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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部分

泰坦穹苍下-第598部分

小说: 泰坦穹苍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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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享誉世界的指挥大师霍尔姆辛基?
    也许是维耶罗那爱乐乐团的声名过于响亮,还没听到乐曲,军人的心就被一种激荡、热烈、欢乐的情怀所感染,敌楼附近的城墙上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大家都伸着脖子往小广场上看。
    一位大嫂忙里忙外地排好椅子,穿着铠甲的顶级乐手就分作声部坐了下来,然后,像每次演出一样,指挥调整着声场和各个器乐部之间的明细位置,乐手们就若无其事地拿起乐器。
    “报告……”敌楼观察哨突然传来呼声,“法兰王国军!正南方……2500米……三十座千人阵……投石机二十台……”
    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微笑着走上城墙,他打量了一下敌人的阵营,“咱们还有一点时间。”
    大块头明塔斯布郎特也笑了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啊兄弟们!听听近卫军元帅、总领南方战事事务大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写给你们的信。”
    士兵们缓缓聚拢,敌人就在他们眼前。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信中一点也没有提及奋勇抗战、抵抗侵略那样的场面话,他告诉驻守维耶罗那的士兵们,他在意利亚迎娶了一位美貌端庄、品行良好的公主殿下,他和她十分恩爱,就像士兵们的普通家庭;亲王殿下还说,安鲁的水仙花冠怀孕了,估计是男孩儿,若是男孩儿名字就叫辛利亚;等到孩子长大,父亲就把法兰王国送给他做封地……
    这是家信,却是写给所有士兵的公开信,法兰人的阵营在移动时发出巨大的噪音,维耶罗那面前的土地被侵略者的军靴踩没了绿色的草皮。士兵们没有理会这些,但他们都能理解奥斯涅亲王寄来的家信。
    信中没有任何鼓舞士气的言辞,但令战士们想到了家园里地妻子儿女姐妹兄弟:信中没有一个军事名词,但所有的战士都对未来充满希冀——占领法兰。给孩子做封地!这是一位泰坦亲王近卫军元帅的希冀,又何尝不是所有士兵地希望!谁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时候差不多了!”第五军区司令轻声念叨着。
    敌楼上挂起战旗,挂起黄金狮子旗。挂起象征南方五省联合政府地四色区旗。
    敌人的阵营中冲出一名通讯官,这家伙惹得城墙上的南方战士一阵笑骂。因为他们的统帅早就为傻呼呼的战场使者准备了礼品。
    还没等法兰通讯官开口,礼品就到了。近卫军第五军区司令长官举起一面方方正正地告示牌,上面用红燃料涂着一个简洁地坦语单词“滚!”
    老城墙上响起刺耳的怪笑声,泰坦战士纷纷起哄,“滚!”“有多远滚多远……”“有多高滚多低……”
    法兰人红着一张脸。至少他得把话说完,可在他又要开口的时候,城墙上的第一排泰坦士兵突然擎起弓箭。这名通讯官倒算机警,他飞速拨转马头弛向本阵。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箭矢投射出去,并不是誓言抵抗侵略的泰坦战士,而是法兰人的阵营,他们将己方的通讯官射翻在地。
    也许……即使一场注定旷日持久的大战就在眼前,但敌我双方的士兵并不会对战争产生多么明确地概念。他们是军人,生来为的就是这件事。可一旦流血牺牲真的在眼前出现,战阵立时变得鸦雀无声!于是。
    每个人地视线都落在那名倒翻在地的军人身上,相信每个人都不想成为他。
    乐队指挥是享誉国际的大师,他近乎完美地一挥指挥棒。起手势一过,长号手和临时加入的一队军鼓手立刻动作起来,雄壮地乐音马上便在敌楼下的环形广场响了起来,战士们的视线立刻就被身后的音乐吸引过去。这是他们异常熟悉的进行曲。
    “近卫军……前进!”
    巨大的呼声激励着每一名战士。呼声从城墙传至广场,又从广场传至市内,当市内所有的角落都被向往胜利的呼声填满的时候。法兰王国军十个整编军团组成的进攻集群终于进入维耶罗那南线防区的火力覆盖范围。
    城墙上临时搭建的炮台骤然响起接二连三的轰鸣,阳光下的空气被炮膛点燃释放,烟雾光火喧嚣尘上,炮弹仿若撕裂了城市面前的时空,突然降临在侵略者的头顶。
    血肉飞溅,人如草芥,成排的人跌倒、成群的人踩着尸首和血色大地向前步进。
    一辆楼车被炮火直接命中,倾覆倒塌发生在一瞬间,木制的铁皮车身砸中一座方阵,这令法兰人的阵型溃不成军。即使炮火制造了敌方大量的减员,可在一轮覆盖式火力急袭过后,令人难堪的炮火间隔到来了。第五军区没有足够的火炮零件,没有足够的炮弹,连炮兵也是技术工人临时拼凑起来的……不过不要紧,维耶罗那有的是血肉之躯,有的是音乐之城的美誉。
    艺术家们没有留意到战场上不断传来的杀伐之声,对从头顶上不断横飞而过的巨石更是无法顾及。指挥棒的起落就是一个个战场指令,琴弓就是弓箭、长号就是火炮、鼓锤就是刀枪、随着不断跳跃的指尖蓬勃而出的音乐就是世界上最壮美、最坚固的城墙。
    交响混合着绝望的怒吼、加入了死亡的哀怨、熄灭了心灵的畏惧。
    音乐的灵魂在城市上空翻飞、在战场上空舞蹈——生命弹指一挥,在杀戮场上更是如此,唯有音乐的灵魂不折不挠、不死不灭,他教失去生机的战士阖上眼睛,教生存于世的人为继续生存不断搏斗、不断进取。
    敌人的扶梯搭上了老城墙,敌人的楼车也搭上老城墙,既然是老城墙,它的高度和宽度也就不尽人意。近卫军士兵丢开弓箭,他们大叫着扑了上去。用刀砍、用剑刺、用长矛捅、用盾牌砸!一切肢体语言都只有一个目的——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
    血从眼中的空洞流出来,战士就撕下绑腿塞住它;刀在断臂上,咬牙把它拾起,不停地挥舞,总会劈死几个,吓也吓死一双:被敌人刺中要害,这可不好办了,有的战士当时就已死去,可有很多不甘心的士兵就紧紧抱住侵略者,和敌人一块儿翻下城墙:头颅飞起,一腔热血冲得老高!不要以为这回是彻底结束了,无头尸体的嘴里使劲咬着敌人的肉体,不管结果怎样,总会带走一块儿肉泥。
    日头西斜,火一般的晚霞令城上城下的血色更为浓烈,泰坦战士或扶或坐,他们目送着敌人败退而去。
    指挥棒轻轻一收,乐手们纷纷起立。此时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所有人都向已经失去生命的听众致以军礼。
    音乐消停,乐器被收进各式各样的箱包。
    指挥家想了想,接着他在展开的乐章扉页上写下一行字:
    “音乐之心——维耶罗那的生命组曲!”
第一第三章
    如果你想了解冰雪的心灵,那你就去阿卑西斯山走一走,选一处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高大山脊,试着征服它,或是被它征服。
    雪山上的世界,朔风凛冽,周天寒彻,仿佛整个天地都被掩埋在坚冰底下,奄奄一息。时值盛夏,阳光摧枯拉朽,雪山巨大的冰面渐渐变松变软,山顶的积雪不断向下沉积,山脊便在承受不起的时候“轰”的一声,把万倾冰雪一股脑地倾泄下去。
    很久以前,山民始终认为这是造物主判罚过的某位神魔在上面作怪,人们就宰杀牲口,摆起祭坛,用动物的血来祭奠山中的不知名的魔鬼。雪山不是魔鬼,雪崩也不是神明制造的悲剧,可人们一旦进入雪山——宁愿相信魔鬼确实存在。
    山麓在开始拔高的时候近乎一马平川,这里是各种耐寒动物和高大针叶林的聚居地,夏日的林地茂密繁盛,幽深的山谷丛林显出一望无际的黑,浓黑中传出猛兽的吼叫,澄碧的天空洗练无尘,间或传出婉转却又凄厉的鹰啼。
    攀上山脊,入眼的景物逐渐稀疏,到处都是黑褐色的石壁和东一丛西一簇的结花灌木。谢天谢地,现在是夏季!随着海拔不断提升,低矮的灌木林显现出一条条无序的色带,有的地方深为亮紫、有的地方浅为新绿,开花的地方多——红色的、白色的、海蓝色的花朵开满灌木丛,下面铺着牛氓草,偶尔才会遇到一块浅雪把草衣掩埋。花朵就在雪的池塘里坚毅的挺立,只在有风地时候才会瑟瑟发抖,看着令人心生敬畏。
    那么……魔鬼在哪里?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骑着他的黑色巨马站在雪山山麓的开阔地上。
    确切一点说是开阔地地最边缘,前面就是一处山谷。山谷里面有条小路可以直接登山,通到常年被积雪厚冰覆盖着的山脊。
    不是说年轻地泰坦亲王再婚了吗?他又娶了一位美丽的意利亚公主,算算时间,他还应该处在婚后的蜜月期。
    奥斯涅亲王扬了扬黑黝黝的、嵌了金丝的小马鞭,他指示地方向就是征服的路径。
    “就是那里?”
    “是的大人!就是那里!”
    说话的是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他是地方上的意利亚贵族推荐给泰坦亲王的向导,老人留着山地居民特有的大胡子和蓬松卷发,他必恭必敬地跪在巨马身边,眼睛在说话的时候也只是瞪着那位大人物的靴子。
    那里是哪里?在泰坦亲王看来,向导交代地方位与雪山山脊上任何一处白皑皑的地段没有多少区别,可老人却说只有那里才有一段相对平坦的山脊,而不是两侧削尖地鳍鱼背。整座雪山,宽进十几公里的雪线,只有一个地方能够攀越?这还真是令人诧异。
    “恰克老爹,去休息一下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又扬了扬那条做工极细的小马鞭。老向导如蒙大赦,他捧着皮帽谦谨地行礼,还是那样弓着背。在亲王殿下身后的骑士队伍里钻了几钻就不见了踪影。
    “老恰克在这座雪山摸爬滚打了一辈子,您没什么好担心地!”缪拉贝德贝亚将军牵马在统帅身边站定。
    奥斯卡没有回答,他平静地打量着雪山,那耀眼的白色和石壁陡崖的灰黑形成异常鲜明的视觉对比。视线下移。在开阔地前的山谷里,缓缓的斜坡底下有无数骑兵在休息,马儿嘹亮的啼叫,水仙骑士们围着四弦琴手说说笑笑……泰坦亲王留意到,战士们的手里都没有武器,而是野果、纸牌、午餐,还有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定有人手里没东西,那他准是在闭目休息。
    奥斯卡哑然失笑,他看了看乖乖伏在鞘里的弯刀,很多年前,若不是有人往他手里塞了这么一件东西,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定不是今天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所以说,男人手里若是多了刀具,未知的情绪和命运就会一涌而来,让这个男人招架不住、彻底沉迷。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自愿选择了一件武器,可以见得这种事强求不来。就像面前横着一座雪山,有的人会大呼一声“多美呵”在瞻仰一番之后就另觅他途;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刚刚人们都看到了,他不发一言地审视雪山的壮美、不假思索地下达了征服它的命令。
    世界上,总有些男人就该如此。所以,他有一颗冰雪凝成的心灵。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告别了新婚妻子,尽管他有数不清的理由说服自己留在意利亚、留在萨沙伊身边,可他还是千般不舍地告别怀着身孕的女人,带上他的骑士,翻山越岭,向着心中的目的地前进。
    “其实……您大可不必跟随红虎,我们应付得来。”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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