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太妃:恬妃传-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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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当时是不是玩笑,可如今茜宇在新帝新后面前,的确吃得开啊。
将至裕乾宫,璋瑢却见一行人缓缓向这边走来,她有意慢下了脚步,到底和那行人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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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提问上次茜宇梦魇的时候怎么太医没看出来她怀孕了!呜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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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丁,保佑我的读者能一路支持我,不管是在沙漠还是在绿洲……并祝福大家健康!!不要催文……
第十八章 萧规曹随(五)
“贵太妃,这位是丹阳宫的钱昭仪。”一个宫女凑在璋瑢身边提点到。
璋瑢心下奇怪,这钱昭仪为何喜欢夜里在宫里游荡?说起来除了皇后、莲妃,她大抵都不怎么认识乾熙帝的后宫们,不过这位钱昭仪她还算知道,开国四大臣的嫡派后裔,与睿皇后一样高贵的出身。
“奴婢给昭仪娘娘磕头,奴婢身后是妍贵太妃。”那宫女很机灵地上前先给钱韵芯报了家门。
钱韵芯施施过来给璋瑢请安,几提灯笼聚拢,二人所在顿时亮堂。钱韵芯暗自惊叹,这太上皇可比他儿子享福多了,身边竟都是这样的美人儿,这位贵太妃看起来也就比皇后大一两岁吧!
“钱公爷竟有这样绝色的女儿,本宫确只知道卫国府出疆场好男儿呢!”璋瑢笑得稳和,眉宇间泰然闲逸,与茜宇完全两副光景。
钱韵芯抿嘴一笑,“没想到臣妾竟有幸一睹贵太妃芳容,本还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如今才晓得山外有山,贵太妃当真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昭仪娘娘的嘴很甜啊!”璋瑢一派长辈的尊重,缓缓道,“如今夜里还嫌凉意重重,昭仪如何夜行与宫中?当早些回去歇息才是。”
钱韵芯懒怠与人解释,只福了福身子道:“臣妾听凭娘娘教诲,先送娘娘回宫才是。”璋瑢闻之一笑,轻摆衣袖,便款款步入裕乾宫去了。
“要不就谁也不来,一来就来这一车子人,索性都搬回来的好,还嫌热闹些呢!”钱韵芯待璋瑢入得宫去,才携了随侍离开,走了老远才对着陪嫁嬷嬷埋怨道,“你也看见了,这样的太妃摆在宫里,若不出些风流账来,我钱韵芯的名字倒过来写。”
翌日清晨,众妃嫔早已得到皇后传话,聚集在了颐澜宫向皇太后请安。张文琴得知皇帝昨夜又留宿于坤宁宫,不禁心里有些不愉快,却另寻了话头来讲,“皇上如今膝下只有四子一女,福嫔的身子还有些时日,但本宫只盼我皇室越发兴盛,你们也要尽心才是。”
其实这样的话会让章悠儿很尴尬,从来皇帝留宿最多的便是皇后寝宫,自然那些妃嫔们有心也无力给皇帝延绵子孙,如今皇太后这么一说,倒让众人在心中稍稍舒了口怨气。
因班君娆是新晋的嫔主,便向皇太妃行了三跪九叩之大礼,张文琴见她形容举止娴静稳妥,想起家宴那一晚她伶俐聪明的表现,心里着实喜欢起来。又见她生的饱满圆润,看着比那些纤纤瘦弱的妃嫔更多几分福气,一副好生养的模样,不由得笑道:“惠嫔可要好好侍奉皇帝,也为皇家添树枝散叶啊!”班君娆一阵羞涩,脸颊上飘起两朵红云。
张文琴今日既然有意要晾一晾皇后,便笃定不会就此罢休,于是又有意抬举品鹊,直在众人面前说他如何懂得皇帝的心思,定要更用心地伺候才好。两人比旁人来得更亲热地语气神态,着实羡慕死了一些妃嫔。一些娘子、更衣少不得又一口一个姐姐地与品鹊热络起来。
章悠儿看在眼里,面上和善大度的笑容示人,心里却早已一笔笔记下了。小时候父亲就说过,聪明人与蠢人的区别,前者眼光长远而后者只趋于眼前小利,自然那个时候谁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国之母。
有皇后领着众妃一同在颐澜宫请安的功夫,璋瑢也早早起身来了馨祥宫,帮着一起将几个孩子送去书房,又待央德领着两位公主去向皇太后请辞后,她才寻得空闲拉着茜宇说话,却只是和她聊一些家常、说些孩子的话题。
如此倒让茜宇莫名不已,按理她不应该知道赫臻曾带着瑢姐姐微服私访,所以她不能问,同样她不应该知道赫臻下密诏要废除贵太妃陈氏,因而她更不能提。但见璋瑢欢笑如常,脸上一派祥和,茜宇心里不禁暗暗打鼓。
璋瑢握着茜宇的手,直说云儿如何想她的养母,又说臻璃如今怎么聪明,若安、若玲怎样讨人喜欢,却一句也不提到赫臻。
茜宇笑语中也仿佛随意问了一句:“姐姐,太上皇好吗?”
第十八章 萧规曹随(六)
璋瑢一怔,随即展开笑颜,“怎么皇太后没和妹妹讲么?太上皇如今很好,妹妹走后他带着我出去微服游玩了几日,后来想着要去东南几个省市体察民情,便派了侍卫先将我送回去,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皇太后,她说要回来看看外甥女,我便跟着一起来凑热闹了。”
茜宇看着璋瑢说的头头是道,自己脑袋里却乱哄哄的一团烦杂,不对啊!张文琴不是说赫臻病了如今又好了吗?怎么瑢姐姐却说他体察民情去了?秦成骏不会骗我,自然赫臻一定和姐姐出去了,但是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赫臻如此盛怒下旨废除她并殃及家人,更重要的是,赫臻现在何处竟然没有人能说得清了。
茜宇努力摆出一副随意的笑容,她笃定璋瑢不会去问张文琴,遂才道:“太后回来就只顾着和孩子们玩闹,哪里跟我说过这些?”
这两年茜宇在南边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璋瑢了然于心,这一刻她竟然徒生出些许得意,她晓得张文琴一定说过,张文琴那张嘴能藏事情么?这样让妹妹嫉妒自己,璋瑢觉得很快活。她有些皮笑肉不笑地将话题扯开,笑道:“昨夜回宫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位昭仪,据说是钱公爷的女儿,说起来如今皇帝的后宫我还大多不认识呢。”
茜宇脸上笑着,心中却乱麻麻的,她不晓得该如何去想象这人与人的算计,只晓得如今谁说的话都不能相信,连最简单一个赫臻的去向都能排出两个说法,其中一环套着一环,什么时候才是个底?
转眼到了下朝的时辰,臻杰退入内廷后也去了颐澜宫向母亲请安,今日的朝会依旧要他气愤难当。图腾和包致远竟然全部称病告假,不仅他们一个个窝在家里不上早朝,就连上朝来的大臣们也一副慵懒的状态,不是垂首不语就是随声附和,仅一个秋收粮税问题也糊弄了许久没能解决。
“皇帝这几日很辛苦?母后看你昨日也面色黯黯的,要晓得保养才好啊。”张文琴拉着儿子关切着,不由得对章悠儿多了些不满,照顾皇帝不是她的责任吗?怎么丈夫如此疲累她也没看见?
此时颐澜宫里妃嫔们都大多已离开,只留下了皇后、莲妃与萍贵人,品鹊听太后这么说,便笑盈盈上来道:“太后娘娘放心,嫔妾已吩咐御医馆备下适宜夏季滋补之物,想来是季节转换,皇上龙体有些违和。”
章悠儿颔首看了一眼沈烟,似再说:“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当如何?”沈烟心里含了口气,将目光瞥了过去。
臻杰神色有些黯然,他接着母亲的话道:“今日朝堂之上,大学士刘易之给儿臣上了一课,讲了‘萧规曹随’的故事……儿臣很受用啊!”
章悠儿心中莫名一疼,她知道那些老臣又倚老卖老给皇帝出难题了。遂递了一个眼神给沈烟,希望她把品鹊带出去。
多年来的默契,沈烟知道皇后的意思,于是拉着品鹊道:“萍贵人要御医馆备了那些补品?不如带我也去看看,元戎也闹嗓子疼,正想去给她讨一味药吃呢。”
然张文琴似乎有意留下众人,她拉着儿子的手意味深长地笑道:“母后从前也听妍贵太妃讲过这个故事,贵太妃她在闺房中保读诗书,这样的故事总是讲不完的。”张文琴睨了一眼沈烟,淡淡道:“那补品不急着看,莲妃不如和品鹊留下来,听听贵太妃说的故事?”
章悠儿心里含了口气,也出言将两人留下,继而便听婆婆含笑说道:“那年本宫退了中宫凤印后,太上皇便要贵太妃代理宫中诸事,于是本宫便请贵太妃到颐澜宫小坐,与她讲从前定下的规矩也许不合她的脾性,只要她觉得不顺手但凡改了就是,不必留神本宫的心思。可是贵太妃却笑着道:‘当年萧何死后曹参便做了丞相,刚即位的汉惠帝看到曹丞相整日都请人喝酒聊天,好像根本就不用心为他治理国家似的。心中很纳闷,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派了曹参的儿子曹窑回去问父亲,孰料曹窑竟受了父亲一顿打。于是第二日下了朝,汉惠帝把曹参留下,一顿责问,又问曹参究竟怎么想的,曹参想了一下就大胆地回答惠帝说:“请陛下好好地想想,您跟先帝相比,谁更贤明英武呢?”惠帝立即说:“我怎么敢和先帝相提并论?”曹参又问:“陛下看我的德才跟萧何相国相比谁强呢?”汉惠帝笑着说:“我看你好像是不如萧相国。” 曹参接过惠帝的话说:“陛下说得非常正确。既然您的贤能不如先帝,我的德才又比不上萧相国,那么先帝与萧相国在统一天下以后,陆续制定了许多明确而又完备的法令,且执行中都是卓有成效的,难道我们还能制定出超过他们的法令规章来吗?”接着他又诚恳地对惠帝说:“现在陛下是继承守业,而不是在创业,因此,我们这些做大臣的,就更应该遵照先帝遗愿,谨慎从事,恪守职责。对已经制定并执行过的法令规章,就更不应该乱加改动,而只能是遵照执行。我现在这样照章办事不是很好吗?”汉惠帝听了曹参的解释后心下明白了其中道理,再也没有什么微辞可言了。’ ”
品鹊适时地给张文琴递上了茶水,又听她继续道:“当时本宫问贵太妃这是什么意思,贵太妃笑着说‘姐姐的贤德岂是妹妹能比的,自然一切以姐姐从前定下的规矩来办,不仅没有人敢不服,妹妹做起事来也有凭有据底气十足。曹参以此更使得朝纲稳固,妹妹也期能有所作为。’”张文琴顿了顿,又道:“故而连太上皇也时常夸赞贵太妃的贤德非常人能比。”
她说着看了一眼皇后,这话是特地说给她听的,除了赫臻的父亲当年在后宫品级中增设皇贵妃一位,她章悠儿可是开国以来第一个修改后庭制度的皇后,不仅设置繁杂,且严厉限定妃嫔升级之制,随后又愣是以节度财耗为契机引得万民称颂。不可否认,张文琴当年做主中宫时从未有过这样的风光,故而她由心难以平衡,实在嫉妒了。
章悠儿怎样的聪慧,会听不出婆婆的话外之音?可她却只报以甜甜的笑容,眼眸神态中看不出一点点地不悦。
倒是臻杰心中很是不悦,今日刘易之也讲这样的话,却无非是要自己做一个安分的皇帝,应以他们这些老臣之意志为准绳,呵……傀儡皇帝?他们做梦么?
“贵太妃贤德淑惠是为后宫之表率,然后庭之事无法与前朝相比,同样一个故事今日在刘大人的嘴里就说出完全不同的意味来。”臻杰此刻竟将心全向着妻子,微笑着对母亲道,“今时不同往日,倘若曹参在世仍为丞相,朕定难容他,墨守成规并非国家发展之道。”
说着臻杰又从母亲身边立起,站到妻子的身边扶着她的肩膀笑道:“母后放心,比起贵太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