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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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台下的错愕声,只说对面那张员外便是脸上浮着一丝尴尬的笑:“朋友,你不是来玩我的吧?”
苏悦儿很正经的摆手:“不敢不敢,我说了,我是博一博的。”说着将扇子哗啦一打,在胸口做潇洒状的呼扇,恰是把那两句话显露在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兄台真是……好气魄!”周公子说的不知是真心还是揶揄,苏悦儿却只管笑着抬手:“过奖过奖!”那张员外一瞧,冷笑一下便是高喊:“老鸨子,听好了,张爷我出一千五百两!”
台上的老鸨接的那个爽快啊:“听到了,一千五百两!张员外,果真就是您最知姑娘们的心!”
张员外瞧看着苏悦儿等着他出,苏悦儿却面露难色,此时张员外凑过来:“得了吧,别再那蘑菇了,钱要挣的痛快,这花也要痛快,想怜香惜玉,也要有大把的闲钱才行!”说着便是起身准备迎接胜利的果实,可苏悦儿一抬扇子粗着嗓子说到:“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您说的是,所以,我出一千五百零一两!”
常言说的好啊:人畏极品,至贱则无敌。苏悦儿这加一两的态度要是换了别个都不好意思开口,可她偏是大声说出来,倒也叫人无法耻笑她。而最关键的她还应了这张员外的话,把人家也噎呛的也憋屈,只能忿忿的点点头再抬手:“两千两!”
苏悦儿自是无赖到底:“两千零一两!”
“你!”张员外的手在空中摆了摆,众人都等着他的两千五百两,可他忽而喊到:“两千零二两。”于是当下楼里却是笑声一片。自古,真小人虽不惹人喜,却也不招人厌,而伪君子不但招人厌,甚至会被臭骂千年,便是人性讨厌一个虚假。自苏悦儿喊价,她是无赖的行径,大家却是从头到尾见识到是那一两,而一个大开大合的人忽而也这般小扣起来,岂不惹人笑?
苏悦儿依旧保持微笑的加着一两:“两千零三两。”
那张员外也不知道是被钱数噎住了还是被众人笑的,哼唧了许久后便是直接坐了下来不出声了。苏悦儿立时便成了这场上出价最高的。
老鸨见状忙是问道:“楼上这位公子可怎么称呼?”她是老鸨,最是眼观六路的,起先可以无暇问出称呼,但却记得是个年轻轻的公子哥,便不贸然的喊爷,只问着公子,心里还道那面生的俊容,八成是过路的哪家少爷。
苏悦儿只在柱子后面露出一把扇子呼扇:“鄙人姓贾。”
“哦,贾公子!”老鸨客套了一声便在楼内问着可有人再出的比她 高否。
白子奇站在台上看着那柱子,略是蹙眉。
半路杀出个人来竞价他不在乎,反正他今天站到这里,被叫价这事就免不了,可是这人三番五次的加价,他还真有些担心此人是个刚出来招摇的纨绔,有些浑不吝。而最无奈的是,偏他坐在柱子后这么个背的位置上,恰是自己瞧过去看不到人的盲点,除了略有衣衫在柱子边显出一点外,也就只能看见个手臂摇扇子而已,当然扇子上的字,他是看清楚了,所以他更忧心这愣头青会不会搅了他的事。
眼见台下的人已被这钱数给压住,他便有些不安,毕竟花两千两去买一个花魁的初夜,别说听没听过这么高的价,只他自己就觉得这是一件很傻的事。不过眼下为了自己的打算,他可不能真被愣头青给弄了去,所以,他此时轻斜了一下扇子,做撩发状,眼却冲着三楼的人轻轻的瞥了一眼,端的是一眼之中风情万种……
此时苏悦儿正见无人出价,便打算等下好好观摩下大爷瞧见自己时的神情,心中得意便偷眼扫过去,结果别的没看见,恰好是看见某人极其妖娆的对着三楼抛媚眼,于是苏悦儿那一刻忽而明白什么叫“怒发冲冠”了……她这会真的想把帽子扯下来朝那家伙的脸上砸!
NND,真是家门不幸啊!
三楼的男人在纱后一摆手,先前下楼的小厮在楼下出了价:“三千两现银!”
好一个现银啊,一般一千两以下带在身上还成,三千两,在这没有银票没有签帐的时代,怎么可能背在身上呢?所以,即便叫价的叫出来,也是要差人去取的,只有够数了才能真正的抱得美人归。苏悦儿放着胆子喊,也是想着到时候把烂摊子丢给某人要某人自己收拾去,可人家这现银一砸出来,故而是有强压的姿态,却也把苏悦儿给压醒了。
于是她扇子一合老老实实的坐下不再出声,却把那张员外惹的瞪她一眼:“加啊,加你的一两啊!”
苏悦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钱了,我就出的起二千零三两,你再加一两我都不开口的。”
张员外憋的脸红,忿忿的瞪了他一眼,自己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而此时老鸨喊了几声再无人出价,这自然而然的花魁初夜归赢家得啊,于是曲乐升起,花魁袅袅的被送上了三楼,而轻纱一卷,竹帘一放,这便是要清场了。
182章 我可是男女通吃……
花魁如此得了金主,楼内的人在竹帘放下后,便是依依不舍的议论而出。
“兄台颇有趣,在下很想引为友人,不知兄台可嫌弃?”拼桌的周公子冲苏悦儿微笑发话,苏悦儿心里正不畅快呢,自是酸叽叽的言道:
“还是别了吧,朋友可是要两肋插刀的,我喝你一口酒都不让,不指望!”
这话换了别人,大有不给人面子挑事之嫌,而那周公子却不以为忤,只是一笑:“兄台说笑了,那酒本身就是我的,若你是我友人,请你喝,你要多少有多少,彼时,你我不相识,你错拿我的酒,我提醒一声有何错?若兄台直说口渴,别说一壶,你就是要个十坛八坛的也没关系啊!”
苏悦儿抬眼看着他微微一笑:“在你眼里朋友是什么?”
那周公子一愣:“自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啊!”
苏悦儿以鄙视的眼神看他:“错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是恩爱夫妻!朋友,是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周公子闻言顿了顿点了头:“说的对,是我糊涂了。不知兄台可给我这个机会?”
苏悦儿一撇嘴:“什么机会?”
“有福同享有难我当的机会啊!”周公子说的很诚恳,苏悦儿见状一拍他肩膀:“好,看在有难你当地份上,我就做你的朋友了!”说着便要伸手去抓他面前的那壶酒,岂料那周公子将酒壶一抄笑道:“兄台果然狡猾,言下倒不是真与我做友人,只是想骗我一壶酒罢了。既如此,我索性让你骗的爽快些!”说着一起身冲着楼下招呼老鸨:“老鸨子,这拿两坛子好酒来,上两碟小菜!”
苏悦儿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便说到:“你说的要叫我爽快些,那不如爽快到底!”说着便自己起身爬在栏杆上冲楼下老鸨喊道:“嘿,这再弄两个妞儿来!”
老鸨自是应了,那周公子却是一顿,继而把手里的酒壶随意的丢到一边只冲苏悦儿笑道:“兄台还真是贪恋牡丹花下啊!”
苏悦儿此时把扇子拿出来一甩,亮了另一面给他:“看清楚,这才是我此时的内心独白!”
“醉卧美人膝?”周公子念完便是点头:“兄台还真是风流之人,只是不知道,醉时如此,那醒时呢?”
“醒掌……”苏悦儿差点就顺口说出那下半句:醒掌天下权!此时她收住口,冲着那周公子一笑:“醒掌君子笔。”
周公子点点头:“兄台是做文章的喽?”
苏悦儿打着哈哈:“写写画画的凑和一下,混口饭吃而已。”说着一抬眼:“你呢?”
“我?不过是个游历山河的人罢了。”周公子说着浅笑,苏悦儿却摇头:“那周公子一定是名门之后了,不然这游历山河有心也无力,有力也无钱啊!”
周公子抿着唇一笑,脸色陛然有些凄色:“父母亡故,我虽继家财算不得穷人,却无法面对空阁追忆,只得出来游历。”
苏悦儿心中一颤,人也正经了些:“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们要活的更好才能叫他们在天上安心!”
周公子点点头:“是。”
“得了,不说这些,咱们喝酒,诶,这酒怎么还没来!”苏悦儿说着便是要找龟公抱怨,此时小门一推,倒是一位小厮凑了过来:“贾公子有礼,我家主人想请公子去楼上小坐。”
苏悦儿闻言转头看了看那竹帘处,抓起扇子一指:“楼上的?”
小厮点头,苏悦儿嘴一撇:“你家公子抱得美人归,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好时候,我去,不大合适吧?”
小厮一欠身:“贾公子客气,我家主人说,冲您那扇面上的风流心,他也要请您喝一杯的,所以……”
苏悦儿当下点点头,反正她最初也是想见见太子爷好证实自己的猜想而已,所以她抱歉的冲那周公子一欠身道:“兄弟,这酒咱们只能有缘再喝了,你欠我的酒和妞儿,也只有以后再找你要了,当然是若我们有缘再见的话。”
周公子见她的口气不是上去只喝一杯,而是有就此别过的意思,便是正经的一作揖言道:“看来兄台却有自己的事要做,和安也不敢留,但既然已是兄弟,也为那句两肋插刀的话,我和安还请兄台告知姓名,他日若再见也不至于叫不上名讳,何况再遇他人总也道的出友人为谁?”
苏悦儿闻言一笑,作态的一甩扇子:“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保重!”说着便是看了小厮一眼出了屋,那小厮对着周公子也礼貌的一点头退了出去给苏悦儿引路去了。
周和安站在楼阁内,略是回味了下,便重复着这两句转身看向对面,未及小厮引着其踏上楼梯往三楼去,他却冲着苏悦儿一笑,转身拎着那被他甩到一边的酒壶,出了阁,下楼走到龟公的面前,嘱咐了几句,便递交给他一锭银子出了青楼。
苏悦儿被引上了三楼,本能的扫了一眼周围。这三楼本有四间隔间,因着被包,其他三间都是空着的,此刻也未放下竹帘,只各自燃着灯烛而已。
到了那间隔间前,小厮在此轻言说贾公子到,便推了门。苏悦儿一收扇子摇摆而入,一点也不客气。
一入内,便发现隔间的格局已变,先前还是对着舞台的观赏式,此刻已经撤去大椅,只留下地台铺了三层绒毯,其上再置了一张小几和几个坐垫。
而太子爷此刻正一脸笑容的坐在那小几旁,动手倒酒:“来了?坐下饮一杯吧!”
相当自然的口气,好似他们相识很久一般,那一刻苏悦儿差点以为自己被看穿,不过她注意到太子爷嘴角粘的一撮胡须,让他凭空看着老了些,反倒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就这也叫易容?还是我的专业点啊!
苏悦儿瞧了眼他递过来的酒,并不伸手接,反倒左右看了看言道:“美人鸳鸯呢?”
太子爷一笑:“你还真是风流情种啊,难不成我的酒都不喝,只为上来见见美人?”
苏悦儿眼一转凑上前去:“酒喝不喝的无所谓,美人却是要好好欣赏的,若你把美人藏起来不给我瞧,那我岂不是只有瞧你了?不过幸好,你长的可不赖……”
太子爷的嘴角一抽,脸上的笑容似有丝无奈,手里的酒却被他放下,只盯着她打量。
苏悦儿有很多的吃不准,但她偏是相信大爷的易容术,所以她倒干脆的任他瞧,甚至还有点万恶的伸手去勾他下巴上的胡子:“你这样的眼神可不好,我会认为你对我也是有心的,我这个人可是男女通吃的,就是你这胡子扎了点……”
太子爷闻言嘴角抽的更明显,继而伸手拨开她的手,却是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