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知错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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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雕不死心的甩了一个白眼给许翊,为她那壶青梅酒哀伤了许久……许久……
“师兄,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怎么也不传个信回来?我还以为你真的去了呢。”
许翊尴尬的摸摸鼻子,怎么又提起这事儿了?
“我去了一次纯国,”许翊道,“那边的女子不知比这儿漂亮多少!开朗大方,热情好客……”
云初昭不语,柳暗花红,灯红酒绿的地方她一般不去——或者说,是压根儿不具备去那儿的条件?
“那你怎么也不叫人传一个手信过来?大家都很担心你啊……还有,你给我找到嫂子没?”云初昭一边问一边帮许翊斟酒。青梅酒的冷香一下子沁满了房间,云初昭近来烦躁的心也似乎平静下来,还有些晕乎乎的甜。
许翊嬉皮笑脸的对云初昭道:“嫂子哪里是这么好找的啊!师兄我要精挑细选呢,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云初昭也不再言语,示意许翊快吃。“这是小花雕新酿的酒啊?真好喝。”许翊端起酒杯,嗅了一会儿,满意的咂咂嘴。
“你就吃吧,再说话小心噎死。”云初昭淡淡道,哪管一旁许翊黯然神伤……
云初昭这样抿着酒,思路回到了很久以前。
她在家里是嫡长女,底下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云老将军一生戎马河山,难得回家吃一顿饭,因此,她对于一家人能热热闹闹的吃一顿饭的记忆并不是很多,但是却分外怀念那样的温暖。云老将军
嫁给宁西顾之后,因为宁西顾极“宠爱”她,对她有求必应,近乎日日都陪她一起吃饭……而今,宁西顾做了皇帝,这样的时间自然也就少了。她又是一个人吃饭了。
其实一个人吃饭很寂寞,虽然身边有花雕等情同姐妹的丫鬟,但也毕竟是丫鬟,在皇宫里得讲究礼数,她吃饭时,宫女们得在旁边候着,而不是像云老将军、宁西顾他们一样,是坐在自己一旁,一起谈谈天说说地……
想到宁西顾,她的心又无缘无故的抽了一下,灌了自己一口酒,竟然被呛住了。“这么大人了,怎么喝酒还这么不小心?”许翊眼见她咳得撕心裂肺,不由得放下筷子叹气道。
云初昭咳得满眼都是泪,“没……咳咳……没事。”
许翊走过去,扶起咳得快岔气的她,用衣袖帮她拭干净嘴角的酒渍,“酒再好喝也不能像你这样啊,”云初昭一下子僵住了。
许翊眸色有些深,看不清里面的含义,他只是淡淡的收回手,继续大吃大喝,“哎,初昭啊,想当年,师兄还 帮你洗过澡呢,这么快就忘了,真是没良心!”
云初昭的脸抽了抽……那时候自己才多大?!
不过尴尬的气氛好歹是散去了,她道:“十几年过了,你怎么还提这些旧事啊!”
“哪里是旧事!在师兄眼里,永远都如昨日一般鲜活!”说罢,又嫌弃地盯了云初昭一眼:“现在?还没以前那个大胖娃娃好看,有本事你把自己养肥了给师兄看看!”
云初昭浅浅的笑了笑,自家师兄一向都是为自己好的,哪怕他的嘴再讨打。
就这样,她就已经晕乎乎的了,一看杯子,居然被喝光了。头有些晕晕的,她半醉半醒之间睡着了。
烛光将屋子照得有如白昼,云初昭趴在贵妃椅上,衣衫略微有些凌乱,因为喝了酒,因此脸上有两朵不显的红晕,看起来像是涂了上好的胭脂一般,当真人比桃花艳。她平素不爱上浓妆,艳丽的红在她身上也显得有些清冷,在这样酒香弥漫的夜里,倒是凭空多了好几分妩媚。
许翊看着她的睡颜宠溺的笑了一下,人都这么大了,还这样,如果她的师兄不是一个君子,那她的贞洁就完了。想到这儿,他闷笑了一声,饮尽一杯酒,又自己斟满,自斟自饮,如此反复,倒也自得其乐。
宁西顾今日果然又翻了洛昭仪的牌。
储秀宫里数位佳人,他独独翻了洛昭仪的牌……莫非,下一个登上枝头当凤凰的,会是洛昭仪?一时间后宫风云四起,淡定的独独是太后与云妃。太后是无所谓,云妃呢?
宁西顾数日没有去过云初昭那里了,从小柱子嘴里听到的,都是他家主子镇日里如何玩耍、去了何处、三餐都吃了些什么……
明明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名词,他却听得比谁都认真,记得死死的。
只是突然很想她了。
宁西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倒生出一种近乡情怯之感。总觉得自己不配去落桐宫——哪怕只有那里始终会点亮一盏灯笼,只为等候他的到来,不为他的皇位,只为他。
以前,他都是临幸完别的妃子便走,现在却贪图一点温暖,可是现在越希冀温暖,就离温暖越远。
他揽衣起床,看着一旁熟睡的洛雨辰,心里却依旧觉得寒冷。不知怎么就踱步到了落桐宫门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今晚似乎格外的安静,安静到诡秘。让他觉得心里有些惴惴的不安。
云初昭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宁西顾不知道怎的心竟跳动得厉害。
想去告诉她,几日不见他竟然那般想念,想告诉她……却在门口顿住了。
一名黑衣男子,端的是温文如玉,他一手揽着云初昭,一边浅笑着自斟自饮。眼里满是宠溺,云初昭没有半点不适的躺在他怀里,双颊微红,竟如一幅美人春睡图般赏心悦目。这在宁西顾眼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只见男子浅笑了一下 ,狎、昵的凑到云初昭脸颊旁,呼出一口气。云初昭有着美梦被吵醒的不痛快,挥一挥手,像是要赶苍蝇似的。
他轻笑了一声,印了一个吻在云初昭的唇角。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道灼人的视线——窗外,是一年轻男子对他怒目而视。许翊不自在的嗅到了一种浓浓的脂粉香,想必此人是刚从哪个秦楼楚馆里出来,身上尚带着淫靡的香味。果然还是淡淡的青梅酒香好闻啊,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笑脸待人总是好的,因此他对着宁西顾笑道:“嘿,要进来喝一杯么?”
宁西顾一挑眉,也不说话。
许翊好生奇怪……这人,怎么跟自己不对眉不对眼的?跟抢了他媳妇似的。
宁西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从窗口翻身进来,将云初昭手里的杯子取出来,倒出些酒来,一饮而尽。他的眸光一直落在熟睡的云初昭脸上,许翊正奇怪,就听云初昭嘤咛了一声,眼见着就要从贵妃椅上摔下来。宁西顾一个箭步上前,将云初昭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将她放了上去,并放下了碧纱帐。却不想,云初昭突然醒了过来,隔着一层帐子,捉住了宁西顾的衣角,声音还带着初睡醒的朦胧,“西顾?”
“嗯。”宁西顾冷冷道,拨开她的手,取出她的剑,就要向许翊刺去!
“西顾住手!”云初昭被此变故吓了一跳,立马从床上弹起喝道。
宁西顾原本就怒火中烧,听了这话,更如同浇了油似的,整个人腾空而起,直取许翊面门。
许翊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身为江湖中人面对剑来了自然不可能不躲。偏偏云初昭又道:“西顾!他是我师兄!住手!”
宁西顾哪管这些,只觉得怒火快将自己焚尽了,脑子里只剩下一堆燃尽的灰。
许翊一个不敌,便被划伤了手臂。宁西顾住了手,他转过身,冷冷的对云初昭笑道:“师兄?”
“你不信我?”云初昭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只是看着宁西顾,宁西顾复又冷笑,半晌方道:“我倒是没料到你有这般本事……哈哈哈哈!”
云初昭被这样的宁西顾吓了一跳,许翊站在一旁看着云初昭焦急,但是一点办法也无,只能干着急。
“他只是你师兄?云初昭,你好,真的很好!”宁西顾盯着云初昭说完这些话,眼神冷凝得让人心惊。云初昭哀求的看着她,只盼他能在师兄面前给自己一点面子。可是宁西顾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初昭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再看他的身影只觉得无力。
15
15、冷宫 。。。
第十五章冷宫
“初昭?”许翊看着这样的云初昭,心里顿时有了几分痛,也暗暗的责怪自己。
只是谁知道会那么巧啊……
“师兄,我没事。”云初昭浅浅的笑了笑,“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
许翊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徒增云初昭的烦恼,也就同意了。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我去叫花雕安排一个近点儿的房间,你若是有事,叫我便是。”
“嗯。”云初昭点点头道。其实她心里没有了别的感触,突然就觉得累了。
宁西顾走得决绝她并不是没有看见,她向来是极具自知之明的,这次怎么就把心都给掏出去了,别人还要扔到地上踩两脚呢?
当初是云家硬要将她嫁给五皇子的,因为皇子里面,只有宁西顾还有未来一国之君的雏形,择良木而栖是所有人的心愿。
她和宁西顾自小便认识,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宁西顾和他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看她一眼都不肯,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云初昭虽然不识好歹,但也知道廉耻,倘若他一纸休书拿来,保证二话不说便去。
只是,他们这似夫妻的好友,究竟是夫妻还是好友呢?
他宠幸新人时,她会心痛,她会嫉妒,尽管没人知道。可是她知道,她的心生疼得不行,最终只有用面无表情来粉饰太平。
宁西顾,宁西顾。
我云初昭做错了什么?
她仰起头,忍着不流泪。
外面的天,渐渐变亮了。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她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座雕像般沉默。
小柱子站在养心殿门口等了宁西顾两个时辰了。外面春寒料峭,小柱子冻得直发抖。
养心殿的灯一直都开着,想必皇上还在处理政务,只是,平日里也不会将伺候的人赶出来啊,今天是怎么了?
宁西顾突然打开了门。立在一旁的小柱子吃了一惊,而后立马捧出一个笑来,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天亮了?该上朝了吧。”宁西顾看着外面的天色喃喃道。
“皇上,您怎么就忘了呢,今天是休沐啊!”小柱子提醒道。
宁西顾这才反应过来,垂下眸子,装作不在意地道:“你去把翰林学士找来。”
“找哪一位?”
宁西顾揉揉额角:“就找新科状元刘汉玉吧。告诉他,写两份御旨。一份是将云妃打入冷宫的,一份是晋洛昭仪为妃的。”
“要贬云妃娘娘?”小柱子本来要答“诺”的,结果嘴巴长了老大,竟有合不上的趋势。
被小柱子这么一看,宁西顾竟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恼羞成怒,他狠狠的说了一句:“还不快去?要朕亲自去么?!”
“诺……”小柱子被宁西顾一喝,慌忙窜了出去。
主子的心意不能乱揣测,即便这主子平日里有多温和,他也是会发飙的。
不过巳时刚过,后宫里便风声渐起,都说花无百日红,云妃才尚未没多久,不也被皇上打入冷宫了么?!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例如洛昭仪宫里的。
“娘娘,您现在是妃了呢!”小丫头氏玥笑得比谁都欢畅。她是跟对了主子的人,自然该高兴。洛昭仪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她喝道:“小丫头头发长见识短,不过是晋升罢了,有晋升的一天则必然有下去的一天,可别高兴得太早!否则啊,云妃就是咱们的下场!”
氏玥被突然严厉起来的洛昭仪给吓了一跳,脸上浮起委屈的神色,道:“奴婢知道了。”
“知道就好。”洛昭仪在这片刻里想了很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