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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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军队中下属和同级往往称呼总兵或提督为“军门”,后来清朝也承袭了这一称呼,总兵于提督虽然尊称相同,但是官阶上却低了半级,总兵往往是统领一方重镇的军事长官,而提督则监督一省的军事部署和调度。
在这个与大清交界的边防重任辽东,十年前的蓟辽提督'那时称总督,权力更大一些'是著名的袁崇焕,他死后这一职长期空缺,是因为崇祯皇帝一直没有信得过的人,生怕有人坐了这个位置就里通满清,叛国投敌,直到后来大清崇德五年时蓟辽一带形式危机,皇太极大兵压境,才不得已封同样大名鼎鼎的洪承畴为蓟辽提督,当然他后来战败被俘,做了“识时务”的汉奸后,这一个鸡肋似的烫手山芋又交给了吴三桂,他成为了大明在蓟辽的最后一任提督,直至宁远陷落,关外之地尽失,他退守山海关为止 。
而眼下在这一线的五六位可以称之为“军门”的总兵们,只有一个是姓吴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位“吴军门”就是现任宁远总兵,后来因为“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而名动天下的风流汉奸,直至拥兵云南,尾大不掉的堂堂平西王吴三桂。
确定了他的身份,我不禁有点疑惑,这位后来的大人物眼下明明是宁远的总兵嘛,怎么闲着没事干跑到这里来?听多尔衮说过这里是锦州,是那个深谙诈降之术的狡猾将领祖大寿的地盘,他吴三桂和祖大寿论资历虽然嫩了很多,但是论官爵还是同级,难道是过来交流交流如何抵御清军八旗部队侵略的良方妙法?还是研讨研讨什么新式守城方法?或者是朝中多疑的崇祯帝又对他们几个蓟辽一带的总兵们不满了,所以商量商量如何重新讨得皇上的信任?
吴三桂研究完手里的腰牌后,抬起头来望向他一直忽略了的多尔衮,他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一身褴褛布衣的鞑子奸细,渐渐皱起眉头来,莫非是男人之间的妒嫉?在无声的较量中,吴三桂很是疑惑,眼前这个鞑子奸细虽然粗衣草鞋,一脸落魄和颓丧,脸色苍白而虚弱'前者肯定是多尔衮故意装出来的,他既然扮演一个逃奴的角色,当然不能把他王爷的高傲和架子端出来,而后者则是真的,他昨天受伤赶路,流了不少血,气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身上偏生有一种说不清摸不透的气质,不知为何会令他堂堂吴军门居然也无法看透。
沉吟片刻后,吴三桂也只得摇了摇头,也许认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大惊小怪了,毕竟他也没有亲眼见过多尔衮,但想象中也应该是个雄赳赳的武夫形象,就和他在战场上所见到的那些粗鲁野蛮的满洲贵族一个德行,又怎么可能生得这般文雅呢?
饶他吴三怪一代枭雄,诡诈万端,也还是被多尔衮不动声色间的出色表演蒙蔽过去了。是他小看了多尔衮,所以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是他自作聪明,试想一个身份贵重的堂堂亲王怎么可能亲自做奸细,来这边刺探军情呢?否则的话就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本应该惺惺相惜的两个后来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就这样擦肩而过了,下一次见面,也许就是六年之后的那个乌云摧城的山海关之黎明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奸细成了高高在上的大清摄政王,他不得不和这位昔日的仇人握手言欢,剃发称臣,接受他'名义上是那个六岁小皇帝'的册封,为这个无冕之王效犬马之劳,乖乖地当着急先锋和炮灰。
然而富有戏剧性的历史既然可以把多尔衮和吴三桂的见面匪夷所思地提前了六年,那么也绝对有可能让以后的道路发生更大的改变,比如六年后高坐山海关外西罗城中的不再是摄政王多尔衮,而是大清皇帝多尔衮呢?事在人为,当然也要配合一点运气。
吴三桂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吩咐道:“本军门今天还有要务在身,没有闲暇管这些小事,再也这里是锦州,理应你们的祖军门处理这些事情,这就把这一男一女押送到他那里,由他妥善处置吧!”
说完转身向侍卫牵着的坐骑走去,走到一半时,他突然回头,紧紧地盯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是复杂,又有着说不清的情愫,最后似乎下了个狠心似的,一扭头,上马走了,大队侍卫簇拥着他挥鞭策马,绝尘而去。
这一切自然也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冷眼旁观的多尔衮的眼里,随后在被这帮明军将士推推搡搡,粗鲁野蛮的押送中,他瞅个机会,轻轻地跟我说了一句:“我看啊,那个吴军门好像是对你有意思嘛。”
“你说吴三桂?”我迎着他嘲讽的目光,反问道。
多尔衮也没有想到我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家居然准确地猜出了吴三桂的身份,实在是出乎意料啊,看来我还真的时不时地会给他来点惊异和愕然。
“你厉害,不服不行啊。”多尔衮的嘲讽变成了自嘲,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押送我们的明军们不耐烦地呵斥一声:“两个人给我闭嘴!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走了大概十多里路,我和多尔衮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晌午,已经是粒米未尽,早已经是腹中饥馁,唱起了空城计,再加上前前后后跋涉了足有五六十里路,更加的精疲力尽,我看着多尔衮那只受伤的脚开始逐渐蹒跚起来,一瘸一拐的,大大地损失了帅哥形象。
然而看着他如此艰难的行进着,我却连搀扶一把都不行,因为粗暴的明军立即将我们拉开了,我知道现在他每走一步,都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看着看着,这痛苦似乎正发生在我身上,简直像一把钝刀在不停地磨锯着我的心头一样,疼痛不已。
终于进了锦州城,然后像游街示众一样地在众目睽睽下穿过几个街区,终于被押解进总兵府的大门槛,卫兵进去通报之后,一个苦难结束了,另外一个不可预知的苦难即将开始。
果然,我和多尔衮被五花大绑,犯人一样地押送进帅府的签押房,我抬头看见一位身着大明高级武官服饰,年过半百,胡须花白,却依然健朗威严,令人肃然起敬的老将军,看来他就是那个历史上备受争议的先降后反,反后又降,名节受损,然而气节不失的总兵祖大寿了。
当他抬眼看清阶下两个奸细的相貌后,立刻大惊失色,完全没有了初一进来时那份沉稳持重的气度和架势,当然我知道祖大寿的神色骤然变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他一眼认出了多尔衮!
只见祖大寿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是不太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一切,怀疑自己是老眼昏花了,于是他禁不住盯睛再次仔细观看,一直保持缄默的多尔衮脸上终于出现了荒诞自嘲似的表情,估计他在嘲笑自己,费尽心思地编造谎言,转了一圈回来,最终还是被老熟人认出来了,也难怪,当年大凌河一役,祖大寿被迫投降,就是他多尔衮亲自受降,对失意的祖大寿温言抚慰,敬若上宾,然后引见给皇太极的,而现如今虽然过去了六七年光景,但要祖大寿将他的模样淡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多尔衮对着惊异万分的祖大寿报之以微微一笑,祖大寿像终于反应过来一样:“呃……你……”接着高声对周围的所有侍卫吩咐道:“你们先行退下,到门外去守着,本军门要单独审问这两个奸细!”
侍卫们应诺后一起退去,远远地站到门外,并不往这边张望,看来他们的纪律性还是很强的,什么东西该知道,什么东西不该知道还是懂得的。
这时祖大寿才正色盯着多尔衮,迟疑着问道:“足下莫不是当年大凌河城外正白旗军营中所见的墨尔根代青贝勒……”
多尔衮坦然地微笑着,轻声回答道:“正是在下,匆匆一别已有六七载,祖将军别来无恙否?”
第三卷 山雨欲来 第十五节 波澜不兴
更新时间:2008…9…17 6:31:42 本章字数:5072
祖大寿用不敢置信的目光又一次打量着镇定自若,言笑如常的多尔衮,他万万没有想到,又是如此费解:一个精明如斯,智谋绝人的多尔衮怎么可能如此狼狈不堪地做了他的阶下囚,好端端的亲王不做,吃饱了没事干跑到锦州来刺探军情,还成了不怎么高明的奸细,刚一到锦州城外,八字还没写出一撇就束手就擒,怎么可能?其中难道真的有什么阴谋?可惜他一时琢磨不透这中间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只能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我不禁暗暗好笑,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太累,其实之所以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阴谋的原因是,这根本就没有任何阴谋,或者说暂时是这样的,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可惜祖大寿年纪一大把了,也没有想清老天爷为什么总喜欢捉弄人。
祖大寿的情绪很复杂,眼前似乎浮现出七年前的那个只有十九岁的墨尔根代青贝勒,在那个闷热的夏天,他坚守粮尽援绝的大凌河足足两个月后,终于在被逼无奈下投降,当他在皇太极的御营中受到崇高待遇,与后金大汗同桌而坐,同席而饮的时候,那个一身白甲,英气勃勃的年轻贝勒也曾经上前向他敬酒,言谈举止,无不老成干练,他当时就曾经感叹自古英雄出少年,想不到他一向鄙视而痛恨的满洲鞑子中也有这样温文尔雅的人物。
而如今,白驹过隙,转眼间,当年的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英雄少年,和他在如此啼笑皆非的场景下重逢了,容貌没有任何变化,似乎眉宇间那仅存的一点青涩也完全退消了,神态间也更多了一份从容和淡然,仿佛自己是个座上宾,而全然不是形容狼狈的阶下囚。
“真的是你?没想到,没想到……”祖大寿摇着头,重复着自己的惊愕和意外,接着是一声感叹,“上次大凌河城外一别,而今已七年有余,足下的样貌,可是没有一点变化啊,连说话的口气都没有变,否则的话老夫还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多尔衮,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好好的亲王不做,跑到这里当奸细干吗?”
“是啊,我也没想到故人重逢,竟是如此境况,非但在下的相貌没有一丝变化,祖将军不不也是如此吗?非但没显老,仿佛精神更加健旺了,当年的那股子气魄,想必眼下也一切如旧吧?”多尔衮悠悠地说道,“至于我是不是奸细,恐怕祖将军也不敢相信吧,说来话长,可能是老天在故意捉弄我们,给了我们故人重逢的意外机会吧。”
祖大寿从桌案后走下来,看意思是想亲手给我们松绑,我心里也坦然了,看样子这老头对多尔衮还是客气加尊重的,他另外还有一丝尴尬:当年他被迫投降后,皇太极和一干贵戚重臣们无不待他有如上宾,并且赏赐无数,面子给足,可是他转念一想,还是气节重要,所以诈称要亲自回锦州一趟,趁着那边还没来得及知道他已经投降的机会,赚取城池以作为对皇太极一系列厚待举动的回报,结果一转身,他刚跑回锦州城,就立刻翻脸不认人,重新做起了大明的忠实臣子,继续据守锦州与大清为敌。而如今大清的堂堂睿亲王阴差阳错地落在了他的手上,至少从表面上看,是给了他一个立大功的机会,把多尔衮交出去,崇祯肯定会大大地奖励于他的。
可是不知为何,祖大寿一时居然没有这个念头,只想着用当年多尔衮待他的方式来同样待多尔衮,可是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