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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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事了,娘娘醒了。”我听到太医的声音,又感觉好像有人正抱着我,于是睁开眼睛,看了看,原来我正躺在多尔衮地怀里。
大概刚才的晕厥不过是一阵子而已,他见我醒来,松了口气,“唉,醒了就好,刚才吓了我一跳。”说着,对旁边的宫女们吩咐道:“皇后现在很虚,你们先扶她回去歇息吧。”
“是。”几个宫女喏了一声,然后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我搀扶起来。我原本周身软绵绵的,却突然来了一股子力气,将她们全部推开,“不,我不能回去!”
我上了炕,跪行几步到了东海近前,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恍恍惚惚间,好像他并没有生病,只不过是平常那样地睡着了,睡得很香甜。“你们净胡说,二阿哥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瞧,这不是睡得挺踏实的吗?”尽管声音很平静,可我的心里头还是渐渐地清明起来,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我刚刚要在东海身边躺下,就被旁边的多铎一把拽住了,他的语气很是急切,“嫂子,你醒醒神儿,别碰东海,这病很容易过人的!”
“你不也碰他了,你就不怕?”
他一怔,有些语塞,不过仍然不容我辩驳地,将我拉到旁边,交给了多尔衮,对他说道:“哥,你可看住了嫂子,我瞧她这会儿的精神有点不对劲儿,别让她犯糊涂。”
我尽管舌头发僵,有点昏头昏脑的意思,不过心里头却是清楚的,东海这是生天花了。这个时代,得了天花的人十个要死八个,根本没有任何有效的治疗方法,全凭运气和个人的病情发展状况,不走运的就要浑身疮地死去,走运的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却要落一脸麻子。我就是担心每年春天天花流行的时候东海被传染上,所以年年都将东海避痘的事情安排得严严密密,妥妥当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个按理说不应该再有天花流行的时候,他怎么偏偏就得上了呢?究竟是谁把这个毛病过了他的?真是匪夷所思了点。
不过,我还是心存一丝侥幸,转头问太医们,“你们能确诊了?这不是刚刚才开始发疹子吗,哪里能看那么准确,不是要过一两天疹子都出来才能判定吗?你们说说,是不是不能肯定的,嗯?”
几个太医大概是怕我接下来会不会精神崩溃之类的,所以只得含含糊糊地回答:“回娘娘的话,二阿哥这病症眼下也不能论定,还要看未来两三日的发展,眼下二阿哥里热极盛,故而精神恹恹,不能醒转。臣等准备用清解之剂给二阿哥服用,再加以悉心调解,只要内热发透了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半信半疑,嘴巴上当然也乐于往好的地方说,“哦,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我的小阿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之后,眼神直直的,反复地念叨着,好像念上一千遍一万遍,东海的病就会立即痊愈一样。
多铎不放心地朝我看了看,忽然提醒道:“嫂子,你不要太过担心,你忘记那个梦了吗?”
“梦,什么梦?”我眼下已经是六神无主,一时间倒是想不起来他在提示我什么。
多尔衮只不过是略略一诧。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好奇心,并没有追问这个,而是对太监宫女们吩咐了一番,要他们布置妥当,再准备好相应的防护措施和防护用具,每一个事项都安排得非常周详,可谓是滴水不漏。众人听过之后,喏了喏,分头去了。
安排完毕之后,他这才将已经浑身瘫软的我搀扶起来,下了地,然后对多铎说道:“老十五,你也累了,就别继续熬了,先扶你嫂子回去。安顿好了你就赶快回府吧,待会儿宫门就要下钥了。”
“那你呢?”
“我先在这儿守着,看看东海有没有好转,不然我放心不下。”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四十五节 凶险病症
更新时间:2008…11…12 11:09:21 本章字数:4915
当然不愿意离去,一面摇着头,一面用近乎哽咽的声“不,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守着东海,我要瞧着他醒来。”
多尔衮转头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几个太医,对他们吩咐道:“这里暂时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赶快开药煎药去吧,千万别耽搁了二阿哥的病情。
在方子上也多斟酌着点,千万别药不对症,弄得更加棘手
“嗻。”太医们喏了一声,也分头去忙活自己分内的事情去了。
看看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多尔衮这才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温言安慰道:“熙贞,你还是先回去歇息一下吧,现在东海这边还瞧不出什么,你不必担心得太早。再说了,就算确定了是天花,也不一定有事,不是也有很多人出了痘,还活得好好的吗?阿济格小时候也出过痘,长了一身疹子,高烧了好几天,最后也自己好了,就是落点麻子罢了,说不定东海也这样呢,东海肯定是个有福分的人,不会出事的。”
我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定下心神,“话说这样说,可是……唉,事情怎么会这样呢?这几个月不见,一见到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这叫人怎么受得了?这孩子,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被抱走,我一连三年都没有机会照料他,抚育他;到了回宫,又住得远远的,我一个月也见不着他几回,冷了热了的都不知道。我地心里头一直不是个滋味,愧疚得很……这好不容易渐渐长大了,还壮实得跟小牛犊一样,怎么瞧着怎么欢喜……可,可现下竟然沾染上这样的病症,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老天怎么会这样狠心……”越说越是伤心,泪花早已在眼眶里面打转,眼下周围没有了外人,我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我哽咽着,越说越是艰难,终于说不下去了,只好胡乱揩着泪水。真想大哭一场,好好地发泄一下。
多尔衮似乎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说出来。此时的他,心里面想必也是同样难受的,只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不能像我这样,想哭就哭。想流泪就流泪的,他此时能做的,就只有将我揽入怀里。紧紧地拥抱着,轻轻地拍抚着我的后背。过了一阵,才用平和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好了,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地……”
我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襟,依偎在他那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如泉水般奔涌的泪水很快就浸湿了他地衣衫。似乎。我能听到他胸膛里所发出的,那低沉而悲伤的叹息。坚强的男人就像那天地之间永久横亘的山脉,深沉而寂寥,雍容而大度。无论日月变幻,沧海桑田,都一如既往地沉默地矗立着,包容和庇佑着胸怀中的万物。我不敢哭出声来,并不是怕被外面的人听到,而是心怀侥幸,没有绝望。也许,真像多尔衮所说的那样,东海最终会没事地,最多就是成为麻子中的一员,好歹也可保住性命无虞。
多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都到这时候了,他竟不忘了调侃,也许是故意这样来轻松气氛,“好啦好啦,嫂子你别哭了,搞得凄凄切切,跟生离死别一样。要是忍不住,就和我哥到外头继续哭去,别打扰了东海睡觉。”
我这才想起刚才我太过失态,竟然和多尔衮这般作态,将他忽略在一旁尴尬着了,于是连忙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朦胧着地视线望向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是在平时,我肯定要兴致勃勃地和他斗嘴,可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
多铎虽然嘴巴上是调侃之言,可表情上一点也轻松不起来,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担心程度并不比我和多尔衮轻多少,一样红了眼睛,就像没有捕到猎物反而伤了爪子,孤零零地回到巢穴里舔伤口的野狼。他虽然不是东海的父亲,而感情上却胜似父亲。东海还在襁褓里的时候,他就亲自给他换尿布;东海哭闹地时候,他就忙不迭地柔声哄慰;东海要是有个磕着绊着的,他比谁都着急比谁都紧张。眼下,东海成了这般模样,他心里一样难受得紧。
他和我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然后对多尔衮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在这里看着东海,你带嫂子回去吧。现在嫂子精神头不怎么好,一个人肯定睡不着觉,还是你陪在身边为好。况且,明天还有早朝呢,别在这里耽搁了。”
“不行,你这一下午奔波辛苦,不休息一下不行。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就到隔壁去睡觉,这里叫奴才们看守着就是了。”
多铎勉强笑道:“呵,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放心单单将东海交给几个奴才照顾着了?”
多尔衮大概想想也是,于是点头道:“那好,我先送你嫂子回去了。”不过,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在这儿也要注意了,别老去摸东海的身子,也别一直挨在他跟前。毕竟这是出痘,会过人地,万一你也被过上了,我都不知道该上哪哭去了。”
“好了,别唠叨了,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我注意着呢,你赶紧回去吧。”他满不在乎地答应着,接着对我们摆了摆手。
多尔衮这才稍稍放心,搀扶着我朝门外走去,我一面趔趄着前行,一面不断地回头朝炕上看,直到出了大门,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回到仁智殿,我在床上辗转了很久,也不能入睡。多尔衮不停地抚慰着我,说了很多宽心的话,可我还是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可怕的臆想。后来。他起身到外厅转了一圈,大约半盏茶地功夫,方才拿了一个类似蚊香样的东西回来,点燃了放在我床边,说是这里有蚊子,要点香驱蚊。
起初我倒也没有怀疑,渐渐地,我才觉察到这香燃烧的时候香味有些特别,不像是一般的蚊香。后来。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忽然想到,这好像是迷香。他骗我。不过,我的脑子里已经堆满了糨糊,来不及多想什么,就昏昏入睡了。
这一夜,我不停地做着各种噩梦,一会儿梦到东海发了满身痘疮,奄奄一息了;一会儿梦到他落入河里,在滚滚波涛中极力地挣扎着。哭喊着向我求救。我焦急万分,可身子却像牢牢地定住一样,无论怎样努力都动弹不得。一颗心悬在半空,急得快要冒火了
等我终于可以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我睁开眼睛,看到天色阴沉,窗外乌云密布。第一反应就是爬起来去看看东海怎么样了。可渐渐回忆起昨晚似乎中了多尔衮放在旁边的迷香,我这才感觉到头晕脑胀,身子虚弱。一点力气一没有,怎么费力也起不来。无奈之下,只得冲外面呼唤道:“来人,来人哪!”
阿很快进来了,同时,侍候我梳洗的宫女们也鱼贯而入。她走到床前,伸手将我扶起,我吃力地推开面前的水盆,“不用了,你这就扶我去焕章殿,我要去看看二阿哥。”
她有些犹豫,“主子,您的身子好像挺虚弱地,要不先缓一缓,等有力气了再说?”
我突然烦躁起来,一努力,自己竟站了起来,连鞋子也没穿,就摇摇晃晃地朝外面走去。她们几个这才着急起来,连忙扶住我,伺候我穿上鞋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朝焕章殿去了。一路上,我的心情和此时的天色一样灰暗,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多尔衮和多铎都一大早上朝去了,我原想这里应该只剩下宫女太监们看守,却没想到见到了东青。
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