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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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来看看你。”
哦,那不必了,我不稀罕。
“回皇上,臣很好。皇上事多务繁,还是国事堪忧。”所以你走吧,管你的国家大事去,别来烦我了啊。
他居然没甩我,直接吩咐赵恩,“你带楚成去换件衣裳,然后带他去听风阁,朕赏他午膳,用过了再回来晋见。”
你阿爷的!
我蹭地站起来,准备与他翻脸。
他比我更快,又把我按回了榻上,“你不就想知道尚宇时说了什么吗?朕告诉你!”
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怎么没听说宫里还有克格勃或者军情五处什么的??
我斟酌了一下形势,还是坐了下来,一仰头,把药全灌了下去。
他接过我的药碗,居然摸出颗糖来塞进了我嘴里。
我低头吮着糖汁,只觉得嘴里苦甜参半,十分怪异。
“尚宇时心里还喜欢着你。”
我一颤,转头看他。
他则看着前方。
“只是他却拿不准你心里还有没有他。”
是这样?也对。这孩子身边没几个人是好东西。也不知道景三他们究竟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还是托楚成捎个信吧,真怕他被那群魔头利用了,白白折了名声和性命。
“梁曜寒,”皇上转过头看我,“你认为‘天下均一,共享国土’很有道理么?”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臣认为那是空想。”
“那你认为朕收皇庄是朕喜功好利,故弄是非么?”
嘿,敢这么说他,胆子可不小啊。看他这耿耿于怀的表情,肯定是把他气得不轻。
“回皇上,臣不觉得。那些地归私人所有,便是私人的,归皇上所有,便是天下百姓的,”
他闻言笑了,伸手扯了扯我的耳朵,“你这是真心话,还是哄朕呀?”
一半一半,他是聪明人,所以我照实说,“都有。”
“那如果,朕想收楚成的地,你会帮谁?”
我怔住了,他这是……他叫我选这个做什么?
一边是亲族和私利,一边是皇上和国家,他想知道我选谁?
这是某人没称了他的意,所以他来我这里找平衡?
十四、
这问题明显脑抽。
可一听到是他问出来的,我就有点儿脑抽了。
他可是皇上啊,一转十八弯,我从来都算计不明白的皇上。他应该知道对于这样的问题,最正确的做法是能推就推,能诿就诿,尤其是像我这种热衷打太极,不愿得罪人的人,绝对要变着法地敷衍他。他这什么意思?
我想不出他的意思,只好坚持推诿,“皇上,楚成没有地,他穷官一个,只有俸银。”
“朕是说……”他倏地打住了,笑了笑,转开了目光。
我则轻吁出口气来。
又高估他了,原来还是他脑抽,幸好我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
可他也因此敛起了表情。
“梁曜寒,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会帮他起事反朕么?”
你奶奶的。
当然是回答,“不会。”
“为什么不会?”
实话实说,“你是个好皇帝,国家现在这样很好,根本没必要反你。”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显然是在思量着什么事。
那我也不说了。我把心思都放在宇时身上,一心琢磨如何写信劝告他。
两人各怀心事,静坐无言。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一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梁曜寒,乖乖别动让朕抱抱。朕累了,要在你这好好补一觉。”
他几乎一阖眼就睡了。
我则望着殿顶发呆。
我应该和他发火。
我应该生气他胡乱用我泄欲。
他还赶走了楚成,不让我打听宇时。
结果现在我却老老实实地给他当了人肉抱枕陪他睡觉——就因为他可怜兮兮地问了我几句,我帮谁?
这小子,果然是个祸害。
那个,说他“喜功好利,故弄是非”的人不会就是老姚吧?还真有可能。
胆子这么大,又能让他这么上心的,除了老姚我还真想不出别人来。尤其是老姚昨天刚刚和他翻了脸,还摔了他的门……他应该一心以为老姚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一边吧,结果……呵呵,活该~~
但我很快就不想笑了。
他心里烦,就发泄到我身上??他个混帐王八蛋!
我翻了个身,把他推到了一边儿。
他居然没醒?
该不会是装睡吧?想想也是,我这么干真挺扫他面子的,若是我,我也肯定不好意思张眼。
那最好,你装吧,我走了。
走了两步,我还是折了回来,躺在了他的身边。
我也累了,也很想睡。
只是我怎么也睡不着。
看着他紧缩的眉毛,我心里全是宇时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本以为那人是天底下最爱自己,最应该一心一意地跟从自己、辅佐自己的人,可偏偏正是那人带头来指责反对自己,那种感觉………果然最他妈让人窝火。
皇上都快修练成精了也没窝好这股火,宇时还小,宇时也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宇时他……真是想想就心疼,疼得我直想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
但想归想,心疼归心疼,若叫我再选,我还是不能帮他。什么事都好,唯独这件事不成,这根本就是祸国殃民,不但不能帮,我还得拼尽全力去劝他放弃。
真是越想越睡不着。
那就不睡了。我爬起来回去偏殿,随便捡了本文书,坐在桌边慢慢地看。
也不知道宇时是用什么心情来写封条的。这些文书全是他的教众对皇庄改革的看法和想法,他和皇上水火不容,却还是把这些东西送给了我……
“真吵。”
又是杨天泽。这祸害不知何时出来了,闹鬼似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转头看他。
杨天泽半眯着眼睛,蹙眉盯住了我手里的文书。
看什么看,翻页哪有不出声的?
再说了,这偏殿和内殿隔得远着呢,你狗耳朵么?居然听得到?
我把书简放到一边,站起迎他。
他一抄手,又把我拉进了怀里,把下巴垫在了我的肩上,“梁曜寒,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朕?”
我绝倒~这小子还没睡醒吧!
懒得理他,于是瞎掰,“大概快了吧。”
“嗯,那你就快点吧,朕都等不及了。”
我再倒~
他抱起我坐在了绣墩上。
跟着就拉我的衣裳。
混……
“朕不是要做,就是想试一下。”
试什么试?瞧你那眼神就不是什么好事。
我和他拉扯。
他用上蛮力一扭身把我强压在桌子上。
“别闹,再闹朕就真做。”
我住手了。
他拉开了我的襟领,然后摸了摸我露出来的那段锁骨。
他看了看,跟着就埋头顺着我的脖子舔了下去。
这还叫不想做?你等着,你要是敢得寸进尺,我一定踹残你,让你这辈子就不用做了。
温热的舌尖卷带起丝丝痒意。
我屏息凝气,静观其变,随时都准备狠狠地踹上他一脚。
舌尖在颈窝处打了个圈,他一口咬在了我的锁骨上。
我立刻抽出一口凉气,眼睛跟着出了泪。
不是疼出来的,是单纯的反射,所以我石化了。真太太太太他妈的丢人了。
“小曜寒,”杨天泽得意地抬起头,戳了戳咬我的地方,“你这里,果然很敏感。”
你给我滚!!!!!!!!
我抬脚便踢,他早有防备。
我挥拳要打,他把我按得更牢。
杨天泽罩在我身上,蹙起了眉毛,“你发什么疯?朕又没有胡说。朕也是昨晚上才发现的。你不喜欢那就告诉朕,朕以后不做就是了,你动手做什么?”
我……我抽搐!
这家伙的脑子不是人脑子,我不该和他废脑子。
又抽了抽,我扯起一个笑容,我拗不过你,我送你走总行了吧,“皇上,臣一时失态。还请皇上赦臣。”
“梁曜寒,你就不能对朕真心笑一笑么?嗯?”
我再次抽搐。
“皇上教训的是,等臣恭送了皇上之后,一定对着镜子好好练习,”
这回换他抽搐了。
“梁曜寒,”他放开了我,“江叶一直跟朕说你很欠揍,朕看也是。”
是么?是就是吧,只要你肯走就成。
他终于肯走了。
我连忙热情欢送。
一迈出偏殿,我们都站住了。
我们看见了敬德。
敬德正站在皇上赏我的小叶兰旁边。
敬德身边站着楚成。
楚成已经换了衣裳,应该是我的。
楚成正对着小叶兰指指点点。
敬德听得很开心,垂下头来,轻轻去嗅小叶兰的花香。
然后两人眉来眼去??这怎么成?
我立刻重重咳了一声。
皇上也没客气。
两声重咳混在一起,吓得敬德和楚成都是一颤,倏地分开了。
楚成还算识相,一转身飞快地跪了下去。
皇上没说话。我则想冲上去揪楚成的耳朵。居然不经我同意就对我妹献殷勤?欠踹!
敬德挨了过来,红着脸,站到了皇上的身边。
皇上不悦地扫了楚成一眼,揽住了敬德,“你来做什么?”他说完还不悦地扫了我一眼。
无视他,我一心等着听敬德说话。
敬德抽出两条彩绢,“我来是想让曜寒哥帮我选一选,看哪一条皇兄会更喜欢一些。”
抽搐。这丫头,来找我居然是为了给皇上选礼物?过份!真伤我的心!
皇上嗯了一声,接过两条帕子转手递给了我,“那你就看一看,朕会喜欢哪一条。”
黑线。
我接过帕子,只见一条白地,绣的是条腾云驾雾的龙,另一条蛋青色,绣的是两株劲竹。
龙纹我不能用,只能打竹子的主意。于是我把青色的那条攥在手里,把白色的那条递了出去,“皇上肯定喜欢这条。这龙绣得可真好……”
“朕更喜欢竹子。”他掰开我的手,硬把帕子抽了出去,折好,然后全塞在了自己的怀里。“梁曜寒,朕记得朕告诉过你,朕最喜欢的,是竹子,湘妃竹。”
我管你喜欢什么呢,我想要敬德的绣帕!我说你就不能给我留一条?你个小心眼的死狐狸!
“梁曜寒,”他眯起了眼睛,“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很好,那你就给朕做一百首湘妃竹的诗,必须自己做,做好了裱起来,然后挂在你的床前,天天看!”
“还有楚爱卿,”他挑了挑眉毛,“你也做一百首。两位爱卿,一是榜眼,一是探花,你们的才学合该不能让朕失望。所以……若是你们有一句雷同,朕必重罚!”
他说完揽起敬德,潇潇洒洒地走了。
留下了一个完全听傻了的我。
还有一个完全听傻了的楚成。
我们兄弟俩,一站一跪,全都无语凝噎了。
第十五、十六章
十五、
楚成回过味来的第一句话是“公主真美!”
所以我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她是公主,由不得你动心!”
“嘁,”楚成又开始对我翻白眼,“我凭什么就不能对公主动心?皇上都被你抱在手里了,我……”
我又把他按到了地上。
“楚成,你说什么?”
“当然是说实话!行啊,梁曜寒,居然让皇上吃上味了。真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是欠罚。别人都是旁敲侧击地拼命打听皇上的喜好,你呢,皇上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