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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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班微笑著说∶「有这两封信,就已经够了。」
韦尔特点了点头∶「昆斯,这件事我会替你讨回公道。至於希维利┅┅」你望著对方∶「若你的父亲被定罪,你不怕自己会受牵连吗?」
希维利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怕。与其接受犯法得来的官职,我情愿放弃爵位,只做个珠宝商人。」
韦尔特听了心想∶「这个人┅┅也许可以让人当上王座的第四苹脚。」
几天後,韦尔特把各政务官、法庭法官,召到王宫大殿来,他要在这儿展开审判。若是一般的案件,都只会在法庭由法官主审,国王不会插手。可是案件如牵涉达官贵人,就多数会在王宫由国王亲自审理。
这天,葛兰德被王室侍卫队拘捕,直接送到王宫大殿来。胡里胡涂的他,大叫著到底发生甚麽事。可是当他的儿子希维利,以及昆斯一同出现在殿上时,他明白究竟是甚麽事了。
证据——那两封信已在国王手中,在大殿中由法官读出,并在各人手上传阅。全部人一致赞同葛兰德.亚西斯侯爵有罪。可是,对於判决则有不同的建议。
有人主张从轻法落,因为葛兰德这样做是因为爱子心切,而且对昆斯亦有金钱上的补偿。而且他身份尊贵,身兼侯爵与政务官,应对他有所尊重。因此,让昆斯复职,对葛兰斯则罚金、警戒了事就行。
亦有人主张重判,因为葛兰德身为政务官,而不知守法,败坏了朝廷的风气和声誉。以高贵的身份作恶,欺压地方官。连自己的儿子也接受不了他的恶行,可见正义在哪一方。
於是韦尔特在法官的同意下,采取了重判的刑罚。葛兰德被判废除政务官及侯爵的身份,贬为平民,终身不得任政府的任何职位,并且判罚五十个金币。昆斯则官复原职,希维利由於为了正义,勇於指证自己的父亲,因而获得奖赏。他得到原属其父的侯爵的身份,并仕命为政务官。
就这样,葛兰德的案件终结。
一星期後的黄昏,韦尔特在自己的居室中喝茶。他望著窗外的风景,试图在枯黄的大树中,找寻出一片绿叶。他的身旁放著太上王的小书,书已揭到最後一页了。
靠在窗旁的艾班也望著窗外,在风中飘落的枯叶∶「希维利近来好像很麻烦。」
「是吗?」韦尔特关注地说。
艾班苦笑道∶「儿子把父亲弄得如此田地,真是世间少见。现在大家对他都起了很多看法。有人说他公正,可是说他冷酷无情的人更多。外面的贵族甚至谣传著,亚西斯家族中有些甚麽丑闻之类┅┅虽然是些无稽之谈,但也闹得热烘烘的。」
韦尔特闷哼了一声∶「那些无聊的贵族真讨厌。」
艾班说∶「听说连希维利的未婚妻,受不了这些闲言闲语,因而和他解除婚约了。真是人言可畏啊!」
韦尔特点了点头。
二人沉默了一会,艾班再度开口道∶「近日希维利都躲起来,我想他要一段日子,才可以恢复过来了。」他顿了一顿∶「陛下,你是打算让他成为你的支持者吗?」
韦尔特说∶「我还不怎了解他,但如果他有这个诚意,我是很欢迎的。」
「你把侯爵和政务官的身份都给了他,他也许会报答你的恩赐的。」艾班沉下了脸色∶「可是,人是没办法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他望向太上王写的小书,眼中现出一丝无奈。
第十章君臣之间
希维利的事件,虽然生出了不少闲言闲语,但这些麻烦都只是包围在事主希维利的身边。身为国王的韦尔特,并没有因此招惹上甚麽麻烦。虽然也有贵族、官员因不满他的判决而颇有微言,但认同判决的人却更多,因此韦尔特没有理会反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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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几个月国王,面对朝臣的次数逐渐累积,他终於明白一件事——要所有人都赞同自己是不可能的。因此他领略到,老是为那些唱反调的人气结只会苦了自己,而不会对事情有所助益,但这不代表他体谅反对他的人。他的看法是与其说服反对者去赞同他,然後才去执行甚麽计划,倒不如不去争取反对者的支持,直接行动就好。太多的商量,太多的斟酌,只会令事情不了了之。而太多的妥协,也只会使政令失去原本的意义。
现在已是三月初,希维利的心情似乎稍为恢复过来,终於第一次以政务官的身份上朝了。他身穿政务官的官袍,由於不习惯这服饰,显得有点儿不自在。
官袍的款式是这样的∶连身红色,袍摆长及鞋面,配白腰带,长袖。衣领立起,一块白色领巾垂在其下,用胸针扣在衣领上。整体看起来很是单调,可是胸针的款式没有规定,因而每个人的都不同。有人只用铜制胸针,也有人用金银及宝石制的。政务官在袍内,也会穿上其他衣服。有些人会让内层衣服的手袖,露出在黑袍的袖外,当作是一种装饰。它们都令刻板的官袍,添上一点点趣味。
平时韦尔特上朝时,不会留意这些细节。但由於希维利的到来,令他注意了一下。希维利的胸针是银制的,几环半月形的银麦杆,环绕著中央圆形的海水蓝宝,像是露水凝在麦杆上,形象很是特别。宝石的颜色,有如他的眼珠那样,有点冷的感觉。而他的袍袖,则凸出了几层的蕾丝,很是华丽,但似乎稍为太夸张了,给人的印象挺轻挑。
当朝会开始的时间到了时,所有有到来的政务官都分成两列,站到王座前方的左右。今次的朝会的内容,是国王宣读治国的方针。这是先王时代就已存在的习惯了,人人都称此朝会为宣读会。对於在宣读会中宣布的方针,臣下能提供对它的意见,但不能要求国王重新制定方针,这可说是国王的特权。韦尔特在会上,宣读了他的方针。主要的政策有两项。
一是要为朝廷提拔年轻有为的人才,特别是政务官一职。因为政务官的年龄已开老化,平均为五十六岁。年纪大者时因病弱而不出席朝会,影响行政效率,因而提拔新人正是当务之急。
第二项政策,就是先王提出的「大普利奴斯政策」,亦即积极对外发动战争,夺回从前在封建时代,被敌国抢走的土地。此事在先王时期,就已有了基础。只因奥罗的失踪,而搁置下来。奥罗至今仍没任何消息,大概不会回来了,因此已再没为此费心的价值。而现在,外国不时向普利奴斯举兵,虽未大举入侵,但正是其先兆。普利奴斯应当起兵打败敌人,遏止外国的野心。
第一项提拔人才的政策,并没有人有异议。但韦尔特的用心,各名政务官就未必知道了。韦尔特当上国王并不久,虽然已有王后的家族——沙尼亚家,以及主战派的支持,但仍然是未足够的。
艾班曾在韦尔特的寝宫居室中,向他说过∶「主战派是先王的支持者,他们对先王的忠诚很稳固。但他们会否待你有如对待先王,可尚是未知之数。」
「我真有够势孤力弱的。」韦尔特手执茶杯,轻轻的摇晃著。奇异的淡蓝色薰衣草茶,反映著他那木无表情的脸。
艾班嘴角上绕的笑了笑∶「对於他们,陛下暂时不应该过於依赖及信任。你必须亲自扶植自己的支持者。不是继承先王的,而是真真正正,属於自己的支持者。」
韦尔特呷著茶,提醒对方道∶「你和主战派一样,也是继承而来的,艾班。」
「但我是绝对可靠的。」艾班对於韦尔特的质疑,没有分毫的不满,依然是微笑著∶「御监卫——暗中的守护者,不见光的臣子┅┅」他由沙发後面,即韦尔特的後面,慢步到落地窗前∶「是国王的剑。除了国王,在其他人眼中都只是普通的人,没有地位,没有荣耀。因此,在国王身边尽心效命,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韦尔特问∶「那麽主战派又如何?」
艾班望向窗外∶「他们就是与国王对立,仍然拥有官位、爵位。有官位、爵位,就有金钱、权力和荣耀。虽然官位和爵位,都是由国王赐与的,但国王要收回就不容易。」
韦尔特闷哼了一声,透露出对贵族官员的不屑∶「如果我坚持要收回又如何?」
「那他们就不要这个国王。」艾班对窗外树上的小鸟吹起口哨来,小鸟听了,好奇的侧头望了望他,没有飞开的意思。
韦尔特说∶「狂妄的家伙。」
「但现实就是这样的,历史的每一页,都是君臣之间的斗法。」艾班顿了一顿∶「就是最得人心的国王,表面看起来很轻松,很威风。但在背地里,却不知付出了多少劳力,实行过多少计谋,和臣下交换了多少利益。」
韦尔特苦恼起来,放下茶杯,托著头道∶「臣子会对君主不利,但君主却需要他们的支持。那麽君主与臣子,究竟是友还是敌?」
艾班继续吹口哨,小鸟似乎放心下来,一下一下的由原本的树枝,跳到另一条树枝。最後,来到离艾班最近的枝条上,耸著颈回应似地呜叫了一声,声音很是圆滑 亮。
他对小鸟笑了笑∶「友还是敌?那就要看君主怎选择,臣子又怎选择。」
韦尔特问∶「选择甚麽?」
「如果大家都选择与对方为敌,那就是敌人。如果大家都选择与对方交好,那就是朋友。」艾班说。
韦尔特皱起眉头问∶「如果一方选为敌,一方选交好呢?」
「那选交好的人就只有蚀本的份了。而选为敌的,不见得也会有好结果。」艾班望向韦尔特,耸了耸肩摊开双手∶「看你那样子,似乎是不明白啊!不过当你多经历一下,便会逐渐明白的了。」
韦尔特别过脸去,耸了耸肩,表示他真的不明白。
这时,艾班忽然叫道∶「哈哈!你看!真有趣!」
韦尔特望向他,发现小鸟站了在艾班的手指上,真是有趣奇特得很。他顿时有感而发∶「如果臣下都像这鸟儿这般乖巧就好了。」
艾班吹了一下哨∶「但君主得先要学好吹口哨才行啊!」
韦尔特提拔新人,其实就是为自己培育支持者。新人若被国王提名升官,必定对国王心存感激,并为得到更多好处而为国王效命,国王就能得以扩大自己的势力。
至於第二项「大普利奴斯政策」,则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在平日,艾班偶尔会以侍卫的身份出席朝会,以观察各臣子的性格,他们对国王的看法,对政令的意见等等。如果发觉某人可能有不良的居心,就对此加以监视,并阻止其不轨企图。
今次的宣读会艾班也有出席,他和其他侍卫一起站在群臣的後面,看起来毫不起眼。除了韦尔特,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在会上,韦尔特发表了「大普利奴斯政策」的简略方针,他说此计划将会在适当的时机执行,至於到底是何时,暂时未有定案。主战派发表了他们的意思,大概是说国王英明,我国应该对入侵者还以颜色之类。而以前支持奥罗的反战派,则没作甚麽回应,只有三数个人表示我国只要防御就足够,没必要对外发动战争。
就这样,宣读会平静的结束了。
之後,艾班把他对宣读会的观察所整理了一下,并从部下手中取得各朝臣的消息,总结出他的报告。韦尔特在寝宫居室召见了他,一如以往的坐在三座位沙发上。他放松的呼了一口气∶「这第一次的宣读会比想像中顺利,我还以为反战派会疯狂的反对我。」
艾班坐在单座位沙发上微笑著,看起来像是个客人,而不是名部下∶「没了大王子,反战派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呢!如果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