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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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歌知晓自己主子的性子,忧忧看了看孟古青道:“娘娘,那您可要小心些。”言罢,便有些不情愿的出了绛雪轩。
见雁歌走远了,孟古青这才慌忙将那银色令牌捡起,衬着月光仔细端详着,眉目更是深凝。这令牌,怎会出现在紫禁城,看着上面的文字,乃是蒙文,她再熟悉不过了。这东西可不是旁人了,就是她自家人的。
银色令牌,这不是旁人的,正是孟古青长兄所持之物,要知她长兄自打当年她父王去世以后,便未曾再踏足过紫禁城。若说是这令牌乃是三年前遗落于此,实在是荒唐不已。
速速将令牌收起来,孟古青便踏出绛雪轩,将将走至养性斋处便撞上一道人墙,险些跌倒了。幸对方及时将她扶住,不偏不倚的便倒在了那人怀中。
孟古青一惊,慌忙将对方推开,连连后退两步。
月光下,男子着一袭碧蓝,温柔道:“青青。”
第五章 装神弄鬼
孟古青定了定神,平静的望着对方行了一礼道:“多谢辛大人出手相救。”言罢,便急急朝着翊坤宫的方向去。
安知,会唤她青青,而非静儿的,唯有辛子衿。她与辛子衿从前相识,原是瞒着福临的,就是多年后再见,亦是装作不相识。如今这般若是让旁人瞧了去,只怕她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把将孟古青拽住,辛子衿似有些苍凉道:“青青,你就这样不愿意见我。”
猛的甩开辛子衿紧拽的手,孟古青冷冷道:“辛大人,请你自重。”言罢,便迈步离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可还记得,你说你会在科尔沁等着我来娶你的。”孟古青将将走出两步,背后便传来辛子衿几许悲伤的声音。
孟古青顿了顿,并未再迈步,背对着辛子衿苦笑着:“如今,你是御前侍卫,而我是皇上的静妃。”
辛子衿向前走了,却不敢靠得太近,言语间尽是深情:“就因你是他的静妃,你便为了他,如此折磨自己么?你还记得么?你曾经说,你要天下无双的爱,我可以给你,而他不可以!只要你愿意,我便带着你远走高飞。”
此刻,孟古青心中一片凄然,子衿哥哥还是七年前的子衿哥哥,可她并非七年前的她了。她曾经在紫禁城等了他三年,可最后,连她自己不知,她是何时爱上福临的,从此,心中再容不下旁人,也容不得。如今,亦不允许她容下旁人,纵然帝王凉薄。只因,她是静妃。
孟古青闭了闭眼,转过身,看着辛子衿,冷笑一声:“远走高飞!你置霜儿于何地,置佟大人于何地。就是为了我父王,我也断然不会离开的!况且,我是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的,他心中有没有我无碍,我心中有他便是。”
她如此一言,辛子衿便不再言语,她说的对,若当真离去,定然会拖累于他义父,还有霜儿的。况且,如今孟古青心中的人是当今圣上,又怎会抛开一切,与他一同离去呢。
顿了顿,孟古青凉凉道别:“辛大人,你多保重。”言罢,便朝着长长的宫巷中去。走至拐角处,孟古青是四下望了望,眼见周围无人,这才放下心来。
她心中明白,若是方才之事让旁人瞧了去,只怕她是死无葬身之地。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又如何,况且如今她父王已不在,她又失势已久。旁人若是嚼起舌根来,将她说成那水性杨花的女子,就是太后保她性命,福临也万不会放过她的,只怕也难逃一劫。
瞧着乌苏氏的下场便知晓,乌苏氏原也是受宠之极的,可终究还是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孟古青很清楚,她可以对福临少言寡语,可万不可触及皇权,更不可让龙颜扫地。
将将走到储秀宫附近之时,忽见一道黑影,孟古青下意识怒斥道:“谁!”大约让孟古青吓到的缘故,黑影手中的灯笼啪的便落在地上。
“娘娘,是奴才!”黑暗中传来有些许熟悉的声音,是……小春子。
孟古青心中松了口气,怒斥:“大半夜的,你跑到这里来作甚。”
受了训斥,小春子只觉甚是委屈:“奴才听雁歌姑娘说您还在绛雪轩,想来这般晚了,还未曾回去,便出来瞧瞧。”
闻言,孟古青看了看小春子,沉沉道:“罢了,罢了,快些回去罢。”言语间,便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小春子则是跟在其身后。
将将迈出两步,孟古青便似乎察觉到什么一般:“小春子,你听见什么声音没?”
二人停了下来,小春子眼珠转了转,四下望了望,甚有几分恐惧:“好像是女人的哭声,好像,好像是从御花园传来的。”
哭声甚是凄厉,越发的清晰,小春子吓得一抖,朝孟古青靠近了,声音颤颤:“娘娘,你说,是不是钮祜禄福晋的冤魂啊!白日里,她就死在那浮碧亭的。”
孟古青将灯笼递给小春子,略有些不悦道:“拿着,说什么胡话呢!你瞧瞧你,吓成这般模样,本宫都不怕,你怕什么!”
灯笼下,小春子哭丧脸,甚是委屈:“奴才那不是生来就胆儿小么?这也怪不得奴才!”
言语间,小春子忍不住颤了颤,脸色煞白道:“娘娘,咱们还是快些走罢,这声音听着怪渗人的。”
孟古青朝着御花园的方向望了望,只瞧见一片漆黑,哭声更是凄厉了些,身子一寒,沉沉道:“罢了,先回去罢。”原是想去瞧瞧是谁胆敢装神弄鬼的,想着辛子衿还在附近,觉还是莫要去最好,且这声音,倒真是有几分渗人。
穿过长长的宫巷,辗转便到了翊坤宫,前院的八月春依旧开得甚好,衬着月光,别有一番滋味。
踏进正殿,只见落于殿中的一干奴才皆是面面相觑的,想来,约是听见了那凄厉的哭声的缘故。
雁歌见孟古青回来了,慌忙上前道:“娘娘,您可回来了。”
孟古青倒是一脸平静,看了雁歌一眼,便朝着寝殿内踏去。一袭翠色宫女服,雁歌忙跟在后面。
待踏进内殿,孟古青坐于镜前,雁歌便会意的为其卸去妆容。
胭脂卸去,镜中素面更甚,青丝寒梅玉簪放于镜前,梳洗一番,孟古青便朝着榻上去。
因着方才那般悲鸣,雁歌生怕自家娘娘夜里害怕,便将守夜的太监遣了去,自个儿守着。
孟古青知晓雁歌的性子,便未拦着,只命人抱了被褥与她。
熄灯之后,孟古青却是睡不着,她倒不是因那御花园中悲鸣一,而是因方才在绛雪轩拾得的银制令牌。
她大哥的令牌,怎会出现在此,她大哥素来少与紫禁城中人来往,且这令牌上还带着隐隐胭脂味儿,显然是女子遗落的。
“呜呜呜……,贱人,贱人,你害了我性命,我做鬼亦不会放过你的。”将将清静一会儿,霎时便又传来悲鸣声。守夜的雁歌微微一颤,脸色有些发白,起身朝里头望了望,眼见孟古青并无动静,这才又坐回原来的地方,将被褥盖上。
躺在榻上,孟古青是辗转难眠,她倒不相信这些个鬼神之说,只觉,大约明日又是一番风浪了。这污水,不知又得泼到谁身上去。
这一夜,甚是漫长。一早的梳洗好了,孟古青便如往常般前去坤宁宫请安。
她今日着一身黛色妆缎衣袍,绣着凤穿牡丹,不艳不淡的,端庄秀丽。将将到了坤宁宫外,便见一起子妃嫔窃窃私语着,个个脸上是惧色矣矣。想来,大约是因着昨儿个夜里那凄凄悲鸣声罢。
下了轿辇,孟古青款款朝着众妃嫔去。清霜正与琼羽说着,瞧见孟古青来了,便赶忙拉着孟古青的手道:“昨儿个夜里御花园中女鬼悲鸣泣骂,真真是慎人得很。”
清霜性子纯良,胆子亦小,想来昨儿个是吓坏了。琼羽倒是淡然得很,柔声朝清霜道:“你就是这般咋咋呼呼的,哪里来的鬼,想来,原也就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闻言,清霜摇摇头道:“那明明就是女鬼的悲鸣,还在骂着什么贱人的,难不成,是那钮钴禄福晋的冤魂!前日,钮钴禄福晋便是在那浮碧亭中毒发身亡的。”言语间,清霜脸色越发的不好。
“佟妃,皇宫之内,身为妃嫔,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鬼不鬼的!”清霜话将将落,落于不远处的娜仁便怒色斥道,说着,便朝着清霜迈了几步。此刻她装是一脸不信其说的模样,然昨儿个夜里却是吓得夜不能寐。昨儿个夜里,是一夜未眠。
她素来好面子,自然不会让旁人知晓,钟粹宫的奴才更是不敢多言一个字。尽人皆知,就是招惹了皇上,也万莫要招惹淑惠妃,其狠辣之度,全然不亚于西汉吕雉。幸她并无吕雉那般智慧,莫不然,宫中冤魂只怕更多了。
清霜在宫中不算得宠,却也不失宠,到底还是有个儿子,亦不至那般不济。不过,她胆子小,素来惧怕于娜仁。
便低眸诺诺道:“臣妾只是随意说说,还望淑惠妃娘娘恕罪。”
娜仁与孟古青积怨颇深,自然迁怒与她身边的人,整日里寻了由头找麻烦。
凤眸厉色,怒道:“随意说说,这些个话,是可随意说的么?宫中的谣言,便是你们这些个多嘴之人传来的。”
孟古青心中一紧,想必娜仁是借了由头要找茬,如今娜仁协皇后打理六宫,若是她执意给清霜扣上个什么罪名,将其折磨一番,清霜的身子只怕是受不起这般的折腾。
眼见清霜正要开口,孟古青抢先道:“想来石妃是因昨夜那凄厉之声吓到了,今儿个说起了胡话来,淑惠妃莫要与她计较。”
孟古青说情,娜仁自更是怒火中烧,冷笑道:“说胡话!紫禁城中岂是可随意说胡话的,若是这般以讹传讹,扰得皇宫内外人心惶惶,后宫还如何安宁。静妃你与她感情甚笃,自然是帮她说话。今日她可胡言,明日便可挑拨是非,扰得后宫不安。必然是要教训了她!莫不然,旁人皆效仿了去,这后宫还有安宁之日么?玄烨若是有她这般的额娘,将来如何抬得起头。”
不得不说,娜仁那颠倒是非的能力绝非一般,那般不着边际的话,也能扯到一起,说到底,也就是故意借此折磨孟古青身边的人罢了。
还未等孟古青多言,娜仁便故一脸义正言辞道:“佟妃乱起谣言,扰得后宫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朱格,掌嘴。”
见娜仁一大早的便找了清霜麻烦,落于一旁的妃嫔们皆走近了来,有看戏的,亦有怕受牵连,惹祸上身的。
旁人皆知娜仁原是故意如此的,淑惠妃与静妃不合,紫禁城人尽皆知,但皆不敢多言。闻言,娜仁的贴身宫女朱格挥手便朝着琼羽去。
手将将挥至半空中,便让清霜拽住,厉色看着朱格道:“你敢!”
清霜此举不单是将娜仁惊得不轻,就连旁的孟古青和琼羽亦是震惊不已,清霜的性子,素来不敢这般大胆的。
眼见清霜这般厉色,朱格愣了愣,却不敢下手了。到底清霜是主子,且还是皇三子玄烨的额娘。
娜仁万万没有想到清霜竟如此大胆,忤逆于她,瞬时怒不可遏,素净的玉手,猛的便朝着清霜挥去,硬生生的便扇在清霜那粉嫩的脸上。
啪!清霜亦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娜仁脸上。这下可真真是惊煞旁人,娜仁耳边嗡嗡作响良久,适才缓过神来。柳眉到竖,厉声道:“佟妃!你不服管教,竟敢以下犯上!今日不好好惩治你,只怕后宫往后便不得安宁了!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给本宫打发到尚方院,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清霜性子懦弱,却但凡事关玄烨,她便好似发怒的母狮子,厉色道:“你们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