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仙澜-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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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玄墨潜心提升修为,岚霏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除了打坐突破,还要练剑,师父临走时留下了一本阵的书卷还有三种符篆的画法,让她用心练习,却没有说是做什么用的,岚霏隐隐觉得这定然是跟符阵有关,心中隐秘地兴奋着,可上手之后才发现,法阵学起来倒是不难,可那三张符篆却是十分难画,看着明明是二阶的形制,却让她这个能画三阶符篆的人都束手无策,闲暇时,她的心思大多就放在了这三张神秘符篆上,半年之后才大略能画出几张了。
白云楚交代过岚霏要去四个主峰拜会一下各位师伯,岚霏知道这是自家师父好心,便一一恭敬地去探望了,执名峰两位护法都是极热心的性子,因沈云舒要闭关突破元婴中阶,靳云扬便告诉岚霏无论有什么疑惑都可以来问自己,监兵峰上住了剩下的三个护法,岚霏去时,祁云天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赐下一堆书卷,岚霏被他森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待回了精舍看了那些书卷,心里又涌上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一向不喜欢凭外表和第一眼断定旁人的性情善恶,白云楚也曾经浅笑着告诉她,三师伯是个好人什么的,但如今看了他赐下的书卷,岚霏才真正明白,或许这个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的清冷天才护法,骨子里并非冷漠无情,唯我独尊。
那些书卷,除了一些辅助性的功法,居然还有一本修炼札记,虽然说的只是修炼的一些心得,却胜在条理清晰,而且从筑基到结丹,每个层次都十分周详。
看着上面明显是手书的遒劲字迹,岚霏心里就是一震:三师伯这是有多无私,居然会将自己的修炼法门赐予她!转念一想,她又是一叹:三师伯是有多傲气,居然不怕旁人窥了自己的修炼路数!
另外两个护法,宋云瑶的精舍她也去了,却只得了她在屋里冷蔑地吐出一声“蝼蚁”,岚霏虽然爱韬光养晦,又是个绵和的性子,却也不是唾面自干之人,不卑不亢地请了安,便再也没有去过宋云瑶的小镜湖。
翠竹谷倒是去了很多次,不过都是赶在公西倾城不在的时候,岚霏也从不进入宋云清的院落,不过就是请安,间或听他指导几句剑术。
刚刚和他接触之时,岚霏还觉得他很像自己的师父,一样都是温润好性子,久了才发现,其实这个最小的师伯倒是更像监兵峰上住着的另外两位,骨子里还是清冷的修真之人,没有自家师父那样从心底浸润到唇角的温暖笑意。
渐渐两年过去,岚霏去各大护法的精舍频率也基本定了下来,最多的是执名峰靳云扬沈云舒的碧藤涧,不但可以得到两位的指点,还能同江秋她们几人切磋一二,三不五时地也能看到楚轻风,其次就是翠竹谷,却远没有在碧藤涧那么自在,不但想着公西倾城就会有些腻烦,渐渐地岚霏也总觉得呆在宋云清身边各种别扭,具体是是什么,她却也说不清楚。
只是他每次在她离开之前,总会叮嘱她剑术还有错漏,下次多长时间之后再来,岚霏不忍拂了他好意,也不敢违了他的令旨。
两年的时间,岚霏的太一剑诀突破到了第三层,也是听其他几位护法说过她才知道,原来阖宗上下修习太一剑诀的人倒是极少,抛去四代弟子里的四五个剑术天才不说,三代以上的就只有宗主,泽阙剑君还有自己师徒二人。
但究竟是为何,岚霏没敢问,她明白,此事既然连话最多的沈师伯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那么她问了,也是得不出答案的,左右上面还有宗主三个人呢,下面也还有几个师侄在练,想来这剑法虽然是特殊的,却是绝不可能邪门。
岚霏突破了旋照中阶三个月后,玄墨终于闭关准备突破意散期了,岚霏想着旋照突破到融合是大事,要去执名峰请谁来给他护法,却被他笑着婉拒了,只说又不是结丹结婴,自己也突破过两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岚霏知道他是不希望身份暴露给白云楚惹事,劝不得便只能满心担忧地看他挂了闭关的牌子,却是不敢走,在庭院里守了三天三夜。
到了第三天傍晚,打坐修炼的岚霏突然觉得一阵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突然出现,大惊之下抬头一看,才发现一团劫云竟莫名出现在了玄墨的精舍上方,岚霏心内大震,想着按说突破融合期是怎么都不会出现劫云的,心里却也拿不定主意,看着劫云还稀疏,便也顾不得玄墨的叮嘱,想要到执名峰去请靳云扬,没想她刚御剑飞起,便看到那劫云瞬间变得黑沉浓密,一道天雷猛然劈了下来,直刺入玄墨的精舍。
岚霏站在飞剑上惊呼了一声,那天雷比上次楚轻风筑基时看到的足足粗了一倍还多,吓得岚霏赶紧放出神识搜寻玄墨的精舍,总算让她捕捉到了熟悉的气息,她大着胆子喊了一句:“师兄,你没事吧?”却不料玄墨还没应声,那劫云又压了下来,岚霏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她没见过筑基以上劫云,却也知道,这劫云天雷筑基时并不会劈下来,结丹时是一道,结婴和渡劫才是三道,却没想到玄墨这……
她来不及多想,御使着飞剑落地就踹开了玄墨的精舍房门,却看对面的蒲团上,玄墨双目紧闭萎顿于地,她焦急的喊了两声,他却一点声息也没有,岚霏无奈赶紧伸手祭出流光缠,将他牢牢护在下面,希望这用级的法宝能护他一二。
流光缠刚刚布好,第二道天雷也劈了下来,岚霏眼睁睁看着那天雷绕开了流光缠,从缝隙里劈到了玄墨身上,她心里又惊又痛,抬头却见劫云又汇聚了起来。
岚霏看看地上没了声息的自家师兄,心一横上了屋顶,想着自己和玄墨境界差不多,既然法宝护不住他,那自己就帮他接了这一下,想来也是……
她还没敢细想“想来”第三道天雷就劈了下来,岚霏咬着牙拔出掬水照月刺向那劫云,却不防眼前闪过一道白影,下一瞬她就被人抱在怀里转了半圈,那劫云落在了来者的脊背之上。
顿时岚霏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剧痛叫嚣着梳过,她紧咬着牙关,眼泪还是涌了出来,这还是被人护着,若是真的引了那天雷……
她不敢想,转头看了看后面,果见正是自家师父。
“师父……”岚霏第一次直面规则之力,那样摧枯拉朽的绝对压倒性力量让她一向坚韧的心也生出了深深的惧意,白云楚来不及和她多说,拉着她跃下房顶,几步纵到玄墨身边,扛起他就上了飞剑:
“我带你师兄去找师父救命,你在这里等着!”他匆匆吩咐了一句,便御剑疾速飞向执名峰,岚霏目送着他月白色的身影和他肩上毫无生气的玄墨,慢慢跪坐在地上。
泪水涌出,却不是为了身体的疼痛,她无比后悔没有逆了玄墨的心思去请人护法,若是师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她不敢想,只能在心里替他祝祷着,一遍一遍。
等了一夜,岚霏顾不得衣服被露水打湿,起身御剑飞往执名峰探听消息,到了宗主殿门口,便被两个四代执礼弟子拦住了。
岚霏也不敢硬闯,只得说明来意,其中一个弟子便稽首为礼到:“小师叔切莫着慌,刚刚师叔祖也曾派宗主身边的师兄出来传话给我等,说若是小师叔您来了,就让弟子们告诉您,现下那灵兽已经无事,让您回点翠林暂等。”
听了他的话,岚霏心里才略放下了些,稽首还礼到:“有劳了。”她有心在宗主殿外立等,又怕失了规矩,无奈也只得强压着担忧御剑回到了点翠林。
看看玄墨那被劈了一个大洞的精舍屋顶,岚霏便找了些木料,一边修补一边等着本来这种事情只要她动动嘴,便有执礼弟子会安排人来做,可岚霏却还是自己动,一来是没能护住玄墨,她心中十分愧疚,就总想为他做些什么,二来是忙碌些,也能稍稍压下心中的忐忑。
第49章 乱(二)
岚霏没有用法术;花了两天的时间帮玄墨修补好了房顶;完工时她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执名峰的方向;却正看到天边熟悉的身影御剑而来,待看清了自家师父身边并无那墨色身影;岚霏身子一晃,差点摔下房顶;咬牙忍着泪御剑来到自家师父身边,她却怎么都问不出半句话。
白云楚见她神色慌张眼含泪水,心里自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开口就是一句:“你师兄没事;他在我灵宠袋里睡觉呢。”
听了自家师父这一句;岚霏的心才从嗓子眼落回到胸膛里,脸上渐渐起了一个笑容。
相处了这么久,白云楚知道她一向是个严律己宽待人的,肯定将此番玄墨所受的磋磨都算到了自己头上,心里怜惜,却也不多说,只是把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揉的她发辫都有些散乱。
岚霏跟着自家师父回了点翠林中的庭院,白云楚进了玄墨的精舍,从灵宠袋里将他抱了出来,放在大蒲团上,岚霏赶紧蹲下看着自家师兄,打量了一阵子,眼眶便润湿了:
玄墨看上去情形还好,此时侧躺在蒲团上,腹部微微起伏着,呼吸很平稳,可岚霏看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却是心酸不已,玄墨一向都是神采奕奕的,即便是爱偷懒睡觉,睡相也大多洒脱适意,虽然偶尔不甚文雅,却也隐隐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在岚霏的印象里,自家这个师兄总是喜笑颜开的,极少安静下来,有玄墨的地方,就总有热闹和欢声笑语……
玄墨虽然是个异类,素日里却极重“男女大防”岚霏也是个贞肃的性子,和师兄感情虽好,身体上的接触却是从来都没有,但此时她却是忍不住把手放在玄墨的背上,感受着他滑顺毛发下的体温和隐蕴的生命力,她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白云楚陪了玄墨三天,亲眼看到他所受的磋磨,自是比岚霏更加心疼,却还要故作轻松安慰她到:“好了,不要太难过,你师兄此番大难不死,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了,好好休养着就是,你且看护着他,为师去给他炼制些养身的丹药,若是他醒了,你就来精舍叫我。”
岚霏抬头看了看白云楚,见他眼底也染了淡淡的青色,知道他肯定是为玄墨耗费了不少灵力,她只恨自己没有炼丹的天赋,没办法为师父师兄分忧。
不过此时也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她只是认真应了,在玄墨身边的小蒲团上盘膝坐了下来,白云楚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精舍。
几日后,玄墨终于睁开了眼睛,岚霏大喜过望,趴到他长着黑毛的脸前面仔细端详,生怕是自己看错,玄墨慢慢咧开嘴,白森森的牙齿闪亮闪亮地,露出一个略虚弱地笑容:
“哎呦看得我都脸红了……”
她一句话,勾得岚霏笑着落下眼泪:“师兄,你吓死我们了!”她抬手擦擦泪:“你躺着,我去叫师父!”
白云楚听说玄墨醒了,面色也是一喜,拿了桌上炼成的丹药就跟着岚霏进了他的精舍,他轻轻蹲下看着玄墨,叹了口气:“熊孩子,告诉你若突破一定去后山找我,怎么不听!这次幸亏第三道没劈在你身上,不然把你劈成狐狸干儿!”他嘴上说着,手上也不停,将几种丹药塞到玄墨的嘴里,又轻轻给他挠着皮毛:“好在师尊道法通天,总算是把你的小命儿给捡回来了,修为也没怎么倒退,算是万幸了,好好儿给我躺几个月,不准再折腾了!听到没?!”
玄墨笑着略摇了摇尾巴:“啊,我不敢了,师父。”
白云楚点了点头,又帮他挠了挠另一边,岚霏听玄墨无大碍,才略放下心,一直以来的疑惑重浮上心头:
“师父,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