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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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之情,兄弟之义,等到了非要你死我活,奋死争斗的时候,的确是一种无奈的悲哀。王爷能有如此感慨,正说明王爷是一个不能完全做到冷酷无情的人,你的骨子里,还是泯灭不了一个‘情’字。只可惜,善良很多时候都会碰壁,你可以暂时嘘叹,但我相信,你最终还会有一个明智而冷静的选择的。”我静静地望着多尔衮的眼睛,柔声回答道。
我不知道究竟是为多尔衮这些残存在骨子里的善良和温情而庆幸还是为他不能做到心狠手辣,甚至优柔寡断,谨慎过头而担忧,可惜人总归很难做到十全十美。但愿他能将这些温情用到对自己人的身上,在对待敌人时,能够做到寒冬般的冰冷,一个成功的政治家,要懂得如何取舍,如何决断。
“唉,不提这些了,毕竟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是容不下我继续犹豫下去的。你放心吧,我已经决定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坚定起来,“既然他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趁着天色尚早,你赶快休息一下吧,估计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该行猎了。”多尔衮的声音温柔了起来,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沉重。
我从袖子里抽出手帕,轻轻地帮他擦拭着眼角残存的泪痕,一举一动,细腻入微,体贴备至。
“熙贞,”他握住了我的手,注视着我的眼睛,“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再累也不觉得了。”
我和煦一笑,依偎在多尔衮宽阔温暖的怀抱中,心中默默念道:
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伴你远行一段接一段……
第五卷 九五之争 第十四节 猎场波澜
更新时间:2008…9…17 6:31:48 本章字数:4702
遥遥听到号角已经奏响,在床榻上默然相拥许久的两人终于有了动作,多尔衮抬起头来,望向帐外,神情凝重地说道:“狩猎的时辰到了,该起来了,若是晚于皇上到场的话,也许我的罪名就又多了一条。”
我点了点头,翻身坐起,脱掉身上的常服,换上轻便的猎装。本来平时这类事情应该是侍从们做的,但是由于昨夜整晚密谋,我已经下了令未经传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帐,所以眼下只得自己穿衣了。整束停当之后,我转过身去看到多尔衮正在低头系着猎装上的扣子,忽然间头脑中有如电光闪过,我急忙制止道:“王爷,还是在里面穿上铠甲吧,毕竟以防万一,多防备一下总归不会有错的。”
多尔衮一愣,不过随即认同了我的意见:“嗯,也对,小心驶得万年年船嘛!”于是刚刚系好的扣子重新解开来,在我的帮助下,他将一副贴身细铠穿在了里面,外面罩上厚实的冬狩猎装,遮盖得严严实实,由于他本身身材瘦削,即使这样穿着也丝毫不显得臃肿。我满意地上下打量着:“不错,谁也看不出来这暗藏的玄机啊!”
临出帐前,我们再一次拥抱,我原本以为这一次他会用很大的力气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动作非常温柔,似乎我就是易碎的名贵花瓶,生怕有丝毫的损伤一样,小心翼翼,柔和入微。我将脸庞埋在多尔衮的胸前,感受着他胸口的起起伏伏,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一般。他的指尖轻轻地滑过我的耳畔,摩挲着我的乌黑鬓发,尽管什么也没有说,但我依稀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叹息声。
……
冬季的太阳总是会早早地落山,望着比夏季时早了将近两个时辰偏西的日头,我的心中异常沉重,尽管平静如常地策马前行,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之间,望着越来越幽深的树林,我的眉头一直紧缩未开:
正午开始行猎前,皇太极忽然一脸和颜悦色地携起了多尔衮的手,并肩走到侍卫牵过来的坐骑前,然后注视着多尔衮的眼睛微笑道:“朕已经不记得有几年没有和十四弟一道行猎了,一直是各旗各行其是,今天朕忽然回忆起当年和你一道逐鹿射鹰的情景来了,现在想想,总是备觉怀念,不如今日你就再陪朕重温一下当年的意气风发吧!”
多尔衮心知无法推辞,就算是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也要恭敬从命,毕竟已经唯唯诺诺十多年了,就算再多一次又有何妨?哪怕就算是前面有刀山火海,陷阱深潭,他也必须硬着头皮撑下去,否则一旦被皇太极瞧出他的异样来,怀疑他已经有所警觉的话,那么之前的一切设计都有可能彻底泡汤。
“臣弟惶恐,能与皇上一道行猎,长伴御驾之侧,实乃幸莫大焉,岂敢不从?”多尔衮单膝跪地给皇太极行过谢礼后,恭恭敬敬地起身,扶持着皇太极上了马背,看着皇太极那肥胖臃肿的身子稳稳地落在马鞍上之后,方才敢自己上马。
眼见大队人马即将起行,我忽然出列,匆匆地赶到皇太极的御马之前,双膝跪地,叩首道:“奴婢斗胆,还请圣驾缓行!”
“哦?这不是弟妹吗?何事如此焦急,有话但言无妨!”皇太极刚刚拿起挂在鞍前的马鞭,就为突然冒出来的我而惊愕了一下,他眼神中的愕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和蔼仁慈。
今日他称多尔衮为十四弟,称我为弟妹,未免有点亲昵过头,不过众人倒也没有太大的疑惑,因为自从皇上从宸妃去世的悲痛中逐渐恢复过来之后,似乎脾气比以前好了很多,也更加重视起亲情来了,于是给了大家一个皇上开始念旧的良好印象。但是我心知肚明,皇太极此时的微笑中,正隐藏着无形的刀锋,饶是我早有心理准备,看到他的笑容时,我仍然避免不了内心的惶恐。我表面上恭敬谨慎地低着头,实际上藏在马蹄袖下的手正悄悄地握起了一把冰冷的残雪,以消解掌心的炙热。
“回皇上的话,奴婢本不敢惊扰圣驾,烦劳圣躬,只不过实在心里对我家王爷放心不下,所以斗胆躬求,请皇上恩准奴婢能随驾出猎,以便随时照顾我家王爷!”我的音调平和而镇定,言毕又一次叩首。
话音刚落,我眼角的余光就感觉到了周围众人异样而疑惑的目光,耳畔似乎能隐约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但他们具体议论些什么,我听不清楚,也根本不会在意。尽管我仍然低着头,无法注意到皇太极此时究竟是怎样的眼神变化,只觉得片刻的沉默,显然他正在考虑着我的动机。
很快,皇太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同样是语气轻松的问话:“不知弟妹究竟如何放心不下你家王爷?”接着一声轻笑,略带玩笑的口吻:“多尔衮又不是刚到车轱辘高的三尺幼童,怎么弟妹还是怕他一个大男人自己不懂的照料自己,动不动就磕了碰了的?”
周围的王公贵族们适时地发出一阵哄笑,配合着皇上的玩笑,制造出一唱一和的效果。我暗暗咬了咬嘴唇,仍然用诚恳的语调回答道:“恐怕皇上有所不知,我家王爷前几日刚刚发了一场风寒,虽然痊愈,不过身子依然虚弱;昨日北风大作,阴冷异常,王爷膝盖处的风湿旧疾又犯了,昨夜奴婢在床榻前用手炉帮他暖了大半夜的腿,虽然暂时消痛,但是总感觉腰背酸痛,连翻身都略显吃力。今日虽然可以勉强上马拉弓,但是总归会气虚神疲,力不从心,所以奴婢才放心不下,请求皇上允准奴婢随行照料,以免睿亲王御前失仪。”
还没等皇太极如何表示,多尔衮就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地出来“驳斥”我的突兀行止来了:“你胡言乱语什么呢?一个妇道人家,啰里巴嗦的,哪有那么严重?能够陪皇伴驾是天大的荣宠,别说我好好的,就是真的照你说得那么严重,只要能上得马拉得弓,就不敢有半点懈怠,有负皇上厚恩啊!”
我的原意并非是真的想跟随他们一道出猎,以便随时照看多尔衮的安全,但是我知道单凭我一介女子的气力,是无法阻挡意想不到的危险的,但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多尔衮在大批正黄旗的侍卫的“保护”下随同皇太极前去茂密的森林,实在是凶吉难测啊!我实在担心皇太极会临时改变策略,采取非常手段,那是很难令人防范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同入密林,这样多少有了一点安全感。于是我故意夸大多尔衮的“病情”,目的就是让皇太极碍于面子,唯恐落下不肯体恤臣子的名声,从而暂时放过多尔衮。
可是偏偏皇太极像是可以看穿我的心思一般,并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只听他“关心备至”地问着多尔衮:“先不要忙着训斥你家女人,毕竟女人家都是心肠软,十四弟你若真是身体不适的话,那朕就不便勉强了,”他的话音微微一顿:“要不然朕派人传太医赶过来,为你诊视号脉,毕竟身子要紧,若是有什么病症,可千万不要耽搁了——你还年轻,以后朕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的辅助啊!”
我心下暗暗一惊:这皇太极不愧是精明狠辣,老谋深算的谋略家啊,只是区区几句抚慰之言,就截断了多尔衮的后路,看似不勉强,实则是更厉害的勉强,此时多尔衮算是骑到了老虎背上,委实两难,无可奈何了。果然,多尔衮翻身下马,走到我旁边,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叩首谢道:“皇上实则过于赞誉了,臣弟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厚恩?贱躯小恙,不值一提,臣弟愿鞍前马后,随皇上左右,岂敢懒惰懈怠?”
由于在皇太极的眼皮底下,尽管我和多尔衮几乎并肩跪在一处,但是丝毫不敢有一点彼此暗示的小动作,见事已至此,我只得默然不语。
皇太极哈哈一笑,也挂鞭下马,走到近前,亲手将多尔衮扶了起来:“你算是忠心可嘉了,朕就准了你的请求吧!不过,”他侧过脸来看了看我,语气和蔼地说道:“弟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那么就叫你手下也过来一些人吧,这样有一干众人照料保护,又是你身边伺候习惯了的人,弟妹总该放心了吧?”
我稍稍松了口气,尽管一时不能理解皇太极的少许让步是否有深层涵义,另有他途,但是有自己人保护也算是聊胜于无。尤其多尔衮这次出行由于早有防备,所以特别挑选了一帮武艺超群,高手中的精锐来作为贴身的卫队,表面上和普通的侍卫也没有任何区别,有他们保护,总归多了一层安全。
于是我叩了个头,谢过圣恩,谁知正准备起身时,右侧的队伍里又有一人出列,款款地步上前来,在皇太极的马头前施了一礼,然后柔声说道:“奴婢愿随皇伴驾,一道出猎,还望皇上恩准!”
这次众目睽睽的焦点再一次转移了,集中在她的身上,的确,之前一直缄默不语的她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着实令所有人均大吃一惊,纷纷用目光交流着,疑惑着这庄妃为什么也要凑这个热闹。
我固然也是吃了一惊,但是脑子很快转到了一个关键点上,顿时明白了一半,莫非庄妃也是为了保多尔衮?我出面倒也合情合理,无可厚非,可是庄妃是什么身份?她此时能够站出来,的确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和坚毅,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皇太极显然也没有料到庄妃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要求一道同行,但是按照狩猎的不成文规矩,各家的女人自然是归各家男人的队伍里一道狩猎的,他这次出猎,理应带上庄妃,而不是把她忘在一边不管,皇太极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今天,他也许准备和多尔衮单独“谈一谈”,甚至解决某些事情,当然,这其中也许有巨大的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