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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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毕竟是个孩子,这游玩了半天也着实浑身疲乏,眼下窗外的太阳正暖,照在身上很是惬意,于是在大玉儿的抚慰下,渐渐地睡着了。
大玉儿怜爱地轻拂了一下福临的小脸,看着他已经睡熟,方才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来,对着窗口看了好一阵,忽然很想找人倾诉一下心思,于是就叫了苏苿儿进来。
“你相信方才郑亲王那番话吗?”她摆弄着手里的团扇,带着淡淡的惆怅,向苏苿儿问道。
苏苿儿愣了愣,不过仍然回答道:“回主子的话,奴婢觉得,郑亲王那些话虽然并非空穴来风,却也未必值得尽信,主子晓得,他与十四爷向来面和心不和,在中间添油加醋也有可能。”
“那你觉得十四爷确实存有反心吗?”这也是大玉儿最踌躇不定的问题,这会儿功夫已经在心底里反复地问了自己好几遍。
“这个……”苏苿儿也很是为难,这样大的事自己一个卑微的丫头怎么能乱加揣测呢?可是眼见主子问到这里,她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道:“难说,奴婢也不敢确定。”
大玉儿用鼓励的眼光看着苏苿儿,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你说实话,我不会怪罪你的。”
苏苿儿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心中的忧虑,“主子,如果十四爷心里仍然记挂着您,仍然念着当年的情分,他就会继续对您好,不来夺取皇位的。可是,如果……”接下来的话她终究没有胆量说出来。
即便如此,大玉儿心里也非常清楚苏苿儿那后半句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如果多尔现在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就算她奴颜屈膝,苦苦哀求也照样保不住儿子的皇位;反之,如果多尔衮仍然心念旧情的话,就必然会战胜自己心中的欲望,继续做大清的周公。就如他三个月前临走时对她的承诺:“臣誓志效法周公,永无二心,上对天地祖宗和两宫太后,下对全国臣民!”
眼前隐隐还浮现出他那清澈柔和的目光,还有让人听起来特别踏实的话语:“请太后天天以教皇上读书学习为念,至于臣与将士们进长城以后如何行军作战,如何艰苦,太后不必放在心上……”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伪的做戏,是演给她看,叫她彻底放心的?大玉儿感到前所未有的苦恼和忧愁。她站在梳妆镜前仔细地瞧着自己的容貌,不得不承认,比起李熙贞来,她确实在青春和美貌上逊色了一筹,难道多尔衮真的已经把心全部放在那个朝鲜女人身上了吗?
“世事难料啊,”大玉儿缓缓地摇了摇头,喟叹道:“也许,人还是当年的人,可那心,却已不是当年的心了……”
回头望了望熟睡中的福临,心中的柔情哀怨渐渐散去,她紧紧地攥了攥手里的扇柄,自己能有今天,还不是全仗着有这么个儿子?如果儿子的皇位不保,她可就是四大皆空,白费这么多年的苦心算计了。
在情人和儿子之间,大玉儿毅然地选择了儿子。因为只有儿子继续君临天下,她才能继续万丈荣光。
“对不起,多尔衮,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能例外。”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十九节 毒计出炉
更新时间:2008…10…2 1:45:56 本章字数:4811
宁宫里,倒是比其他宫室略显闷热,由于这里是整个正宫,因此坐北朝南,采光极好,可惜这种布局注定了夏日里的太阳会直接照耀进来,把砖瓦和地砖晒得滚烫。
侍女们一刻不停地在旁边扇着扇子,方才觉得没那么热了。哲哲一向久居深宫,从来不过问朝廷上的事情,所以当济尔哈朗过来名为请安,实际上汇报多尔衮的不轨行径后,她着实诧异了一番。
半晌后,哲哲犹豫着问道:“圣母皇太后那边怎么说的?她可什么主意定下来?”
济尔哈朗心中一哂:要是她已经有了主意,还用叫我过来问你吗?但表面上仍然恭敬,“臣也不知圣母皇太后是否已有了主意,不过多尔蓄怀异志,不臣之心已经昭显,圣母皇太后很是忧虑,希望您能有所打算。”
哲哲心中忧烦更甚,以往她就一直担心多尔衮会图谋叛逆,夺取皇位,却也寄希望于大玉儿的柔情能够暂时拴住多尔衮的野心,虽然她知道这也并非长久之际,然而她却怎么也料想不到,多尔衮这么快就准备翻脸无情了。
“兴许摄政王是被那些奸佞小人给蒙蔽了,未免得意忘形,僭越逾制兴许是有的,但也不证明他就真的图谋篡位啊!”哲哲半信半疑。
令她拿不得准的是,如果多尔衮真的没有这个取而代之的念头,那么现在应该商议迁都之时。恭请皇上移驾入京才对;可恰恰相反的是,多尔一直以各种借口和理由搪塞拖延着,这地确令人不能不怀疑他的真实用心。
济尔哈朗瞧着哲哲犹豫不决的模样,知道倘若不危言耸听的话,她恐怕就一直拿不定主意,于是忧心忡忡地劝诫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现在不有所提防的话,等多尔衮真的撕破脸皮悍然篡位时就悔之末及啦!还请太后早作决断!”
哲哲想想也是。多尔少年时曾经由她照料抚养过两年。所以对于他的脾气性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多尔衮外表谦逊,实则内里高傲;表面不争,实际最是不肯甘居人后。他究竟有没有野心,有多大地野心,哲哲不可能一点觉察都没有。只不过先皇在世,多尔衮一直在韬光养晦,表现出忠心耿耿地模样来。如今先皇过世。朝中再无任何一人可以压制多尔衮地野心和篡位图谋,无论军政方面都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一想及此处,哲哲就禁不住愁绪万千。
“假若摄政王真的准备篡位,那么他会采取何种手段,该如何处置皇上,还有我和圣母皇太后呢?”
济尔哈朗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依臣看来,多尔衮必然不会亲率大军杀回盛京来直接夺宫。”
哲哲疑惑道:“哦?为什么?莫非他不想背负弑君篡位的骂名?”
“这是其一。其二是。他准备在燕京登基——英亲王曾经在朝会中提议。要求纵兵掠夺,然后或留人守卫,或干脆放弃燕京。返回辽东,不想却被多尔衮当众训斥了一番,以臣看来,多尔衮既然如此看重关内的土地,就自然不会冒着被流寇和明军残余势力重新夺占燕京的危险,返身回来盛京夺位的。”
“你分析得倒也不错,可多尔衮手下地亲信遍布朝野军中,眼下盛京的守卫兵力尚不足两万,他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领兵,只要派个能打仗的亲信率领三四万军队杀奔过来,这盛京城,”说到这里,哲哲苦笑一声,“说实话吧,照你的估算,最多能守两天还是三天?”
济尔哈朗不禁黯然消沉,眼下在关内的十四万大军除了控制山西,山东,和京畿一带的军队外,其余的暂时没有战事的军队起码在六万人马以上,多尔衮只要留两万守卫燕京,拨出四万来盛京就足够把整个朝廷颠覆过来了,所有地抵抗都是无谓地。
哲哲倒是比他看得还明白:“照我看来啊,摄政王最有可能的是什么兵都不派,只叫人过来送封书信,请皇上主动退位,或者就像三国里曹篡汉一样,弄出一个什么‘禅让’大典来,他就可以不动一刀一枪地黄袍加身了。到时候,皇上很可能被封一个亲王爵位,‘请’到燕京给软禁起来;至于我和圣母皇太后呢,自然不再是太后这个称号了,这应该换成什么称号才合适呢……”
济尔哈朗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太后,依臣看来,咱们只要控制了所有出征大臣们留在盛京的家眷,他们就绝对不会跟着多尔造反!”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哲哲苦闷地情绪顿时得到了解脱,只觉得豁然开朗,她连连点头:“就是啊,郑亲王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条呢。别说那些跟随摄政王出征的王公贝勒们的家眷都在盛京,就连他自己的几位福晋和一双儿女也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他总不会丧心病狂到了不顾这些人性命的地步吧?”
“就是这样,倘若多尔衮真的胆敢谋逆,咱们就把留在他们盛京的所有家眷全部抓起来,谁造反就杀谁全家,到时候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济尔哈朗不禁为自己想到这一条有效策略而沾沾自喜,捻着颌下齐整的胡须,他眯着眼睛得意地笑了:多尔衮啊多尔衮,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看到时候你有什么能耐继续谋逆!
……
盛京城西,索尼府里的后花园,碧波荡漾的荷塘里朵朵浅粉色的睡莲正静静地绽放着,衬着碧绿的莲叶,格外娇艳动人。些许微风从水面上拂过,撩起了层层温柔的涟漪,给曲廊雅筑里的人们带来一丝难得地清凉。
“图赖那边都两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送回来?”丝竹之乐让身为赳武夫的鳌拜感到颇不耐烦。索尼看在眼中,于是就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看着乐师歌伎们全部退去,这里只剩下他和鳌拜、图尔格三人,不必担心任何人偷听,索尼这才谈起了正事:“我看啊,兴许他已经被多尔派人监视起来了,否则怎么会连封信都传不过来呢?”
“也怪他不长脑子。口无遮拦。谭泰是什么人?人家可是多尔的亲信。多尔为了包庇他不惜杀掉了巴布海这个异母哥哥一家。还处死了大学士希福,可见这是老虎胡须摸不得的,图赖可好,竟
那么多人的面啐了谭泰一口,这不是找死吗?”图尔地嘲讽着,接着又不禁疑惑:“可真就奇怪了,多尔衮知道咱们几个一贯跟他不对付。正想方设法地准备铲除咱们呢,这么个大好机会送到他面前,他怎么就能轻易饶恕图赖的不敬之罪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图尔格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学士希福是索尼的亲叔叔,同是当年开国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家族地子弟,是朝廷重臣,可多尔衮居然用一个不大不小地罪名就将他处死,可见这很明显就是杀鸡儆猴。给他们这些反对者们看地。因而他一提到这些。索尼的脸色就立时阴沉下来,愠怒道:“太宗皇帝若要在世,岂能容多尔衮这个乱臣贼子横行无忌?如今咱们可要把所有忠心于皇上的大臣们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多尔的篡位图谋才行!”
“这话说得容易,办起来就难了,”图尔格无奈地叹息道,“郑亲王不是个成大器的人,对多尔衮简直就是无计可施,只知一味退让,现在可好,成了个可有可无的清闲王爷了!还有礼亲王,借口年迈体衰,把差事全部辞掉回家颐养天年去了,一个儿子一个孙子,正蓝旗和正红旗都跟着正白旗的方向飘了,还能把多尔衮怎么样?”
鳌拜也禁不住义愤填膺,他用拳头一擂桌面,粗犷地嗓门离老远都听得到,“就是,更不要说朝中那些龟孙子了,个个见风转舵,跑去给多尔捧臭脚,当起了看门狗。瞧拜音图那俩弟弟的德行,恨不得眼睛长在脑袋顶上,见到我都爱搭不理的,什么玩意儿啊!”
索尼摇了摇头:“我看也未必所有人都跟多尔衮一条心,估计这朝廷里头也有不少人对他又恨又怕,不得不装出老实归顺的模样,实际上暗地里也照样瞧不惯他权大欺主呢。”
“好呀,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怎么不去拉几个过来?等多尔衮准备篡位自立的时候,出来冒死抵抗呢?”鳌拜没好气地讽刺着,他性子直爽,心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