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陷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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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胜男吧!”
此时,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掉头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孟经理正得意地从楼梯下面走出来。
方胜男像猛然遭到了电击,呆立在离门槛只有两步之距的位置。
站在楼梯之上是看不见孟经理躲藏的那块地方的。那是楼梯与地面构成的一个三角形空间。一般的小旅馆都是把它封闭起来,作为杂物间,这家旅馆却没有那么做,而是在那里摆放着一把长条竹椅。看样子,孟经理一直就龟缩在这把长椅上,等待着她的出现。
方胜男后悔自己忽略了这块足可以容纳两三个人的隐身之处,忽略了这个可以彻底避开下楼人视线的死角。然而,后悔无用,呆楞更无济于事,瞬间的惊怵和后悔一闪而过,方胜男拔腿便跑。
她一步跨到门槛,准备第二步蹿到旅馆门外的台阶,紧接着第三步跳下台阶奔向马路。不想,两个壮汉突然堵住了她的去路。
膀大腰圆的身体一左一右塞满了门框,立在方胜男面前简直就是一道休想逾越的墙。奋力向前的方胜男撞在他们身上立刻被弹了回来,趔趄着到退了好几步。
“小方,你是飞也飞不掉的!”将方胜男带回到房间之后,孟经理笑着坐在她的旁边,“跑什么哪?想把那三十多万不了了之啊?看来,到底是被骗还是另有原因,得重新认识喽!”
方胜男不想言语,更不愿跟这种人坐得这么近。她站起身,移到对面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窗外。
孟经理一副很大度的样子,笑眯眯地站起来,得意地说:“说起来,还真有缘分。我们刚刚问清楚了你的房间号正要上来,就听见了你一脚催着一脚的下楼声。吃过午饭我们就回公司,要么内部消化,要么交给公安部门处理。到底怎么办,还得你回去当着郝董做个选择。不过,今天你就再别打制造混乱借机逃跑的主意啦,我可是里里外外都做了安排。”
孟经理两只手端在胸前,捏住西装翻领狠狠地抖一下,盛气凌人地走了出去,留下保镖守在门口。那俩保镖像兵俑一样,既无表情又目不转睛地愣愣地瞅着她。
方胜男怒斥:“滚到走廊去!把门关上!”
听到她的吼叫,孟经理收住脚倒退几步,探回上身,一手把着门框像观察着一个怪物似的看看方胜男,调侃道:“嚯,火气还不小。是不是又琢磨出啥高招啦,啊?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你还能捣出什么鬼!”然后命令两个保镖,“关上门!反正她也自由不了几天了,到时候自有看守所和监狱收拾她!”后面的话显然是说给方胜男听的。
方胜男在心里愤愤地骂道:“就怕你不敢那么做。真要交给了公安,倒是本小姐我求之不得的事呢。”
然而此刻的方胜男心里明白,骂归骂,那终究还是以后的事情。迫在眉睫的是该如何应对这个新的意外!这一次,他们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采取软中带硬的办法,而很可能图穷匕首见,只硬不软,硬中夹黑了。如果他们下午在半路上,或者在返回海顺之后下毒手怎么办?方胜男心乱如麻。
孟经理的脚步声进入了旁边的房间,保镖按照他的指示也关上了门。这两个保镖都是生面孔。
重陷魔爪已成现实,然而见不到戴辉的身影却使她产生了一种挂念。
戴辉到哪里去了?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不测?是不是在电子城的行动让姓孟的看出了破绽,把戴辉辞退了,还是戴辉遭到了什么不幸?如果仅仅是辞退,倒还好一些,起码身体不会受到伤害,只是再也没有机会完成这次卧底任务了。如果是遭到了不幸,那戴辉现在怎么样了?是在家里,还是住进了医院?伤情严重还是不严重?或者……方胜男不敢想下去了。
自己犹如一只刚刚挣脱了竹笼的小鸟又被重新捕获,在这凶多吉少的紧急关头,没有了戴辉该怎么办?
第六十八章第六十八章
初次看见戴辉时,以为他是打手,看着那肌肉发达的四肢,感到的是凶狠,然而从电子城出逃之后一想起戴辉,便与健壮二字连在了一起。那天晚上,杂物间的光线虽然很暗,但戴辉沉稳、灵活、严肃、诙谐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子里,而在火车站那奋不顾身的一个假摔,则又添加了敦厚、可敬的成分。这些天来,戴辉的身影总是在她眼前浮现着、晃动着。健壮魁梧的体魄,就像一道可以让人依赖的铜墙,又像一个可以遮蔽风雨的屏障,让人安全,让人安心。他是那么的机敏、能干,而且富有朝气……
方胜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落下了眼泪。一阵难过之后,她擦干泪痕,打开纱窗,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市发呆,幻想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能忽然出现戴辉的身影,只要在她的视线之内有一个高大而结实的年轻人,看上去就很像戴辉。
眼睛看酸了,她合上纱窗,学着戴辉的机巧,开动起自己的脑筋。
小旅馆设备简陋,没有自动防火装置,即便有,也不可能让姓孟的再次上当。她努力地琢磨起新的办法。
旁边的客房有一个阳台,离自己很近,而且有一个不窄的外沿与她这个房间的窗台相连,如果能爬到那里该有多好!
一部惊险片里,曾有过这么一个情节:一位逃命者的居所已经暴露,密探及打手追至而来,并且正在拼命地敲门或在撬锁,危急万分。只见那人爬上窗台,探出身去,脚踩着楼房的外沿,一下一下移到了邻屋的窗前,然后一翻而进,化险为夷。方胜男决心要试一试。
这是位于四楼的房间,离地面至少有七米之高,此举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但与其被人害死,不如自己摔死,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抓得住一条生路,再次出逃!想到此,方胜男信心百倍,心中燃起了强烈的希望之火。然而兴奋之余却突然发现,那正是孟经理刚才走进的那个房间。顿时,一场冷雨无情地浇在了刚刚燃起的火堆。
她倒退两步,坐到床边,好不垂头丧气,但转而一想,那家伙瞌睡多,爱打盹,是全公司有名的睡虫,或许,躲进他的阳台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火焰重新燃起,她轻快地跨到窗前,满怀希望地打开了纱窗。
她先站在床上,把坤包从肩上转移到脖子上挂好,然后伸腿移到窗前的桌子上,随后右手紧攥窗框,侧着身将左脚探出窗外,稳稳地踏在外面的窗台。这时心跳有些过速,她停下来稍稍喘口气,接着脖子一歪,上半身也就移到了窗外。这时,除去一只抓着窗户上沿的右手和一只依然靠桌面支撑着的右脚之外,身体的绝大部分已经来到了房间之外。她忍不住下看了一眼,没想到窗外的一切刹时涌到了自己的脚下,楼房也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生了倾斜,即将倒向十几米以外的停车场。她知道这是眼晕,是一种心理作用,或者说自己对此不太适应,其实大楼并未斜,也不会倒塌。于是,放匀呼吸,壮着胆告戒自己,再也不要往下看,如同小时候学骑自行车那样,抬头紧盯前方的目标。
此时的目标就是那个阳台,只要心不急,气不虚,稳步前移,最终就一定能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窗扇。窗扇是打开着的,只需往前挪动三五步便可伸长手臂稳稳地抓住。然而不知是眼晕还是心慌,方胜男忽然觉得那个救命的窗扇像悄然移动了一般,怎么比刚才看见的远了许多,一眨眼的工夫就变得那么遥不可及,远不是只需几下便能伸手摸到的。仿佛自己站在了百米比赛的起点,遥望着终点线上的细绳,是那样的模糊不清。
正当她茫然若失心慌气短之际,脚下却偏偏又突如其来地传来一声急切的刹车声。声音短促、刺耳,尖叫着使方胜男猛然一颤。她两腿一软,“哎哟”一声,斜倒在屋里的桌面上。
心惊肉跳,虚汗长淌而下。所幸的是,手还有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方胜男宛如死里逃生,浑身乏力地坐在桌上,呆呆地看着那辆使她失魂落魄的汽车。
车里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个高的胖一些,是个中年人,矮个的略显细瘦,是个年轻小伙。他们下车之后并未像其他人那样匆忙离去,而是站在车旁抬头看着旅馆。
中年人从腰间取下手机摁了几下,贴在耳边,目光一直在四楼的这个高度扫来扫去,随后又一头钻回了汽车。那个瘦小的年轻人依旧站在车外,而且纹丝不动。很明显,他们是在等什么人,或者准备着干什么,并且一定与四楼有关。
看着看着,方胜男发现那个年轻人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姓孟的那家伙带来的?海顺大厦白领、蓝领上千人,每天上下班尽是一张张匆匆忙忙的面孔,彼此之间也很少搭话。她来的时间不长,除白秘书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几乎跟谁都不认识,遇到节假日,即使在外边碰见了海顺的员工,也不一定能认得出,仅仅是觉得有点面熟而已。刚才姓孟的不是说里里外外都有他的安排吗?这两个家伙是不是专门守在外边,防止她再次逃脱的?
方胜男发现自己如同坠渊之后又遭到了乱石,没有了一点生路。她一阵愤恨又一阵失望,随着这种情绪的凝聚,终于绝望了!眼泪像破堤的洪水夺眶而出,流淌着冲过她的两颊,再垂落到她的衣襟。她跳下桌子,像一个被激怒了的狮子,怒不可遏,抓起桌旁的椅子,举过头顶,使出全身力气向窗户砸去。
窗户的中间是一块固定的玻璃而且很大,经她猛烈的一击,立即出现了一个破碎的大洞,同时发出震耳的响声。
屋里的巨响惊动了门外的保镖,他们一冲而入。
方胜男蔑视着神色紧张的他俩,淡淡一笑,挖苦道:“赶快去请你们的主子吧,就在隔壁,你俩做不了主。”
两个保镖的确不知道面对这突发事件该如何应对,只是本能地冲过几步抓住方胜男,阻止她出现进一步的行动。作为保镖,此时他俩最怕的就是被禁者自杀。
方胜男厌烦地一甩胳膊,顺势扬起一只手掌,死命地朝一个长满了粉刺的疙哩疙瘩的脸上抡了过去。这位保镖毫无防备,“啪”的一声被打个正着,一个个小疙瘩顿时愈加红亮,同时半张脸上泛起了四个清晰的指印。
方胜男愣怔了,她因自己的举动和这种举动所产生的效果而愣怔了!就像那次在电子城车站打掉圆脸保镖的手机一样,她弄不清楚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弄不清楚自己煽过去的嘴巴子会如此迅速、准确,更弄不清楚自己如何就做出了连田芬也未必能做得出的如此男式化的动作。但无论如何,奋力煽打可恶之人的感觉真是不错,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种快感,一种积郁之气和满腔怒火一爆而发的畅爽。早知如此,当初对懦弱、薄情的高靖来这么一下该有多好,也不至于让自己苦闷了那么多天,直到现在自己的心灵还在隐隐作痛。
也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孟经理走了过来。问明了情况,但并没有发怒,只是轻轻一笑,依然用看着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盯方胜男,轻轻吐出几个字:“走,该吃饭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吃完饭上路。”
第六十九章第六十九章
方胜男被保镖推着跟孟经理向外走,刚下到三楼就见冲过来两个人,挡住了他们去路。其中一个拿出证件给孟经理看了一眼,说:“我们是警察。谁刚才打碎了房间的玻璃?”
走在前面的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