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五行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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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我害她跟我一起在沙漠中迷路受渴,她却杀马取血救我,她用马血灌我喝下去,她不住提醒我不要睡着,不要倒下,原来她是拿我当朋友的。
“现在她为了救我伤了脸,就算不死,女孩子家,以后也没法见人了,她一定伤心死了,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木一剑报仇,还有那个呆子,她虽然傻了点,可是心不错,人挺好。”
沙中飞声音越来越小,气力越来越弱,黑熊的耐心似乎没了,也不再只是抓破他衣服,它猛然嚎叫一声,迎面扑了上来,双爪按住沙中飞肩膀,一排白森森的獠牙咬向他咽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沙中飞只觉得喉间一阵钻心的痛,痛的他几乎窒息,他又最后扫了眼木青秋云溪两个,晕厥了过去。
云鹤在沙中飞头顶徘徊了一忽,啾啾而叫,叫声甚是凄厉!
☆、仙侣同舟晚更移
木青秋朦胧醒来,只觉得脸颊上火烧火燎的刺痛已消褪,清凉之感丝丝缕缕,好不惬意,伸出手掌,犹豫了一下,轻轻拂过面颊,光滑平整,并没有疤痕,心中不由一喜,转念又纳闷如何无药自愈,忽然想起最后时刻隐隐听到沙中飞的那一番话,心中暗道不好,只怕沙中飞已凶多吉少了,撑着身子爬起,喊道:“小飞,小飞。”却无人应答。
环顾四周,才发觉自己此刻正躺在舟中矮榻上,凤仪剑与包袱都在一旁,舟里空间极大,收拾的也很干净舒适。从一侧小窗里望出去,两侧青山缓缓后退,水中倒影的白云朵朵片片。
鸟在云中云在溪——云溪!
木青秋在额头上猛拍了一记,怎么忘了她?倒地之后承云溪运功相救,后昏厥过去,莫非?木青秋想到此处,心中一沉,从矮榻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慌慌张张向船外跑去,“云溪姑娘,云溪姑娘。”
挡在船舱门口的竹帘被掀起,云溪缓缓走来,木青秋走得急了,两人险些撞了个满怀,木青秋止住步子,道:“云溪姑娘,多谢你救了我,我那位朋友呢?他怎么样了?”
云溪惊喜的说道:“木姑娘这么快就醒了?可不是云溪救的你,一切都多亏了这位老先生,至于沙少侠的下落,也请这位老先生详细告诉姑娘吧。”说罢引着木青秋走出了船舱。
木青秋出了船舱,觉察到此时已是黄昏,山坳里夕阳西斜,晚霞染红西天,映红了半江秋水,旖旎多彩。远处层林尽染,落英缤纷,江面浩淼无际,清风萧瑟,阵阵清凉。
不禁心胸也为之开阔,船头一个青袍老者,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负手而立,望着一江秋水,像是陷入了沉思,眼中饱含悲天悯人之神,眉间却尽蕴浩然正气之态,周身散发着凌驾于三山五岳之上的气度,却又不是盛气凌人之霸气,让人丝毫没有不悦之感,反而想要与之亲近。木青秋从未见过如此风采之人,止住脚步,不禁看得痴了。
老者缓缓转过身来,随意抖了下衣袖,脸上露出和蔼之极的笑,道:“小姑娘,你醒了,感觉周身可还有不适?”
木青秋展颜一笑,道:“谢谢老先生相救,这会就是浑身无力的紧,其他,都还好。”
老者又是一笑,道:“这就是了,你功力不够,强行使用凤仪剑,再者凤仪剑灵力非凡,你使用不得其法,便更加剧了内力的消耗,导致内力过度透支,才会如此。多多休息也就好了。”说着
从袖中取出一团琥珀色的物事递给了木青秋,“以后练功时将此物佩带在身上,有助于增加功力,强身健体,一些轻微的外伤也可以用他化水治疗,有止血化淤平复创口的功效。”
木青秋伸手接过,只见那物件鸡蛋大小,色做琥珀,形若琉璃,触手凉滑,不禁含笑道:“谢谢老先生,这是什么?”
老者呵呵一笑,道:“正是方才你们遇见那熊王的内丹,你脸上的伤也是用他治好的。”
木青秋诧异道:“熊胆?真的有这么神奇?”
老者捋着颌下白须道:“这可不是寻常的熊胆,那黑熊在山中修行数百载,灵力非凡,所以你们才不是他对手。”
云溪一脸担忧的道:“老先生,那黑熊被取了内丹,是不是活不成了?”
老者含笑摇头道:“老夫并没有伤他性命,他失去内丹,以后不再像先前那般凶残,自回山中,不会再伤人了。”
云溪脸上的担心尽去,笑容温婉若莲,道:“这样最好不过。”
老者也冲她微微一笑。
木青秋又道:“老先生,我那位朋友呢?”
老者捻须道:“他伤的较重,黑熊内丹虽然治好了他外伤,内伤却根治不了,我要将他带回山中慢慢调养,治好后,自会送他去与你们汇合。”
木青秋稍稍沉吟,道:“老先生,你是不是认识我——们?”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认识那把剑,我这里有几句话传给你,凤仪剑灵力非凡,威力也极大,你以后学会了慢慢就可以将他的威力都发挥出来。”说着念出几句偈语,木青秋忙用心记下了。
老者又向云溪道:“云溪姑娘,老夫交代你的话都记下了。”
云溪微微一笑,“老先生放心,云溪都记下了,洞庭汇集天下之水,是万水之源又是万水之宗,云溪自会前往洞庭,用心修习师父所授功夫。”
老者欣慰一笑,拂了拂衣袖,道:“如此甚好,老夫这就去了,后会有期。”
木青秋忙上前问道:“老先生,凤仪剑是先生送给我的,为何对于凤仪剑的了解老先生却比他还要清楚?先生曾说此剑是他师父赠给他的,先生又云师公已经仙逝,而师公又是从天外高人那里得到此剑,莫非老先生便是那位高人?”
老者淡然一笑,道:“小姑娘果然
聪慧,这其中曲折,日后机缘巧合之时便会知晓了,此时老夫多说也是无益。”言罢飘然而去,转瞬身影已掠过江面,一袭青袍隐在了远处木叶瑟瑟的林间。
木青秋不觉有些怅然,扬声道:“可是老先生,我要怎么才可以回到沙漠啊?先生还在江湖路等我呢。”
林间传来青袍老者带着笑意的话,飘飘渺渺。听着远远近近,若有若无,“一觉过后大梦醒。”
木青秋一时不解,心想,暂时只能安于现状了,叹了口气,坐在了甲板之上,想起云溪还在身旁,回头问道:“云溪姑娘,你之前所驾的竹筏呢?这条大船又是那里来的?”
云溪含笑道:“竹筏留在了青天渡,自会渡有缘人,这艘大船是那老先生送的。”
木青秋随口叹息道:“那老先生倒是大方的紧。”忽又觉得云溪方才那句话别有深意,自渡有缘人,翻来覆去咀嚼了一会,忽地撸了撸长裙站起身来,从包中掏出那颗内丹,含笑说道:“云溪姑娘,既然相见便是有缘,这个东西我以后用处不大,转赠给姑娘吧。”说罢也不待云溪答言便塞进了她手中,又道:“请姑娘在前面的渡口停船,木青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云溪一时也不好推脱,为难道:“多谢木姑娘好意,这个还是木姑娘留着吧,云溪用处似乎也不大。”
木青秋展颜一笑,道:“我还有好些朋友呢,除了沙中飞还有师父他们,遇事身边总不缺人照料,你孤身一人,入世未深,初入江湖,有备无患。”说着在云溪手上拍了两下,遥遥一指,道:“云溪,看,远处就有一个渡口。”
云溪盈盈一笑,笑容纯美之极,“那云溪就收下了,谢谢木姑娘了。”朝木青秋所指方向眺望了两眼,又淡淡说道:“是啊,前面就是渡口,看来我们很快就要分别了。”语气中大有不舍之意。
木青秋听出云溪的留恋,伸手理了理下她的领口,抿嘴笑道:“有缘自会再见,多保重。云鹤呢?代我跟她说再见吧,她很可爱也很温顺。”
云溪笑道:“她跑到前头去了,若是她听到木姑娘这样称赞她,定会高兴坏了。”
两人相视一笑,云溪转动甲板上的龙头,调转方向,向远处岸边靠过去。
江面上忽然一阵剧烈震动,黑云从四方聚拢,瞬息压顶而来,陡然间狂风大作,波涛连天,天地色变。转眼便已是碧波倾翻,江水倒灌。
云溪与木青秋两个逢此巨变,一时惊呆,醒过神来,忙跃过去抓住一侧的船舷,两个拼尽全力才勉强站住,不致被风浪卷走。丈许高的巨浪一波一波向船上冲来,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振聋发聩之音,似乎要将整条大船吞没,船身猛烈翻转,眼见便要倾覆,木青秋惊呼一声,喊道:“怎么会这样?”
云溪一边运功抵抗,一边皱眉答道:“这水里有古怪。”指端的白光随着她的手臂挥动,在两人面前凝起一道无形幕墙,白光流动,宛若蝉翼,隔断了翻腾而上的碧波白浪。木青秋稍得片刻喘息的罅隙,随手抿了下粘在额上的碎发,将内力缓缓注入云溪背心。
云溪回眸一笑,仿佛一朵浴水的红莲,明艳脱俗。
白色光幕外碧波愈发汹涌,水声轰轰隆隆,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光幕受到极大压力,急遽变形,江水像是被无形大力推进,又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水粒不安的跳动,争相在光幕上游走,试图寻找突破白光的缺口,云溪与木青秋两个极力抵抗,白光支撑的圈子却渐渐缩小,最后只可以勉强将两人包裹其中。
又一个巨浪翻滚而来,两人身子都是一个趔趄,云溪胸口不住起伏,虚脱不堪,已是强弩之末,她左手在胸口艰难的绕动,最终摆了个怪异的手势,双目凝视着指尖,似乎是将某种灵力注入其中,片刻之后,她猛地闭上眼,抽出了手,道:“木姑娘,对不住了,云溪抵挡不了了。”了字脱口,人已随着那巨浪翻滚而去,转眼便被江水淹没,吞噬在无尽的幽绿中。
木青秋周身被一团白光包裹,原来最后时刻,云溪拼尽内力为她结了个法界,使得江水不致将她淹没,江上狂风卷着巨浪愈来愈大,又一个大浪打来,大船寸寸肢解,残骸瞬间便被卷走,木青秋被白光裹着,随着白浪在江中翻滚,扬声呼唤道:“云溪,云溪……”怎奈风浪太大,声音根本不能及远。
或许云溪已经死了,这么大的水,谁能抵抗?木青秋胸中酸涩悲痛,对云溪又是伤心又是感激,她紧紧咬着唇,苍白的唇上涔涔血丝和着泪水而下。
猛然自江底传来一声狂啸,震得木青秋四肢百骸又麻又痛,她抬起眼,只见一条赤色巨龙从江底分波逐浪而来,须髯尽红,摇尾舞爪,灯笼般大小的血色双目中冷光逼人,他猛地向上一跃,鼻中吐出一串巨大水花,大嘴一张,卷了过来,木青秋犹在惊骇中不及回过神来,已被巨龙吞进了口中。
黑暗,冰冷。
无尽的黑暗。
无尽的冰冷。
伴随而来的还有痛,痛的宁可放弃仇恨放弃生命,也想要选择失去知觉,沉沦下去。
可是即便是在此刻,那个人的样貌仍旧那么清晰的刻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踏着江水仗剑而来,石青色的长袍随风飞舞,墨色的发与风纠缠在一起,带来温暖,光明,还有希望。
☆、东来紫气满函关
温暖,光明,希望。
这些都是木青秋企及的,她犹豫了一下,尽管怕再抓住虚空,终还是伸出手,“你终于来了。”
他可以带她离开,不再让她沉沦下去吗?
“青儿。”一个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了木青秋惨白的手。
他脸上带着郁郁之气,眼中是她读不懂的复杂,周身是迫人的威严。木青秋凝视着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