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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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这样做法并不算过分,虽然变态了些,可许多迷信的土方子都挺变态,老人家抱孙子心切可以理解,更何况婆婆担心儿媳反感,不嫌污秽的亲自做这事,说清了缘由之后也就可以解开误会。
彭叮自然不信这一套迷信,但入乡随俗的观念再加上孤苦无依的处境,她除了接受再无其它选择,而矮男人叫母亲过来说清楚之后,老太婆抹了一番眼泪,彭叮还暗自恼怒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让婆家劳神。主动将这活接了过来。
记得上学时有个什么染色体的理论就解释过,生不出孩子并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生男生女决定于男人,可大家都被封建思维荼毒了这么久,作为女人还是有些内疚,明知道与自己无关依然怪自己没能替婆家传宗接代。
所以彭叮那时就想,我主动帮你们浇血,要是还生不出来就不能怪我了吧?
想法是好的,她也憧憬着以后的生活,可惜事情总没那么简单。
地里冒出一块金子,向下挖掘个几十米说不定能找到一座金矿,海里的冰山露在水面上的也只有一角,许多问题暴露出来后应该以防微杜渐的心态去遏制,彭叮这一次顺从了他们。三个月后,这家人愚昧的一面就如大海骤然消失后露出的冰山,大到彭叮无法面对。
心里期望他们的方法有用,彭叮对床头婆的关注多了起来,每夜被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造小孩的时候,她甚至能感觉那种目光带着艳羡,企盼,嫉妒。
感觉越发厚重,彭叮的心里毛毛的,即便矮男人威猛如一头大象她也无法欢喜,终于在三个月后她被这种无形的压力折磨的筋疲力竭,趁家里没人。给床头婆婆洗了个澡。
她对床头婆寄予期望也不是没有根据,从床头婆被送来至洗澡时已经渡过四个月,月月淋血,虽然每月就那么几天还不是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流,可每月的量也够成年人洗把脸了。
这么多血淋在床头婆身上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是黑黝黝,带着棕色的木纹,那些血好像都被吸收了一般,这样神异的小木头人,应该有些本事。
彭叮认为这床头婆再不济也有喝血的本事,既然能喝就说明它有生命,那窥视她的也许就是床头婆,而血则是床头婆的维持生命的食物。
彭叮要给她浇水,把它肚子里的血洗出来自然会死掉,也就不会再监视她。
水龙头下哗哗的沐浴,彭叮感觉那米粒般大小的眼睛好像射出一股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床头婆的嘴角也有微微翘起,摆出嘲讽笑容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她的感觉,其实床头婆还是原本的模样。
被心中的魔威吓,彭叮更要灭了床头婆,光用水淋还不够,拿了鞋刷子开始刷,还沾了洗衣粉。
清水从床头婆头顶流到脚下后就变成血水,彭叮虽然害怕却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她就一直刷呀刷,刷了快一个小时,血水没有变淡的趋势。
“正常人的血很粘稠,那天流下来的虽然不是纯血,可看上去也很红,照那个速度流上一小时都够小孩子游泳了,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还有好多血要流一样。”彭叮的脑袋靠在我怀里,喃喃地说。
一个小时不够就两个小时,最后从早上八点半一直刷到十一点半,彭叮感觉双手都要被水泡化了,可床头婆的血液依然没有流尽,她感到有些害怕,再加上还要做午饭就没有继续,用卫生纸擦干了就放回原位。
入夜,矮男人回来,闲聊几句就开始睡觉,彭叮忽然觉得被窥视的念头弱了许多,她认为白天的施为奏效,决定明天继续。
可未来的一周生意忙碌,彭叮没时间给床头婆洗澡,眼看着第七天傍晚准备回家,一辆拉货的大车忽然冲进了矮男人家的水产铺子。
这一车是他家进的货,已经付了钱,铺子里的货物也是收了钱准备出售的,一场车祸导致矮男人家的生意血本无归,他还被货架砸断了一条腿。
入院治疗,彭叮一直陪床,矮男人的母亲哭哭啼啼一番后居然回了柳州老家的小村,说是要给儿子祈福。
老太婆走了两天,归来时满脸阴霾,什么也不说却对彭叮冷若冰霜,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矮男人出院,生意失败让他心蒙了一层阴影,回家后还在思考卖了房子和车子能不能赔偿损失时,老太婆忽然发难,尖声质问彭叮对床头婆做了什么手脚。
彭叮也不傻,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可老太婆自顾自的告诉矮男人,她回老家后去见神婆祈福,可神婆却不见她,在院子里跪了两个多小时,神婆才现身说这是报应,有人毁了床头婆,大仙发怒就降下灾难。
老太婆是个迷信的人,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她没有解释反而立刻问谁对大仙不敬,神婆神神叨叨的跳舞唱歌,最后给了结论:大仙说是你家媳妇做的。
矮男人听后便怒视彭叮,彭叮脸色惨白,只好嗫嚅着将一切说了,却没想到以前还很温柔的矮男人变成暴怒的野狗,伤势还没痊愈不能追着彭叮打,但他手里有根拐杖,劈头盖脸的来了一顿野狗滚法。
矮男人的母亲冷眼旁观,并未劝阻。
这一场家暴让彭叮肝肠寸断,远嫁他乡却得到这样的待遇,万念俱灰之下连死的心都有了,萎靡在地上喊出离婚两个字。
老太婆却冷冷的说:“害了我家还想走?我已经求神婆帮忙,床头婆婆就附在你身上,不给我家生个儿子出来,你就等着死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两年酸楚2
彭叮并不知道具体的术法是怎样,自那以后她被矮男人关在小屋子里,十天是一个周期,不同房就会浑身难受。时而如火烤,时而如冰冻,而这种感觉并不是每十天爆发一次,是一天比一天重,如果她不想受折磨,就得夜夜陪他睡觉。
最开始彭叮有了离婚的念头后拼死挣扎,宁可被锁在小黑屋也不上床,最长的一次抗了十天,她趁机会偷了钱和身份证逃跑,可第六天就被刀割一般的疼痛折磨的昏死在路边,又被人按着身份证的地址送回了家。
她明白自己已经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潭,矮男人和老太婆又说了许多恐吓的话,彭叮只好认命,随着他们变卖家产后定居在港桥村。还开了一间小饭店讨生活。
彭叮顶着老板娘的名头却干着服务员的活,为了摆脱苦楚,她用了许多办法,无论是自杀威胁,还是软语相求,都得不到这家人的怜悯,她本想真的自杀一了百了,可老太婆不知怎地忽然对她说:你可以死,死了的下场更惨,我会求神婆把你装进雕像里用火烧。
当一个人克服了死亡的恐惧却发现死亡也无法得到救赎,此时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将灵魂献给虚无的信仰,另一种是彻底失去灵魂,变成一副行尸走肉。
彭叮选择了第二种,她如木偶。被这家人操纵。
可男人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女木偶人,彭叮在床上如同死鱼一般不会动弹,很快就让矮男人对她失去兴趣,与饭店里的一个女服务员打得火热,渐渐摸到了床上。
至于彭叮,她就是个干活的机器,只要不让她死了就好。
而彭叮也无所谓,没人搭理真是再好不过的结局,干完活就过自己的小日子,安逸的很。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那矮男人的良心没有完全泯灭,彭叮的认命被他视为温顺,渐渐又对她稍好一些,明面上依旧是老板娘。
野火烧不尽,板蓝根又生,日子久了。阳光雨露又滋润了枯死的心,彭叮不再像以前那般一言不发,有时还说几句话,那矮男人甚至还同意给她买个电脑解闷,而彭叮上了几天网就与我一样,萌生了查资料的念头。
她与我不同,我只是查资料,可她查完了还要找人帮忙,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大师,大师胡诌一番理论,说气运旺了就会百鬼不侵,而纹身就有这种效果。
纹身确实有效,就连爷爷都对我说过,但也要看纹的图案是否与八字匹配。乞丐命的人纹个五爪金龙,那就只能坐等领便当了。
正儿八经的纹身师傅很厉害,绝不是现在的门面里拿个机器刻来刻去,他们不但会手绘,还会一种很奇特的九柱算命法,更要在开工前祭拜祖师爷。
就拿算命来举个例子,有人做梦梦到奔流的河,一般的算命老头一听河水便说水通财,这是要发财的吉兆,殊不知水与水也有不同,是远眺见河还是站在河边,那河不知名还是黄河,河里是否有鲤鱼飞跃等等。不同的梦境有不同的征兆,正经纹身师秘传的九柱算命可以算出一人究竟适合什么样的图案,若是找一个没本事的师父纹,说不定会招灾惹祸,除非像韩城那样纹个哆啦a梦,包子手蓝猫倒是不会害人。
彭叮就找了一个二百五大师,听到关二爷能辟邪就去纹上,结果当天夜里梦见小时候看过的央视版三国演义,关羽败走麦城那一段,二爷就在她梦中被砍了脑袋,第二天起床后,肩膀上的二爷红脸就变成老太太脸。
有了这样的经历,彭叮彻底放弃抵抗,任劳任怨等着死去的那一天,甚至都没想过有机会获救。
人心都是肉长的,矮男人见她越来越温顺,对她的态度也渐渐好起来,彭叮的日子比以前舒服了许多,就这样眨眼间过了两年,我来了。女帅役血。
见到我后她初时欢喜随即就变得心情复杂,与矮男人说偶遇老同学,矮男人反而问她:所以呢?
彭叮自嘲的笑着:没什么,就是告你一声。
矮男人也有些心疼,告诉她:这样吧,给你的同学打个八折。
之后的事就是那样,我拉着彭叮一起吃饭,矮男人虽然不满却也没有阻拦,一来是陪老同学吃饭合情合理,再一个,我估计也是担心惹麻烦,彭叮没亲人才能任他欺负,若是被我知道了,说不定会报警。
吃完饭彭叮不要我的钱,可矮男人问她是否结账,彭叮却说:回家后我把钱给你。
这一下惹急了矮男人,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他说彭叮吃他的喝他的,现在还要拿他的钱养别的男人,既然她有钱,以后就不给发工资了。
彭叮早就心灰意冷,并没有争辩而是拿起扫把收拾,矮男人瞧不惯她毫不在乎的样子,当着服务员的面打老婆,直到打断了木棍。
也没打几下,那木棍打了她多半年,已经处于断裂的边缘。
听彭叮诉完苦水,我心里很不好受,像轻抚就伤痕一样酸溜溜的。
单从外表来说,她虽然不如方盈盈画堂春小锁这些妖孽般的女人,可也是十分美丽的,哪怕给有钱人当情人,也是含在嘴里怕化,顶在头上怕风刮的宝贝,她与矮男人在一起,说是委身下嫁也不为过,要是为了钱,完全可以当小蜜,还不是觉得矮男人忠厚又喜欢自己,跟他结婚不受委屈?
可谁能想到受的凄苦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连鬼也来欺负了。
“彭叮你放心,这事我给你摆平,他们家怎么欺负你,我十倍还给他们。”
“然后呢?”彭叮抬头看我,眼中全是迷惘。
微滞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却不得不说:“然后你去海南吧,我已经和妞妞结婚了。”
“我不在意。”
“可我的情况有点特殊,以后你就知道了。”彭叮现在就是快要溺死的人,原本都认命了却忽然发现我这根救命稻草,见到唯一也是最后的希望,自然说什么也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