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妖孽王爷-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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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芷静飞奔而去,带过清新香风,发丝随着风舞动起来,她定定地停留在了水无痕的面前。
“无痕,你真的在这里……”泪水泛滥而出,和着阳光在风中似水晶一般洒下。
满以为,水无痕也会激动地回答着她的话,可是,水无痕的眼眸却透过了吴芷静看向了远方,空洞一片。
吴芷静眸中的泪水渐渐收敛,水无痕清晰的面容印入她眼,然后,她惊奇地发现,水无痕的眼眸竟是毫无焦距的。
“这是怎么回事?”吴芷静喃喃自语,她垂下眼眸,看见水无痕手中握着一块东西,那东西被他握得死死的,只露出一点点。就是这一点已经让吴芷静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水无痕在跌落山崖时从她衣服上撕裂下的一块破碎布料。
吴芷静感动地蹲下身子,想用手去触碰水无痕的手,可是,当她刚想触碰水无痕时,水无痕以为是谁要抢他手中的那块布,旋即用力朝吴芷静挥出一掌。
“啊——”
猝不及防之下,吴芷静中了水无痕一掌,她的身子本就没有痊愈,而水无痕手上的力道也不是很轻,吴芷静整个人朝后大步踉跄退去,最终撞在了院墙之上。
吴芷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她轻轻拍打了一下胸口后再次朝水无痕走去:“无痕,你定睛看看,是我,我是吴芷静啊,你怎么不说话?莫非,你已经忘了我?”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忘了她,怎么会?如果他忘记了她,那么她该怎么办?他怎么可以在她明白有多爱他后彻底将她遗忘了呢?
吴芷静再次扑到水无痕跟前,然而,却再次被水无痕无情地推开了。
“不……你怎么能忘了我?水无痕,你不能忘了我,不能……”吴芷静欹斜着身子朝水无痕的轮椅处行去。
然而,却在快要到达水无痕身边时被一名身穿绣花衣衫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他的身体还很差,你不要再这里刺激他了,千万不要碰他手中的东西,不然,他会打伤你的。”
吴芷静眨了眨眼睛,将眸中的泪水挥去,她抬眸朝说话的女子望去,但见她穿的衣服与那中年男子的衣服花色是一样的,只是,她的裤子外面还另外穿了一条百褶小短裙。她头上戴着黑色绣花帽子,帽子的边缘坠着白色珠子,从她的年岁看来当是没有超过二十岁。
“这位姑娘,是您救了他么?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记得我了?”
那姑娘上下看了一眼吴芷静后,淡淡说道:“他在坠崖之时,头部受到撞击,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说完后,不再理会吴芷静,只是蹲在水无痕身边柔声说道:“我们出来有一些时间了,回去吧。”
水无痕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却明显发现,他不排斥她。那女子仿似习惯了水无痕这般反应,遂起身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朝房间推去。水无痕并没有将她推离自己的身旁。
吴芷静眼睁睁地看着水无痕被那女子推走,她摇头道:“不会的,他一定不会忘记我的,我要让他想起我来!”
说罢,一瘸一拐地朝水无痕追去,可是,当她刚一靠近水无痕时,水无痕忽然转过身,朝她瞪了一下,随后再次挥打而去,吴芷静又被水无痕推到在地了。
水无痕眸光冷冷,他盯了一眼吴芷静后,将手中的东西细细收藏进了自己的怀中。
水无痕在收藏那块残破衣角时小心翼翼的神情,让吴芷静的心跟着碎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记得她了,可是,他却在乎他手中的那块布,在乎得要死,她活生生的一个人摆在他面前,他不认识,却死死握出手上的那块布。
那块布有什么用?会说话么?
吴芷静双手握拳终于爆发出声:“水无痕,你这个臭男人!”
尖叫的声音让跟在她身后的中年男子不禁眯了眯眼,他缓缓走至吴芷静的跟前,劝说道:“姑娘,您先不要心急,他这种失忆应该属于暂时性的。冒昧的问一句,请问您是他的谁?”
是他的谁?她是他的谁?
“我是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呀!”吴芷静将自己的衣角提了起来指给中年男子看:“你看,他手中握着那片衣角就是从我衣服上撕扯下来。”
中年男子看了看吴芷静的衣服,遂点头道:“原来是夫人,这样吧,现在他才刚刚醒来,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况且,他的腿又摔伤了,先不要做任何刺激他的事,过几日,你再用一些对他来说记忆特别深刻的事去唤醒他,怎样?”
吴芷静盯着中年男子,眸中皆是无助,除了这个方法以外,她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么?
等待的日子对于吴芷静来说犹若人间炼狱一般,短短几日在她看来,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每日里,她都会去到水无痕所在的小院落偷偷地看着他,水无痕真是一个过于安静的人,每天,他只坐在茶花树下看着远方,凤眸深邃见不到底,只是他眼眸深处流露出的无助与哀愁让吴芷静的心跟着疼痛起来。也许,失忆后的水无痕才是真正的他,过往的岁月于他来讲,留下的全是一条条深壑的伤痕。
四日后,当那中年男子对吴芷静说可以去看水无痕时,她的心已经欢呼雀跃到了极致。
“谢谢你,伊布。”吴芷静对那中年男子说了声谢谢后便似踩了风火轮一般。
伊布看着吴芷静,摇了摇头,年青人,确实爱得比较激烈啊。
当吴芷静似一阵风般卷进小院落时,一直照顾水无痕的那名姑娘正在给他喂药。那小姑娘是伊布的侄女,名叫珍斛,水无痕当日跌落山崖后是被她所救,水无痕睁开眼时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她,所以,水无痕对于她的靠近一点都不排斥,至于村里的其他人,水无痕十分不愿意他们靠近他半分。
珍斛半蹲在地上,纤长洁白的小手端着瓷碗,手腕上清润的玉镯时不时地敲打在了瓷碗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右手握着白瓷调羹,一勺一勺地为水无痕喂着药。水无痕面无表情地喝着药。吴芷静看得心中一酸,五味杂陈起来,原来,吃醋竟是这样的感觉。
吴芷静走至珍斛的跟前轻轻地问道:“我可以喂他么?”
珍斛转过身子仰头看着吴芷静,脸上的表情由甜美转为不舒坦,她瞥了撇吴芷静那一方被撕扯掉的衣角,没好气地回道:“他不会让你喂药的。”
吴芷静眉头一蹙:“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让我试试吧。”
珍斛转过头不再理会吴芷静,只是端着药碗继续喂药。
吴芷静伸出手握住了药碗,微微一使力:“请你将碗交给我,他是我的夫君。”
珍斛是村里的姑娘,自然不会武功,吴芷静这一次用了内力,经她这么一握,珍斛握住药碗的手情不自禁地放了开去,药碗被夺,珍斛表现得极不情愿:“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
吴芷静抬手夺过她另一只手上的调羹:“不讲理?究竟是你不讲理还是我不讲理?都跟你说了他是我的夫君了,我的夫君我自己会照顾,不需要你插手。”
“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也不愿意让你喂他药。”珍斛一张小脸气得有些发红,她站起身增加音量朝吴芷静说道。
水无痕似乎嫌二人有些吵闹,直接滚动轮椅去到一旁继续看着远方。
吴芷静看了一眼水无痕,心下憋屈难耐,这个水无痕竟是嫌她吵么?等他恢复了记忆,她一定问他讨要回来。
吴芷静手持药碗昂首对珍斛说道:“纵然他现在不记得,他总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他是我夫君的事实是一辈子也改不了的!”
这个女人竟敢跟她抢起男人来,她怎会允许?水无痕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其他女人想都别想!
吴芷静说完便去到水无痕跟前,半蹲在地上,用调羹搅了搅手中的汤药,随后舀了一勺拿至水无痕唇边,柔声说道:“无痕,该喝药了。”
水无痕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去挥开吴芷静的手。浓黑的汤药从调羹内泼洒而出,溅落在了吴芷静白色的衣衫之上。
吴芷静拍了拍身上的汤药,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药不好喝,如果觉得不好喝,喝完以后,我给你拿梅干吃,好不好?”
调羹再次放在了药碗中,吴芷静又舀了一勺尝试着去喂水无痕,然而,这一次,水无痕竟是将她手中的药碗也一并打翻了,白瓷药碗一经落地便摔了个粉碎。药汁落得满地皆是。
珍斛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推开吴芷静,随后将水无痕推开了,吴芷静本就半蹲于地,由于重心不稳,被珍斛这么一推,双手撑在地上,碎瓷片生生地扎入了肉中。
“啊——”吴芷静痛苦地低呼出声。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来,不顾手上的血渍,再次跑至珍斛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珍斛,请你将他交还于我!”
珍斛头一转倔强道:“我不要,他根本就不喝你喂的药,如此,他便一直好不了。”
“就算好不了,也不是你能关心的事,你若坚持不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吴芷静双脚微微张开,双手展于身侧,比划好姿势对珍斛说道。
如若这个女人再不将水无痕还给她,那么,她就必须武力解决了。
珍斛全然不理吴芷静的威胁,只推着轮椅继续朝里行去。
吴芷静眼眸一瞪,脚下一点抬手就朝珍斛抓去。
珍斛放开握住轮椅的手,与吴芷静厮打起来,珍斛不懂武功,双手双脚在吴芷静身上乱踢。吴芷静单手握住珍斛的手,将她的双手反剪于背后,俯身威胁道:“你还是不还?”
珍斛的脸被迫压在地上,柔嫩的脸颊与粗糙的地面发生摩擦,她倔强地回道:“不还,就是不还。”
吴芷静瞥了瞥嘴:“我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她一面说话一面抬手去解珍斛腰上的腰带,将她腰带解开后将她的手死死地绑在一起。
一切弄好后,吴芷静拍了拍手,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人我带走了,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
说完,转身推着水无痕走出了小院儿,坐于轮椅上的水无痕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任由吴芷静将她推离而去。
吴芷静先推着水无痕找到了伊布,告诉伊布,他的侄女儿被她用腰带捆绑在了地上。随后又问伊布要了草药,待所有事情做完后方才推着水无痕回到了她所居住的小竹屋中。
她的小竹屋里没有茶花树,只有水车在不停地转动着,水无痕依旧闷不吭声,吴芷静俯身问他:“无痕,你喜欢这里么?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直到你的腿好全为止,待你的腿好全后我们就上去,好不好?”
水无痕深邃的凤眸一直盯着风车,缓缓转动的风车清晰地印在了他的眸中。
吴芷静看着他,笑着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吴芷静转了转身呼唤道:“小黑!”
吴芷静刚刚醒来时看见的那个孩子叫做小黑,这个小竹屋是小黑住的地方,他的爹娘前些年因为想要离开这个山谷,摔死在出山谷的路途之中。也就是前几日,吴芷静才知道,这个山谷是没有出口的,这个山谷里的人们都是以前坠崖生还之人的后代,他们世世代代都在寻找着出山谷的路,然,除了攀爬悬崖这一条道路以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个山谷的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且陡峭危险,一不注意便会粉身碎骨。吴芷静抬眸看了看山谷上的蓝天,只要有希望就一定可以从这里出去的,只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将水无痕的腿治好。
小黑听见吴芷静的叫喊后探出了黑黑的脑袋,吴芷静抚摸了一下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