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心魔-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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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正好和你的南阿姨作伴,”
南秋雷年纪和铁挣差不多,但她的父亲南霁云却是和段克邪的父亲同辈的,铁摩勒是段克邪的表兄,所以排起来南秋雷就长了铁铮一辈了。是以空空儿习惯了南秋雷叫作铁铮的“小阿姨”。南秋雷听得空空儿这么说,禁不住也面红了。
空空儿的心意是让他们有同等的“机会”铁挣喜欢谁、选择谁,那就是铁铮的事了。但他的说话却未免太露痕迹,分明是要铁铮向南秋雷“劝驾”。
倒是华剑虹毫无戒心,一听了空空儿的话,便拍手笑道:“好极了,好极了。我正想向南姐姐讨教针线的工夫呢。前两天我看见南姐姐会自己缝衣,我羡慕得不得了。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娘死得早,我的衣裳都是我爹爹给我偷来的。草原的牧人没有像你们汉人一样的开成衣店的,我又不会缝。我爹爹只好去偷那些王公格格的衣掌,好看倒是蛮好看的,就是常常不合身。”
华剑虹一片天真烂漫的言语,说得大家笑了起来。无形中也替铁铮解了窘。空空儿笑道:“你要偷东西,可得跟我学。别样本领,我未必胜得过你的爹爹。唯独这门本领,你爹爹对我是非得甘拜下风不可的。”
华剑虹笑道:“我没听说有姑娘家偷东西的,这门本领我不要学。空空伯伯,我倒是希望你这次到师陀去,倘若碰着我的爹爹,给我提醒提醒他。别忘了回来接我。我怕学不会缝衣,旧的衣裳破了,就没人给我偷了。”
空空儿大笑道:“好,好。我一定和你的爹爹一同回来。要是办不到就包在我的身上,我给你偷。”
他们这么一番说笑,气氛就自然了许多。连南秋雷与铁铮也不觉得尴尬了。在航行途中,无事可做,群雄都是各觅好友倾谈,商量今后行止。
铁铮去找展伯承,只见展伯承独倚船边,若有所思。铁铮道:“展大哥,上次你到伏牛山未见着我爹爹,我爹爹很挂念你。
这次你可以和我一同回去了吧。”展伯承沉吟道:“这个,嗯,还是过两天再说吧。”铁铮把眼望去,看见褚葆龄在另一边,也是独倚船栏。
铁铮纳罕道:“你们两人怎么的,按说你们这次共死同生,应该更亲近才对。为何你和褚姐姐总似乎是在闹着别扭。对啦,你代我邀她一同到我爹爹的山寨吧。”展伯承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她不会去的。”
空空儿叫道:“小承子过来!”展伯承走过去正要请问空空儿有何吩咐,空空儿已在哈哈大笑道:“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因为这次报不了仇的原故。你别发闷,我指点你几路功夫,包你日后杀得了窦元。”
原来空空儿是因为自己不愿亲手诛戮窦元,而对于自己这次放了窦元之事又颇后悔。故此有心成全展伯承的报仇愿望,亦即是借展伯承之手来杀窦元。
展伯承大喜拜谢,但却并未立即坐下听空空儿讲授。空空儿这次倒是想起得快,想了一想,哈哈说道:一对了,对了。我不能厚此薄彼,褚丫头,你也过来,我教你们一套联手的功夫吧。”
褚葆龄经过了与展伯承同生死的这一战之后,对展伯承的感情极为微妙,一方面是对他的衷心感激,一方面又舍不得刘芒,故此宁愿避免与他接近。但此时听空空儿叫她,而且又助她报仇,她只好讪讪的过来了。
空空儿道:“我看你们所学的武功,其实是可以赢得了窦元的,但你们一来限于功力,二来运用得也不够精妙,却反而吃了点亏了。功力是无法迅速提高的,但我另有捷径,可以使你们原有的本领尽量发挥。首先,我要传授你们上乘轻功的运气方法。然后,我再教你们如何配合得更好一些,只要你们勤学苦练,不出半年,我担保你们若是和窦元单打独斗,至少不会输给他,若是两人联手,那就一定可以将他杀了,”
空空儿不但自己的武功强,而且又是个最好的教师。他对于正邪两派的武学都曾经涉猎,有了这么高深的造诣,指点起展、褚二人的本门武功,比展元修和褚遂的教授还更精到。
船出了长江口之后,风浪很大,周同喟然叹道:“河清海晏,真不知何时方有此日?”他是因为藩镇割据,祸害百姓,有感而发的。
空空儿却笑道:“幸亏是艘大船,我倒没有不舒服之感。风浪很大有什么打紧,多在海上航行两天也就是了。”原来他一碰到武学上的事情就全神贯注进去,他教展、褚二人的武功,只怕时间不够,却没心思去领会周同是因何而叹的了。
展、褚二人武学也有相当根底,对空空儿的传授,心领神会,学得很快。船行三天,他们反复学了几遍,以经过空空儿严格的考问,也都点头认可了。
到了那个小岛之后,岛主邹胜出迎。他是周同的好朋友,见周同和这许多武林的人物到来,自是欢喜无限。岛上医药齐备,空气清新。正是最适宜于养病、疗伤。邹胜殷勤招待,巴不得群雄多住些时。但群雄都是各有事在身的,因此除了留下些人陪伴伤者之外,其他的就陆续离开了。
展伯承是第一批离开的人。原来躅葆龄因为心灰意冷,只想回去看守爷爷的坟墓,江湖之事,她已是毫无兴趣了。展伯承舍不下好友铁铮,但他是答应过他的爷爷,一定把他的“龄组”找回去的,他岂能不伴她回家?因此也只好与铁铮暂时分手了。
临行之日,铁铮送他们上船。分手时展伯承再致歉意,抱歉不能和他同回山寨,答谢他爹爹(铁摩勒)的关怀。
铁铮笑道:“我本来不能原谅你的,但你是和龄姐同走,我还有甚么好说?我把你们的消息告诉爹爹,想来爹爹也会为你们感到安慰的。”
这时褚葆龄已先上了船,展伯承听了铁铮的话,禁不住面上一红,连忙低声说道:“贤弟可别误会,我只是想回去帮忙龄姐修筑爷爷的坟墓。褚爷爷待我比亲爷爷还亲,我也想稍尽心事,报答他老人家的恩情。”
铁铮笑道:“我知道。但你也不必许言你和龄姐的事情。你和她一同长大,她的爷爷又是早已把你当着孙女婿看待,你们白头偕老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啊,有什么怕说的。你们和好如初,相信不但我的爹爹听了高兴,就是我的妹妹知道了也会为你们高兴的。虽然以往曾在你的面前责备过龄姐,那也是为了替你不平之故。最好你们在办好褚爷爷的事情之后,能够一同到金鸡岭来,咱们四人又可以像小时候聚在一起了。”
在铁铮的心目中,一直是把他的妹妹铁凝看成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毫没有想到铁凝与展伯承之间,也已有一缕情丝。展伯承听了却是心如乱麻,情怀动荡,不知如何回答铁铮。
这一批要走的人都已上了船了,铁铮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但愿你们早点同来山寨。你也该上船了。”
展伯承抬头一看,只见褚葆龄正在船舷上向他招手。展伯承低声说道:“我一定尽快去会你们的。只是未必和龄姐同来就是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真的请你不要误会。嗯,在凝妹跟前,还是请你别提我和龄姐的事吧。将来我会向她说的。”
铁铮听他郑重嘱托,这才感到有点蹊跷,但展伯承上了船,这船也就开了。铁铮已经没有机会探问展伯承的心事。
这条船很大,展伯承与褚葆龄的两匹坐骑也一同乘船。船中无事,登陆之后,展褚二人便舍舟乘马,并辔同行。
两个人各怀心事,路上同行,最初两天,还是有点不大自然,渐渐也就有说有笑了。不过褚葆龄仍然是避免提起刘芒,也避免提起盘龙谷那段往事。
这么一来,他们谈话的范围。也就只能局限于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了。谈的是“趣事”,彼此心里却都是感到乏味与无聊。
虽然有说有笑,总似隔了一层,谈的是小时候的事情,却不能似昔日的“两小无猜”了。
褚葆龄对展伯承有着微妙的感情,同样,在展伯承的心中,也何尝不是有着“剪不断,理不乱”的滋味?他们两人未定“名份”,不能说是“婚变”,但他们自小作伴,不但在别人的眼里,是把他们看作一对未婚的小夫妻。甚至在他们的心里也曾经有过这个念头,因此,经过一场情海的风波之后,彼此的感情都是受到创伤的了。
在展伯承这方面来说,他对于褚葆龄始终是怀着深厚的感情,即使是在褚葆龄误会他,怨恨他的时候也是一样。至于这是男女之情,还是姐弟之情,则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不过,他深知褚葆龄爱的乃是刘芒,因此他就更不愿意在他们经过的一场患难,言归于好之时,再给褚葆龄有些微妙的误会。
展伯承好几次想撕开隔在他们之间的幔幕,冲破了这郁闷的气氛,坦城的告诉他的“龄姐”,他是愿意成全她与刘芒。可是褚葆龄总是避免提及刘芒,他也就没有机会说了。
在郁闷的气氛中又过了两天。这一天他们并行在中州(今河南)的驿道前行,褚葆龄忽然又恢复了最初两天的神情,沉默寡言,而且显出精神恍惚、心事重重的样子,展伯承好生纳罕,“这两天她已经是有说有笑了,怎的今天忽然又闷闷不乐起来?”
路上碰到了好几拨衣冠楚楚,像是要到亲友家中作客的模样的人,展伯承也没放在心上,走了一程,蓦地发觉褚葆龄在后头。展伯承勒着马等她上来,说道:“龄姐,你走得累了。前面有间茶店,咱们歇一会吧。”
褚葆龄无可无不可的和他走进这间路边的茶店,坐了下来,展伯承无意间望出去,发现茶店前面的路口立有一面界碑,对着茶店的这面写着“蒲邑”二字。
展伯承心中一动,连忙问茶店伙计道:“你们这里是蒲邑么?”那店小二笑道:“是呀,这里还是蒲邑,但再向前走,就是琢邑了,你看,前面不是立有界碑吗?”
展伯承恍然大悟,心中想道:“怪不得龄姐神思不属,原来是到了刘芒的家乡。”他望了褚葆龄一眼,褚葆龄低下头,默不作声。
展伯承又再向那店小二道:“我匆匆赶路,没留意路碑,却原来已经到了蒲邑,嗯。蒲邑有位有大豪,姓穆名安,你可知道?”
那店小二笑道:“穆老爹子,我们蒲邑人谁不知道?你和穆爹子是相识的还是闻名的?”展伯承道:“我是闻名已久,尚未有机缘拜见,不过,我的长辈却都是和穆老爹于相识的。”
店小二道:“如此说来,你若是想去拜见穆老爹子,可就正是机会了。”展伯承道:“哦,这却是何因由?”
店小二道:“今日正是穆老爹子六十花甲的寿辰,你们。一路来,想必也在路上碰上了一些带了家丁,抬着盒礼的客人吧?那些人就是拜寿的客人了。穆老爹最为好客,所以我说,你若是去拜见他,这可就正是机会了。你只须备一份拜帖就行,不必买甚礼物的,反正穆老爹子也不会希罕你的礼物的。”这店小二倒是热心肠的人,他见惯了到穆家求助的江湖人物,只道展伯承也是这类落魄的“雏儿”,故而不惜出言指点。
展伯承多讲了他的“指点”,便即付了茶钱。骑马向回头走。
褚葆龄跟了上来,四顾无人,说道:“小承于,你真是要去给穆安拜寿么?‘展伯承神情诚恳说道“龄姐。我这句话早就想对你说了。
你别以为我对刘芒还存有什么芥蒂,盘龙谷那晚我曾与他联手对敌,我们早已化敌为友了。今日既然到了蒲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