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罩我去战斗-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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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无人应她。
麒麟又道:“您别伤心,总有人不嫌您老的。皇叔可是因为气孤出走才犯此急症?”
当然仍是无人应她。
麒麟道:“孤最后还不是没走?孤的狼狈皇叔看过,现在皇叔的狼狈孤也算见过了。孤要是跑了,皇叔的秘密就被孤带跑了,孤可是不想被灭口的。哼,孤绝不是放不下您!”
自然还是没有动静。
麒麟闲极无聊又叹:“哼,皇叔不说话是不是就代表不原谅孤?”
她觉得肩头略酸,微侧过身,调了一个姿势,幸得皇叔未醒。这样她转头时便恰巧望见皇叔的双唇,岳麒麟忽然想起卓成义老早教过她的一个所谓杀手锏。
屋子里静得只听得见他匀净安详的呼吸,她按捺了一会儿,心底里那个鬼胎却仍游游荡荡,徘徊不去。她终于悄悄探过去,往皇叔唇瓣上啄了一啄:“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原谅孤了?”反正是卓成义教她的,要怪也怪不得她。
居然这样软,一定是个错觉,他明明一向不是很凶很强硬?
幸亏熟睡的人并未被惊动分毫,麒麟已觉一颗心怦然欲出,绝不敢再去看他。然而只过了小会儿,她心间再次发痒,忍了一会儿没能忍住,偷眼看了看皇叔。
皇叔的睡相十分踏实,因为方才经了毒发的肆虐,眉眼的模样亦较平日里温润些。那双唇虽已缓缓回复了三分血色,却有些偏干,色泽也仍略显寡淡,唇瓣之上还有此前被他自己咬破的血痕,实在毫无诱人之处故而麒麟嘀咕了声:“孤这么做,可不能算是乘人之危。”
既然不算乘人之危她理直气壮再次欺脑袋而去,覆上那双唇,认认真真亲了一回。
真的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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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鹏自然不是笨蛋。
这座云阳驿荒了多年,而在当年,皇叔自燕国避祸潜回楚国之日,曾在此地宿过几夜,疗过几夜的伤。他先前看皇叔面色不好,揣测他毒发不欲让麒麟看见,现下看来果然是猜对了。
他不光自己寻了来,还央厨子李弄来了车马。
不过他远不及厨子李识趣,老李内力深厚,上二楼走廊老远便屏息探得了廊尽头屋子里的呼吸声。薛大人却死活不肯听劝,非得闯进去看了才得心安。
薛云鹏推门入内,正好望见麒麟偷香,避之已是不及可叹那扇门年久失修,关上时重重掉下来,砸上了薛大人的脑门。
50日中天
木头不开窍;自有开窍人。
屋内麒麟孺子可教,薛云鹏是又惊又喜。
他的本意真的是打算悄无声息躲开的。奈何那扇旧门太不给面子;不由分说砸将过来,云鹏全无身法,躲闪无门,被门结结实实砸了中了一回脑袋。他立时哀痛出声,厨子李赶来时,薛大人的脑门已然起了个大包;前额惨拎拎渗着血。
厨子李眼明手快;一把将薛大人拎到了隔壁空屋;没让他杵在门前继续丢人。厨子李很快取了随身的白药棉纱;替薛云鹏简单包了一番伤口。
门内那个偷香贼早吓慌了神,脑袋一闪;身子一躲,外头又这般动静,皇叔早就被折腾醒了。岳麒麟心虚瞄眼皇叔,见他神色如常,面上只是有些将醒未醒的疲累,她窃窃放了心,他当不曾觉察她的不轨之举。至于那个薛云鹏,过会儿少不得威逼利诱一番,绝不能让他在皇叔面前露了口风。
“您醒了啊?方才薛大人好像被门砸了。”
薛云鹏仍在隔壁哀号,耳听得皇叔唤了一声:“云鹏。”
薛大人哪敢过去,挨着墙根应了:“臣在。”
岳麒麟只怕皇叔要唤薛云鹏近前,着急替他拢了拢衣衫,悄声道:“衣裳都教孤撕烂了,这样子见人恐怕不大好罢?”她居然还知羞。
“嗯,云鹏太吵。”
岳麒麟窃窃笑:“您还痛不痛了?”
“尚好。”
“您方才可曾睡够了?”
皇叔默然半晌,眼角似是含笑,目中又像有迷离水雾:“不够。”
岳麒麟做贼心虚,心慌慌移开眼睛:“那您要不再靠着眯会儿,孤自去看一眼薛大人?”
皇叔似乎始终未曾醒透,以虚弱的声音道了一声“好”,便重新闭眼靠在了椅背。
岳麒麟又替他抹了一回汗,见他呼吸渐趋沉定安详,她大气不敢出,跨过地上那扇破门,蹑手蹑脚出了屋子。旁边那间屋子同是破败失修,薛大人脑门上绑着个颇滑稽的白布条。看见岳麒麟,薛云鹏又是挤眉又是弄眼,面上一派喜气,全不像个刚刚倒了大霉的伤号。
麒麟围着他转了圈,清了清嗓子:“大人的脑袋不要紧罢?”
薛云鹏偏过脸去同厨子李偷笑:“臣的脑袋无事,眼睛倒是快要长针眼了,也不知该怎么办?”
听得岳麒麟很是忿忿,又不好说什么,面颊上泛起一层薄薄红晕。
厨子李捋捋胡须,比了个口型教薛大人自求多福,下楼安顿车马去了。
麒麟正色问:“薛大人此行,可还惊动了什么人?”
薛云鹏摇头:“太子放心,未曾惊动,云阳县早被我打发回了衙门,旁的知情人惟有厨子李。”
岳麒麟放心道:“老李乃是孤最心腹之人,万无一失。只是孤对云阳毫不熟悉,不知一会儿该将皇叔安置何处?皇叔身子欠安,受不起奔波之苦,此地年久无人,气味霉腐,连个歇息的软榻都无,亦非久留之地。”
薛云鹏暗笑着欣慰,颂渊的事情,这孩子果然无比上心,道:“自然是上王爷的云阳行邸。王爷就算一时难以回朝,此去京城路途不远,快马一日可达,可命他们加急往返京城与云阳,朝中又有丞相同皇上,误不了什么大事。”
厨子李雷厉风行,说话间已将一干车马侍弄妥当,只待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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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皇叔被侍候在自家行邸中安卧,无念无尘恰好皆已抵了行邸。
岳麒麟趁皇叔累极继续补眠,急急唤过无念,命厨子李将神医所在宁阳寺的地址交与了他:“无大人且先待孤去通禀一声,但须告诉神医孤此刻亦在云阳,只是有事羁绊,恐要过两日方可前往拜会。无大人记得万勿失礼。”
无念替王爷觅了多年的神医下落,此时妥妥地躺在自己手中,他握着这张轻薄的小小纸片百感交集,几欲大哭。孰料燕太子忽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一派委他以重托的模样。
无念毫无预兆地放声大哭起来,岳麒麟只好回身又拍了拍:“无大人别这样,传出去别人以为孤欺侮你了啊。”
无念只顾着一头哭自己的,太子根本不懂他在哭什么,疗身的神医有了,疗心的小孩也有了,王爷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如今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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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鹏挂心王爷情形,这天耽搁晚了回不了京城,便找刘头从车中取下一摞供状,以供他今夜宿在行邸中通宵查阅。
有桩贪污案子十分棘手,那嫌犯装疯卖傻得厉害,只肯将罪认下,要杀要剐,赃款的去处始终不肯交代一词。薛云鹏心念一动,想到了岳麒麟。
“太子回京之后,可否帮本官一个忙?”
岳麒麟起先答应得十分爽快:“好说好说,薛大人有差遣,孤自然是荣幸的。”而后却夸起皇叔的行邸来:“这宅子建的倒极考究,背面依山,前方却可闻涛听海,皇叔的宅子果然是一处比一处漂亮。”
薛云鹏低声笑:“不然怎么说你这位皇叔叔是土豪呢。云阳本是王爷封地,五年前先皇弥留之际,王爷请立今上为储,又自请去了这片近京封地。这封地上的宅子,先帝却是不由分说,仍留给了王爷。”
麒麟不解:“云阳这种天造地设的位置,在你们楚国,以往难道不是太子封地?”
薛大人长叹:“先帝格外宠爱王爷这个四子,故而当初倒是没那么多计较。况且当年澜太子薨后,先帝属意之人自然只剩下了王爷怎奈哎,臣不该说这些的。王爷如今当他的土豪当得乐此不疲,我们为臣子的本就无可置喙,云鹏我如今的心愿,不过是希望王爷过得舒心快活罢了。太子懂我”
岳麒麟听薛大人说这话的末了,眼睛似是时不时扫过她的下巴,一时羞愤交加,怒哼一声:“孤也许并不懂大人,只是薛大人方才看到的事情,最好出了这扇门,对谁也不要说。”
薛云鹏咧嘴,嬉皮笑脸:“何事啊?”
岳麒麟默了会儿,直言道:“薛大人脑袋都差点碎了,还想装蒜?孤说的正是方才在云阳驿,孤占皇叔便宜的事情。”
薛云鹏都听傻了,这小姑娘直率如此!占便宜究竟是谁占谁的?颂渊那条狐狸,十成十不曾睡着!
“大人最好忘了此事,对谁也不要提,特别是皇叔跟前。”
薛云鹏更惊:“为何不提?”他压低了声,“提了有肉诶总之本官这样的军师可是打着灯笼难觅”他本想自称红娘,又生怕唐突了小孩子。
岳麒麟却笑着打断他:“孤虽不大明白薛大人缘何要当孤的军师,孤却知薛大人这人常走背运,若是真帮了孤什么倒忙”
薛云鹏气得脑袋涨痛,脑门上那注伤口似要裂开一般,他小孩子心性大发,居然口不择言威胁:“没有本官,太子可是要走许多弯路的!”
岳麒麟嘿嘿一笑,继而装蒜:“孤不明白您说的话,孤只知道,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水滴石穿,绳锯木断薛大人,总之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咳咳,原来您那么有打算啊!”
岳麒麟倒是颇伤感:“孤能有什么打算?孤一无所有,有的不过是些奢望罢了。大人不妨厚道些,你也算有求于孤,总得有个求的样子罢?”
薛云鹏嘿嘿点头,才不信她,她有打算就好,有打算颂渊就等着入瓮。
他在这小姑娘面前实在不敢太过直言,万一坏了王爷的事,王爷发起怒来,可远不及小姑娘这般和风细雨。
”太子其实不用以常人的心思来揣测王爷,比如王爷前些日子,将他的富庶城池换陈国公北疆牧场,这笔买卖虽看似有些亏呃实则,它也是亏的。”
薛云鹏真是费尽心思,避开卓颂渊规定他的那些禁忌,又想向燕太子明晰表达王爷的关爱之心。
“北疆牧场?”岳麒麟脑中猛然间闪回那日在北寺山狱,审问那个小仓吏的情形,那个小吏说的是,几乎整个北疆的粮草皆让那个陈国公的弟弟垄断于手。
陈国公皇叔近两月频出频入陈国公府,难道竟是为的商议换地事宜!
“前夜陈国公封地上的亲眷尽数到京,算是正式交接了那块地盘。因为王爷还须留用些人在北疆打理牧场,那夜还命臣特备了厚赐以表诚心,那大约便是太子说的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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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木呆呆回到皇叔卧室,榻上之人已然饱睡一觉,面色和缓而好看,正坐着阅一本书,此时打书中抬头含笑望她,简直令人错觉岁月静好。
麒麟的面色却大不好:“皇叔您至少骂孤一顿解解气也好啊?”
“想要我骂什么?”卓颂渊放下书册笑,“过来。”
麒麟行至他跟前,恨恨探问:“听闻燕南屯兵用的粮草亦是陈国公封地上的牧场所出?皇叔近来替孤筹谋至此,为掌控粮草竟是赔出自己的城池,孤还不起的啊”
卓颂渊气极:“这是谁说的昏话?薛云鹏?你无须听他危言耸听,我难道不能是为了北疆太平?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