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在服务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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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0一方,反正最后的合同得到总部去,你就是一万块一平米卖出去我们也拿不到比公司更多的好处。
像朱彦君,李姐她们做销售的,一般是给一些犹豫不定的顾客打电话,然后带客人看房,谈价,最终自己拿千分之四的提成。而我,每卖出一套房子也有千分之二。特别是到后期的尾房,售楼处都撤了,还没卖出去的,多半是临街啊,走向不好啊,这种房子卖出去,提成更加可观。
“北方,你来看看。”李姐敲敲我办公室的门,让我出去。估计又是给她打掩护,有些顾客砍价根本没个谱,恨不得让你把房子送给他得了。而我的作用就是,用经理的头衔打着掩护,让我们的报价显得比较合理。
果不其然,一对小夫妻正跟李姐摇头晃脑地说着什么。我过去以后,李姐给他们介绍说,这就是我们北经理。因为在昆明话里,北和白的发音是没有多少区别的,所以我一直被人称为白总。这对小夫妻瞟了我一眼,也没人把我当回事,反正这年头经理也不是什么新鲜物,我知道一家餐厅,十张桌子有四个大堂经理。
“白总,他们是看中十五楼迎着公园那边这套。”李姐在沙盘上指给我看。
我给她点点头,对小夫妻说:“二位,看过样房没有呢?”
妻子摇摇头。
我说:“我带你们上去看看吧,虽然这剖面模型做得还算到位,但是感觉始终不如实际的房子。”
妻子看看丈夫,点点头说:“走嘛。”
李姐提着钥匙跟在我身后,坐着电梯到了十五楼,从没开门起,我就给小夫妻吹这套房子:“这套房子公司扣下的,一个月钱对外声称是卖了,现在才拿出来。本来是想再炒炒,这房价一天一个样。可惜现在楼盘开的又多,时间撞上了,大家拿着钱看,谁也不买,公司才陆陆续续把这些房子拿出来,底价还下去了二百。”
打开门,我知道他们会失望,水泥地水泥墙能不失望吗?在底下看的内部结构可是装饰得跟皇宫似的。
妻子显然不爽:“比我想象的小多了。”
我赶紧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外面阴沉沉的,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好。李姐站在我旁边,我小声问她:“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吧,我都跟他们说一个多小时了。”李姐无助地看着我。
“大哥大姐,估计你们也看了好多房子了,别的我们先不说,这些墙上的线路,都是事先就给您埋好的,这就是我们北洋最为独特的地方。您说现在开发商建一个小区,名字取得天花乱坠,价格是低那么一两百块,可便宜得那部分,半年物业费就给您收走了。”我也不知道别的楼盘线路怎么处置的,反正记得小学时候家里买新房就没处理。
大姐看我一眼:“你倒是挺能说的。你们的物业费也不算低了。”
“大姐,可你得这样想,低物业费证明服务质量不好啊,我们已经在保证服务质量的情况下,把这个费用压缩到最低了。还有一个,要是您买朝马路的六楼以下的,比您刚才还得价还要少许多。”我陪笑着说。
那女的倒还通情达理,时不时有个笑脸,俗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可那男的就差了点,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操行,不买人间尾房的样子,我估摸着像他那种人在家里也说不上什么话,还是跟女的套近乎比较靠谱。
“大姐,你过来看,等我们的香樟花园竣工了,这里就是最好的视角,您想啊,每天起来绿柳成荫的,想想还房贷也都觉得值了。”我指着底下一片惨败的景象,憧憬道。
“老张,你觉得怎么样?”女人转身问男人的意思。
“咱们再考虑考虑吧。”从他的回答,可以确切的表明我刚才的推断不假。如果是一个大男子主义,在家里可以拿主意的人,一般说话不会加咱们,而且不会这么优柔寡断。
我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大哥说的也对,买房子毕竟不是小事,您再多走走看看。”
男人点点头,也许是真把自己当上帝了,只是他不明白,在房价面前,上帝也只是一个瘪三而已。我没再搭理她,继续和女人聊香樟花园去了。最后把二人送上车,居然还是张丰田RAV4,看车里面还放着小孩的尿不湿,估计家庭条件不差。我又是递烟又是挥手道别,回到售楼处李姐对我挑大拇哥,说:“你真是块料子。”
“估计能成,最近这两天你先别带人看那套房,明天再打电话问问。我哪是什么料子,这不是年轻厚脸皮吗。”我打趣地说。
李姐笑得皮开肉绽,因为房子卖了也算她身上,换做我我也开心。
朱彦君整天就在给客户打电话,我从她身边走都不看我,午饭时候我出去接快餐,她没零钱我还帮她付了,也是看都不看我。
“我没惹你吧?”我打开餐盒,用牙和手掰开筷子。
朱彦君也学我的样儿弄开筷子,吃了一口饭说:“没。”
“那你给我使脸色看?”其实我大概能猜测到,她对我有点意思,可我总不能向世界承诺谁对我有意思我也得对回去吧。
“我没对你使脸色啊?这块肉太肥了,我不要,你吃吧。”她把好大一块肥肉夹我碗里。
女人们都说做女人难,可男人也简单不到哪去,这个时候,我既不能想,你不理我,老子还不想理你呢,更不能对她说,小朱啊,你别喜欢我了。处理这种事情,我还真没有什么可借鉴的经验,学生们都不会明白,学校里的感情和外面世界的感情,有着多大的差距。
十三
下班以后,我先去行为矫正中心接陈小玥,骑着BPW,带着她回去换了个衣服,打开门,一个女孩坐在沙发上正看电视,陈小玥给我们互相介绍:“这是梅子,我的室友。这是北方,我男朋友。你们先聊啊,我去换衣服。”
“你好。”陈小玥走后,气氛极为尴尬,我也没什么说的,随便搭讪一句。
梅子打量了我一遍,一脸坏笑,一鸣惊人:“那晚你给玥儿送药,没走吧?”
我挠挠后脑勺,想来能考虑这种问题的人,一般也正派不到哪去,开玩笑估计没关系。笑道:“您,能,别,那么,八卦吗?”
“我这不是出于对室友的关心吗?她这人可封建了,居然能让你留宿。”梅子换了个台,我们的对话都很小声。
“走是走了,只是走得比较晚,我不是喝醉了吗,给她表白一整晚,最后她不行了,就答应我了,然后我就回去了,我住的离你们这不远。”
“是吗?我怎么一晚上没听见门响啊,我睡的可浅了。”
“那是我怕吵醒你,轻手轻脚撤的退。你别换,让看一眼。”为了岔开话题,我指着电视喊停。
真TMD的好运气,电视居然停在瘦身内衣的电视卖场,梅子扔下遥控穿起拖鞋说:“你还有这嗜好啊。”
我百口莫辩,赶紧拿起遥控换了个台,她去冰箱给我拿了瓶汽水,走到我面前笑道:“只有冰的了,你将就喝吧,虽然天是冷了一些,可有了我们玥儿,你应该表现出时刻暖洋洋的精神。”
我拉开拉环,喝了几口,陈小玥穿的像只熊,从卧室出来对我打个响指说:“走。”
“一起去吧,梅子。”我象征性的问一句,然后放下可乐站起来。
她捡起遥控器又缩回沙发上:“有我这么不识趣的灯泡吗?”
我看看陈小玥,大家相视一笑,出了门,陈小玥揪着我的耳朵质问我:“你跟梅子挺聊得来的啊,要是我不在你们是不是得双宿双飞了呢?”
“亲爱的,您可别开这种玩笑,我会吓得尿裤子的。完了,已经尿了。”我无奈的解释道。
陈小玥放开了我,又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脑门:“已经尿了,让我摸摸。”
“色魔啊!”我撒腿就跑,陈小玥站在我身后大喊:“要不是老娘穿的多,今天你就完蛋了。”
见到殷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这次我们是打车去找他们的,一是担心可能要酗酒,骑车不安全,二是陈小玥说昨晚忘记给BPW充电了,我骑着带她的时候已经不是很能动了。
到的时候只有李海南、林淑,殷凡和她的未婚妻在,四个人点了一桌子菜。殷凡带着的女人大大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从前的学习委员不说超凡脱俗,也算是个小美女。可殷凡的未婚妻浓妆艳抹,身材超凡,脸蛋脱俗,门牙稍微有点爆,嘴角一颗硕大的黑痣,笑起来跟着动,样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李海南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是我未婚妻,吴曼。这是我常跟你提的北方,这位,我也不认识。”殷凡看看陈小玥,自己傻笑。
我接过话茬:“这是我女朋友,陈小玥。”
“你这是暗箱操作啊,是不是觉得山高皇帝远了,都不用上报了?”李海南握着林淑的手,挑衅地说。
“皇帝是远了,我这不是带着皇后来看你们几个阿哥吗?”和他们斗嘴,我从来都不甘示弱的。
正说得欢,俊宏和八戒进来了,八戒先看我一眼,然后给殷凡跟他未婚妻打了招呼,然后敌人猛烈的炮火向我袭来。
“小玥,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不是早就退出滚滚红尘,早就声称无期绝恋了吗?”八戒一边拉位子一边问陈小玥。
陈小玥耸耸肩膀,说:“一言难尽啊。”
俊宏拍拍我说:“世界上最说不清的就是一言难尽,你们可真让人浮想联翩啊。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你们去哪潇洒了。”
我也拍拍俊宏:“一言难尽啊。”
陈小玥拍拍我:“你敢,给我说清楚,我可以难尽,你不能。”
一桌子人哄地笑了,李海南说:“先吃饭,吃饱了再审理你们的问题。”
吃饭的途中,殷凡给我们介绍,他的未婚妻吴曼是他的同事,两人话一投机说多少都不够,想着干脆结婚算了,反正迟早得有那么一天。吴曼从前中间还有个字儿,叫吴迪曼,这是她妈请易经取名大师给取的,结果自从有了这个名字,女儿行事变得无敌慢,后来没办法,去了一个字,才稍微有些好转。
他还给我们大概描述了一下在文化局的工作,说前几天还和公安部门联合端了一个盗版书商的作坊,把他给得意的,说云南一半的盗版书都是这个书商生产的,他不但印别人的书,还有几个作者跟着他帮他写新书,本来直接从网上找到小说排版一下就可以了,可是老板为了实现自己年轻时的梦想,还要自己写新书,并成立了东风文艺二十二世纪作者出版公司。老板年轻时是个不得志的作家,可却又不识几个字,后来山寨做大了,底下手下也多了,觉得写不出来我们山寨得出来。东风文艺二十二世纪作者出版公司马上重拳出击:《一座城堡——寒含》、《六万多次亲蜜接触——痞子菜》、《钢铁是怎样变成的——开奥迪的懦夫司机》。他们做书讲究质量,用的写手也都是初中以上文凭,一个题目扔过去,十天能写三十万字,文风还可以,没受过伤的小孩特别爱看。不但文字质量好,就是纸张和售后也不错,遇到印刷失误或者装订纰漏,都是可以寄回公司换的。东风文艺二十二世纪作者出版公司的口号是:谁写对了书名,公司就让他除名!
有次一个读者把书寄回来,底下工人翻了一百遍没看出哪有破损,老板仔细检查一便发现书的最后一页的折页里写着读者的要求,说是要签名,他拿着书到写手房问是谁写的,他一口气读了三章,愣没有谁听出来是自己写的,因为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