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言情浪漫电子书 > 岁月不在服务区 >

第32部分

岁月不在服务区-第32部分

小说: 岁月不在服务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俊宏首先回来了,和他吃了顿饭,我提议喝点酒,他摇头道:“我戒了。”

“你在做梦吧?”我丝毫不相信。

俊宏坚定的说:“真的,为了保命。”

我说:“有那么夸张吗?你怎么了?”

俊宏摸摸肚子,说:“肠胃炎,喝一次酒,拉稀一个礼拜,还吃不下东西。”

我越听越紧张,追问:“这病有生命危险吗?你说这症状我也有啊?”

俊宏说:“都是喝酒闹的,以后别喝了。”

“那怎么办?吃点什么药?”

“我家那边有个草药医生,说可以调理,吃一种草药,名字我都忘了,我买了两副。”

“那你也给我和李海南弄两副吧?”

“这个,可以是可以,就是有点贵,我两副药买了五千多。”

听说可以保命,我也没犹豫,再说公司这几个月还是有点收入:“钱不是问题,咱们都还这么年轻,钱可以赚,命丢了可没了。”

俊宏点点头,用筷子指着我,教育道:“你说的对,无数的先哲告诉我们生命的宝贵,五千多啊,我也心疼啊,可没办法,我有一亲戚就是吃这药吃好的,药效真不错。”

吃完饭,正想回公司,马文来了个电话,说是他带女朋友要去西双版纳玩,今晚得在昆明暂住一晚,让我给他们找个酒店。

马文是我的发小,他爸和我爸是一个单位的,我们从穿开裆裤厮混至今,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个班。此人性情古怪,几乎没有女生受得了他,今天居然都找到女朋友了,我还是暗自为他高兴。

        五十九

小时候,我们都喜欢比来比去,马文除了比我们都黑,另一个让我们无法超越的是他名字的笔画是最少的,两个字加起来还没有姓魏的半边多,小学六年,他就是靠跟别人比名字而维持快乐的。

七八岁的时候,我讨厌做家庭作业,交一次缺一次,经常被老师发现遭到殴打,注意是殴打,官方把这种行为成为体罚,但是那时候老师打我丝毫没有罚的意思,我一直怀疑是因为老师们每天早上来到学校一交流,李老师发现早上买的白菜比张老师贵了三毛钱,于是打我纯属于发泄。

有时候想想,那么点孩子,他们还真下得去手。

幸好有我伟大的父亲,我小时候长得特别好看,听我妈形容跟年画里骑在红鲤鱼上的孩子一模一样,我爸从舍不得打我,有次到学校我说老师打我手心,他就跟老师怒目相对,说老子都舍不得打,你凭什么打。

老师当然不乐意,说孩子就得教育。

我爸说以后不用你来教育了,我自己就可以。

从那以后,我的小学老师再也没管过我。

马文羡慕我有这样的爸都快疯了,我每天晚上玩着俄罗斯方块坐在大院的石桌上看他做算术,负责帮他验算,使得我的学习始终也没落下。

总之,我和他交情挺深的,这些年在外读书,虽说一年见不到几面,可大事小事还是通通电话,说说感想。

马文和女朋友坐火车来的,在火车站接到他们,他给我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夏丽丽。”

我微笑示意,自我介绍:“我是北方,你想了解马文从出生到五年前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咨询我,我看着他长大的。”

夏丽丽笑了:“在火车上马文也这样跟我说你的。你们到底谁看着谁长大的?”

我们狂笑一阵,上了QQ。

原来马文和夏丽丽过完年准备要结婚了,我心说上个月才说找着个女朋友,可真够闪的。这次来云南玩是为了把蜜月提前渡了,他们结婚以后就得马上工作,没时间再出去玩。

带他俩去金山饭店吃饭,火车上那伙食我上大学那会每年回家返校的途中就吃够了,实在无法忍受。

吃着饭,马文问我公司怎么样,我说还可以,混混日子。

几年前,我俩一同高中毕业,他高考比我还失利,考在本地一个野鸡大学,毕业以后家里奔走四方,把他弄进了一个附属中学教语文,他不喜欢教语文,可其它的又教不好,这跟举重教练绝对是有区别的。

“你也还不错吧?”我随口问他。

他边吃边摇头:“现在教学生跟伺候爹一样,一句话你就知道有多难,卫生区扫不干净扣我的钱,难吧?那些教英语数学的还能找几个学生补补课,赚点外快,可谁会补习语文呢?”

我表示理解:“恩,都挺难的,不过当老师有趣啊?在人群中又有高大的背影,我觉得应该会很乐趣。”

马文还没开口,夏丽丽接过话回答:“心烦的时候多,有时还真挺有趣的。有一次我正上晚自习,忽然停电了,学校又不准放学,我就带着学生在教室里唱歌。有个小男生被其它同学拖上讲台独唱,那男生说要唱首《童话》,可是唱不全,我说没关系,能唱几句唱几句。小男生清清嗓子就干站着,站了一分钟,我说你唱啊,他说老师,这童话得等一下。”

“那他唱了吗?”我好奇地问。

夏丽丽喝口饮料,说:“后来全班都等他,他扯着嗓子,朝着天喊了一声‘来帮我搬家’,喊完以后说谢谢大家,我的表演完了。”

马文看我笑得不行,说:“这算什么,我们学校前些日子争取升级为一级中学,考察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期中考试,我们班有个男生在作文里写了篇小说,开篇第一句话就是——苟校长得花柳死了,为了他的学校晋升一级中学。小说中对苟校长和考察人员的吃喝玩乐进行了深刻的描写,把我弄得哭笑不得。现在的学生可了不得,改一次作文就能让你全身抽筋几天,让写一见难忘的事,要求八百字以上,人只写一句话,绝对不偏题,绝对有艺术感。”

我问:“写的什么?”

马文用朗诵诗歌的语气说:“我没有难忘的事,我什么事都那么容易忘。”

我哈哈大笑,惊为天人。

马文接着说:“特别是那个写苟校长死的小鲁迅,他写作文从来不看题目,看见格子就是一篇小说,写得还真不错,比看杂文选刊还过瘾。我都能给你说出他的语录。一,婚宴是性爱的告示。二,比谁活得长,这就是中国式的决斗。三,梁朝伟拍了色戒,来报复刘嘉玲的裸照刊登事件。你听听这些话,该是一个初二的学生写出来的吗?”

夏丽丽说:“真是个作家苗子,不信你等着看,你该多鼓励鼓励,说不定他以后拿了诺贝尔奖,一提到初中语文老师,还能想起你。”

说到文学天赋,我身边的人还都有那么点。大学那会考试,只要属于理科范围,只要是既要发卷子又要发草稿纸的科目,一律抓瞎,但考文科性质的还真不怎么会挂科。

通常考高数的时候,我们就拿草稿纸上写诗、算游戏属性怎么加点、画画……有次考完人体解剖,俊宏交卷出来,草稿纸上有诗一首:

早起,十二点十分。

立窗边,惊现,考试在即。

揭去一张隔夜日历,幡然醒悟,今已03年。

沏上一盏泡面,上网闲游。

考试。模糊。

心悠然。

横刀向天笑。

断头犹如风吹帽。

刀山走赤脚。

火上燃眉梢。

拟一场无聊。

天王自会盖地虎。

宝塔方能镇河妖。

一步一步又一步。

一春一春又一春。

略不尽的烦恼。

挂不完的科目。

此诗当时极受追捧,被评为我校稿纸文学的先锋之作。

             六十

虽说考理科的时候我们很糟糕,可只要那试卷有一丁点的自由发挥余地,就不至于大眼瞪小眼。有一次考《考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班上一强人整理了一份精简版资料,打印出来有七十多张,李海南说资料比书后,这怎么看,于是早早的爬上床睡了。

次日,考场中,我们四人健笔如飞,坚持一切跟党走的原则,埋头三十分钟,把卷子写得满满当当,结果分数比一些背过的还高。我分析原因:1,能写的就那么几条。2,写那么几条都不会错。3,我们表达能力较强,就算答题与课本原文有一些出入,但老师读起来头头是道,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另一个版本教材里的答案。

吃好了饭,我带着马文和夏丽丽找酒店,真是见了鬼,从一百多的快捷酒店找到三星级的,没一家有房间的,估计都被旅游公司预定光了,最后我去天恒一问,没有。

我也不可能带他们去找个二三十块的招待所,那也太不能招待人了。实在没办法,把马文拉到一边,问他:“住我那行不行,实惠又干净,年前我媳妇儿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洗了一遍。”

马文皱起眉头:“那你住哪?”

“你们睡我卧室,我睡陈小玥的。”我说。

马文眉头皱得更深了:“有地方你早怎么不说,我本来就是来投奔你的。”

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领二人回家,打开电视让他们看着,然后到公司跟员工说肚子太饿,下去吃碗面,让他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不敢消极怠工。QQ还得用来接送我们的驾驶员,我打车到沃尔玛买了点零食和啤酒,提着又赶回去。

到门口,我手里拿着钥匙又收起来敲门,担心一开门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这房子小的开门就见沙发,毫无过渡。

开门非常迅速,马文也没有大汗淋漓,我们三人坐着喝酒,他跟我说了一些从前同学的事,问我记不记得一个叫刘永涛的人,我说好像有点印象,他说什么叫有印象,我们俩还跟他们院的三个孩子打过架。

顺着思绪,确实想起来了那张脸。

刘永涛高中和我是一级的,只是不在一个班,那是我读理科,他读文科。此人长得五大三粗,头脑异常简单,看了两盘古惑仔,认为自己有大哥的潜质,逼迫一些文弱的同学叫他火毛哥,经常到初中学校门口敲诈勒索一块两块钱,和别人一对视就说:“看你妈,没见过黑社会啊?”

那时我们班有个叫铁晶翠的女孩,同样五大三粗,头脑简单,跟刘永涛好上了。马文坐在铁晶翠的后排,上课看着小说抖腿儿玩,铁晶翠仗着火毛哥撑腰,拍一把桌子说:“你抖个几把,你再抖我叫火毛弄死你。”‘

马文笑了:“你叫几把毛弄死我吧,欢迎弄死。”

铁晶翠放出狠话:“你等着。”

放学以后,我和马文刚出学校,火毛哥带着三个人和铁晶翠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铁晶翠晃着变形的乳房说:“你说谁是几把毛。”

马文问:“你说我说谁?”

刘永涛(以下称几把毛)上前一步,刚想说话,马文一书包摔到他脸上,双方战事开始,我和他也不管身后的拳脚,照着几把毛尽打脸,后来他三天没去上课,我们也是带伤坚持到学校的。

再后来,这件事私聊了,几把毛始终不是黑社会,始终不是陈浩南,叫我们出去吃了碗面条,抽了根烟,就这么算了。

提起这个人,我就问:“他怎么了?”

马文眯着烟吸了口烟屁股,摇摇头说:“他后来做了城管,飞扬跋扈的,上个月在广场上逮到一个卖气球的,把人家的气球抢过来全放飞了,那小贩被怒气冲昏了头,一路跟着他到他家,买了把菜刀上去,把他砍死了,老婆大着肚子吓成了精神分裂,听说流产了。”

我不相信,问:“死了?”

马文点点头:“死了。”

要不怎么说人世无常呢,我们经常看见的情况是,一个人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没了,一个人昨天还不怎么好,今天就什么都有了。

         六十一

夏丽丽独自坐在一张沙发上看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