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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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半吊子的古人自是没带着的,但红妆却是带的有,当下在附近抠了块树皮下来,抽了些丝丝包了火石便是敲击打燃,继而烧了树皮充做了光源。
毒王此时已经拆开了信取了内瓤,他拿在手里借着火光看了看后便是凄苦的一笑,直接把信就往火上引。火苗一跳,信笺迅速的变成了黑蝴蝶,而他则把两个玉佩拿到了一起摩挲了两下苦笑着起身就要迈步。
“喂,你去哪儿?”苏悦儿赶紧伸手扯他的衣袖。
“还能去哪儿?回我的迷雾谷。”毒王的神情充满了疲倦,但苏悦儿借着那火光却看到他眼里透着一丝兴奋。
“可我家大爷还在床上躺着,你能不能先把你那劳什子的蛊虫给带走?”
毒王回头看了苏悦儿一眼:“这都已经第七天了,你再等两天嘛,九天里我的盅虫不能驾驭,自会消亡的。”
“再等两天?”苏悦儿叉着腰,牙齿都磨的咯吱响:“你当这是在医院,有吊瓶挂着,有导管插着啊?再憋上两天,我可担心他会出事!”苏悦儿说着便想到那干裂的唇,和已经开始发紫,明显体内生理毒素开始超标的表象,就觉得大爷随时都会离她而去!
“这个……”毒王似还犹豫,苏悦儿却已经伸手抓了他的胳膊开始加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和爱人分离是痛苦的,你总不能要我和他阴阳相隔了吧?我拜托你,和我去解蛊!”
毒王撇了下嘴后才点了头:“好吧!”
…………
两匹马飞驰在夜幕下,毒王一匹,苏悦儿同红妆一匹。
“奶奶,你们说的好多我怎么听不懂?”红妆忍不住的出声轻问,苏悦儿靠在她的背上:“听不懂是正常的,听懂了,那就麻烦了,不过不管你听的懂多少,今天和我毒王的对话,你都要保密,知道吗?”
“哦,好。”红妆说着一边驾马一边看了眼并骑的毒王,眼里充满着不解。而毒王却是只管驾马一言不发。
三个人终于回到平城前,此刻城门敞开,灯火耀眼,数列的兵勇在城门前来回走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奶奶,这下……怎么弄?”红妆勒住马匹一脸无奈,毕章往日夜里出城,她都是翻出城外,悄无声息;可奶奶今日里出马,却是跟疯了一样,冲到城门处就是一把梭子飞刀招呼上去,虽没见血杀人,却也把人一个个的敲晕放倒,就是城门角楼的上两个,也被大奶奶用石子给打晕了;当然,她也帮了不少忙,而且打开角门的那个还是她……
“我们也来去挺快的,怎么就大张旗鼓了呢?”苏悦儿盯着这场面眉头蹙了起来:“平日里看着稀稀拉拉的,想不到竟不是那么空虚……”
红妆一听便是言道:“奶奶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想来,倒也是,记得以前有次我出城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守兵出来小解,无奈之下我把他放倒跑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戒备森严呢,结果那家伙还倒在角上混着,竟没人理……”
“现在怎么进?要不等天亮吧!”毒王小声建议着。
苏悦儿笑了笑:“您进出城怕是最容易了吧?撒把迷香也够了啊!”说着便伸头眺望。
按说守门兵将的职责就是守好城门,入夜封门,日升启门,配合着晨钟暮鼓也没什么差错,所以该是精神抖擞,火眼金睛的高座戒备,但是平城是内陆城镇,周围也就是郊县罢了,一个内陆城市,又在和平年代,能指望这城门守将多高度戒备?也就白天看下路引收个税钱,顺带看看有无通缉犯,但此时一切太平,这守城门的说白了,完全就是个形式,加上角楼里的两个一共也才五个守城的,其他都睡觉着呢,所以苏悦儿奔来的时候虽然是已经近乎狂暴的焦躁状杰,但一看那人头,便果断出手放倒了再说,反正思想着她回来的时候,这几爷子应该是还睡着的。
只是思想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这城门口那些兵勇的聚集,让苏悦儿都摸不着头脑,正在心中疑惑是不是和平年代不和平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董大人。
董大人叉着腰在城门口转悠,不时的垫脚往她们这处看看,一副等着谁的模样。苏悦儿思索了一下,说到:“走,咱们去城门处!”
“奶奶您这是……”红妆有些担心。
“走吧!”苏悦儿眯缝了眼:“董大人好歹也要卖我个面子的!”
红妆想了想点头打马,毒王便扯着缰绳一道跟了过去。
当他们三个显身在正道上的时候,那翘首企盼的董大人跟盼到了归家的夫婿一般,激动的简直就是冲她们跑来。
“哎呀,我的白大奶奶啊,你们可回来了!”董大人的开场语果然是激动不已:“快入城吧!”
红妆勒住了马,苏悦儿便下了马冲董大人欠身:“大人您这是专程等我了?”
董大人似是责怪的看了眼苏悦儿:“白大奶奶啊,以后您要出城给我打个招呼可成?就算你有急事来不及,给下面人说一声,也没谁敢拦着您不是?你倒好,唰唰几下放倒了人出去了,可留了个烂摊子给我啊!您知不知道,我差点这就撞钟预警了!”董大人正说着,一个侍卫跑到了跟前,正是那个兵油子,一瞧见苏悦儿当下就开了口,“白大奶奶,今夜里可玄乎!要不是我正好瞧见是您放倒了人说给了我们大人知道,这会平城里,大人怕是要找通缉犯了呢!”
苏悦儿当下尴尬的一笑:“啊?这,真不好意思,恕罪恕罪,董大人我一时……”
“我知道,您着急嘛,快回去吧,您白府上的人都跟灶上的锅一样,烧的立不住人呢!我能来这里守着也是您府上那位大老爷招呼的,您快回去吧,这里的事就别操心了,但一次,您可别这么干了,就算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事要是闹上去,我算私开城门少不得挨罚,您这可是冲关谋逆,要祸延一家啊!”
苏悦儿只得赶紧的道谢,当下便在董大人的催促里上了马匆匆的和毒王一起回往白家。他们一进城,董大人便叫人关了城门,卸掉了那灯火通明的阵仗。
“这董大人还不错,还知道为奶奶您着想的!”红妆回头瞧了一眼言语,那毒王便是冷哼:“那是看的红门面子吧!”
苏悦儿没言语的回头瞧了瞧那已经恢复了暗色的城门,蹙了眉:既然要帮我遮掩,何必开了城门大张旗鼓呢?可是,他也没寻我的麻烦啊?
脑里闪过这一念矛盾处,苏悦儿抿了下唇贴着红妆的耳朵做了吩咐:“得空把这事说给老太太知道,衙门里但凡红门的人也都留心点,有什么动静可要报来!”
红妆听了,自是点头应了,三人两骑便是直接奔到了白府的前门,反正董大人那意思,白府这会也该是夜如昼了。马匹一到正街口,就瞧前白家的府门前,不是两盏灯笼,而是站着七八个家丁人手一个灯笼在那里左右的转悠。
苏悦儿他们的马蹄声响在街口,这些家丁就举着灯笼往这边凑,未及口里便是喊着:“回来了,回来了!”的声音,更有家丁飞速的奔回了府内。
苏悦儿没言语的抱着红妆的腰杆子到了近前才下马,人刚上了台阶,胡管家就迎了上来:“奶奶您可回来了?您这是弄的哪一处?”
苏悦儿大步往里走了两步,回身伸手把才下马的毒王一扯,冲胡管家说到:“全家是不是都惊动了?”
“这是肯定的啊,您那般冲出去,大老爷就跟疯了似的冲到老爷的院落,硬说您疯了!”胡管家说着一脸的难堪,眼也打量了毒物便问到:“奶奶这位是?”
“哼,疯了?他是巴不得我疯!”苏悦儿撇了下嘴,人拉着毒王就往后院的方向去:“这是毒王,我请来救大爷的!”苏悦儿说着看了眼毒王,摆明了维护老太太的名声,那旧事完全是不打算提的。
可胡管家的手一弯给拦在了前:“奶奶,大爷巳经不在后院,这会儿,抬到您院落的正寝里去了!”
苏悦儿的身子一僵盯着胡管家:“谁漏了消息?”
“是老爷!”胡管家说着无奈的摇头道:“奶奶您这般跑了出去,与族制不和,就是家法也是相悖。大老爷气冲冲的说您疯了,说您敢打他就是胡来,还说是要找人去追您,将您抓回来处置,老爷帮您找理由便说了您是赏金客,也许有不得已的任务要去做,可大老爷便说您身为白家家长夜出乃违家法,应该严惩,加之又说到你夺了玉佩什么的,哎,总之就是您不对,还叫人去衙门请兵弄您,老爷便急了,就说了大爷出了事,您八成是为大爷解难去了,所以这会的,全家大小可都在您的院落里,太太已经哭的昏死过去一回了!”
苏悦儿一听,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忿忿地看了眼毒王道:“你说你这不是坑人嘛!”
毒王撇嘴:“我还委屈呢!”
苏悦儿没工夫和他扯淡,连忙的拉了人就往自己的院落里跑,期间又听胡管家说了一些大家的反应。
人走到院前,就已经能听到内里的有低低的哭声,苏悦儿听到就觉得烦躁,不由的蹙眉口里嘟囔:“哭哭哭,就知道哭,人又没死!”说着便是扯着毒王入了院。
此刻院里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人全集中在院甲,有坐在椅子上哭的姨太太,有站在廊角抹泪的老妈子,有抱着孩子抽泣的姨娘,也有一脸痛色举着拳头砸柱子的三爷……总之是全家老小全积聚在此院里,搞的颇有人声鼎沸之像,只是,当他们一进了院,这各类的哭声抽泣声便是顿住,所有的目光唰唰的射向了苏悦儿。
苏悦儿二话不说的扯着毒王就往正寝里去,将那些目光全部无视,待走到正寝门前时,三爷一步到了她的面前:“大嫂,我大哥……”
“让开,有什么回头再说!”苏悦儿已经觉得气氛压抑,对着三爷便是轻吼,三爷立刻闪开,苏云儿更是扯了三爷的胳膊,“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姐姐,一定有法子!”
三爷看着那被苏悦儿拽进屋里的老头微微蹙眉,“是,她,她一定有法子……”
进了屋,苏悦儿便瞧见老爷在前厅里转悠,他的身边是一脸阴色的大老爷,正坐在大椅子上伸手扶额的揉搓,他们一见到苏悦儿,便是齐齐的凑到跟前要言语,可又看到了苏悦儿拽进来的老头,于是当下老爷是一脸懵,而大老爷则是张开了嘴,显然很惊讶。
“伯父、公爹,有什么请等下在言语,悦儿失礼!”苏悦儿说着只是欠了下身,连福礼都未行,便拽了毒王进了后堂,结果就看到大太太坐在软榻边上拉着太太的手轻拍,太太则躺在软榻上一脸的昏沉色,而她们的对过则是眉夫人,正依靠在多宝格的雕花栏上一脸落寞之色,只是她那神态在苏悦儿看来,更似神游在外的发呆,而堂与歇处之间的屏风已收,大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魏灵韵便是坐在床边伸手抓着大爷的手似揉似捏,那一脸的泪水与泪痕在烛光下闪闪发亮,而床尾处则站着海姨太太和卢郎中以及莺儿,三人具是焦急之色。
苏悦儿这般进来,先是惊了大太太抬头,再是惊了太太杵身而起,继而惊了魏灵韵直身,喜的莺儿往她跟前奔,惹的海姨太太投以探问之色……唯独眉夫人那般失魂落魄的依靠在雕花栏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苏悦儿瞧着魏灵韵坐在床上便已皱了眉,如今见她不起身,更是心里不快,但凡事论轻重,此时一屋子的人在此,苏顺儿若去和她计较只能是把自己弄成一个嫉妒之人,所以只能把这事先压不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