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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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用力摇着原振侠的手,一面道:“听大哥和三弟说起,阿爸说的有关盛先生的事,原医生,我可以肯定,他们临死之前,是在进行一种巫术的仪式!”
原振侠道:“我想也是,但是你何以如此肯定?”
苏耀南一面向內走去,一面道:“我见过!我见过进行巫术仪式的人,把烏鴉和貓头鷹的眼珠挖出来,烧成灰,据说,那样可以使得咒语生效。”
苏耀西在一旁解释道:“二哥最喜欢这种古灵精怪的东西,从小就这样,他甚至相信煉丹术!”
苏耀南一瞪眼,道:“你以为我是为甚么,唸大学时选择了化学系的?”
原振侠笑了起来。这三兄弟年纪和他相彷,性格虽然各有不同,但是爽朗则一,是很可以谈得来的朋友。
苏耀南一直在说话,他的话,證明他是一个充满了想像力的人:“还有男人和女人的骷髏,这也是巫术中重要的东西。据说把一个骷髏弄成粉,再加上适当配合的咒语,就可以使得这个骷髏生前的精力,全都为施巫术的人所用!”
各人进了客厅,坐了下来,苏耀西为各人斟酒。苏耀南一面喝酒,一面仍在滔滔不绝:“所以我可以肯定,盛先生一定精通巫术,他要在临死之前,用巫术做了一件大事!不知道他想干甚么?照阿爸所说的那种阵仗看来,如果巫术有灵,他简直可以把阿尔卑斯山分成两半了!”
原振侠摇着头道:“不对吧!他们两个人,自己也賠上了性命!”
苏耀南的样子显得很神祕,向前俯着身,道:“由此可知他们在施术的时候,意志是何等坚决!”
原振侠笑了起来,直率地道:“我看你对巫术是外行,我们这里有一个巫术的大行家在,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原振侠一面说,一面指着臥室。苏耀东道:“动过几下,又睡了。”
原振侠道:“我们去看看他!”
一行人向臥室走去,看到古托仍然攤手攤脚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来到床边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
原振侠翻开了他的眼皮看了看,道:“事情是没有事情的。我想,明天一早,你们要找一个医生来,替他进行静茫}水注射,五百CC够了,这样会使他比较容易清醒一些。”
苏耀西道:“今天晚上,我们准备在这里陪他,原医生你是不是也參加?”
原振侠道:“好,那就由我来替他进行⑸浜昧耍乙プ急赣τ玫亩鳌!
苏耀南道:“好极了,很高兴认识你。我看,你也不必称我们为苏先生,我们也不称你为原医生了,大家叫名字,好不好呢?”
原振侠笑着:“当然好,叫你们苏先生,你们三个人一起搶着答,很彆扭!”
大家都笑了起来,原振侠先告辭离去,大半小时之后他再来,花了十来分钟,把抗易牛蒙睇}水缓缓注入古托静茫小
他们四个人就在臥室中闲谈,先是天南地北,到后来,话题集中在探讨盛远天神祕的来历身上。苏耀南道:“我看,盛先生和巫术,一定有过极深的关系,小宝图书馆创立之后,他特別吩咐,要蒐集这方面的书。”
苏耀西摇头道:“这样说,首先要肯定的,是否真有巫术的存在!”
苏耀南忙道:“当然有,怎么会没有巫术?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书籍去记载它们?”
苏耀西笑了起来:“二哥,你別和我抬槓。我的意思是,巫术是不是真有一种神祕的力量,可以通过古怪的仪式和莫名其妙的咒语,使得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
苏耀南被他的弟弟问得讲不出话来。持着酒杯的原振侠,那时真想把发生在古托身上的事,讲了出来。但是在未曾得到古托的同意之前,他不能随便暴露人家的祕密,所以他忍住了没说甚么。
苏耀南大声道:“我举不出实际的例子来,但是这不等于事实不存在!”
苏氏兄弟可能是从小就 幑吡说模找髁⑹钡溃骸岸纾馐枪畋纭U漳阏庋捣ǎ憧梢运涤腥啡说拇嬖冢辛唤诺穆泶嬖冢徊还俨怀鍪翟诘睦永炊眩 ?
苏耀南更被驳得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发自床上:“如果有事实存在,就可以由此證明,巫术确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么?”
原振侠一听,首先站了起来:“古托,你醒了!”
古托仍然躺着不动,只是睁开眼来:“醒了相当时间,在听你们讲那位盛先生的事,请原谅我的插言!”
原振侠来到了床边,指着并排站在床边的苏氏三兄弟,向古托作了一个介紹。古托问:“我是不是和那位盛先生,有甚么关系?”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不能肯定,但是古托,你从进入孤儿院起,一直到你可以在瑞士銀行戶头中,随意支取金钱,这一切,都是他们三位忠实执行盛远天遗嘱的结果。那次你想
试一下,究竟可以在戶头里拿多少钱,把他们害得很惨!“
原振侠把那次远天机构为了籌措现金的狼狽情形,節略地说了一下。古托默默地听着,有点淒然地笑了一下。
原振侠又道:“我相信,委托了伦敦的一位律师,要在你三十岁生日那天找到你,问你一个古怪的问题,把一件礼物给你的那个人,也是盛远天!”
原振侠所说的这件事,苏氏兄弟都不知道。苏耀东性急,立时问:“怎么一回事?”
古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之间互相要说的事太多了,先让我听听所有有关盛远天的一切!”
原振侠等四人,把椅子移近床前,尽他们所知,把盛远天的一切说给古托听。
古托一直只是默默地听着,有时,看起来甚至像是睡着了一样。那是大醉之后的虛弱,事实上,他一直在极用心地听。
只有在敘述到两处经过之际,古托才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下惊呼声。
一次,是讲到小宝死的时候的情形,说到苏安知道了盛远天所说的那句话,是“勒死你”之际。第二次,是说到盛远天夫妇,在石屋中,要苏安去弄那些古怪东西时,古托不但惊呼了一声,而且道:“他们‥‥‥他们要烧死自己!”
苏耀南忙问:“你怎么知道?是为了甚么?”
古托却没有回答,只是挥着手,示意继续讲下去。
等到讲完,古托的样子很难看,口唇在不断顫动着,可是又没有声音发出来。过了好一会,他才道:“原医生,我的事情,请你代说一下,好不好?”
原振侠迟疑了一下,古托已经道:“甚么都说,包括我腿上的那个洞!”
他一面说,一面挣扎着,吃力地要去捋起裤脚来,给他们看他腿上的那个洞。苏氏兄弟互望着,神情惊疑,他们都不知道“腿上的一个洞”是甚么意思。
原振侠制止了古托的动作,道:“好,我来讲,等讲到的时候,再请你‥‥‥”他作了一个手势。
古托闭上了眼睛,神色惨白。
而原振侠就开始讲有关古托的事。
苏氏兄弟听得目瞪口呆,苏耀南不断喃喃地道:“巫术!巫术!”
苏耀东摇头:“可是,古托先生并没有得罪任何人啊,谁在他的身上施了巫术?”
原振侠一面在敘述古托的事,一面也在听他们低声议论。这时,他听得苏耀东这样讲,
心中陡地一动,只觉得遍体生凉,一时之间,竟然停止了敘述,要定了定神,才能继续说下
去。
原振侠在那一剎间所想到的是:古托的一生,绝没有招惹任何人向他施巫术的可能,可是他腿上的那个洞,却是这样怪异!如果肯定了那是有人施巫术的结果,那么,是不是施术者心中的怀恨,到了极点,而古托又和被施术者怀恨的人,有深切的关系,所以才连带遭了殃呢?
如果这样设想成立的话,那么,第一个中巫术的人是谁?是盛远天?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不可解了。
等到原振侠把有关古托的事讲完,苏耀东已首先叫了起来:“请阿爸来!古托先生毫无疑问,是盛先生的儿子,一定是!”
原振侠道:“我也这样想过,可是怎样解释孤儿院中长大一事?”
苏耀东答不上来,苏耀西道:“我们不必猜测了,我看,图书馆中只准古托先生阅读的那些书籍之中,一定有着答案!”
这时,五百CC的生理丫⑸渫瓯稀9磐兴淙灰谰闪成园祝蔷褚丫昧撕芏啵奔湟惨丫咏炝亮耍
古托缓缓地道:“我想也是,三十岁生日,那律师来找我,如果在我身上没有甚么怪事发生过,我根本不必知道世上有一个图书馆叫小宝图书馆。但在我身上有怪事发生过的话,我就得到那张卡,有权来阅读那批书。可知那批书,对我有极大的关系。”
苏耀东望着古托:“你觉得可以走动么?”
古托惨然一笑:“不能走动,我也立即要爬去!”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手背撐在床上,臂骨发出格格的声响来,可知他身子虛弱之极。苏氏兄弟过去扶他起来,吩咐僕人送来补品。古托只是随便喝了两口,穿上了襯衫,提着外套,虽然每跨出一步,身子就不免摇晃一下,可是却不要人再扶他。
等到他们全上了车,苏耀南才问:“古托先生,何以你听到盛先生死前的准备,就知道他们一定会烧死自己?”
古托沉默了一会,才道:“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使得一种恶毒的裕涫В捅匦肷账雷约海拍懿侵侄钥沽α俊!
古托的话说得虽然简單,但是已经够明白了。可是听得古托这样说的人,却都有一种陷
身虛幻莫名的境界之感。
他们全是受过高等现代化教育的人,对他们来说,巫术,咒语,那只不过是传说中的现象,是一种实际上不存在的东西。
可是,如今,活生生的事实却摆在他们面前;和他们的知识完全相违背的现象,就在眼前。那种心境上的迷惘和徬徨,就像是一个一辈子靠竹杖点路的瞎子,忽然之间失去了竹杖
一样!
他们也更同情古托,因为他们还只是旁观者,已经这样失落和不知所措,古托却是身受者,心境上的悲痛、徬徨,一定在他们万倍之上!
古托在说了之后,四个人都不出声,古托又道:“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苏耀南道:“我不明白,这是很矛盾的事。再恶毒的咒语,也不过使人死而已,要使这种咒语失效,反倒要 奚约旱纳沂亲苑僦滤溃≌庥质俏松趺矗亢孟衩挥蟹ㄗ咏?
得通!“
苏耀西苦笑了一下:“讲不通的事情太多了!”
古托的喉间发出了一下声响,像是要讲话。但是当各人向他望去之际,他却又不出声,只是口唇还在不住地发顫。
原振侠道:“我看一定有原因的,或许是原来的裕涫翟谔穸荆绻挥谜庵址椒钪У幕埃禄屺E‥‥会使灵魂都受到損害?”
古托陡然叫了起来:“事情已经够复杂的了,別再扯到灵魂的身上好不好?”
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对,其实,我看小宝图书馆中的藏书,一定可以解释这许多复杂的事。对不起,我想下车,先回去了。”
古托立时望向原振侠:“原,你生气了?”
原振侠叹了一声,伸手在古托的肩头上拍了一下:“当然不会,古托,我们是朋友,你有甚么事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辭!”
古托望了原振侠片刻,才道:“这是你答应过的!”
原振侠慨然道:“答允就是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