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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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瓦斯特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来,那东西就在右边,第三个柜子里。」他走到那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一块木板。板上有很多格子,分为深色的和浅色的。
菲哲文问∶「象棋?」
「正是。」西瓦斯特另取出一个木盒子,把他们放到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棋盘很普通,有趣的是棋子。」说著,他便把木盒子打开,把棋子一苹苹的拿出来,放在棋盘上。
菲哲文发觉棋子的形象,和平日所见的不同。正确来说,是比一般的粗糙。贵族用的棋子,多数都会镶一点金作装饰,雕工也很精巧。马( 骑士) 就造成马的形状,背上有一武士,手中持矛。而兵则造成持剑、身穿军服的形象。
眼前的这一副棋,没有镶金。棋形虽然也是模仿实物的形状,但手工不好,人物骤眼看起来,像是个圆锥体。他正想问西瓦斯特,这副棋有甚麽特别。可是忽然之间,他觉得浅色棋子人物的脸,好像有点熟悉。他於是把「国王」拿到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西瓦斯特继续放棋,并说∶「殿下很眼利啊!」
菲哲文看完「国王」的眼,又看它的鼻子,然後又看它的脸形。看起来,制棋者特别在棋的脸部上,花了很大的工夫。脸上甚至有眼眉,手工比身体好多了。它那稍为瘦削的面颊、挺直的鼻梁、细长的眼睛,正是菲哲文的父王——纳西尔的脸!这是他大约三十岁时的模样。当时,普利奴斯还是内战时代。
菲哲文拿起「王后」,一眼就看出那是他的母后哥利玛。两苹主教也有精致的脸,只是菲哲文认不出他们。两苹马背上有人,可是人太细小了,制作者大概是因此没给他们刻上脸容。可是,他们的衣服上有著各自不用的纹章。
西瓦斯特已把所有棋都拿出来,「黑王」留了在自己的手中∶「我叫这副棋做『棋盘上的历史』,很有趣吧?」
「的确有趣。」菲哲文喜悦的看著棋子的模样,放下这一苹,又拿起那一苹。
西瓦斯特掏出怀表看了看道∶「我还要给仆人指点一下宴会的事,因此我得离开了。殿下,你就继续欣赏这些藏品吧!」
菲哲文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棋子∶「好的。」
「宴会开始时,我会派仆人来通知你的。一会儿见!」西瓦斯特说完,便踏出房间,而且关上了门。
此时,菲哲文听到门口发出,轻轻的「卡」一声。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是锁门的声音。为了确定这想法,他悄悄的走到门前,把耳贴到门上。外面很静,西瓦斯特应已走远了。他於是伸手扭门把,门把一动不动的,门果然是被上锁了。
菲哲文无奈的吐了口气,回到桌子边,拉了张椅出来,坐到上面去。根据王兄的指示,他现在只须等著就行了。他拿出怀表,现在是一时十五分,王兄的马车应该已出发上路了。大约在一时四十五分,西瓦斯特等人及王兄的计划,会在同一时间展开。接著,西瓦斯特、福尼姆、莱特及加里达斯,也许会拿著剑,冲进这房间来┅┅在这三十分钟间,他可以干甚麽呢?他再次把眼光放回象棋上,把棋子放在适当的位置。他幻想著白棋国王是韦尔特,其中一苹白兵是自己。他觉得这弱子,是最近似自己的棋子了。只能缓慢的一步步向前走,其他棋子却在横扫棋盘。
他又幻想著,黑棋是西瓦斯特一党人。他们的领袖是福尼姆,那麽就当他是黑王好了。那西瓦斯特呢?计划在他的府第展开,那他成为车( 城堡) 好了。加里达斯和莱特,就当是马吧!那麽黑兵┅┅他抬起头来,自窗口望出户外。这儿是三楼,自这儿可以清楚看到,花园围墙外的民居。依王兄所言,黑兵就在那些房屋之中,等候著发难的时机。他又叹了口气,垂下头开始玩游戏。白兵D2 到D4 ,黑兵D7 到D5 ;白兵C2 到C4 ,黑兵E7 到E6 ┅┅一时四十分的阳光灿烂得很,石板路上反映出一片刺目的白茫茫,令人不能正视。此时,一辆马车和数名骑士,自这一片明亮中现身。要不是马车体积太大,主人也留在车厢中,这队伍就十足是古代神只乘著神之战车,带著天兵来到人间了。
马车是白色的,镶上了黄金花纹。四名骑士身穿侍卫队制服,在前面开路。後面及左右亦各有十来名骑士,发出轻盈而响亮的马蹄声。他们的身影,随著骏马的步伐轻轻的一起一伏,可是坐姿依然是那麽挺直。他们的身段也是那麽的修长,看起来却又是那麽的结实。腰间所挂的长剑,更添其神勇。连护卫的侍卫也这麽完美,令人觉得车内的主人,更应是完美中的完美。
不知是甚麽影响,也许是天上来了一片云。总之,白光稍为减弱,队伍於是显得实在多了。那是国王的马车,谁都可以看出这点。这是因为车前车後,都有王室的的徽章。路上的平民并不多,只有十数人,可是他们的声音就足以产生起哄的效果。
「是国王陛下啊!多辉煌的队伍!」
「真可惜,马车的窗帘放下来了。要不,我们就可以见到陛下的尊容了。」
「不知陛下要到哪儿去?」
「你不知道吗?西瓦斯特男爵今天要举行宴会啊!」
「贵族都那麽富有。前阵子,男爵还在这儿附近买了很多房屋┅┅」
队伍已很接近府第的门口了。守著府第大门的几名侍卫,互相打了个眼色,然後便合力拉开大闸。就在此时,如雷的呼号声突然爆发!声音非常巨大,来自四方八面,似乎是几百人同时发出的。虽然只是无意义的「啊啊」声,可内里却充满了狂暴与仇恨。
同时,人群自府第花园内,以及附近的民宅中,如潮水般涌出。发出呼号声的,就是这些人。他们有些自打开的大闸跑出来,有些自民宅的门口奔出,有些则自窗口跳出。唯恐走慢了,会落後於他人。他们手中拿著木棍棒,一面喊叫,一面向国王的队伍涌去。其中有些人在大叫∶「国王就在马车中!把他抓下来!」
国王的侍卫马上紧张的叫道∶「叛党来了!」他们的马匹,亦为突然出现的人群而受到惊吓,慌得马上要逃。却为背上侍卫的侍卫拉紧缰绳阻止,只好蹬著四蹄乾急。
人们在道路汇合,形成了包围网,把国王的队伍围了在中央。他们看起来大约有五百人,全都一起向前冲,使得包围网越来越小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之中竟也有穿著侍卫队制服的人。国王队伍的侍卫,拔出了腰间的剑,面对著快速接近的人群。他们离队伍就只有几步远了,此时,国王的侍卫竟然踢了一下马肚子,向外面突围而出!车 也跳下马车,挤进人群中,不知去向。
前面的人看见了,觉得奇怪,可是还未意识到这代表甚麽。他们只知道侍卫都逃走了,国王的武装已被瓦解。马车在人海中,是多麽的孤立无援。他们於是雄心大振,一个箭步冲到马车前。
「残害人民的暴君!马上滚出来吧!」
「来填命啊!有胆叫人民上战场,自己就没勇气出来决一死战吗?」
「让你看看等待死亡是甚麽滋味吧!死神国王!」
他们用手中的棍棒,狠狠的敲打车厢,发出「砰砰」的巨响。车厢被一下下的打得凹陷,黄金装饰脱落。被固定在车前的两匹马,吓的两蹄站立,疯狂甩头,还用前蹄踢身边的人。乱棍於是接连不断的落下,巨大的两颗脑袋於是顿时血花四贱,嘴巴发出最後的悲鸣。
「把暴君揪出来吧!」这样叫过後,人们开始拉扯车门。木裂声响过,半苹车门便脱落到人们的手中。他们继续拉扯别的门,木碎掉了一身,可是谁都没有理会。又是一下木裂声,又一道门被拆散了!可是与此同时,人们竟大惊失色,完全呆住了。
没有人,车厢中没有人!里面只有木碎,国王并不在里面!人们马上惊惶的四处张望,心想国王一定是,趁他们没留意的时候溜下了马车。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国王一开始就不在车厢中。也就是说,来应约、而且被暴民攻击的,就只是一队侍卫、车 、马匹,以及一辆空马车!
人们惶惶然不知所措,只会大喊∶「国王到哪儿去了?快把他揪出来!」可是,谁也见不到国王。
此时,阵阵皮靴踏地声响起。人们向後一望,竟发现自己已被包围!成千的侍卫,堵住了各条街道,也堵住了附近的民宅。他们手握著剑,与暴民对峙著。人们差不多全都吓得突然虚脱了,他们知道抓住国王的计划已失败。
现在他们所应该想的,是怎样逃走。有些人这样想∶「现在合力冲出去的话,一定会有人牺牲,可是亦有人会逃得掉吧!这总比坐以待毙,被抓住问吊好!」他们於是开始悄悄的,向身边的人传递这个信息。很多人都同意这样做,可是此时,他们发现侍卫的手中,多了些反光的东西。金属的管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人群中显然有见识广博的人,因为他们之中有人大叫∶「是枪!天啊!那『砰』一声就能离远把人杀死的东西!」
听到的人,不约而同发出惊恐的叫声。外围——较接近侍卫的人,马上吓得往里面挤,生怕成为侍卫的目标。虽然决定起义时,就已考虑过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是现已今非昔比。当时想著有可能胜利,因此人人都很勇敢。可是现在,抓住国王的计划已经失败。因此,他们的勇气亦就此烟消云散。此刻,他们心中就只有恐慌。
可是其中有些人,依然还有相当的斗志。他们十几人,不理会枪枝的存在,大喊一声便一起往向冲。同时,「砰」的刺耳声音,一阵阵的充斥了街道。人们吓的尖叫起来,接著,突围的人便倒在地上了。回音尚未散去,血液便自伤者体内涌出,流到石板地上。他们有些已一动不动了,有些仍然在挣扎。可是未死的他们,所发出痛苦呻吟惨叫,反而比尸体更加激发了他人的恐惧。
所有叛乱者都崩溃了,手中的木棍都掉到地上。有些人更双膝发软,跌坐到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没希望了┅┅」
这一切,菲哲文大部份都没看到。他所在的房间虽然有窗口,可是只看到人们从房屋中涌出,以及侍卫队堵塞街道的情况。他没看到叛乱份子被围,也没看到他们中枪,可是清楚的听到了枪声。先前是那麽的嘈吵,人们都叫著「杀死暴君」甚麽的。可是枪声过後,所以声音都突然消失了。
一时之间,菲哲文还以为自己的耳朵,被枪声弄聋了。可时此时,他听到房间的门被「砰」的一声重重打开!他转头一望,看见的是福尼姆、西瓦斯特、莱特及加里达斯四人。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而且菲哲文注意到,他们的手中都拿著剑。
菲哲文被吓了一大跳,可是他相信,若自己表现得很惊慌,一家会助长对方的气焰。他於是强装镇定,站在窗前,无奈似的耸了耸肩道∶「我相信,侍卫队已控制了场面┅┅是这样吗?」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够响,也不够冷静,可是对方似乎没有发现到。
四人之首——福尼姆公爵沉著脸道∶「我们已经失败了┅┅」
菲哲文伸出双手,故作轻松的比划出剑的长条形状∶「那麽┅┅你们是打算胁持著我,逃到甚麽地方去,以保存性命吗?」
福尼姆没正面回答,只是向菲哲文招手∶「你过来。」
菲哲文不但不过去,反而坐到椅子上。他不想跟他们走,更不想屈辱的被剑抵著脖子。而且韦