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朱门-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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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定好的,我早间坐车去哥哥那儿的时候,赵煦还没出门呢,说是晚间与我一同用饭,还叫我等着他。至于父亲大人,是昨儿长春宫来人请,说老祖得了些好茶,叫父亲过去品茗,照理说今日上午就该回来了。”
顾云霆沉吟半晌:“和太子说了吗?”
“已经派了大管事往宫里送信,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凝萱从宋嬷嬷那儿接过怀表,“足有半个时辰了。”
顾云霆心生不妙:“我们途径朱雀大街的时候并不见有人从宫门方向过来,看来是有人截住了王府的人。”顾云霆大叫一声“六子”外屋候着的一个年轻后生站在门帘子外:“二爷”
“带着几个人沿着朱雀大街去寻,看能不能撞上王府的管事,若是寻不到,就直接到宫门口问问。”顾云霆从腰间扯下大公主府的腰牌,“万事小心。”
凝萱忙让淮安带着王府精干的侍卫跟上,以备不时之需。
忙完了这些,他兄妹二人才掉转身来去看老神医。老神医面色凝重,良久才写了一副药单子:“按着这上面去抓药。”他冲顾云霆和凝萱使了个眼色,将二人叫到对面早就空了的暖阁:“针眼上有毒,不过放心,不是剧毒。”
还不等凝萱松口气,老神医借下来的话又是重重一击,“也别暗自庆幸,我瞧着,针眼上的毒虽然害不死人,但能害残人。”
字有谐音,凝萱和顾云霆一时没听明白,老神医就耐着性子看她二人:“这种毒会阻碍幼儿成长,轻则就是残废,重则……只怕就会成为侏儒。”
凝萱身形晃了两晃,不敢相信老神医的话。天朝有些权贵好以侏儒为倡优取乐,更有些人家以侏儒充任优伶、乐师,天朝人见了侏儒只会诟骂,德宗就是再喜欢这个孙子,太子就算再宠爱他,为了皇家的脸面,要么将其幽禁一生,要么,就是找个理由让其夭折。
届时太子没了嫡子,就再难和其他几位皇子抗衡,即便将来成了帝王,坐稳了皇位,每每想起此事,只怕就要将全部过错都怪在恪亲王府。
凝萱大恼,下手的人就算想对付王府,何必拿这么小的孩子作孽。凝萱问道:“老神仙,可还有挽回的余地?刚才那方子……”
老神医缓缓摇头:“方子只能消肿,这孩子太小,又哭闹不止,汗水和毒液早就一起涌进了肉体内,不过我瞧着下手的人大约是害怕,针眼扎的并不深。”
张太医是仓皇之下动的手,当时肯定慌慌张张,加上他要谋害的是小皇孙,心里肯定有顾忌,所以才没往深处扎,又或者,他怕小皇孙大闹起来,自己连想走的机会都没有。
王府有顾云霆和老神医坐镇,凝萱心定了许多,宋嬷嬷恐她累着,硬是推了凝萱去休息,自己则亲自呆在暖阁里守着小皇孙。
第二日天明,赵煦才从宫中赶回来。凝萱忙问他可见到了大管事并第二拨人追去的人,得到的答案不出意料,那两批人马都消失在了前往皇宫的路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等赵煦了解到一切消息,他才道:“昨日宫中怪事不断,先是东宫闹鬼,太子的慧良娣莫名其妙在太子妃的寝宫上了吊,后来是摘星楼上断了根石柱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当场辟为两半,更离奇的是有人看见太子妃游荡在东宫的大殿里。”
凝萱自然不信鬼神之说,但被赵煦这么一讲顿觉得毛骨悚然。站在一旁的顾云霆冷笑道:“哼,桩桩件件都离不开太子,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是在陷害东宫,分明是有人在拿东宫说事。”
赵煦沉声道:“到今早我离开皇宫的时候,消息已经瞒不住了,宫里面人人惶恐,似乎真有其事似的,只怕明日早朝上就有会人拿此说事。”
顾云霆烦躁的摆手:“这些都且最后说,要紧的是小皇孙怎么办?”
旁边喝着茶水的老神仙忽然开了口:“只要能抓住这个下黑手的,多半就能从他手中找出解药。”众人忙去看他,老神医放下茶盅,“能想出这种药的人在医术上造诣颇深,但心思实在恶毒,我若没料错,制毒的人多半我还认得。要是他的话……小皇孙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都觉柳暗花明,只盼事情真如老神医所说。
老神医就淡淡抛出了三个字,正是他那不成器的师弟,“不过我们已有三十年未谋面,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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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章 分析
老神医提到自己的师弟就是满肚子无奈:“我们俩的师傅是江湖上的小人物,他常常感慨,一辈子最得意的就是收了我们师兄弟二人,我擅医,师弟却擅毒。师傅不乏大智慧,几次撞见师弟制毒,唯恐他今后走了歪路,就喝令他不准再肆意妄为,谁知师弟并不听劝服,三十年前的一个深夜不辞而别了。后来我在江湖中渐渐闯出一条路,就听人说,他连番被几个豪门势力供奉起来。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在忠嘉王府。不过忠嘉王谋反失败,我这师弟也随着消失在动荡之中。”
赵煦不免问道:“那老神仙就敢断定这药是你师弟所制?”
老神医一笑:“所以说啊……也就只是试试吧。”
赵煦向老神医要了那人的名字,淮安捧了条子就去外面安排。刚走到二门处,就看见大管事被人搀扶着往这边走,淮安惊的连忙跑过去,“大管事这是怎么了?”大管事满脸鲜血,衣服上千疮百孔,不断有污血往出渗透。
“我们二爷呢?”扶着大管事的一人甚是面熟,淮安仔细一瞧,正是昨晚被顾云霆派出去接应大管事的六子,一脸的凶相,如地狱中走出的阎罗,不怪他刚刚没辨认出来。
淮安就知他们是遭了埋伏,不禁大骇,忙又折身将这一拨人往里引。
赵煦和顾云霆得了消息也跟着往出迎,将仍旧害喜中的凝萱安抚在屋中,不准她出来。
世子夫妇的院落不远处有三间小小的抱厦,正好安置受伤的大管事,老神医是不敢离开小皇孙身边的,赵煦就将昨晚替换张太医的那一位老医官找来为二人疗伤。
“回二爷,世子爷,我昨晚带着王府的兄弟往朱雀大街上去迎,一路上不见半个人影,只当大管事是到了宫门,谁知走到双桥土地庙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我不敢轻视,就差人去探听情况,哪知进去一个不见回复,进去一个不见回复,我便知道有诡异,率了众人前去探看虚实……哎”
六子一想到那惨景就觉得悲愤,他跟着二爷在北疆打仗,杀多少人头都是敌国的败兵,丝毫不觉得不忍,可见到整个土地庙里残尸遍地,还是忍不住要大骂一声。要紧的是,死者都穿着着恪亲王府的奴役服饰,一个老头被黑衣人揪住头发,正要断头。
六子带着王府的人与黑衣人混战起来,实力悬殊,对方更像早就布置下天罗地网似的,王府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多亏了五城兵马司的东城指挥使,要不是他领人巡视到土地庙,只怕属下和大管事都难逃一劫。”六子满脸惭愧的垂着头。
顾云霆很是了解六子的本事,若不然也不会将他从北疆带到京城,连六子都险些惨死,恪亲王府的人全军覆没,可见对方来势汹汹,就是为了阻止王府的人进宫去寻赵煦。
顾云霆与赵煦四目相视,虽然不语,但都在询问对方的想法。每一步棋都像是算计好了似的,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动用如此大的力量?更敢在皇帝和王府的眼皮子底下作乱?
“老神仙的师弟……难道是忠嘉王?”顾云霆狐疑的看着赵煦,“不对,这绝不可能,忠嘉王早在几年前就被灭门,皇上断然不会容许这股势力继续存活。”顾家当年也参与到了天子与忠嘉王的博弈之争,而且大公主是德宗坚实的拥护者,大公主在宗亲中地位极高,忠嘉王屡次想要收买对方,都被大公主断然拒绝,德宗感念大公主的好,这也是大公主恩宠不断的一个重要原因。
顾云霆记得清清楚楚,忠嘉王确实是死了。但忠嘉王的余孽还在,想到流窜到北齐的几个重要人物,顾云霆又怀疑是他们在作乱。
赵煦却果断的摇摇头:“不会,你且想,如果是太子继位,说句不好听的,太子优柔寡断,屡次重用太子妃娘家外戚,他若上位,对北齐利大于弊。太子不能继承大统,于他们丝毫益处皆无。”
排除了外患……那就是内忧。
其他几位皇子都不乏这个可能,二皇子刚获麟儿,三皇子马上要做爹,四皇子的事儿渐渐淡了,谁敢保证皇贵妃朱氏不能东山再起?
就像当年皇后仙逝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是皇贵妃朱氏动的手,德宗也确实将人圈禁了,但结果怎样,几年之后人家不照样出来了?而且险些没成了继皇后。风光更胜当年。
再说后面的几位小皇子,虽然年纪都不大,但是他们的母亲又有几个是善类?能在皇后和皇贵妃的严密盯防下仍旧坐了胎,可见心思不小。即便此次动静过大,只有成年皇子们能干得出,怀疑的范围也绝不小。
皇子们身后都牵连着一股或几股庞大的势力。
王府大管事被太医施针后脸色稍好些,小厮们又早用水替他擦拭了那一张污脸,赵煦问了几句话,一无所得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他们也不敢强逼着老人家回忆,便打发了人送大管事回家静养,一应药草补给都是王府管着。
前院还有个跟着来的东城指挥使,人家救了王府的人,不出去道声谢说不过去。待赵煦要去打点,顾云霆按住了妹婿,他自代表了王府去会会这个做东城指挥使的表哥,看能不能从中看出哪些端倪。
当天下午恪亲王才折返家门,闻听消息,片刻不歇的又进了宫,那晚就被德宗留在了养心殿,兄弟二人畅谈整宿,至于说了什么内容,除了谨慎伺候的小宁子,并无第四个人知晓。
整整两天未曾好生休息的凝萱和衣躺在床榻上,辗转不能眠,偏她一动,赵煦就会被惊醒,以为妻子是哪里被挤到了。
“早些睡吧”赵煦轻轻将凝萱往怀里一揽,这段日子以来他早就练就了本领,能给妻子在怀中找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却又不压着她。
凝萱揪着赵煦下巴上的胡茬,揪的赵煦直喊哎呦,又不敢太大声,只宠溺的轻呵道:“动静再大些,宋嬷嬷就该进来了。到时候咱们俩都没脸,看你明儿怎么和嬷嬷交代。”
凝萱脸一红。她是刚进门没多久就怀孕,宋嬷嬷就担心小夫妻俩年轻耐不住寂寞,曾经强烈要求过她二人分房睡。赵煦一百个不愿意,就是凝萱也不情愿,二人好说歹说,指天画地的发誓,才叫宋嬷嬷打消了念头,自那之后,宋嬷嬷就亲自睡在了外间屋,但凡听见一点动静都要疑神疑鬼的问问。弄的凝萱和赵煦好不尴尬。
凝萱娇嗔道:“可人家睡不着嘛”赵煦就觉骨头酥了,有心想谋点福利,凝萱先知先觉,“啪”的拍飞赵煦的爪子,哼道:“少动歪心思,你儿子可没睡着,正在肚子里打滚呢”
赵煦一听这个,别的心思都歇了,只用大掌揉着凝萱溜圆的肚皮:“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