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克兰西猎杀"红十月"号-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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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他和他的潜艇是在搜寻两艘V级核潜艇时被召回来的,他对此很不高兴。他这个攻击潜艇的舰长只是几个星期前才作过一次深潜救助演习,眼下正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却在这里给这个没用的小东西当起母鲸来了。再说,太平室里放进了这艘小型潜艇,速度就要慢10节,还要增加四个人在上面睡觉吃饭。“恶汉”号实在没有那么宽敞。
不过,他们至少可以因此而弄到些好吃的。“恶汉”号在外航行了五个星期才接到召回的命令,新鲜蔬菜已经吃完了。于是他们利用这个机会搞了一货车的新鲜食品,运到了船坞。老吃三种豆子的色拉,很快就会吃厌。今晚他们就能吃上新鲜生莱、西红柿,新鲜的而不是罐头装的玉米粒。但一想到还要搜寻俄国潜艇这桩事就感到有点得不偿失。
“都准备好了吗?”舰长朝弧形后甲板处喊道。
“是的,舰长。随时待命。”艾姆斯上尉回答说。
“轮机舱,”舰长在通话器上冲着下面喊道,“我命令,准备好,十分钟后操舵。”
“准备完毕,舰长。”
一艘港口拖轮正等侯着,准备协助“恶汉”号驶出船坞。艾姆斯有他们自己的口令,舰长对此也是感到不高兴的。可以肯定地说,他们不会再去进行搜索了,有这个该死的“阿瓦伦”号拴在潜艇上,那是搜索不成了。
“红十月”号潜艇
“你看,斯维亚多夫,”米列克辛用手指着说,“我来告诉你破坏分子是怎么算计的。”
上尉走过来查看。总工程师的手正指着热交换器上的一个检验阀门。他还没有听到解释,米列克辛已走向舱壁电话机旁。
“舰长同志,我是米列克辛。我发现情况了。我请求让反应堆停止运行一小时。我们可以用电池来开动‘毛虫’,行不行?”
“当然可以,总工程师同志,”拉米乌斯说,“行动吧。”
米列克辛对助理工程军官说,“你去关掉反应堆,把电池接到‘毛虫’发动机上。”
“我马上就去,同志。”助理工程军官开始调整各个控制开关。
花那么长时间去找渗漏的地方,这可把大家弄得疲劳不堪。他们发现盖革计数器被破坏了,于是米列克辛和鲍罗丁把它们都修理好,随后,他们便对反应堆舱室进行了全面检查。这可是一项极为棘手的活儿。重大的漏气现象绝不会有,要不,斯维亚多夫这会儿准要拿着扫帚捧进行检查——即使是极微小的渗漏也能轻易地削去一条胳臂。他们推断认为,恐怕是反应堆装置的低压部分出现了小的渗漏。是这样吗?正是因为确定不了,大家才感到大伤脑筋。
总工程师和副舰长的检查已经持续了不下八个小时了。在这段时间里,再次关掉了反应堆,这样,除了紧急照明和“毛虫”发动机用电外,潜艇上的电源全被切断,连通风系统也减少了用电。水兵们喃喃自语颇为不满。
问题是米列克辛一直找不到渗漏的地方。一天前幅射胶片剂量计冲洗出来之后,上面什么问题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喂,斯维亚多夫,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米列克辛走了回来,用手指了指。
“测水阀门。”只有左舷才有这个阀门,反应堆冷却时用来冲洗冷却系统和检查异常的水污染的。这是个重负荷阀门,有个大转轮,所以又笨又不惹人注意。它下面的喷管——在管道承压部分的下面——是用螺纹管头接起来的,不是焊上去的。
“请递给我一把大扳手,上尉。”米列克辛在苦苦寻找毛病出在哪里,斯维亚多夫想。他要告诉别人一些重要情况时总是非常慢条斯理的。斯维亚多夫拿着一把一米长的管扳子回来了。总工程师一直在等着,直到发电机被关掉后,他又仔细检查了压力表,看看是不是所有的管道都已减压了。他干活是非常仔细的。他把扳子放在阀门上一转,阀门很容易地就松动了。
“你看,上尉同志,管道上的螺纹一丝不差地与阀门的套管吻合。为什么可以这样呢?”
“螺纹是在管道的外面,同志。阀门本身承受了压力。螺丝接头的阀门装置只不过是个定向套管。这样接合的性质并不影响压力循环系统。”
“正确。螺丝接头是承受不了发电机的全部压力的。”米克列辛用手将阀门装置卸了下来。它的加工极为精密,螺纹仍象刚加工完时那样光亮。“这就是被破坏的地方。”
“我不明白。”
“有人在这上面用尽了心机啊,上尉同志。”米列克辛讲话的声调里一半是佩服,一半是愤怒。“在正常操作的压力下,也就是在巡航速度时,整个阀门承受的压力是每平方厘米8000克,对不?”
“是的,同志。开足马力时压力要升高90%。”斯维亚多夫对这些记得一清二楚。
“可我们很少开足马力。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蒸汽循环系统的空端部分。看,这儿被钻了个小孔,还不到一毫米,你看。”米列克辛弯下腰去审视。斯维亚多夫乐意站在一旁,保持着一段距离。“还不到一毫米。破坏分子把阀门卸下来,钻了洞后又装回去。这个小洞让很少很少的蒸汽溢漏出来,但漏得很慢。蒸汽不能向上走,因为阀门是在这个凸缘的前头。你看看这儿的工艺!非常精密,你看,太精密了!所以蒸汽不能向上走,只能顺着螺纹一圈一圈地往下走,最后从喷管中跑出来。不多不少,正好有那么些蒸汽轻微地污染了这个舱室。”米列克辛抬起头来。“这个人真是精明啊。他完全了解这个装置的运行情况。以前我们降低功率来检查渗漏.循环系统中剩下的压力就不足了,无法把蒸汽挤压到螺纹中间去,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哪里漏气。功率正常的情况下,只有刚刚足够的压力,但是,如果你怀疑发生了漏气,你就会降低这部分装置的压力。一旦我们开足马力,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米列克辛佩服地摇着头。“真是太精明了。我希望我能见到他。是啊,我希望我能见到这个精明的人。要是我见了他,我就用一把大钳子——”米列克辛压低了声音轻轻说,“捣烂他小子的那玩意儿!递给我那小电焊机,同志。几分钟内我就能把它修好。”
海军上校米列克辛说到做到。他不想让别人接触这个工作。这是他管的设备,也就是他的责任。斯维亚多夫也乐得省心。一粒极小的不锈钢珠出了点毛病,米列克辛用宝石匠使用的工具将那里锉好,使螺纹不受一点损伤。接着,他在螺纹上刷上橡胶密封剂,把阀门重新装好。斯维亚多夫计算着,这一切前后用了28分钟。在列宁格勒时别人告诉过他,米列克辛是最优秀的潜艇工程师。
“作静压试验,8000克压力。”他命令助理工程军官。
反应堆重新开动起来了。五分钟后,压力一直升到正常马力。米列克辛用计数器在喷管下测试了十分钟,什么也没有测到,即使把计数器调在第二定值上,也是什么也测不到。于是他走到电话机前,打电话告诉舰长漏气的地方已经修好。
米列克辛吩咐水兵们回到舱室,把工具放回原处。
“这样修复你弄明白了吗,上尉?”
“明白了,同志。那么一个渗漏就能使我们大家都受沾染吗?”
“那是很明显的。”
这个事件使斯维亚多夫沉思起来。反应堆舱室里都是些管道和装置。搞这么一点儿破坏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要是有人在里面藏上其他一些类似定时炸弹的东西,那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也许你过于担心了,同志。”米列克辛说。“是的,我考虑到了这一点。到古巴后,我要做全功率静压试验,检查一下整个系统。但眼下我不认为这样做是个好主意。我们还是两小时轮换一次值班,有可能我们自己人员之中有人就是这个破坏分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让任何人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些舱室里再来捣乱。你要对水兵们进行严密的监视。”
第十二天 12月14日星期二
“达拉斯”号潜艇
“疯狂的伊凡!”琼斯喊道,声音大得在总指挥所里也听得见。“她在向右转弯!”
“舰长!”汤普森重复了这一警报。
“全停机!”曼库索立即发出命令。“全艇要绝对安静!”
前面1;000英尺处,“达拉斯”号跟踪的目标刚刚开始向右作一个急剧的转弯。自从他们重新探测到这个目标以来,她大致上每两个小时便这样转弯一次,但是还不够规律,“达拉斯”号还不能确切掌握。曼库索想,不管是谁驾驶那艘导弹潜艇,他必定是很内行的。苏联的这艘导弹潜艇正在作着全圆周行驶,这样,潜艇首部的声纳就能测查任何躲藏在声纳聋区的潜艇。
对付这种作法不仅很棘手,而且很危险,曼库索的对付办法尤为危险。当“红十月”号改变航向时,象其他所有潜艇一样,她的尾部向转弯的反方向摆动。只要“红十月”号是在转弯的前半圈里,她就在“达拉斯”号前进方向上形成一道钢铁屏障,而7;000吨的攻击潜艇“达拉斯”号需要很大的间隔地带才能停下来。
苏联和美国潜艇相碰撞的准确数字是严格保密的,但它们过去曾经碰撞过,这却不是什么秘密。俄国人迫使美国人不能靠近他们的一个惯用手法是那种俄国风格的转弯,美国海军称之为“疯狂的伊凡”。
在跟踪这个目标的头几个小时里,曼库索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他知道,这艘潜艇转弯的速度并不快,更确切地说,她转起弯来不慌不忙,而且转弯时似乎上升了50至80英尺,就象一架飞机倾斜飞行一样。他怀疑俄国的舰长没有拿出全部本事来驾驶他的潜艇,这正是一个舰长的聪明之处——留一手以便后用,好出奇制胜。正是由于这些情况,“达拉斯”号能够在非常近的距离对目标进行跟踪,曼库索也来得及减速,漂移行驶,刚好能避过俄国潜艇的尾部。他干得很漂亮——太漂亮了,军官们在低声议论着。上一次“达拉斯”号遇上俄国潜艇急转弯时,相距只有150多码。而跟前这个目标的大转弯使她完全绕着“达拉斯”号行驶,“达拉斯”号就在它的猎物后面偷偷地侦察着。
避免碰撞是整个操作的最危险部分,但不是唯一的部分。“达拉斯”号还需避免被猎物的被动声纳系统发现。为此,技师们不得不降低S6G反应堆的功率,使它只有总输出功率的一小部分。值得庆幸的是,反应堆在如此低功率的情况下而且又不使用冷却剂泵,还能运转,这是因为,冷却剂可以通过正常的对流循环加以传输。蒸汽涡轮停止了,所有的动力噪声也就全部没有了。此外,“达拉斯”号上进行了严格的静艇操作规程,任何可能发出声响的活动均在禁止之列,水兵们都在认真地执行着,连在饭厅里讲话也把声音压得很低。
“速度在放慢,”古德曼上尉报告。曼库索断定,“达拉斯’号这回不会碰撞。于是,他向艇尾声纳室走去。
“目标仍在向右转弯,”琼斯悄声报告说。“现在应该清楚了。距离艇尾大约200码,可能更近一点儿……是的,现在清楚了,方向改变加快了。速度和发动机噪音维持不变,是在慢速向右转弯。”琼斯眼睛一扫,瞥见舰长向他走来,他转过身子,大胆地谈了他的看法。“舰长,这家伙太自信了。我是说,确实自信得很。”
“解释一下,”曼库索说,估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