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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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腾子千也是代表腾氏去的。
死对头?
亏她上次还那样跟他说话,现在才告诉她,会不会太迟了?梁子早就结下了。
溪忧心忡忡的摆弄着手中的帽子,没过几分钟她下意识的把它戴在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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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
夜幕刚刚将临,已经有不少客人到了。
灯火灿烂的宴会大厅,用人穿梭在众宾客之间。
前来的宾客有几百人,各个打扮得体,举止高雅,一看就让人觉得身份显贵。
其中不乏政界要员、富商名贾,以及传媒界有名的记者们。
一辆白色豪华轿车姗姗来迟,从雕花的大门外开了进来,驶上笔直的车道。
身穿深色制服的司机马上从车内走出来,走到后座将车门打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从车内缓缓地走了出来,英气的面孔一脸的盛气凌人,微皱的眉头无声的宣泄着他内心的极度不耐烦。
微风拂过,虚无的香气散开。
两抹白色的身影同时从车里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犹如两株高山上的雪莲,淡而清雅,美得无声无息。
“腾少爷、安少爷。”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上前来,向他们打招呼,以示欢迎。
腾子千和安晨微弯腰还礼,淡淡的笑了下。
管家正要带他们进去,发现了旁边的陌生少女。
纤细的玲珑身躯,恰到好处的穿出了那袭白色长裙所要体现的味道——淡雅出尘。
她头戴着顶郛白色的贝雷帽,纤长的睫毛静静的垂下,眼睑处是大片好看的阴影。尤其那一双眼睛美得像黑夜中最让人迷惑的深沉的夜色。
“你们进去吧,我在这里等。”
一只纤白的小手轻轻地搭在安晨的手上,他的手心是片柔软的温暖。
管家以为是刚才自己的失礼,引起客人的不快,忙补救的笑问:“这位小姐是、、、?”他不敢妄加猜测。
以他在风家工作几十年的阅历,怎么就没见过如此清冷出尘的女孩。
“她是、、、、、”
“是我、、、、、”
腾子千和安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声音抢在了前面:
“sydenychapman的学生cey。lan。”
溪微笑着说,眼睛深邃得像一潭看不到底的碧波。
西德尼。查普曼?
管家眼中飞快的闪过丝惊讶的神色,再次望向美丽的少女。
她连声音也美得让人陶醉,只是有些清淡而疏离。
此话一出,令同行一两个少年都诧异的睁大眼睛。
管家狐疑的打量了一会,恍然大悟的笑笑,“欢迎,欢迎,请进。”他侧过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西德尼。查普曼是谁?为什么要那样说?”腾子千困惑的追问。
连老师那么有名的人都不知道,真不知他整天在玩弄些什么,不关心天下事。
“难道你想让我说是你女朋友?”
溪打趣的说,一脸诡异的笑。
腾子千没料到她会这么反问,错愕的瞪大眼睛,气得把脸别到一边,不再搭理。
她在门口停下脚步,幽幽道:“因为我早得罪那个风氏总裁了。”
“什么?”腾子千反应极快,耳朵极灵敏,一听马上惊得跳起。
安晨也微皱起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不要大呼小叫的,我只不过多说了几句话。”溪无辜的眨了眨眼,不满他大惊小怪的反应。
不就一个风氏总裁么?
说了几句也许不该说的实话有什么怕的?
她之所以这么介绍自己,也是怕给爷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把他们拉到角落,试图安抚腾子千一惊一乍的情绪,平静的说:“你们快去给他贺寿,等下我们马上走。我在这里等你们,只要他不看到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她如此吩咐,他们只得照办。
他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他不能泄秘。
她是妹妹不是吗,他要保护。
一物降一物莫过于此。
第二十二章(3) 几多欢喜几多愁
第二十二章(3)几多欢喜几多愁
风家前庭有不少的喷泉假山,中西合并式的装潢,有种古典的浪漫感。
溪站在空阔的绿草地上,远远观望着辉煌气派的大厅,微上扬起的薄唇,有着鄙夷的神气。
打着哈哈的客人,这种虚应的场合最令人头痛。
唉,要是让风洛希的爷爷知道她是安家的人,说不定会迁怒永安集团。
为今之计先借老师的声望挡挡吧。
盛夏的酷暑已近尾声,空气中透着秋天的凉意。
“小溪,好久不见哦。”
一声亲切的声音唤回她纷乱的注意力。
溪轻轻的转过头,
微薄的烛光下,是光彩照人的风姞云那婀娜多姿的身姿,一脸盈盈的笑意。
“姐姐好。”
溪回给她个微笑,温暖了小片的夜色。
“那小子还说没请你来,害我白白气了半天。”风姞云侧头望向厅内,瞪了人群中某个人影一眼,啧啧地埋怨。
“呃?洛希确实没有告诉我今天是风爷爷的生日,我是跟别人一起来的。”溪脸上闪过丝不自在,澄清着来这的原因。
“啊,死小子,我明明要她一定要把你请来的,怎么他还是忘了。”风姞云气咻咻,说着就要冲里屋,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小溪,跟我一起进去啊,采儿正找你呢。”
“不了,姐姐你先进去吧,我在这就好,里面的气氛不适合我。”她轻摇了摇头,望着夜空淡淡的笑。
“那你在这等会,我马上出来陪你。”
风姞云不再勉强,叮咛了声才走向主宴会厅。
夜空下,
树叶被风吹起,轻轻的翻动,像是灵动的音符在纸上跳跃。
溪倚靠着树干,眼神游离在天空中的星星群中。
月光映在她脸上,皮肤好像都白得透明。
一种不知名的花香点点沁入溪的心脾。
一声声哽咽的吸气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如此充满欢声笑语的宴会,难道还有人躲在这偷偷哭泣吗?
会是谁呢?
她好奇循着细细的声音走去,双脚踏在柔软的草地上,像踩在云端般不真实。
树影花丛中,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紫藤树下鸣咽着,肩膀时上时下的抽动。
“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溪犹豫一下,终于走上前去,声音揉和在美好的夜色当中。
女人不好意思的擦了下眼睛,察觉到陌生的声音是在问候自己,忙抬起头来。
花藤摇摆的阴翳里,隐约可见她眼睛里湿湿的亮光。
“好像到秋天了呢,夜晚露水多,落在眼睛里会让人着凉的,阿姨可别让它们再躲在你眼睛里找温暖了。”
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到她的面前。
女人愣怔,她明明知道她是在哭,却能用婉转的方式安慰人,既不点破,又能避免尴尬。
一个聪慧的好心女孩。
“真是片美丽的花海啊,以前有个人也好喜欢呢。”溪静静凝望着垂下来的花蔓,轻声赞叹。
软绵的语调给人的感觉却是在叹息。
“她(他)很喜欢吗?”女人看着她的眼睛,发现那暗涌着异样的波澜。
一定是女孩很重要的人,她这样想着。
“嗯,她很喜欢,很喜欢。”溪淡淡的回望她,用上了重叠词,强调那个人的喜爱程度。
她幽然道:“可是好可惜,她没有看到像这里开得这么美的紫藤,那里怎么也种不出。”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带她来这里,我有位朋友对种植这种花很有心得,大家可以互相交流下。”略带伤感的声音,女人忍不住好心的提出邀请。
“不用了。”
“为什么?”她急急的问,好不容易碰到个知己。
“她不在了。”
溪望向幽蓝的夜幕,柔亮的月色落满星眸。
她的声音那么平静,好像真的忘了那个人,忘了她带给她的喜怒哀乐。
女人看着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睛,心中突觉怜惜不已。
她想出声安慰,却又觉会更惹她伤心。
溪缓缓垂下头,月光一样的眼眸平视着美丽的女人。
“好像很无聊呢,阿姨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啊。”她淡淡的说,洁白的牙齿好看地闪在花藤摇曳的阴影里。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渐渐变得温和。
夜凉如水。
月明星稀。
“从前有个小女孩,在半岁不到就失去了父母,可是她很幸运,一个好心的女孩收养了她,自从有了她,那个傻瓜样的女孩就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小女孩,她同情她,因为她们同样是孤苦无依的人,世上没有人能比她更能体味到什么叫没人疼的痛苦和悲哀。”
溪微笑着说,目光悠远,眼眶湿了。
“孩子,你不想讲就别讲出来。”女人担忧的看着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是为了安慰别人才说出自己的故事。
“如果她那时也跟你一样跟我多说几个不字多好。”溪凝视着她,眼眶有淡淡晕红。
不送你去美国,有我在的地方才是对你成长最好的地方、、、
不希望你成为最聪明的孩子,只要快乐就好、、、
不要那么多奖章,你身体健康就好、、、
那么多不,阿姨不说,她为什么只会说那三个讨厌的字,她只会一直对她说,让自己想恨又恨不了,只得加倍虐待自己来逼她说出那些想了千百遍的话。
可是汇聚起来,溪也只不过想让阿姨说‘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需要你。’
傻瓜女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说?
她的感叹声,像根针一样,猛然刺痛了女人的心。
花香四溢,思绪开始飘远。
溪紧紧闭起眼睛,眼底渐渐沉积出一种奇异的神情,她要想起来,把所有的过往都想起来,说给别人听,她曾是个多么自私又残忍的人啊。
渐渐地,渐渐地,仿佛可以看见那稀疏的紫藤树下,紫红色的小花瓣飘落,娇小的女孩深深的凝望着她。
“你来看我干什么?我在这里过得很好,真的很好,死不了。”她冷漠的斜睨着女孩,眼中的戾气日渐日浓。
“溪,我不该来看你吗?你忘了我们才是相互依赖的两个人啊!我从没忘记你,连做梦梦到的都是你,这样还不够吗?”阿姨楚楚可怜的眨着眼睛,声音不停的发抖。
“是吗?我每天要记的东西太多,某些无关紧要的话会被我自动过滤掉,如果因为我忘了它们让你伤心难过,那么真是对不起啊。”她冷冷地笑,语气却温顺谦和,“我很快就能报答你了,而现在只有一堆证书让你欣赏欣赏,你要不要看看?好验收下你送我来美国的成果如何?”她的语气像个女侠,颇有豪情。
阿姨眼睛里猛地一亮。
那束光突然间灼痛了她,那个人不后悔,不后悔,那她还那么努力干什么啊!
十几本证书从她手中用力的甩出,从空中划出一道道的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在阿姨的脚根边,红的、绿的、蓝的、、、、散落了一地。
证书打在地上,闷闷的,汇集起来却很响亮。
“送我来的原因?”她沉声。
阿姨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拣起一本本的证书,翻看着,唇角的笑容那么的明显,
她在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欣慰。
以致没看见背后那道冷冷的眼神。
溪轻轻的说,微弱的夜光下,美丽的眼晴晶莹透亮。
“后来、、后来怎样?”女人小声的问,已经被她的故事吸引,手不自觉的轻握住少女的肩膀。
“后来、、、”溪苦笑,声音更轻:“后来小女孩做了更多伤害她的事,可是那个养育她的人都原谅了,她包容了她所有的一切,只用一句话就了却了所有的恩怨。”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