。现在他光明正大让我们进来,如果不是想要抛弃这里,就是不让我们出去了。
同进我也很紧张,凝芷应该在这里,我终于可以看到她了。
司机领着我们走到右侧第二个门前,按了一下门铃,很快门就开了。里面布置得像是一个小客厅,有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中间的茶几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电热水壶和茶具。其中一个人正是段静轩,衣冠整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依旧是那样文静儒雅,信心十足,气宇轩昂,但两鬓却有了白发,眼角也有了明显的鱼尾纹。
我在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着我,眼神很复杂,但很平静。足足过了三秒钟,他的眼光才转移到了秀姑身上,露出些温和的笑容:“你们来了,进来坐吧。”
秀姑哼了一声:“看样子你日子过得不错啊。”
“还好。”段静轩笑了笑,指向对面的人,“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阿罗大师,从泰国来的。阿罗大师,这两位就是我多次向你提起的颜秀秀和许承业。”
我这时才注意到那个人,光头,方脸,大耳,肤色较深,有比较明显的东南亚人气质特征。看不出来他有多少岁,反正脸上皱纹很多,法令纹很长,一副凄苦绝望的样子。他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对我们鞠躬,一直低垂着眼光。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尚,好像泰国人都是这样行礼,光头的未必是和尚,和尚未必是光头的。我倒是想起了“降头”两个字,说起泰国,除了人妖最容易让人想到的就是这个字眼了。
我们走了进去,司机关上门走了,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段静轩请我们坐下,我们都站着不动。段静轩道:“许承业,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事,谁是谁非,我们都有一个共同出发点,那就是深爱凝芷,想要尽可能治好她。基于这一点,我希望你今天能暂时放开一切恩怨,不要有仇视心理,不要有争吵,我们一起努力。”
我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凝芷的父亲,为了凝芷我确实要跟他合作。
秀姑道:“你又想出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主意?他手里那颗是妖类内丹,不能给人服用,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自然规律”
段静轩举手打断了她:“我知道,我有办法解决。这颗内丹能让人起死回生,只要她身上带着佛祖的佛骨舍利,就能镇住妖气,不会出问题。”
秀姑露出惊讶的表情,段静轩有些兴奋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其实凝芷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她受重伤之前身上有蛊毒未除,断气之后蛊毒的生命力在支持着她,保持着她的身体没有腐化,直到现在她的细胞还有活性。而且她的魂魄已经成功找回来了,附在她的青蚨虫身上,现在只要你把她的魂魄安回她身上,吞下内丹,戴上佛骨,她就能完全复活过来。”
第三十三章 宰相的秘密
我又惊又喜,段静轩不愧为江湖中的宰相,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凝芷复活已经毫无疑问。
秀姑却很平静:“是那个洋和尚告诉你的么?”
段静轩道:“阿罗大师精通巫术、降头术、养蛊,乃是东南亚巫术界的泰山北斗。他能成功除掉凝芷身上的蛊毒,有你们在这里,就可以万无一失。”
秀姑道:“我是问佛骨可以镇压内丹妖气的说法有什么依据?”
阿罗大师用很古怪的汉语说:“眼见为是(实),你恨(很)快就会看到。”
段静轩道:“阿罗大师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对此不必争论。”
秀姑道:“那么你的佛骨呢,拿来给我看看。”
段静轩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半个小时内就能送到,你们先坐下喝杯茶吧。”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和安排之中,我不得不佩服他。他说的“佛祖”指的应该是释迦牟尼,以前我曾听不癫和尚说过,释迦牟尼坐化后,留下了一些骨骼和大量结晶体,骨骼就称为佛骨,结晶体称为舍利子,都是佛门圣物。当时佛教信徒们把佛骨和舍利子分发给各国的国王和大寺院,但到了现代大多已经遗失,物以稀为贵,就更加珍贵了,都存放在各国的大庙或博物馆里面,是国宝级的东西,一般人连看一眼都不容易,更不要说拿到手了。
秀姑可能是恼恨段静轩以前骗了她,对他颇有敌意,冷笑道:“宰相大人好手段,不知道这佛骨舍利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段静轩笑了笑:“无论什么宝物都要利用起来才有价值,不发挥作用就与废物没有区别,与其供着让人膜拜,不如用来救人一命。佛祖慈悲,情愿割肉喂鹰,一定也愿意用他的舍利子来救人,你说是吗?”
秀姑无话可说,她虽然对段静轩有意见,对凝芷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她也想救凝芷。
叹息了一声,秀姑说:“让我看看她吧。”
“大师请稍坐。”段静轩对阿罗大师说。
阿罗大师道:“我也一起去看看。”
段静轩点了点头,眼光落到了我身上,我当然也想去,不必多说全写在脸上了。段静轩道:“你把猫留在这儿吧。”
我说:“它不会乱动的。网”
段静轩也没有再反对,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往外走。我们跟着他出了门,走到通道正对着的那个房间门前,旁边有一个数字键盘,他在键盘上按了一组密码,“嘀”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铁门向一边滑开了。
这个房间相对要大一些,地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油画,窗户上的贴图有阳光、海浪、沙滩、椰树,感觉就像外面是夏威夷的海边。
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笑盈盈道:“师姐,别来无恙啊!”
我和秀姑都吃了一惊,这人竟然是容妙妙,虽然我知道她有可能跟段静轩在一起,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
秀姑哼了一声:“还好没有被你气死。”
容妙妙还是那样年轻美貌,不过长发已经梳理整齐,身上穿着合体的风衣,纤腰一束,简直像t型台上的时装模特,哪里像是已经五六十岁的老人?她上下打量着秀姑:“啧啧,师姐,你是真的老了,保重身体要紧啊。”
我急于看到凝芷,没有理会她往**铺那边走去,凝芷躺在**上。不料眼前一闪,容妙妙挡在了我面前:“这是谁啊,到处乱蹿。”
段静轩道:“让他看看吧,这段时间也苦了他了。”
容妙妙让开了,我看到了凝芷躺在**上,盖着被子像是在睡觉。走近几步细看,她紧闭着眼,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也是苍白的,似乎还带着那天伤逝时的痛苦和凄楚。我的心一片片碎了,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数以百计的日日夜夜,数以万计的分分秒秒,我所有的思念、愧疚、痛苦都在这时化为热泪。
段静轩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哭了,我们一定能救活她的。只是你以后不要再那么任性和冲动了,善与恶,正与邪,对与错,有时并不是那么绝对。”
我心里有一些反感,但没有说话,只要能救活凝芷,他就是要了我的命也可以,管他是正是邪,是善是恶。
“把内丹给我。”段静轩向我伸出了手,我毫不迟疑就拿出来放在他手里。
段静轩看了看,拿出一个小盒子把内丹装了起来,放进自己口袋,再把手伸向容妙妙。容妙妙迟疑了一下,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差不多的盒子交给了段静轩,段静轩也放进了口袋。不用多说,这个盒子里面装的一定是凝芷的青蚨虫,还有她的魂魄,救人方面秀姑比容妙妙强,所以段静轩要从她手里拿回来,等下交给秀姑来施法。
段静轩又看了一下手表,但没有打电话催促或询问,可见他也有些心急了,但对属下有十足的信心,时间还没到而己。
阿罗大师站在角落处,眼光下垂,既不说话也不动,像是泥像木雕一样。我对这个家伙没什么好感,喵太显然也不喜欢他,蹲坐在凝芷的**边,不时以警惕的眼光看着他。
“我们到外面去等吧。”段静轩说。
我不想离开,但现在不便与段静轩起冲突,只能恋恋不舍地往外走。我们刚到门外,段静轩的手机震动了,他拿出一看,有些激动地说:“东西已经送到了!”说着他便快步沿着通道往前走,容妙妙紧跟着他,然后是我和秀姑,阿罗大师走在最后。
不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五六个人,正中间的是陆不同,还有两个人我在辰州见过。
段静轩有些意外:“你们怎么都来了?”
陆不同走出电梯,扫视了我们一眼,阴沉沉地说:“今天大家一起来,是觉得你太懦弱了,昏庸无能,一再退步,让大家蒙受了巨大损失,已经不适合当宰相。而且你多次动用门派的力量做私人的事,已经严重违反了规矩,应该有个交代了。”
“哦,你们都这么认为吗?”段静轩的眼光从他们脸上一个个看过去,有几个人回避了他的眼光,但没有一个人吭声,显然都反对他。
段静轩失笑:“很好,五大状元有四个都反对我,看来我确实该退位了。只是你们何必这么急呢,我说过这次治好了凝芷就退隐,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吧?舍利子带来了没有?”
陆不同狠狠地挖了我一眼,说道:“现在不是你什么时候退位的问题,而是你准备让谁接任的问题。我们为了本派奋斗多年,抛头颅洒热血,眨眼都成了外人,一个害惨了我们的小混蛋,因为跟你女儿好上了,就成了法定接帮人,你叫我们怎么服你?”
我吃了一惊,怎么又是我捅了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