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生缘(gl)作者:莫年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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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不错,赏你!”唐拾月玩笑般将糖葫芦塞到她手中,转身脱下身上的狐裘,瞧了瞧院子里的这几口大箱子,羊脂玉般的手指在其中一个箱子的盖子上轻轻滑过,她指尖施了一记巧力,深红漆木的大箱子便吧嗒一声被打开来。揭起箱盖,里面都是被归置得整整齐齐的行头,唐拾月从里面捧出一套圆领对襟宫装,小心翼翼地抖开,大红的锦缎上绣着精致的飞凤牡丹纹样,煞是好看,红彤彤一片耀着小愣子的眼。
“到底还是这些旧衣裳看着顺眼,一到了年底添置的新衣裳怎么看都比不得。你可懂这戏衣收拾?”唐拾月背对着小愣子问。
“早些年在苏沪城里的时候做过一二。”小愣子回道,她从小便是在程家戏班子里收拾这些行头的,做起这些事来倒是轻车熟路,干净利落。
“那你倒是说上一二来听听?”
“这戏衣都是洗不得的,一洗便算是废了,只能趁着天气晴好的时候搬出来晒,喷白酒过浆才能封箱。”小愣子把自己知道的据实回道。
唐拾月点了点头,却又问:“那你可知,这厢戏衣是谁留下的?”
小愣子看了看那一箱子精致的戏衣,无论是从料子上还是从做工上都看得出是出自大家之手,能有这样大手笔的戏衣,绝非平常人。
“楚枫不知。”
“一曲轻歌震龙颜,你可曾听说过?”唐拾月的声音柔柔的,慵慵懒懒没有多大的力道。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是枫糖……
昨天有妹纸发来长评……文案上也说过,长评二更……
所以今天二更!!!!
第二更十六点准时奉上!!
……二更多了云姐姐是不是就会快点回来?【望天】
第40章 【第四十折】
短短的轻歌二字落到小愣子耳中,宛若一道惊雷霹雳,在她心里猛地一震。一瞬间仿佛有千斤重物突然压到心尖上一样,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莫非……”她看了看那一箱子戏衣,顿时明白,这天下能配上这一身华服戏衣的人只怕除了云轻歌再无其他了吧!想起云轻歌,小愣子心里又浮现出那一抹飘渺的白色身影,那一幕宛如烟尘般散去的场景依旧是那么的清晰。
“这是当年先帝赐给云轻歌的,后来几经辗转到了我手中。这箱子里的每一件戏衣都经历了不少故事,每一件都绣满绵长情深。这里的每一件,都是有魂的。”唐拾月低低叹说道。
小愣子听着她的话,心底一阵轻颤,每一件戏衣都有魂吗?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到?唯一一件能看到魂的衣料却已经化作了灰烬,那衣里的魂更是渺无音信。
云衣伶,你可还会想起我?小愣子心问道。
云衣伶就像是她心上的一道浅痕,忘不掉,也好不了。本以为岁月绵长会让自己习惯云衣伶不在身旁,但如今看来似乎是自己痴心妄想。每每一个相似的字音,一段熟悉的话语都会让她想起云衣伶,从不曾忘记。
“将这些行头都拿出来晒晒吧,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几日光景。”唐拾月说。
小愣子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应着,伸手便去开另外的几口箱子。
“慢着!”唐拾月回头,叫住了她。
小愣子一愣,神色疑惑地抬起头,却只见唐拾月走近前来,指了指她手中的糖葫芦,巧笑说道:“先把这个吃了!”
小愣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尴尬地挠了挠头,还好自己还未碰那些戏衣,否则这冒冒失失地将糖葫芦上的糖沾到了戏衣上那才是大罪过了。
她拿过那串糖葫芦轻轻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滋味儿立刻在唇齿间漫开,许是南北山楂种植差异,这京城的山楂酸味总要比苏沪城里的山楂重上几分,一连咬了几颗后,咬破的山楂漫出的酸味儿让她牙间一噤,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好吃?”唐拾月见她皱眉,好奇问道,她是极少吃糖葫芦的,对着糖葫芦的滋味儿也自然没有多大的印象。
“没,挺好吃的!”小愣子缓过劲来赶忙说道。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还不忘赶快将最后竹签上最后一颗山楂要了在齿间。
只是下一秒,小愣子的动作便凝滞住了。唇瓣上酥酥软软的触感像是被羽毛撩过一般,紧跟着便是轻微的牙齿碰撞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如兰香的芬芳。小愣子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唐拾月精致的面容在自己面前放大,那一双深邃的眸带着丝丝魅惑径直勾住了自己的魂,此番竟是连呼吸都忘却了。
“确实酸了!”唐拾月含着那半颗山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愣子的思维还停留在方才那一秒。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唐拾月已经挂好了手中的那件戏衣,转身回主屋去了。
小愣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温度,小愣子算不上熟悉,却也能铭记的,属于唐拾月的温度,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原来,唐拾月的唇是那么软么?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竟是有些沉醉,直到口中剩下的那半枚山楂外裹着的糖衣被她含化了她才醒过神来。
低头弯腰,重新拿出那一套戏衣,认认真真地挂到院子里。
花袭月和叶袭人站在东院外,目瞪口呆,许久,两人才缓缓回过神来,对视一眼,却也是面面相觑。
“叶袭人,方才真的是小姐吗?”花袭月哽了哽,问道。
“若是你也见着了,那么肯定是小姐没错了!”叶袭人很快冷静下来说道。只是语气里也有着几分未敢置信,自家小姐虽然妖娆百媚,却向来懂得拿捏度量,只是今日这般……
“到底是小姐的事,小姐自有分寸,你我做好分内的事便是!”叶袭人说。
花袭月点了点头,便再也未作多言。
除夕夜爆竹炸响的时候,江城里已经遍染了寒霜。酉时刚过,便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龙清寒披着珍珠色的大氅坐在庭院里,手里端着的是龙泉神山的清泉酿出的酒,脚畔是上品的炭炉里面燃着刚换好的木炭。
“哎呀,式神大人,有美酒居然都不叫我,真是让流云伤心啊!”上官流云的人还未走进,声音就先从院外飘了进来。龙清寒抬头,便见院外的人吸着鼻子寻了进来,几步走到自己身边坐下,毫不客气地从自己手中夺过那杯清酒,一饮而尽。
“真是好酒!”上官流云赞道。伸手去拿酒壶,欲要再进一杯。只是手还没碰到酒壶,酒壶便被龙清寒施法给收了起来。
“诶,式神大人有美酒都不分享,这可不是为式神之道啊!”上官流云一脸不满足道。
“好酒自然要与懂酒之人分享,只是你上官流云三杯酒就醉,怎懂这千盏殇的滋味?”龙清寒幽幽道,这酒,名叫千盏殇,顾名思义,千盏方知其中滋味。
“哎——式神大人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难为我今日还大清早为你归位的事四处奔波,你居然连一口酒都不舍得给,真是小气。”上官流云努努嘴,不过却也不否认龙清寒的话,她的酒量,确实不好。
“你今天去哪儿了?”没有理会上官流云的埋怨,龙清寒转了个话题问她。
“去了先帝的皇陵,借了点龙气过来!”上官流云打了个呵欠又继续说:“要是哪天我不当阴阳师了,说不定还可以去干点倒斗之类的事儿,我发现我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你去盗了皇陵?”龙清寒瞪大了眼睛问道。皇陵是天子葬所,向来有帝气和龙气守护,除非自带帝气龙气者,否则入皇陵必定有去无回,除非……
“对啊!”上官流云回答得漫不经心。
“你破了帝气和龙气?”龙清寒紧锁眉头问,要能从皇陵里安然无恙地回来除非是破了皇陵守护的帝气和龙气,只是帝气龙气一旦被迫,必然乾坤颠倒山河易主,祸及苍生。
“没有……”上官流云回道,只是声音里却弱气了几分。
龙清寒的目光锁视在她身上,看得上官流云一阵心绪,半晌,方才实话实说道:“只是动了那么一点点,没有破掉!”
“若真是动了帝龙二气,你如何能安然无恙地从皇陵回来?”龙清寒挑了挑眉,心说上官流云你那点道行我还能不知道?
“真的只动了一点点,我以帝气和龙气作引入了皇陵,只是要找的东西上也缠上了那帝龙之气,故而我只是稍稍用了点咒术把东西上的帝龙二气给破了去,整座皇陵的帝龙之气已然还在,不信我领你去看便是!”上官流云慌忙辩解道,对于入皇陵的禁忌她是知道的,阴阳师能穿行在阴阳两道之间,但到底也是道术有限,皇陵和苍生的运数那是天道的范畴,作为阴阳师,她越界不得。此番若不是有了完全的准备她哪敢轻易冒险去探皇陵取物?
“你以帝气龙气为引?”龙清寒有些迷惑。上官流云虽然天资聪颖,在阴阳道法方面的造诣非同寻常,但是命格里却是八竿子打不着那帝王命数的,她又何来的帝气和龙气?
“是啊,式神大人可还记得清今夕何夕?”上官流云一脸幽怨地问道。
“过了今夜便是昭和三年。”龙清寒幽幽答,看向上官流云的目光里却又多了几分不明所以的味道。
“看来式神大人还没有过到不分昼夜的程度嘛!那式神大人可还记得此物?”上官流云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符咒递到龙清寒手中,符咒上赫然是一枚精致香囊图案。
龙清寒看着那张符咒这才想起来曾经的确是见过一个带着龙气和帝气的戏子,三个月前这戏子来到府上,灵气微弱,上官流云便用养灵钟将她养了起来,想来过了这三个月那戏鬼的灵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若是上官流云用了那戏鬼的龙气和帝气那这一切到也说得通了。
“那戏鬼甘心把这帝气和龙气与你?”帝气和龙气这种动气,到底是天道之物,强取豪夺是向来不能得手的。
“这天下无欲无求无执念的存在我想或许除了式神大人你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但凡有欲求,便会有我上官家的生意场,我上官流云向来都是做的这阴阳两道的生意,只要遇上我想做交易的对手,开的价码合适,还真少有我上官流云做不成的买卖。”上官流云眯了眯眼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得意地说。
“你许了她什么?”龙清寒突然有些好奇地问。
上官流云偏头回了龙清寒一抹浅笑,抬起双掌轻轻拍了拍,道:“云姑娘出来和式神大人打个招呼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枫糖党可以欢脱几下了,糖葫芦什么的
云姐姐,小莫子爱你,挥别几日有人想念云姐姐么
【第三出】京城序
第41章 【第四十一折】
从院外传来细碎的踏过枯草的脚步声,龙清寒回头,只见一个婀娜的身影从院外缓缓走了进来,是当初那个戏子,只是今日已不是当日那般打扮,素绒绣花袄外搭着软毛织锦的披风,却是花钿步摇钗头凤,玉骨冰肌朱唇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纵然是龙清寒这般闲散的神君见了也不由得叹,纵然只是纸身,也能出落得如此风姿,难得如斯佳人。
“云衣伶见过龙祈神君!”云衣伶上前施施然对龙清寒施了一礼。
“云姑娘,一别多日别来无恙!”龙清寒回了她一礼,又转头望着上官流云问道:“原来是新收做了式神?”
上官流云回了她以及浅笑道:“我可没那本事让云姑娘做我的式神,方才我也说了,我只是和云姑娘做了一笔交易罢了。只可惜我上官流云学艺不精,参破不了天道,做不到那起死回生之事,只能委屈了云姑娘这般美人屈就在这式神符纸做的躯壳中,否则我到真想看一看如此美人在世究竟是何种倾城模样。”
上官流云的语气中带着丝丝惋惜,看向云衣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