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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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伴侣。
拉上门,风立刻被隔绝在了外面,油灯的火苗也不闪了。赵云霄走过去牵住吉桑的手,说:“我们会,度过,白月的,会的,相信,图佐。”
“嗯,我相信他,相信他。”吉桑抱住云霄,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找儿子,他应该早一点反抗瓦拉的。
森林深处,云火又在找钻地鼠的麻烦了。而这一回,找钻地鼠麻烦的还多了一个巴赫尔。钻地鼠只会在夜间出现,它们又是生活在森林深处,对森林不熟悉的兽人很难抓到它们,就算能碰到,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抓到它们,因为它们的爪子和牙齿有毒。
云火大晚上的还要出去,巴赫尔出于好奇就跟了过去。云火知道巴赫尔跟着他,不过没理他。云火很快就找到了一窝钻地鼠,就见他两只前肢往钻地鼠的窝所在的地方用力一戳,接着就带起一片的泥土和草根。当巴赫尔看清楚云火在做什么后,他也加入了。
“图佐,我是送给阿爸。”
加入之前,巴赫尔变了次人形向自己的弟弟声明他不是为了云霄而来,是为了阿爸。
云火本来挺不高兴,不过一听巴赫尔不是为了云霄,他就任由巴赫尔去捕捉了。云火的速度非常快。洞内的成年钻地鼠跑出来后,他常常一爪子就能准确地把对方拍晕过去,然后……就不多说了。
巴赫尔的速度没有云火快,但他毕竟也是一个捕猎高手。避开钻地鼠的牙齿和爪子,巴赫尔也捕捉到几只。
云火没有杀那些幼崽,捕获了七八只后,他变回人形抓起钻地鼠,找地方剥皮。巴赫尔抓到四只,他很沮丧地不得不承认图佐确实比他厉害许多。
康丁在他和吉桑的山洞里正对着灶火的亮光做栅栏,他用石头搭了一个临时的灶火采光、取暖。他和吉桑的山洞没有栅栏。他打算先临时做一个,然后让吉桑明天问问图佐他的那种栅栏是怎么做的,他觉得那样的栅栏更方便更保暖。他拉不下脸来去问图佐,而且图佐还不一定会告诉他。巴赫尔今晚和他们住,明天再给巴赫尔的那个山洞弄挡风的栅栏。
靠墙的地方铺着厚厚的兽皮,这就是康丁和吉桑睡觉的地方了。这里没有陶罐,都是些石果的壳,康丁还打算明天去找黄泥来做陶罐。离开部落,就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但只要能让吉桑开心,康丁都能忍下。他就是怕吉桑会不适应,会冷到。在吉桑越来越健康之后,康丁真的很怕他又像之前那样病倒,似乎随时会在自己的怀中消逝,如今想来都令他不寒而栗。在这一点上,他感谢图佐,如果不是图佐送来了云霄,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伴侣现在还在不在。
水滚了,赵云霄让吉桑先洗漱,他则先照顾奇罗。奇罗在阿爸的指挥下用黑饼饼认真洗脸洗脚,还用树根沾了盐水刷牙。赵云霄见他刷得不干净,拿过树枝来给他刷,既然是小野兽,当然更要保护好牙齿了。在阿爸给自己刷牙的时候,张着嘴的奇罗一次次压下眼眶的热辣。有了阿爸的他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云霄,我去叫康丁。”
“嗯。”
赵云霄拿着兽皮给奇罗擦胳膊擦腿。擦干净了,赵云霄拍拍奇罗:“睡觉吧。”
奇罗乖乖在他的小床上躺下,赵云霄给他盖好被子,还很疼爱地在奇罗的脑门上亲了一口,说:“晚安。”
奇罗的眼泪差点就要出来了,他急忙闭上眼睛。门开了,赵云霄扭头,就看到是康丁进来了。进来的康丁看到洞内有亮光,愣在了当场。吉桑把康丁拉进来,关了门。康丁盯着一盏油灯,问:“那是什么?”
吉桑骄傲地说:“云霄说那是‘油灯’,是图佐给他做的。”
康丁的嗓子动了动,吉桑道:“你去坐下,我给你倒水。”
和云霄在一起后,吉桑就发现晚上用热水泡了脚后身体会很舒服,之后他就拉着康丁一起泡脚了。康丁坐下,还盯着油灯看。
吉桑端来洗脚盆,在康丁的另一边坐下。康丁沉默地脱掉草鞋和裹在脚上的兽皮,把脚放进热水盆里,吉桑也脱了鞋,两只小脚放在康丁的大脚上。吉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康丁说,但奇罗睡了,他打算等一会儿回隔壁后再说。
康丁和吉桑安静地泡了脚,康丁又擦了把脸就和吉桑回他们的山洞了,云霄让他们拿走一盏油灯。之前只有他和云火两个人,他就做了这两盏油灯,其中一盏还是他带到部落又从部落带回来的。等到明天他再多做几盏拿给吉桑。
奇罗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没有。不过在康丁洗脚的时候,赵云霄一直在轻拍奇罗,哄他睡觉。云火的童年只有苦难,赵云霄不希望奇罗这个懂事的孩子像云火那样。他愿意给奇罗一个幸福的家。
吉桑和康丁离开了,云霄这才去洗漱。洗漱完后,他又热了半锅热水,等着云火回来。有点睏了,可云火还没回来。赵云霄拿出给奇罗做的衣服上床,一上床,他就顿住了。心头酸酸软软,赵云霄在床头靠墙的地方拿起好几片干枯的心形叶子,是他托巴赫尔送给云火的叶子。看了这些叶子许久,赵云霄把叶子放回去,笑笑。他以后再也不用靠叶子来告诉他对云火的感情和坚持了,他要永远陪在云火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他,也不会允许云火再放开他。
靠墙坐好,赵云霄给奇罗做衣服,等着云火回来。睡在床脚靠墙跟的奇罗瞧瞧睁开眼睛,看到阿爸在给他缝衣服,他咬住嘴,幸福地闭上眼睛。
第四十八章
吉桑和康丁回到房间后,吉桑捧着油灯迫不及待地对康丁说:“那个做饭的台子很烫手,很暖和。你有没有发现图佐他们那边一点都不冷?”
康丁还在研究那盏油灯,油灯散发出的气味淡淡的,康丁闻不出是哪种动物的油脂,最重要的是那个可以在油脂里点燃的东西是什么?很像云霄经常会使用的那种叫“麻绳”的东西。吉桑的话让康丁回神,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去那边的时候确实不冷,一点都不像黄月的晚上房间里会有的温度。
见康丁不说话,吉桑放下油灯急急地说:“明天我问问图佐那个台子要怎么搭,我们也搭一个,取暖。”
康丁点点头:“我给你搭。好像确实不冷。”
“本来就不冷。做饭的时候风吹进来我都不觉得冷,那个台子比灶火好用。”
“嗯,明天我们也搭一个。”
吉桑不由得责怪说:“图佐哪里是恶灵了?你看,图佐会做那种很暖和的台子,还会做油灯,还会做能拉来拉去的门,图佐比部落里任何一个雄性都厉害!他是我们的儿子,他不是恶灵。”
康丁不知怎么回答,他心里有点乱。吉桑说:“你以后要多补偿图佐。康丁,我不相信图佐是恶灵,不相信。”
康丁沉默地点点头。吉桑知道这件事他急不来,康丁能陪他一起来已经是妥协了,他相信时间长了康丁会认识到瓦拉说的都是错的。他也会向瓦拉证明,他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会给人带来灾难的恶灵,他的儿子是真正的勇士。
康丁拥着吉桑躺下,脑袋里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一切。云火和巴赫尔回来了,两人带回十几张钻地鼠皮。云火把自己猎到的那几张放回上方的仓库里,巴赫尔带回自己的山洞。在猎物上,云火是绝对的跟巴赫尔划清界限,巴赫尔也不勉强他。反正这几张兽皮给阿爸,那云霄就可以多留几张自己用。
云火一回来就看到云霄靠着墙睡着了,云霄今天累坏了。云火没有去想他今晚还要不要这件事,他轻轻走到床边抱住云霄,让他躺下睡。他这边一抱,云霄就醒了。
“云火?”
“你睡。”
云火亲亲他。
云霄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我给你倒水洗脸刷牙。”
“我自己去。”云火的声音有点哑,他的云霄真的回来了。
“我去。”
分别二十天,云霄也看出云火瘦了,明显的兽了。这段时间的分别,两人都受到了折磨,而云火受到的只会比他多。一想到云火那么小就被赶出家,云霄就忍不住想再多心疼他一点。
坚持下了床,赵云霄给云火舀好洗脸水,云火走到他的面前,跪坐下。赵云霄弄湿了洗脸的兽皮,给云火擦脸。他擦得很慢,很认真,云火赤红的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云霄,看着他的雌性。
给云火擦了脸,云霄在他的嘴上温柔地印了一个吻,然后是潮湿的双颊、有着短毛的额头、光滑的下巴。这里的雄性兽人变成人形后都没有胡子。云火一动不动,贪恋云霄落在他脸上的温柔和温暖。
云霄接着拿来刷牙杯,云火张开嘴。云霄动作熟练地给他刷牙,如果说以前云火带了点耍赖闹着要云霄给他洗脸刷牙,那分开过之后,云霄是心甘情愿地想要这么伺候云火。
刷了牙,漱了口,云霄又端来一盆热水,给云火泡脚。云火的脚趾上有长长的指甲,云霄用兽皮给他一根根清洗干净。云火现在还是光着脚,他的指甲太长太尖,普通的鞋子根本没法穿,云霄心疼云火脚底的粗糙,暗下决定要尽快先做一双适合云火穿的鞋。
洗好了,云火不让云霄收拾,他端了盆出去倒水。云火把火炉上的锅端下来,由着火炉里未烧完的柴禾继续燃烧。云霄回来了,他关了门,掀起门上的兽皮露出一点缝隙透气,以免木柴不完全燃烧而导致中毒。云火从他手里接过盆放到柜子上,然后牵着云霄的手上床。盖上被子,云火吹灭了油灯,山洞里只有火炉的炉膛里散发出的火光。
赵云霄换了睡衣,云火掀开被子等着他进来,云霄刚一躺下,云火就把人搂在了自己的身上,紧紧抱住。趴在云火的身体上,枕在他赤裸坚实的胸膛上,云霄安心地闭上眼睛。这一晚,他终于不会失眠了。某根兽根蠢蠢欲动,但怀里的伴侣睡着了,不远处还有一个碍眼的小雄性,云火不由得寻思,他应该找一个隐秘的、适合他和云霄亲热的地方。
炉火一直烧着,热度一部分散发到山洞内,一部分进入火墙。挨着墙边睡的吉桑躺了一会儿他往康丁的怀里缩了缩,瞌睡地咕哝:“康丁,我后面有点烫。”
“烫?”还在深思中的康丁急忙去摸他的后背,吉桑的后背果然热热的,他又赶紧去摸墙壁,这一摸不要紧,他腾地坐了起来。睡在他们另一边的巴赫尔马上也起来了。
吉桑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睡觉的时候他就觉得墙壁有点烫,他没在意,结果越睡越觉得烫,烫得他都不舒服了。
康丁顾不上回答吉桑,他在石壁上摸来摸去。最下方最烫手,越往上温度越低,可是有一大块面积都是温暖的。吉桑也摸了上去,接着就惊呼一声:“怎么是热的!”
巴赫尔挪了过来,在墙上摸,也是惊讶不已:“真的是热的!”而且下方很热,都烫手了!
康丁想不明白,巴赫尔想不明白,吉桑更想不明白。他们哪里能明白这热源来自于隔壁的那个大火炉。火炉从傍晚时分就一直烧着,两个炉膛产生的热量可不小。吃完晚饭后赵云霄才熄灭了一个炉膛,另一个炉膛现在还在烧着呢。
“难道这里的石头会发热?”吉桑只能这么认为。
康丁蹙眉,他也不知道。
“我明天问问云霄。”吉桑绝对是云霄的忠实粉丝。
“云霄和图佐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巴赫尔也快变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