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皇帝做老公-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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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各自说起家乡,这话便止不住,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没完。
正说的热火朝天,却听门外有叩门之声,四人不免一愣,这般时候,会有谁来?
瑾玉下炕,开门,却见门前站着个小太监,竟是那日来赐药的小安子。这大年夜,正是守岁的时候,小安子一来让瑾玉不由一怔,却见小安子笑嘻嘻道:“还没过子时,小安子给姐姐问安,也算是拜个早年。”说完便一躬身。
瑾玉忙避开,道:“哪敢受礼。”又问:“这时候公公来是……?”
小安子笑着说:“这大雪天,姐姐怎不回了云常在,叫我进屋说话?”
瑾玉这才恍悟,道:“我去通禀。”
小安子是御前的太监,他来必是皇帝所差,岂有不让之理。
墨婉迎了出来,小安子见墨婉便倒身施礼,乐滋滋道:“奴才小安子给云常在问安,常在吉祥。”墨婉叫他起身,他却跪了下去,说:“奴才刚才是请安,这会子是拜年。”说完,便磕了个头,高声唱道:“小安子给主子拜年,主子天天吉祥,日日如意,时时顺心。”
直说的墨婉掩嘴笑了,叫瑾玉取了一锭赏,小安子推说不要,墨婉只道:“大年夜拜年的都要给串钱,以彩绳穿钱编为龙形,我这没有,拿着银子你只当是串钱,图个吉利罢。”
小安子这才又谢了恩,美滋滋的将那银子揣了起来。而后端正了面色,掏出一个锦盒双手托过头顶,与墨婉,才道:“万岁爷吩咐我送东西与常在。”
皇帝赏赐,必要行跪拜大礼,墨婉刚要跪下,便被小安子止住,道:“万岁爷交代,不用拘节,常在只收了便是。”
小安子见墨婉接过锦盒,便施礼告退,回去复命不提。
瑾玉将门掩好,转身随墨婉进内堂。见墨婉将那锦盒左右端详,半晌才轻轻打开。瑾玉亦是好奇,抻头一瞧,里面摆着一块羊脂白玉,通透润泽,成色极佳,下面却坠着一条络子,那络子打得扭扭歪歪,极不规整,心下不解,抬眼再看墨婉,却见她定定的瞧着那白玉,面色一片绯红。
梨香也瞧见了那玉,只说:“这玉真好,只这络子打的这样难看。”
瑾玉猜想这里面定有故事,便轻轻拉了梨香的衣角,梨香没理会,又道:“主子,你看那盒子下面还有东西呢。”
墨婉这才回过神,见盒地果有一丝绫,轻轻取出,只觉里面有一小巧硬物,展开却见里面包裹着一颗半黑半红的海红豆。
那净白的丝绫衬上,海红豆一半晶莹朱红,如凝结了的鲜血一般,一半乌黑锃亮,仿佛施了水的砚墨,地上立着的纱灯,映照着,在那如血的海红豆上汇聚出一点极亮的光点,耀人眼目。
窗外,雪越下越大,将整个宫城都笼罩在这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六十、一夜的风雪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墨婉端详良久,复而将那海红豆用丝绫抱起来;放回匣子里。
年下初一,各宫主位均要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行三叩九拜大礼;礼仪繁复;惠嫔从宁寿宫回来已近中午;觉得疲乏不堪,直进了内堂歇息。
清雁见惠嫔请安回来,便到了正堂;见惠嫔歪在榻上歇息;就坐在榻边轻轻给她捏腿道:“看姐姐这是乏累了。”
惠嫔也未起身,说:“年年如此倒也惯了。”又似想起了什么,对秀芹说:“把皇太后赏的如意记了档收好。”
清雁说:“皇太后对姐姐向来好,年初一便赏了如意,这一年定能如意了。”
惠嫔却不太欢喜,淡淡道:“有甚如意?”
清雁清楚惠嫔的心思,若这如意是皇帝赏的她定就喜笑颜开了,又想除夕守夜,御前的小安子持了腰牌来,却不进正殿,直去了西堂,想必这惠嫔更加不痛快,闪念一想,道:“皇太后赏的必是上品,拿来我瞧瞧。”
惠嫔吩咐秀芹拿了如意来。
清雁见那如意青碧华润,雕刻精细,果真上品,赞不绝口,笑对惠嫔道:“为何要将这样好的东西存起来?皇太后如此偏爱姐姐,是无上的荣光,依我看要摆出来才好。”
惠嫔只想着这些日子皇帝未曾道过储秀宫,宫里奴才又势力的很,这如意也是皇太后赏赐,摆上也装装门面,便道:“清雁说的有理,去库里取个架子就摆在高桌上吧。”
清雁又陪着说了会话,才道:“姐姐今日也乏了,中午好好歇了午觉,过晌我得空再来陪姐姐说话。”
说完便施礼回了东配殿。
冬日里白昼颇短,落日的余晖照在檐下斗拱上,将那影子投出老长,殿前朱漆大柱被夕阳映的一半成了金黄色,一半成了绛紫色,殿前的青砖地面早被扫的干干净净,只从那砖石的缝隙里仍能见着丝丝白雪的痕迹。
暖阁里早早掌上了灯,皇帝盘膝坐在东面炕上,随手拿了本册子看了起来,却见那一页上写着“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耳边是北风凛冽吹着那窗棂发出的鸣响,地炕却发出暖人的热气,不由轻抿嘴角,叫了声:“李德全。”
值房,火盆子里的炭烧得噼啪有声,几个值夜的太监正掷骰子,小安子人小鬼大,转眼便赢了两三串钱,赵宝东伸手在怀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半串钱来,狠了狠心,重重往案子上一拍,提声道:“全压上,爷爷我还就不信这邪了。”
小安子瞧着那案子的半串钱,抬手抹了一把秃秃的脑门,说:“压就压,谁怕你。”
话音未落,便觉一阵凉风吹进,众人回头一看竟是李德全,便知是有差事要交代,都住了声,李德全往屋里瞧了瞧,直紧了鼻子,说:“这股子炭气好生呛人。”痰嗽了一声,骂道:“你们这帮猴崽子也太放肆了,仗着年下,敢在值房里赌了?”
众人皆不敢出声,只听李德全教训。
李德全说了两句,再不搭理他们,只说:“小安子出来,叫你去办差。”说完便出了房门,
小安子忙将手里的帽子戴在头上,又顺手将那桌上的本钱一划拉揣进怀里,随着也出去了。
李德全在小安子耳边低语两句,小安子一愣,瞧着李德全,李德全伸手掸着靴子边上沾的雪,说:“叫你去你就去,这御前的规矩还用我教给你?”
小安子自然精灵,躬身打了个千,应了声:“嗻。”便急匆匆往北去了,没走两步便听身后李德全叫道:“回来。”
小安子回身问:“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李德全一歪嘴,从带子上取了腰牌,扔给他,道:“没脑子的东西!”
小安子伸手接住那牌子,讪讪笑道:“多谢师傅提点。”转身便小跑着出了隆福门。
叫了肩舆,出了隆福门,一路疾走进了储秀宫,这会子便在西堂门前候着。
墨婉站在屋子里,咧着嘴听瑾玉在耳边絮絮叨叨,斜着瞧了瑾玉一眼,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瑾玉听她应承,才轻轻舒了口气。
墨婉心想:我必须应承,不图别的,只图让你歇会……囧
将至暖阁时,又疏疏落落的飘起雪花,墨婉拢了拢披风,见远远的暖阁烛光通明。
一进暖阁,一股融融的暖气扑面而来,墨婉去了披风,自有宫女接过,瑾玉见那暖阁里的湘竹帘
子已经换成了缎面的团福棉帘,从那帘子边缘的缝隙处隐隐透出丝丝光亮,有人上前掀了帘子,内寝殿里的纱灯比外堂明亮许多,墨婉不禁眯了眼睛。
皇帝坐在炕上,听见帘子响动,抬眼见她一身淡紫妆花的百蝠缎袍,因天冷外面罩了件玫紫二色银鼠比肩褂,头上那海獭卧兔儿的勒子翻出灰白的风毛,轻轻软软的拂在额头上。因外面天冷,那白净净的脸冻得通红,让暖阁里的热气一熏更加红了起来。
皇帝便想起了那块通透的羊脂白玉,嘴角微翘,说:“那玉你见着了。”
墨婉只觉脸面微热,亦不知是方才在路上冻着了,还是泛了羞涩,抿嘴应了声:“见着了。”
皇帝见她只站在那,看不出情绪,便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伸手端起炕桌上的银錾凤纹托碗,瞧了一眼里面的杏仁汤,也不喝,就轻轻撂下,又顺手拿起案子上那本册子漫不经心的翻着,那书所用的纸皆是宣城特贡而来,故而称为宣纸,这纸用来抄书润墨极佳,经久不脆,纸寿千年,皇帝一页页翻着,直发出哗哗的声响,翻了片刻,轻咳一声,眼睛直瞧着那书,道:“那匣子里还有东西,你也见着了?”
皇帝这句说的极快,声音又轻,墨婉初时并未听准,略滞了半刻,才反应过来。
他只一动不动的擎着书,面色淡然的瞧着书页子上的字迹: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
他就那样等着她回话,直觉得把那书页子上的字看了百遍,才听清婉一声:“都见着了。”
皇帝极轻的,长长的将咽嗓处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将书放下,这才瞧见那书页子上是易安居士的一首《行香子》
挪眼看向墨婉,见她那脸也好似红的透了,比肩褂领口处出着两寸来长的银狐毛,毛峰柔软光亮,那是南苑秋围得的狐皮,又叫人用做了比肩褂赏了,那时想她平日总着碧色,月色的衣裳,便特选了那玫紫二色,只觉得着颜色更衬她,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墨婉见他定定的瞧着自己,那一双眸子仿佛深潭般,深遂有神,她脑子里便只剩下那块莹白的玉佩和那凝血般的海红豆子。
皇帝见她面红耳赤,会心笑了,低低的说了声:“原来是成心?你这矫情的东西。”
墨婉转目,微微蹙眉,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脑子一片弥乱,分不清,理不顺,只重重的咬着嘴唇,说了声:“不是。”
皇帝一笑,说:“罢了,你来。”说着向她伸出手去。
墨婉抬眼,见皇帝抬手,想挪步过去,又不愿过去,两下只这一犹豫,却听身后帘子外有人轻轻咳嗽一声。皇帝显然也听见了,手便滞在半空,脸色依旧淡淡,眼里却露出一丝不快。
墨婉便站着不动。
门外有人高声道:“皇上,奏事处有贵州驿报承上。”
贵州乃是吴三桂的辖地,皇帝脸色峻然,将手臂撂下,说了声:“传。”
李德全听得皇帝传唤,方挑了帘子进来。
皇帝接过驿报,脸色骤然大变,又将那驿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方起身道:“传人,更衣。”李德全不知那驿报的内容,但见皇帝面色不善,也猜到一二,忙去唤人。
墨婉站在一边,皇帝未叫退下,便只好立着不动。
可巧这日伺候皇帝衣着的正是静云和鱼吉儿,皇帝吩咐更衣,鱼吉儿便随着静云挑帘子进了暖阁。二人垂首入内,因静云与鱼吉儿皆与墨婉熟识,只用余光一扫便认出那是墨婉,鱼吉儿不由得微微侧头,墨婉这才见着她,亦是一怔。
二人为皇帝更衣,皇帝道:“传索尔图,明珠,熊赐履,萨穆哈至乾清宫,再诏诸议政王大臣乾清门候旨。”
李德全应了声:“嗻。”便转身出去着人传旨。
待静云二人将朝袍理好,皇帝方转身,见墨婉面色颇为惊异,顺她目光看去才知道她在看鱼吉儿,也不容多想,只吩咐道:“李德全,送云常在回储秀宫。”
李德全躬身道:“嗻。”刚要退出殿去,却听皇帝又道:“外面雪大,朕的御驾太监甚是稳当,叫他们送云常在回去。”李德全一愣,应道:“是。”
皇帝便转身出了暖阁往乾清宫去了。
皇帝一出,随御驾众人皆退了出去,李德全上前道:“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