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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国学小百科书系。元曲小百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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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曲的用韵

  元曲的用韵,不再使用诗韵和词韵,而是声母相同甚至相近的字即可押韵,而且平、仄通押。

  诗、词的用韵是非常严格的。尤其是近体诗,不同韵部的字,哪怕在我们看来读音是完全一样的,也不能通押,比如“一东”和“二冬”两个韵部的字,不能通押。词放得宽一些,但仍然比较严格。而元曲则不同,只要是韵母相同的字,都可能通押。

  诗、词的用韵平、仄区分严格,近体诗只能押平声韵,词则视词牌规定而定,规定押平声的则不能押仄声,规定押仄声的则不能押平声,更不能平、仄混押。而曲的用韵则没有这么严格,有时平、仄可以通押。

  诗、词都规定不能重韵,即同一个字不能两次出现在韵脚上。但是曲没有这样的规定,同一个字可以多次使用在韵脚上。

  元周德清根据当时的语音和元曲实际用韵的情况,编成《中原音韵》一书,成为制曲用韵的标准。《中原音韵》把曲词里常用作韵脚的五千八百六十六个字,按字的读音进行分类,编成一个曲韵韵谱。韵谱分为十九韵,即:东钟、江阳、支思、齐微、鱼模、皆来、真文、寒山、桓欢、先天、萧豪、歌戈、家麻、车遮、庚青、尤侯、侵寻、监咸、廉纤。每一个韵里面又分为平声阴,平声阳,入声作平声阳、上声,入声作上声、去声,入声作去声等类。每一类里面以“每空是一音”的体例,分别列出同音字组,共计一千五百八十六组。这个韵谱的读音和归类,已经和今天普通话的读音相近,与现代诗韵所用的“十三辙”也十分接近了。

  散曲的衬字

  近体诗和词的格式是严格固定的。比如五绝,五字一句,全诗四句,七绝,七字一句,全诗四句,不能多也不能少。每一个词牌(包括变体,或叫“又一体”),句数、字数等也有严格的规定,也是一个字也不能多,一个字也不能少。

  散曲也有曲牌,对句数、字数等也有规定,但是,它允许在其中增加“衬字”。这些衬字,可以是有实际意思的,以补原曲的不足,也可以是没有实际意思,只起到增加音乐美感和曲调完善的作用的字。这样,同一个曲牌的散曲,有时候就显得长短和结构有很大的区别。

  最早提出“衬字”说的,是周德清。他在《中原音韵》中说:“每病今之乐府……有增衬字作者……有板行逢双不对,衬字尤多,文律俱谬。”他举例说:“〔塞鸿秋〕末句本七字,有云:‘今日个病恹恹刚写下两个相思字。’却十四字矣。”从本来应该是七个字的句子,变成十四字,也就是说,加入了七个“衬字”,但是,要找出哪七个字是“衬字”,却有点困难,也就是说,所谓的“衬字”,其实已经成为句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试比较下面两首〔南吕·一枝花〕的〔尾〕: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鞠,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关汉卿《不伏老》

  岩阿禅窟鸣金磬,波底龙官漾水精。夜气清,酒力醒,宝篆销,玉漏鸣。笑归来仿佛二更,煞强似踏雪寻梅灞桥冷。

  ——张可久《湖上晚归》

  同一曲牌,差别竟是如此之大。原因就是关汉卿在曲中加入了大量的“衬字”。

  散曲的宫调

  元曲是要演唱的,因此,每一个曲牌,也就包含了一个曲调。这和词是非常相似的。

  古人以宫、商、角、徵、羽五声表示唱名(即没有固定音高,只有相对音高的一组音,相当于西方音乐的1、2、3、5、6)。再加上变徵和变宫,就构成七声音阶。

  古人又以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表示十二律,相当于现代音乐所说的有绝对音高的“音名”,即西方音乐中的C、#C、D、#D、E、F、#F、G、#G、A、#A、B。

  在理论上,七个唱名都可以作为一个调的主音,它们的音高又可以分别与十二个音名相同,比如以“1”为主音,可以有1=C、1=D……以“6”作主音,可以有'6下面加点'=e、'6下面加点'=f……这样,一共可以得到八十四个调式。如果换成中国传统音乐术语,则可以有宫调式、商调式、角调式、徵调式、羽调式,加上变徵、变宫两个调式,一共是七个调式,再把它们与十二律相配,如宫音相当于黄钟,即为黄钟宫;宫音相当于大吕,则为大吕宫;商音相当于夷则,则为夷则商;角音相当于无射,则为无射角,以此类推,同样可以得到八十四个调式。但在实际使用中,许多调式都没有用到。

  古代音乐有雅乐和俗乐两个系统,不仅内容不同,表现形式、使用乐器、旋律结构等等都不相同,而且连音高标准和调式名称都不相同。我们上面说的是雅乐系统的名称,在俗乐(即燕乐)系统中,称谓完全不同。比如在宋代燕乐系统中,黄钟宫叫“正宫调”,夹钟商叫“双调”,黄钟羽叫“般涉调”,无射商叫“越调”等。

  在燕乐系统中,以宫音为主音的调被称作“宫”,以商、角、徵、羽等为主音的调统称为“调”,合称“宫调”。元杂剧所用,实际上只有五个宫,即:正宫、中吕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四个调,即:双调、商调、越调、大石调。全称“五宫四调”。散曲所用的宫调要多一些,明王世贞《曲藻》引何良俊的话说:“北为之曲,以九宫统之。九宫之外,别有道宫、高平、般涉三调。”他所说的“九宫”,就是上面所说的“五宫四调”。加上道宫、高平、般涉三调,一共十二个调。这样,我们就明白什么叫〔般涉调·耍孩儿〕〔南吕·一枝花〕了。

  散曲中还有一种情况,即同名的曲牌,所用的宫调不同,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曲牌了。比如〔正宫·端正好〕和〔仙吕·端正好〕是不同的;〔双调·水仙子〕和〔商调·水仙子〕是不同的。

  为什么要使用不同的宫调呢?这里涉及到音乐中不同调式、不同调性所表现的感情色彩不同的问题。比如现代音乐中所说的大调式(一般为“1”调式)和小调式(一般为“6”调式)所表现的感情色彩就有很大的区别。大调式一般宽广、雄壮、庄严、昂扬,趋近于阳刚之美;而小调一般优美、抒情、柔婉、恬静,趋近于阴柔之美。即使同为大调式,不同的调,也有不同的感情色彩,我们常说C大调、D大调、G大调,或者c小调、e小调、f小调等,所表现的感情色彩是不完全一样的。作曲家在进行创作时,会根据所要表现的感情选用不同的调和调式。

  这个道理古人也懂,他们在实践中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关于调、调式等的相关理论,其中就包括感情色彩。元燕南芝庵在《唱论》中说:

  大凡声音,各应于律吕,分于六宫十一调,共计十七宫调:

  仙吕调唱,清新绵邈。南吕宫唱,感叹伤悲。

  中吕宫唱,高下闪赚。黄钟宫唱,富贵缠绵。

  正宫唱,惆怅雄壮。道宫唱,飘逸清幽。

  大石唱,风流醖藉。小石唱,旖旎妩媚。

  高平唱,条物滉漾。般涉唱,拾掇坑堑。

  歇指唱,急并虚歇。商角唱,悲伤宛转。

  双调唱,健捷激袅。商调唱,凄怆怨慕。

  角调唱,呜咽悠扬。宫调唱,典雅沉重。

  越调唱,陶写冷笑。

  虽然有一些表述我们还不能完全明白它的意思,比如“高下闪赚”“急并虚歇”,但仍然可以看出,它们所指的都是不同的感情表现。

  散曲的语言

  古人说“诗庄,词媚,曲俗”,如果不绝对地看,还是很有道理的。曲的俗,不仅在内容,在音乐,也在语言。

  诗和词的语言可雅可俗,以唐诗论,李白、杜甫等人的诗歌语言是雅的,而王梵志的诗歌语言却非常通俗。以宋词论,周邦彦、姜夔、吴文英、王沂孙等人的词,语言是雅的,而“敦煌曲子词”、柳永等人部分词作的语言却是俗的。但是曲不同,它的语言只能是通俗的,甚至就是以口语入曲。比如卢挚的〔南吕·金字经〕《宿邯郸驿》:

  梦中邯郸道,又来走这遭。须不是山人索价高。时自嘲,虚名无处逃。谁惊觉,晓霜侵鬓毛。

  再比如赵禹圭〔双调·风入松〕《忆旧》:

  忆前日席上泛流霞,正遇着宿世冤家。自从见了心牵挂,心儿里撇他不下。梦儿里常常见他,就不的半星儿话。

  即使是元代后期作家向雅化方向发展,其雅化程度也远远不如诗、词。

  散曲的对仗

  诗和词都有对仗,比如律诗,要求颔联(二联)和颈联(三联)必须对仗。有些词牌也规定其中一些地方要对仗,比如《浣溪沙》,下阕第一二句要对仗。

  曲也有对仗。周德清《中原音韵》说“逢双必对,自然之理,人皆知之”。又说有“扇面对”“重叠对”“救尾对”“合璧对”“连璧对”“鼎足对”“联珠对”“隔句对”“鸾凤和鸣对”“燕逐飞花对”等。

  一般来说,曲的对偶绝大部分和诗一样,是偶句对,即上、下两句成对。如:

  黄芦岸白萍渡口

  绿杨堤红蓼滩头

  ——白朴〔双调·沉醉东风〕《渔夫》

  海来阔风波内

  山般高尘土中

  ——张养浩〔双调·庆东原〕

  曲的对仗,有时平仄要求没有诗、词严格。比如:

  博带峨冠年少郎

  高髻云鬟窈窕娘

  ——姚燧〔越调·凭栏人〕

  上句的平仄为“平仄平平平仄平”,下句的平仄是“平平平平仄仄平”,几乎完全不对,这在诗词是不允许的。

  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对仗,虽然在诗、词中也有使用,但是却不多见,而在散曲中却是非常普通的。

  鼎足对(燕逐飞花对)

  鼎足对是指三句成对,其实就是所谓的“燕逐飞花对”。这种对偶在词中已经出现,比如陆游《诉衷情》下片“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苏轼《行香子》“湖中月,江边柳,陇头云”等,但不多见。这种对在元曲中就太多了。比如:

  青苔古木萧萧,苍云秋水迢迢,红叶山斋小小。

  ——张可久〔越调·天净沙〕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徐再思〔双调·水仙子〕《夜雨》

  六一泉亭上诗成,三五夜花前月明,十四弦指下风生。

  ——张可久套数〔南吕·一枝花〕《湖上晚归》

  连璧对

  把“鼎足对”的三句发展为四句,即四句相互成对,就成了“连璧对”。这种对仗方式,在近体诗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五律和七律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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