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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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细针刺了下……
一股酸涩自心底弥漫至蓝雨的胸口……
她到底还是有些怪他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更没有让她享受到平凡的女孩子的乐趣……
郁金香花田……
他拿着本童话书给福利院的小孩子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小孩子们听得入迷,唯独溪愁眉不展的坐在草地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王子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公主呢?如果他们都去喜欢公主了,谁来喜欢黑暗中的小女巫?”她双手捧着脸颊,喃喃地自言自语,“她也会想有人温柔的疼爱,可是,王子是看不到她的孤单,体会不到她在孤独中的无助吧?王子都有命定的公主,女巫要何去何从呢?”她的语气相当落寞,眼睛黯然失色。
一个黑影罩住她小小的身子,用宣告的声调说:“有的王子不爱公主!”
“嗯?”她迷茫的眨眨眼睛,眼珠骨碌碌的转了转,低声请求:“Endy,可不可以做我的哥哥?溪一个人的雨哥哥?”她弯起唇角,浅浅的笑,“不要你的喜欢,只要你在我迷路时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就好,直到你找到你的公主再放手,好不好?”
他凝视她天真无邪的笑脸,郑重的点头:“好!我的左手永远只会牵着你的手。”
“什么东西可以温暖到永远?”她很是怀疑的望着他,情绪低落的垂下头,“那好像太奢侈了,只要你在我回火星之前不让我丢了就行。”
“为什么要去火星,地球不好吗?”第一次学会了紧张,有他不懂的不舍情感升华,“你不喜欢这里,不喜欢我给你的家?”
“阿巴塔说守护你的人离开了,心就真的孤独了。”她目无表情,严肃认真地说:“公主住进了王子的城堡,女巫于是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她留下来只会破坏他们的美好。”她的话里有淡淡的惆怅,轻吁了口气,神往地接着道:“溪要去找我的阿巴塔,马玛塔和阿巴塔才等于爸爸妈妈,他才是她的天使,专属天使!”她的眼睛里有喜色闪耀。
“阿巴塔是谁?”突生危机意识。
“阿巴塔就是阿巴塔,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撞上了,就拯救了他的马玛塔。”似答非答,绕口令的话让他如坠云雾中。
鲜艳欲滴的郁金香……
芬香醉人的空气……
蓝雨手握着镜框,凝视着照片里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毛熊笑得灿烂纯洁的溪,那么纯净美好的笑容,仿若能净化世间所有的污秽,洗净一切的罪恶。
看着看着,他默默出神。
马玛塔和阿巴塔……
塔塔……
她还在想着被他丢了的它啊!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和秀亲近?
他们两人就组合成了一个塔塔,承载她童年唯一快乐的小毛熊。
********
星星园的小公园。
溪坐在小秋千上,浓绿的草地上映着她孤寂的身影。没有告诉雨她提前回来了,更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他,有时会觉得自己残忍又绝情,但手指刚按出那串号码,又会突然丧失勇气摁下最后的键。
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明黄的光温暖而旖旎。
熟悉的人影从屋里走出来,他逆光的面容有些月光般朦胧的柔美。
“溪,为什么会提出分手?”秀高高瘦瘦的身影如一场夜雾,兜头笼罩下来。
溪惊愕地抬了眼,不置可否的抿着唇。
“是什么使他的全心全意换不回你的坚持到底?”他与她并肩坐在另一个小小的秋千上,反常地穷追不舍的问。
她微抬起头,秀美的脸上有朦胧的月光流过,“秀,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坚持下去的时间,还要坚持吗?”
他错愕的侧过头,迷惑不解的凝视着她,等待说出真正的原因。
“Accordingtoanalyzeturnedout,sothediseasethesufferersufferedfromsituationofpathologicalchangesappeared,suggestionlongerhospitalizedaccept。Standardcure,otherwise,veryperhapsbecauseofcouldn’titistimelytowillgetcureandhavethedangeroflifeatanytime。”她晃头晃脑,轻轻的说话声飘然地漫散在树叶晃动的阴翳里。
钻石般闪耀的繁星,圆月默默无声。
小公园里突飘来白色的夜雾。
“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先放弃牵他左手的机会。”秀握住她的手,“雨不是溪的奇迹吗?为什么不一直相信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有朵名为奇迹的花出现,它只为你热情绽放。”
“失望的尽头是什么,你想过吗?”
溪的鼻子酸酸热热的,眸子里的光陨灭,多么抱歉,天才少女溪已经无力对别人给予的预言燃起信心,因过往那种种的原因。
“绝望的尽头不是还没到底么?它不是也有可能会置之死地而后生?”秀的手放在溪的脖颈上,看着她微翘的睫毛,“天使会为你唱祷歌,你愿再相信一次奇迹吗?”
溪尽量睁大眼睛,没有缘由的热泪顺着脸颊滑下来,“秀,因为你们带来的感动,我一直努力的相信着,可是,你知道看到心电图持续地尖叫,变成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心跳的一条直线……那种感受多难受多痛苦吗?我不想让雨再经历和我一样经历过的痛苦……”
哥哥早就知道,她兀需刻意隐瞒或提起,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所有的事,现在的说谎说为他好只会是多余的借口。
“可是,溪现在一个人在痛,你要怎么办?”秀跳下秋千,走过去停住她的,然后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溪不痛……不痛……真的不痛……”她的面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声音哽咽起来,“他们都说幸福是因为我,我又怎么能忍心让他们看着幸福之星破灭?一个人难过比几个人无望的守着希望变成泡影要好得多,不是吗?……”
心里硬生生地被破开一个口子,她在心里遍地寻找,那里可有救赎的曙光闪耀。
关于奇迹,她已经等待得太久。
恍然成了坐以待毙的永久姿态。
第二部 第十七章(3) 恋语惜缘
第二部第十七章(3)恋语惜缘
以为的平静,却不知底下暗涌着波涛。
溪不知道Sky乐队从她身上哪一点看出自己是个失恋的人,他们每天不是用各种方法消磨她发呆的时间,就是意有所指的劝导她早日回心转意。
篮球场。
秀正在打篮球,他呼出的热气好像薄薄的雾一般笼罩在他的周围,让溪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飞快的跳跃起,三分——篮板———球反弹过来落在后面的火尔越手里。
“好棒哦!秀!”溪欢呼着跳起来,眼神里的崇拜随着他愈渐炽烈。
“无神女,现在才晓得,以前看哪去了?”火尔越玩转着篮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秀回头看到她,露出与平时不一样的漂亮又落拓的笑容。
接过她递来的白色毛巾,轻擦拭了下汗,与她并肩坐在地上。
几米远处,土暻优捧着本最爱看的诗集慢悠悠的走过来。
“溪,秀,我给你们朗诵一首诗,怎样?消耗完体力,再补充点精神食粮,对身体绝对有益无害……”他引诱的念叨诗歌的好处,兴冲冲站在他们面前。
火尔越经验老到,赶紧塞上耳机,拿着篮球不停的往篮筐里投,装作没听见。
心地善良的秀温柔的笑了笑,不予反对。
“要念就赶快念,我们伟大的‘诗哥’。”溪对他的和尚念经听不下去,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土暻优得到大家的同意,装腔作势的整了整衣冠,清了几下喉咙,动听的声音从两唇瓣之间溢出来:“
如果说
爱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那么它
真的会终止吗?
如果说
它会终止
那么它当初
真的是爱情吗?
可是如果
它没有终止
那么它真的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吗?”
声情并茂的朗诵,极富磁性的嗓音。
世界突然陷入沉思,深刻的反省着什么。
他合上诗集,眼睛炯炯有神,焕发着别样的神采。
望向众听众。
静寂。
绝对的静寂。
‘嘭’
球擦出篮板,重重地打在地上。
“优,你读的诗就今天这首最有深度。”火尔越似真似假的褒奖句,狂躁地往篮球又补上一脚,球迅速即弹回来。
“溪。”秀犹豫的低唤溪的名字,把她陷入冰冷与温暖挣扎中的灵魂拉出来。
溪说着没事,抢过湿粘的毛巾,再面对秀已是一脸的灿烂笑容。她站起身来,唇角是翘起来的。
秀垂下睫毛遮在眼睑,不看她的笑容。
过了良久,他才轻轻说:“溪,不想笑就不要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伪装自己。”
她低下头往别墅走,良久后轻轻的应道:“嗯。”
“到哪里找她(他)那么好的人?”
火尔越突然低叹口气,目光伤感,深有感触的将篮球抛上无限广阔的天空。
一首诗,勾起几个人伤心的往事。
****
雨:
见信安好?
秋天已经来了,记得晚上衣服要多穿点。
对了,独家泡牛奶的秘方告诉方管家了,但愿她不会令你失望。
我很好,勿念!
溪。
****
雨:
山路冲断了,邮递员进来了,却不能将信送出去。
我将手机送给他了,好方便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用担心家里人在着急?
晚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听雨。
津彰有没下雨?就算有,也不会有这里的酣畅淋漓。
你啊!……
阴雨天记得要早点回家。
不可以让……大叔打着哈欠等着为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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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你从没有去过农村,一定想像不出这里有风景有多美!
我在一个少数民族的山区里,穿着他们的民族服装,很舒服,很温暖。
只是……
有点想你……们。
很少……真的!
少到只有一分。
溪。
PS:代我向奇叔问好。
****
雨:
荔山上有好多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游来游去的小鱼。
水流溅到山涧时有隐约的回响。
听说就连水底的石头在夜晚都会发出月亮般的光芒。
然而——
没有熟悉的影子倒映在水里。
想回家。
不可认为是想见你,我是想哥哥了,记住不要混淆视听。
溪。
PS:大家不可以忘了我。
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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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来了这么久,我已经会用方言说问候语了呢,厉害吧!
淳朴的民风,善良的村民,秀美的景色!
要离开,很不舍。
如果我留在这里不回去了,你会不会替我去关心哥哥?
回程日期未定……
没有你们,我也能找到快乐……
可以独立了。
离得远才知想念也是另一种幸福,大家继续体味这种情感吧!
溪。
PS:告诉大家,有人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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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宣,大婶叫你回屋吃饭了。”
用石块砌成的平房里,溪伸展着双臂从里屋走出来,闭上眼作了个深呼吸,用友好的语气对坐在大石块的慕容宣说。
他已经坐了好久,像是遁入另一个空间了,或冥想着什么。
慕容宣单手撑地,缓缓站起身,向石屋走去。
他与她擦肩而过,对友善的声音未作出回应。
秋风拂过。
空气温润微凉。
微风吹起的碎发随性的飞扬。
慕容宣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反过头来,声音冷冷淡淡:“不吃饭,还想在这住下去?”
溪微怔,看着微咪着眼睛的他,那里有丝不经意的关心,她明白过来,露齿淡笑:
“你陪他们一起吃吧,躺了那么多天,身体没什么消耗,肚子根本不饿。”
他不再劝说,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